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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过奖了。不过十分感谢。”
“哪,哪有。我并不是在恭维你。啊,对了。这个也该还给你了。”
看着腼腆的克鲁修入了迷的弗利艾红着脸嘀咕着。像是为了掩饰这种感情一样,弗利艾把手中的短剑递了过去。
克鲁修恭敬的接下了短剑,把它轻轻抱在怀里。
“看来,它对你来说十分重要呢。”
“这个……是父上在生日会上送给我的礼物,要我好好珍惜它。”
听着克鲁修带着犹豫的声音,是在反思对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吧。
为了弄清这一点,弗利艾硬是改变了话题的方向。
“话说送给女儿短剑庆祝生日,梅卡德也真是不会选礼物呢。”
“这是我想要的东西。父上在听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就把这把家传的印有家纹的短剑送给我了。”
“真宠爱自己的女儿呐。嗯,这短剑真不错!用起来很方便,这才是短剑嘛!”
“没问题的,就算不那么在意我也没有关系的,殿下。我的喜好有那么一点,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在弗利艾拼命的追寻下,终于见到了她那如同虚幻般的微笑。
如果是和克鲁修同岁的女生的话,更多的人会想要打扮自己的珠宝首饰吧。
明明被赋予了多种选择,却选了印有家纹的短剑,确实可以说是与众不同。
只是,看着她抚摸刻纹的样子一眼就能知道那是她非常珍爱的东西。
“这种喜好不是挺好的嘛?被刀剑类的东西俘获了内心,为之倾倒而去收集,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人呢……不过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你的执着的其实是源自狮子的家纹吧。对我来说这可是相当不错呢。这大概也就是,因为我是狮子王的子孙吧!”
[——]
“怎么了?”
“嗯嗯”点头说着话的弗利艾发现克鲁修安静地注视着他。本以为是三无少女的她,却像这样展现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虽然对弗利艾来说确实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无论如何还是更想要再见到那幅笑脸。
弗利艾这么想着,克鲁修“没什么。”开口说到。
“说我的执着源于家纹……我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说,有点惊讶。”
“什么嘛,原来是因为那种事嘛。——只是,事实不就是如此么?”
“是、是那样的吗?”
听到弗利艾肯定的回答,克鲁修在追问他根据。然后,弗利艾挺起胸膛说道。
“先说好,我这么说可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没有根据,只是这么确信着。”
“……殿下您是认真的呢。越发让我吃惊了。”
“吾基本上一直都是认真的呢。虽说如此,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地方吾无法推断。呼,吾很恐怖吧?”
“并没有。而且,越发敬佩您了。”克鲁修严肃的抬起下颔,弗利艾仿佛看见了她之前举起短剑的样子。纤细的手指拂过刻纹的时候,她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光芒。
“殿下,您知道当家的……卡鲁斯坦家的家纹是狮子的理由吗?”
“那……那还用说。当然知道了。……虽说我知道,不过慎重起见还是听你说说吧。我要亲自确认一下和我知道的是否符合。”
“遵命。殿下也已经知道了,原本狮子的纹章是鲁古尼卡王家的象征。”
那是在400年前——与龙交换盟约,鲁古尼卡拥有亲龙王国的称号之前的事了。
那时提出用狮子作纹章,是因为那个时代的国王被称作“狮子王”。
贤能、强大、正确地引导数万民众的狮子王——而不再用那种叫法的原因,是因为最后的狮子王与龙交换盟约,鲁古尼卡王国的人民更尊崇龙而不再是狮子。
“因为龙的保护而带来的恩惠,王国也富裕了起来,得到了进一步的繁荣。狮子王的象征不再被需要,于是后来狮子的纹章就被龙的纹章所取代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失落的狮子王的纹章,在当时是被赐予王家重用的家臣的。那其中就有『呲牙的狮子』的纹章。”
“那就是我等,卡鲁斯坦家的家纹。”
虽然爱唠叨的马依库罗德福的唠叨,有效的帮他逃避了礼仪课。但即便如此,早已被淡忘的“狮子王”的威名却也在耳边回响了一天。
“真是的,也就是说是狮子王……”
“嗯,是狮子王。”
联想到被很多人遗忘的狮子王的名声,仕途坎坷的弗利艾欲言又止。目光停留在像是赞同般点着头的克鲁修那装饰着微笑的嘴角。
那是不让过去的伟人与遗物随风逝去的笑容
——倒不如说她的笑容里,充满了对被遗忘的狮子王的亲切和憧憬。
“好痛!”
