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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五谱

作者:白鸟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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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姐姐,这样您就成为三段了吧?」

「啊……是的。那个……谢、谢谢……」

创多笑着抬起头来祝福我,他真挚的脸上没有一丝阴霾。

而我此刻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激烈跳动,仿佛要将胸腔震裂。

大脑中想的只有一件事。

——将棋之神……回应了我的呼唤。

用细若游丝般的声音,我艰难地说道,

「…………这里………」

用颤抖的手指把局面恢复到终盘飞车升级的那个时刻,

那个我向神灵求助的时刻,

那个神灵给我回应的时刻。

「这里……其实我没算清楚…………脑袋里面的将棋盘已经完全不动了——」

「脑袋里面的将棋盘?啊啊,那个叫做脑内将棋盘的东西啊」

听到这个,创多稍微歪了歪头,

「银子姐姐的头脑里面就有将棋盘啊。真厉害哎」

「嗯?你的诘将棋不是很厉害吗?终盘下得也特别特别精确……不是因为大脑里有很多很多将棋盘吗?」

「是的。我诘将棋确实很厉害。但是——」

椚创多在点头的同时,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事实。

这个事实对我冲击太大,让我感觉像是胸口被剜了一个洞,心脏也被打飞一般。

「我的大脑中没有什么将棋盘。因为我思考的时候完全用的是符号」

………………哈?

「推演出来的变化以符号的形式浮现。而不是以棋盘棋驹的图像形式」

用符号来思考?

没有……脑内将棋盘?

「唉?但是、诘将棋是——」

「诘将棋我也是用符号思考的。其实不怎么用想,一般来说我在看到的瞬间就能发觉作者的意图,所以知道第一手之后棋谱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脑海里」

创多仍然歪着头看向我,似乎是真心感觉不可思议。

「我想做的话是可以做到用脑内棋盘思考的,不过太费功夫了。你想想,特地在脑子里让棋驹移动,不是很麻烦吗?」

怎么会有。

这种事情。

这哪里是受了软件的影响,根本不是那个层次。

坐在我眼前的这个小孩——简直就是一部电脑。

「原、原来……是这样啊……」

将棋星人还能有点什么对策。毕竟同样都是活物。

但是倘若坐在对面的那个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物,到底应该如何对敌?

【诸葛亮下来战书】

「在这个局面里也是,从8七と开始就有种要被诘了的感觉。8五桂打入的瞬间我就知道似乎有诘了……顺着想下去,飞车升级这一手不就是理所当然吗?我还想着能不能侥幸逃脱呢,结果不行啊。从3二角打那步开始我就已经没有胜算了。这个角行得是应该打在3一吗?」

诘?

对局时,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有这种机会。一瞬间都没有。

「总之、恭喜你咯!我也会马上赶上去的哦!一起在三段联赛里加油吧!」

「啊…………嗯嗯……」

「多谢赐教。再见啦」

创多轻轻点了一下头,看到我把棋驹整理完毕,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对局室。

而我…………却没能站起来。

他给我的冲击,好像把我腿上、腰上、背上的骨头全部震碎了一般,让我动弹不得,只能窝在坐垫上,死死的盯着棋盘上的某一点。

——我获胜的原因,是因为停止了思考。

——他失利的原因,是因为预见到了自己的失败。

今天我赢了。这是我运气好。

但是今天之后,到底哪边更强……连想都不用想。

如果看胜负,是我赢了。

不是凭借实力,而是运气。

最关键的是——输在了棋道上。

我最后做的事情不是下棋,而是像猜拳一般的撞大运。这样赢下来的棋根本没有营养。

椚创多在此刻就比我强大,而且之后会越来越强吧。

因为他的思考总是在运转吧。

在我已经听天由命的局面里面,他仍然在用他那超越了活物能及的演算能力不停地计算最佳的一手棋,直到最后一秒。

如果。

如果还有下次,遇上他做对手——

「绝对赢不了啊」

当棋盘的前面只剩下我一个人,呢喃间,我不禁将这个冰冷的事实,说出了口。

摇摇晃晃地走出对局室,向联盟干事报告了自己的胜利之后,我立刻被带去了记者发布会。

「空小姐!请看向这边!」

「请笑一下!微笑、微笑!」

闪光灯照得我睁不开眼。

旁边坐着会长,面前是一屋子的记者们。

正月的时候秀埋老师对我说『跨越那些墙壁吧』,就是在这个房间。

而刚刚跨越了一道墙壁的我,竟淹没在一刻不停的提问中。

「恭喜您今天成为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性奖励会三段棋士,是否带着必胜的决意进行的这场升段之战?」

