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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校尉请起。”扶起跪倒在地的校尉，宣煜昊收起了令牌，“这件事情，还请季校尉保密。”

“是。”既然是七殿下想要了解，季校尉也没有再多的犹豫，“宣公子，慕晨曦是当朝尚书令的嫡子，你说在京城不某个高官厚禄，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做什么？”季校尉摆摆手，继续说道：“宣公子，我是一个粗俗之人，不懂的你们读书人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在我眼里慕晨曦就是一个黄毛小子，乳臭未干，跑来这里指挥我们，打心底里不服。”

“无妨，季校尉你继续。”宣煜昊默默的把每句话记在心里，原来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些都是表面现象，报到朝廷来的那么胜仗应该也没有奏折上写的如此的轻松。

“我们都是老将军一路带出来的，我们的兵法是从实践中来的，兵书上那些东西也就只能在黄沙坑里面玩玩过家家，真的要真刀真枪干，还是要靠实践。”季校尉摸了摸腰间的佩剑，仿佛就像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是，慕将军来到这里从未打过败仗啊。”宣煜昊循序渐进的试图打探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些事情。

一听这个，季校尉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说的那些啊，要不是靠着他的那些亲兵誓死抵御，怎么可能会赢，宣公子可以去问问，现在他带来的那些亲兵还剩下多少人？”

“那你们呢？”这句话让宣煜昊听出了不对劲，这样一支军队，如果匈奴人大举来犯，该如何？这里是程国最北边的一道防御，如果破了后果不堪设想，看情况自己这次来，真的来对了。这么大的纰漏，如果出了事情，慕晨曦死罪难逃。

被问到这个，季校尉摸了摸鼻子，“我们打打后方呗，慕晨曦的兵多骁勇善战，哪里轮得到咱们去拼命。”

宣煜昊也听出来了，刚刚一番简单的沟通，季校尉左一句慕晨曦，右一句慕晨曦，连将军两个字都没有了，可以看出慕晨曦在那群老兵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地位的。

左思右想经过刚刚那一幕，应该不至于啊，“季校尉，你可是觉得我跟慕将军在联合起来演习给你看？”宣煜昊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

像是被戳中背脊一样，季校尉恁了一下，转而说道：“宣公子是聪明人，早上那一幕鄙人是真的不太相信。你说他堂堂大将军，尚书令的嫡公子哪里能忍受得了这些。”

这一次宣煜昊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早上还以为季校尉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原来是个冥顽不灵之徒。但是毕竟自己是个外人，不能过分的去参与军营大事中。

“那季校尉可敢跟我再去一个地方？”宣煜昊早在昨天晚上已经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里是军营，还没有老子不敢去的地方，宣公子带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次宣煜昊带着季校尉来到了储粮的帐篷，因为夜渊提前一步安排好，并没有受到看官士兵的阻拦。

一进去，季校尉一下子恁住了，什么情况这是，怎么那么少的粮食，这够军营那么多人吃不了多久啊。

那么？

“季校尉，你比我更懂的这些粮食够士兵们吃多少，这是进出的粮本，字不认识，上面的数字总归认识吧！”宣煜昊递上一本本子，这些都是真实数据，他并没造假，因为根本不需要。

“什么？宣公子，这上面写的是不是上次军粮送来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宣煜昊点点头算是认可了。

“什么！”季校尉重重的合上了这本本子，心里开始打起了咯噔。

“请问季校尉，如果按照这种情况，军营养你们这些闲人是为何？”宣煜昊也毫不客气的开始质问起季校尉。

“我们不是闲人！”闲人这两个字是对士兵的侮辱。

“不是吗？不见得。”宣煜昊一改刚刚温文尔雅的样子，“按照刚刚季校尉所说的，慕将军的亲兵在前线奋勇杀敌，你们却只是在后方。不要反驳，这是季校尉你刚刚的原话。”

“那是……那是因为……”季校尉想辩解，可是宣煜昊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什么？因为慕将军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

季校尉连忙点点头，突然想动什么感觉摇头。想辩解却再次被宣煜昊打断：“请问季校尉当兵是为了慕晨曦将军吗？给你发俸禄的是慕晨曦将军吗？发给你吃穿粮饷的慕晨曦将军吗？”

三个问题砸的季校尉哑口无言，本就是个粗人，哪里说的过宣煜昊，再加上本身理亏，而宣煜昊并没有准备给季校尉开口的机会，继而说道：“就因为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想法，陷你们后方那些家人，那些百姓的安慰于不顾，没有真正去听过慕将军的命令，你怎么知道他的军令是纸上谈兵，请你认清楚，你现在校尉的俸禄也是慕晨曦将军的那些亲信用性命给你保留下来的。”

宣煜昊字字见血，把季校尉架在道义的至高点，士兵的大义就是在舍身取义保家卫国上面，就因为那么一点私人恩怨弃天下百姓的安慰于不顾。放在平时，宣煜昊一定砍了这些被自私自利蒙了双眼的人，要来有何用。

“我……宣公子，我知道错了。”对于季校尉这种粗人名族大义可能感动不了他，但是一家老小的安危是真的让他动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之前的举动有多荒唐。

“嗯？”

“我不该自私自利，跟风一般的去给慕将军使绊子，将军就是将军，不管换哪个将军都应该是我效忠的对象。”行了一个军人标准的感谢礼，“要不是宣公子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现在季某还在浑浑噩噩中度日，差点酿下大错。”

“那么……季校尉应该知道接来来怎么做了吧？”宣煜昊的口气也没有刚刚的强硬，缓和了很多。

“嗯，季某明白，还请宣公子放心吧。”说完大步走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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