“殿下!?怎、怎么了突然…”
为了制止自己差点露出的笑容,弗利艾朝着自己的脸打了一拳。在自己打了自己的弗利艾面前,克鲁修不安的担心着。
“没事吧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才不是什么不便透露的事呢!刚刚吾的脸上正好有只小虫。被那种小东西所喜爱,吾还真是罪孽深重呐。”
脸颊通红流着泪的弗利艾对克鲁修掩饰着。“这样啊……”克鲁修理解了般的说道。
这疼疼得值了,弗利艾对自己的判断称赞道。
这之后,又重新回到了狮子王的话题上。
“从克鲁修你的话里来看,你对狮子王是超乎寻常的关心呐。为什么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而且像这种事、在王城里说的话……"
"怎么,被别人问起这个缘由会很困扰吗?那么把它变成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就好了。吾已经决定不会跟别人说起了。吾可是绝不会违约的人!"
在听完弗利艾这番自信满满的发言之后,克鲁修沉默了一会后勉强笑了笑。
若是和王城最大的关系者说了之后,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在听到忘了自己是王族这回事的弗利艾的话后,克鲁修吃惊的愣住了。
"有时,我也在想。让这副小小的身体知道太多关于自己家的家纹的意义、与守护王国的龙的盟约什么的真的好吗?"
"会让你那么想的,是什么呢?"
"在狮子王的时代,是做不到像现在这样的安宁对吧?但是,也不会有像现在这般的停滞。虽然现在龙之摇篮看似无苦无忧,但是也太过于安详了吧。"
[——]
听了克鲁修的这番话,弗利艾屏住了呼吸。
看着沉默的弗利艾,克鲁修的嘴唇"噗"地放松下来。
那是与之前善意的笑容不同的,仿佛是成熟而达观的微笑。
"有对王国的不敬之处,殿下会责备我吗?"
"老实说,能和你拥有同一个秘密真是太好了。虽然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情。虽说是这样不过……"
克鲁修所见究竟为何,弗利艾再怎么猜测也不得而知。
那是知识上的差异、也是生活方式的差异。现在这些道理通通都明白的弗利艾,不能对她的问题做出回答。看着懊恼的弗利艾,克鲁修眯起了眼睛。然后,放松了肩膀。
“请忘掉这些吧,殿下。这只是不自量的女孩,单纯的对世间的抱怨罢了。家中不但没有兄弟而且我还是女生,因为卡鲁斯坦家的家纹……不得不选择与狮子相称的生活方式。”
无法选择,交织着谛念的克鲁修这么说道。
虽然有想做的事,但也有做不到的事。那一定是,名为克鲁修的少女与普通少女作出不同决定的理由。这也是弗利艾会被她吸引的原因吧。
心中涌入热量剧烈的跳动着,弗利艾张开嘴露出了虎牙。
“别这么说……不管别人怎么说,即使被别人议论,也要认可做自己并不是屈辱的事。”
“……殿下?”
弗利艾也知道那种抱怨着不被别人理解的痛苦。
那也是,弗利艾自己所放弃的事——所以现在即使是暂时的搁置,他也不允许。而吸引着弗利艾目光的那个少女,正有着不因这些理由和事物而放弃的身姿。
“你所期望的是什么,是为了什么吾并不清楚。但你向着愿望迈进的结果,无论如何不就在这里么。虽然你在这个时候,在现在,可能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不过……”
入迷的看着她的姿态,入迷的看着她的侧脸,入迷的听着她的声音,呆呆的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弗利艾完全相信,这是克鲁修放弃了愿望而得出的结论。那样的话那个否定也是对弗利艾内心热情的否定。
——那一定是搞错了。不为别的原因,而是弗利艾清楚的明白。
“你一定和吾一样贤能。只是,对吾来说,贤能与否都没关系。请不要搞错了。那些吾还是知道的。”
“殿下也…果然和我所见的完全不一样呢。”
“真搞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可是也没什么搞错的啊!”