「今天和获得女流头衔的时候相比,哪一个更开心?」

「有进入高中学习的打算吗?」

「高中校服你觉得水手服和西服哪个更好?」

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答的。

我对现实世界的感觉已经暧昧不清。

发布会结束后回到三楼的事务室时,所有的职员都在鼓掌迎接我。

峰先生指着电视机笑着对我说,

「你看啊小银,反响多好!不管哪家电视台都在播放速报,大阪报纸还加刊了号外呢!傍晚的节目中估计也会有比赛报道吧……哎呀呀,要是这一下子爆发一股女性将棋热就好了呀!」

用干瘪的笑容回应他就是我现在能做到的全部了。

至少对这些人,我有义务回以笑容。

很快,刚刚的采访就在电视上播出了。

『空小姐,恭喜您今天成为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性奖励会三段棋士,是否带着必胜的决意进行的这场升段之战?』

『当然。坐在棋案旁,自当全力争胜』

【坐在棋案旁,自当全力争胜。——美国天才棋手鲍比·菲舍尔,第11位国际象棋世界冠军】

清澈的表情,凛然的回答,电视机中出现了水手服少女的身姿。

画面不断切换,电视中的人们对少女赞不绝口。

『真是太优秀了!面对镜头的时候也是,根本看不出来是初中三年级的女生!』

『给了所有的女性勇气啊!』

『我觉得这女孩一定能成为史上第一位女性职业棋士!』

——才怪。

评论员们的美言纷至沓来,但是我一个也不敢接受。

不是的。我没有三段的实力。

今天的胜利是运气好。凭现在的我,根本没法从三段联赛中走出来啊……。

然后下一个瞬间,我就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接下来我在联赛里不得不面对的对手,

和凭运气跃上龙门的我不同,

全部是靠着真本事一步一步打上三段的棋士。

「嘶……!」

我又想起了一个坏消息。

我的棋风完全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普通奖励会员的棋谱,通常不会被外界所知,但是我在女流棋战频频出场,那些棋谱谁都可以看到。

最后,大家都会这么想吧。

『绝对不想做第一个被女人打败的三段』

给现在的情况做个比喻,那就是衣不蔽体、手无寸铁的我,被扔到了猛兽栏里。

——炼狱一般的光景。

从进入奖励会开始,我一直憧憬着有一天能够进入三段联赛。

但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我却对这个事实无比恐惧。

从四岁的时候就已经熟知的、像自己家一样令人安心的关西将棋会馆。

对现在的我而言,可怖地宛如地狱。

像自己的房间一样,温暖而舒适的棋士室。

对现在的我而言,可憎地宛如监牢。

刚刚战胜创多的时候,我十分感谢将棋之神。感谢他一路上照看我,回应了我的努力。

幼年否定的将棋之神,本应……是存在的。

但那份喜悦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现在只想大声呼喊。

——没有啊。

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神明啊!!

「……八一…………我好害怕。来帮帮我啊…………」

用婴儿般蹒跚的步子,我逃出了将棋的地狱。

庆祝

「爸!那段节目你录下来了吗?」

桂香姐严厉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师傅一缩脑袋,躲在了我身后。

没录。

「……嗯——这个是不是不太好用了啊」

我也试着启动了几次录像功能,却怎么也没能成功。这电视机是不是使用年限到了呀。

画面中,师姐出现在了记者发布会的现场。

『空小姐,恭喜您今天成为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性奖励会三段棋士,是否带着必胜的决意进行的这场升段之战?』

『当然。坐在棋案旁,自当全力争胜』

得知师姐升到了三段,我立刻赶到了师傅家里。

桂香姐早已严阵以待,宣言道「要开始做庆祝的准备了哦!」。随后在厨房征用了爱和天衣,并把战力外的我和师傅赶到了起居室。

现在厨房里也是叮叮咚咚热闹得不行。

「嘛,如果事先就准备好了庆祝的东西,肯定会给师姐更大的压力吧,而且好运也会逃走……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无奈啊」