被直截了当的弗利艾问道后,克鲁修愣住了。
在克鲁修看来,有好几次想要否定自己的想法。虽然指出了错误,却继续说着和环境格格不入的话,应该早就注意到自己是不正确的啊。
只是,弗利艾的否定就那样劈头盖脸地落在了她对自己的否定上,内心却并没有碰撞。
"别用放弃了的神情随便的笑啊!就算是牢骚话也是你所说的话哦。我是不会笑你的,嘲笑别人的人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不管什么样的结果……嗯,就像不知道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朵一样。你还只是花蕾!花蕾上会结出什么样的花朵,在花开前可是不清楚的呢。"运用了花蕾这一好的比喻,弗利艾自我吹嘘着。然后在弗利艾准备从花坛里回去的时候,指着在盛开着的鲜花丛的一角的一朵花蕾。
那就是十天前,弗利艾和克鲁修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注视着那一朵花。那朵花现在仍是花蕾,等待着开花的时刻。
"你在看什么,吾完全不明白。虽然完全不清楚,不过见到那朵花的时候就能理解你的心了。那一定是,因为你和我有着什么相似之处吧。"
[——]
"也就是说,那个,你!最好不要太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过分责备自己。而且做那种事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有不一样的地方,要是看见相同之处,认同相同之处的美丽的话在我看来就是做得很不错了哟!"
激动的举起拳头,弗利艾"怎么样!"对克鲁修充满干劲地说着。
在弗利艾直截了当地追问下,克鲁修愣住了。
克鲁修被弗利艾的这种气势压住了,睁大了透亮的眼睛。
不过,她就这样默默的,眺望着花园里的一朵花蕾,弗利艾也像被传染了一样,看向那朵花蕾。
“……今天,我来是想看看花蕾有没有开花。”
“马上就会开了呢。你还真是,从以前开始就对目睹那朵花蕾的绽放兴趣深厚呐。”
“——?殿下你在这里遇到我,难道不是第一次吗?”
“啊!不,我是第一次见到你!今天那个…对了,是我的直觉!我可没有骗你啊!”
在说出多余的话后连忙掩饰的弗利艾面前,克鲁修笑着没有追问。
“如果所见相同,认同相同之处的美丽的话……”
克鲁修小声的说着。然后摆出一副看起来稍微认真的样子说道:
“殿下,等到那朵花蕾绽放的时候,我可以和您一起前来吗?就算是与众不同的我,也明确的有一种殿下仿佛和我是同一类人这样的感觉。”
“啊、啊?没关系的!唔嗯,完全没问题!一点也不勉强!”
被淡淡微笑着的克鲁修邀请,脸红到了脖子根的弗利艾得意忘形的回答道。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那里,只是交换着微笑,默默眺望着在花丛中随风摇曳的花蕾。
5.
“也就是说,困扰着弗利艾殿下内心的原因是克鲁修·卡鲁斯坦小姐。”
在鲁古斯坦王城的某间——被书橱包围着的房间里,马依库罗德福在听着汇报。在贤老的面前站着的,是担任着弗利艾的礼仪课的授课教师。原本见异思迁的那个弗利艾,最近在上课的时候注意力格外集中。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听到教师疑问的马依库罗德福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点了点头。
“唔。是这样啊,麦卡德家的大小姐。据传闻那位大小姐也是一个怪人呐……和弗利艾殿下,那不就是说他们很合得来么?”
“我貌似理解了些什么。不过那位小姐对殿下很亲切倒是事实。今天也在庭园的花园里看到了那两人……”
“那还真是令人欣慰呐……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不认真教课呐。”
“啊,不。虽说是那样没错……”
教师在马依库罗德福面前掩饰着,贤老舒展了眉毛。
“殿下对于上课的态度,比以前更加集中了。难不成,正在和那位大小姐交往,那个……”
“大概,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激励方法了。这还真是越来越让人感到安心了呐。”
“在教师有所顾虑的欲言又止时,马依库罗德福干脆的说出了结论。教师在那挠了挠脸,紧接着马依库罗德视线变得锐利,挺起了腰。
仿佛被贤老的眼神射穿,教师感到喉咙里有种干渴的感觉。马依库罗德福开始提问了。
“那么关于殿下……现在有没有出现血之征兆呢?”
“那个……没有,并没有那种情况,至少在我所看到的情况下……”
在听了教师这样的回答后,马依库罗德福眼中露出了失望。这位贤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唔。这样啊。……狮子王的再临归根结底,只是一场梦,么?”
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结果,马依库罗德福难掩失落之情。这位老者的愿望和幻想得不到共鸣,而教师除了默然遵命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这位王国最伟大的贤人,渴望着狮子王时代的贤君的再度降临。
只是,那样的事意味着什么,教师这么考虑着。王国遵守与龙的盟约,受其庇护。王族以血继承,除此之外的事是无法要求的。
在以前教师从未对马依库罗德福报告过弗利艾所拥有的特异性。
有时候,弗利艾那无法说明的直觉力也会发挥作用。只是,下棋和算术课的灵光一现,教师只是简单的把它归为小聪明的一种,对此嗤之以鼻。
把那种事和成为贤君的资质联系起来什么的,奉行现实主义的教师是不会这么考虑的。
他对弗利艾才能的理解,也不及与理想未能产生共鸣的马依库罗德福。
虽然这位教师作为教师是优秀的不过,无论如何也只是普通的王国国民而已。
这个舞台上的演员,从来不会缺人。
“那么至少,让殿下能健康的度过每一天。在那之前我这个老骨头,除了不停的折断之外好像再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呢……”
只不过,贤老也不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的教师,得到自己所要求的报告而失落的马依库罗德福。
另外弗利艾也尚且,就这样过着不知道自己的愿望为何的每一天。
这是在某种程度上的悲剧,同时也有对命运的巨大讽刺。
——这个事实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些一直会是未来的话题。
6.
在那之后,弗利艾·鲁古尼卡没能察觉到别人对自己期待的目光,也不知道这份期待不知不觉间变成失望,就这样过着比以前更充实的每一天。
等花蕾开放的时候一起去赏花——这个约定,这个和克鲁修的约定在几天后实现了。
克鲁修那时心满意足的样子,在弗利艾的脑海里鲜明的刻印了下来。
“——殿下,真是很漂亮呢。”
“唔嗯,确实是这样。这一幕吾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听了凝视着花的克鲁修说的话,弗利艾机灵的趴在那里窥视着什么。
这之后,弗利艾和克鲁修屡屡进行着花园幽会。每当听到克鲁修在庭园里漫步的消息后,弗利艾的身影就一定会出现在她身边。
只是,看到绽放的的花朵后的弗利艾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最近你,怎么不怎么扎头发了呢?"
随着最近在庭园里幽会的次数增加,克鲁修身边的气氛逐渐开始发生变化。最开始的那个时候的她扎着头发,穿着很有少女味的连衣裙。
可是,现在在王城看到的她披散着长发,连衣裙的设计风格也变的更加洗练。
"多亏了殿下您的话。"
看着指出原因所在的克鲁修,弗利艾嘴唇忽然放松了。只是,对弗利艾来说没有证据来表明,克鲁修的变化,到底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呢。
"不明白的话也没有关系。另外,我也要为这件事向你道谢。"
"嗯——!只是,你这么说的话我会觉得不适应。应该说,真闹心诶!"
在不满的弗利艾旁边,克鲁修一言不发的在腰间摸索着。
短剑就挂在那,弗利艾注意到她习惯性的用手指抚摸着狮子的纹章。
看到那个癖好,眼下的自己好像明白了她狮子王被取代的心情。
“你认真的,喜欢着狮子王呐。”
“殿下,那是误会。我只是,仅仅是对像狮子王那种程度支配王国的王,以及被承认为最高忠臣的我家先祖的认同而已。……不过我也有自己太过频繁这么做的自觉就是了。”
克鲁修固执的对弗利艾辩解着,不过因为红着脸所以完全没有说服力。在愈发无聊的气氛下,弗利艾不满的盯着他的短剑,
“但是,狮子王不存在了。无论你再怎么憧憬,也不会改变这一结论……”
[——]
“啊!不!不是这样的!刚才那个,我的表述有问题,不是这样的!”
不谨慎的发言刺到了克鲁修的痛处,克鲁修悲伤的沉默着。看到那个样子顿时慌了神,弗利艾“那这样吧”说着拍了下手。
“那样的话,让吾成为你所憧憬的那个人怎么样!”
“殿下?”
“你为王国着想,与狮子王所认同的忠臣相媲美的样子吾已经看清了!怎么,我是狮子王的血族!你的决意,让吾看清你是绝对有资格如此要求的。”
弗利艾挺起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听到如此乱来的言论,克鲁修先是露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再次露出笑容。
“哎?为什么要笑?明明吾完美的理论连自己都觉得很有魅力的说!”
“没、没有……实在是抱歉。只是,殿下你实在是,真的好厉害啊。”
“哼哼—。那么你,能毫不犹豫的对狮子王的吾宣誓效忠吗?好吧!那么你就这样,好好看着吾吧!见证你对吾的忠诚,吾对你的重用。这是吾和你之间的,是狮子王和忠臣之间交换羁绊的再现!”
“啊哈、啊哈哈!”
“不要笑啊!!”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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