「……」

师匠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电视机。

『月光会长。既然空小姐在初中时期就升入了三段,从年龄上来考虑,可以认为她有希望成为职业棋士吗?』

『肯定有希望。这一点毫无疑问』

坐在师姐身边的会长静静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但是空三段要成为职业棋士,从现在起必须要从三段联赛中脱颖而出。然而这个联赛是将棋界竞争最激烈、最残酷的联赛。我和名人初中时就升入四段,那是因为当时没有三段联赛。在现行的三段联赛制度下,以初中生的年龄成为职业棋士的只有九头龙八一龙王一人。而且九头龙龙王升入四段之后,立马就获得了代表棋界最高水平的龙王头衔。足见三段联赛的含金量之高』

『您的意思是……从三段联赛中脱颖而出,和达到职业棋手的顶尖水平这两件事,难度几乎相当吗?』

『正式。三段联赛就是这么激烈而残酷的比赛。原则上,每期三段联赛中只有冠军和亚军能够成为职业棋士……正因如此,我不会说只凭着天赋之才就能够冲出联赛这种话。在职业之路的这道试炼中,内心的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内心……吗?』

提问的记者似乎没能理解月光会长的话语,坐在旁边的师姐却摆正了姿势。

「会长不是对记者,而是对着师姐说的啊,这段践行的话」

「……」

师匠对着画面深深一拜。

按道理讲,师傅也应该出席记者发布会的……不过清泷师傅昨天刚拔了智齿,根本说不清楚话。

即便如此他也准备好了和服准备去联盟,但是被身为师兄的月光会长怒怼一句「说不了话要你何用」,只好自宅待机。

可不是么。

「再说了师傅啊,早不好晚不好,为啥您偏偏这个时候要拔智齿呢」

「咿咿呜呜嗯咿呜呜哈嘘咿呀呀」

「你看,记者发布会去不了了吧」

比解读夏尔酱的话还困难。

果断放弃了听懂师傅的话,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电视机上,不想听漏一句师姐的采访。

『四月开始您就要参加三段联赛了。最快的话半年后就可以成为职业棋士了,对此您有多少自信?』

『三段联赛对我来说全是未知,所以很难说。只能说争取赢下眼前的每一盘棋吧』

『您有没有给自己定下目标,说多少岁之前要成为四段呢?』

『三段联赛比我迄今为止参加的所有比赛水平都要高一个档次,所以现在先把拿到首场胜利作为目标』

『三段联赛和女流棋战同时进行,会不会有些困难?』

『不会吧,我认为更多的对局有益于我的成长』

『三段联赛和女流头衔防御战的时间安排会撞车,在那个时候会不会感觉有些吃力呢?』

『两边都是非常重要的对局,我只能在两边都全力以赴』

『女王战的挑战者有可能是同门的夜叉神天衣女流,您对此有何评论?』

『不论谁坐在我的对面,我只下自己的将棋』

『请问您有上高中的打算吗?』

『这件事情要以后和师傅、双亲商量之后决定。个人而言,我希望能够确保一个能让我在将棋里集中全部注意力的环境』

『说到空小姐的穿着,大家都会想到标志性的水手服。如果要选择高中制服的话,您会选择西装还是水手服呢?』

『对不起,我没穿过西装,没有对比不太好选择』

『对于《浪速的白雪姬》这样一个异名,您本人是怎么看的呢?』

『粉丝们很容易记住这个名字,我感觉它挺不错的』

『听说国外有一家著名的时尚品牌,正以空小姐为印象制作服装。希望空小姐能作为模特穿着那套衣服进行对局,您意下如何?』

『请让我在成为职业棋士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师姐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她绝对不会同意。

之后还有一段冗长的采访,关于喜欢的食物、喜欢的艺人等等与将其无关的内容。

「……为什么有这么多报道艺人消息的记者啊?」

「咿嗯嚯哦咿哈咿啊啊哦—」

「师傅。请你安静一会」

记者发布会即将结束。

『下一个提问就是最后一个提问了』

主持人男鹿小姐说道。

每个记者都还想提问,一齐举起了手——

但是男鹿小姐点起了一名记者,

『那么……请把话筒交给那位戴眼镜的女士』

『这里是观战记者鹄』

被选中【qin ding】的最后一名记者自报家门,然后提出了问题。

『有没有作为目标的棋士呢?』

『…………』

师姐在发布会上第一次欲言又止。

『……我没有、作为目标的棋士』

沉思片刻,师姐一字一句的说出。

然后直勾勾地看向摄像头,

『但是——有一名棋士,我想在成为职业之后,与其交手』

会场的气氛为之一变。

『是哪一位?』

『头衔保持者?』

『还是说师傅?』

『难道说是名人吗?』

师姐站起身来深深低头。

『对不起。等到我成为职业棋士的那一天,我再告诉大家』

这时,坐在旁边的月光会长宣告了记者发布会的结束。

『那么发布会就进行到这里。其他的问题,我们将改日以书面形式予以回答』

但是。

『空小姐!请再说两句!』

记者们一齐追赶着离会场而去的师姐。

『您觉得自己还需要多少年才能成为职业棋士呢?』

『艺人事务所已经对您产生兴趣了,您意下如何?』

『有没有和您正在交往的男性呢?』

他们推搡着。

然而——

『能收获广泛的关注,我们十分感谢各位的辛勤付出』

一名盲眼的棋士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前,仿佛在保护师姐。

月光会长用他看不见的双目,凝视着记者们,

『但是请各位理解,奖励会员不是职业棋士,更不是艺人。他们是把将棋以外的所有事情全部抛诸脑后,一心追求棋道精进的苦行僧。成为三段,意味着终于获得了决赛入场券,能够站在起跑线上了。能不能请各位保持距离远观,还他们一片清净呢?』

『『……』』

在会长风度翩翩的话语面前,记者们无言以对。不愧是会长。

画面回到了演播室。

傍晚的新闻节目开始了,然而师姐的话题仍然牢牢占据着头条。

「哦。记者发布会之后立刻就在新闻里播出了」

「呼咻咿咻咻呼嚯咿呀哈」

「是啊。是啊」

我完全没有听懂,只能不住地点头敷衍了事。再怎么说也是师傅啊!

「但是只是成为三段就这么大阵势,师姐要是真的成了职业棋士,一定会引起轰动吧?会成为超乎将棋界的巨大存在吧?趁现在把这种视频全部录下来,十多年以后就会成为无价之宝了吧?」

「……呼哈(是啊)」

「对了,她说成为职业棋士之后想交手的那个棋士是谁啊?真的是名人吗?毕竟不可能是师匠啊」

「哈呼嘿哈嗨哼喝呼咻嘘哈咿咿哈(还有谁啊,摆明了不就是八一你么)」

【原文:ふぉんふぁふぉふぉふぁふぇふぃふぃふぁっふぉふひゃふぁいふぁ|译文:そんなことやいちきまっとるじゃないか】

【我水平有限只能脑补出这一句了】

「您说得对。您说的都对」

就这样,我和师匠同老旧的电视机展开了搏斗。

戳戳。

有人从后面戳我的肩膀。

是桂香姐。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嗯?……啊啊桂香姐。恩,没关系哦!虽然硬盘里没有留下,但是记者招待会的样子已经深深地刻在我和师傅的脑子里面了,生动形象地。等师姐回来绝对能完全再现出来——」

「那已经不关键了」

桂香姐仍然握着手机,凑到我耳边悄悄说道,

「……八一君,能不能去车站接银子一下?」

「车站?福岛站吗?」

「不。野田」

野田站就在家门口。

「银子酱说她刚上车。马上就到野田站了,快去接她」

「怎么回事啊?野田站到家里不就过个马路的事吗?有必要特意去接她——」

「别废话了快去接!」

慑于桂香姐的气势,我不知所云地走向了玄关准备出门。

爱和天一在准备料理,忙得不可开交。

——嘛……反正我在这里也只会打扰她们吧。

于是我披上大衣,带上门就出去了。

决意

走出联盟以后,我几乎全部靠着本能在活动。

「…………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用双手死死地抱住电车里的扶手,像坏掉的机器一样,用轻如游丝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救救我”。

我乘坐的电车是环状线。

目的地是……师傅的家。

本能地选择了最熟悉的道路,从我小时候、还是师傅内弟子的时候就开始,走了几千遍的这条路。

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可以坐出租车。

恶心。想吐。

一想起将棋会馆已经不再是我温馨的港湾,干呕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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