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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夜总是来得比较早,而忙碌的人们,很多都躲进自己那温暖的小屋,怎么也不想出门。
此刻的麦小兜,却只是全身蜷缩着躲在刚刚那个地方,眩晕让她的是意识有些模糊,夜色笼罩她的头顶,透过昏黄的灯光,她看到的只是常常的街巷,除此之外,偶然出现地脚步声都让她神经过敏,全身努力裹成一团,生怕又从哪里钻出一个男人,抬头望望头顶,只有一个写着仲夏街的牌子,前面的背篓正好可以够她藏身。
除了身上有个没有两个号码的手机,钱包在车上,所有的都在车上,麦小兜在寒冷和饥饿中游离着神智。
看着越来越晚的时间,冯帅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怎么回事?小兜是没有回来还是从另一个门进去了。
可是,那门卫大叔似乎都没有离开,难道那大叔是忽悠自己的。
此刻,门卫大叔其实早到了交班时间,可是等着小兜,却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回来,他有些担心起来,以往这个时候也算是回来了啊。
门卫大叔不停地看着手上的手表,看着时针指着八点,天也全部黑了,要不是到处有路灯,此刻应该陷入全部的黑暗中。
拿出手机,门卫大叔拨打了小兜的电话,小兜曾经告诉过他,这号码只有他跟自己的父母知道,至于原因,小兜没有说,只是笑得有些惨淡,他当时也没有多问,知道小兜也不愿意讲,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做的理由。
“滴滴,滴滴……”
突然的电话铃声让马上就要昏睡过去的小兜一下惊醒过来。
赶紧掏出电话,看看是谁打的,她害怕家里又有什么事情,心里紧张的要命,刚刚的所有昏睡迹象似乎都没有了,一看是门卫大叔的号码,她似乎没有那么绝望。
“喂,小兜,你现在在哪呢?怎么还没有回来!”门卫大叔焦急的声音自电话那边传来。
一阵寒风袭来,麦小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叔,我不知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我好冷!”麦小兜第一次显示出自己的脆弱。
门卫大叔一叹气,刚刚小兜打喷嚏的声音他有听到,这个天气,外边这么冷,本身小兜就穿得单薄,“你找找你身边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啊?”
麦小兜按照门卫大叔的吩咐望了望,除了头顶上上摇摆的指标箭头,还有那几个有些惨白地仲夏街几个字,她对面,此刻完全看不实在,脑袋有些晕,她收回自己的目光。
“大叔,我看不到,只看到我头顶有个仲夏街的牌子!”麦小兜努力克制自己此刻的难受,有些委屈地说道。
门卫大叔赶紧戴上帽子,穿上大衣,“乖,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来找你!”他没有办法问小兜为什么会走到那个地方去了,更加不会问小兜出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小兜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脆弱,就像一朵马上要凋谢的花儿似的,那么惹人怜,尽管小兜尽量装作很大气,没事,但是那声音里的虚弱,最后的虚叹,他都听到了。
冯帅看着时间,很晚了,也许小兜已经回来了,可是自己没能找到,没有办法,明天还要上班,他已经请了好多天假了,他没有办法抛下工作什么都不管。
有些颓然地转身离开,明天下午早些来,他不信守在这里会等不到小兜。
就在他转身离开不到一分钟,门卫大叔披上大衣也慌张出了门,骑上电瓶车离开了小区。
夜越发地安静下来。
麦小兜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她努力想要挪动一下身子,可是浑身的疼痛,加上脚因为蹲地太久,她一动,人跌倒在了地上。
“咚!“什么东西一下蹦窜了过来。
“啊!”胆小的麦小兜头皮发麻,一下捂住自己的脑袋尖叫。全身不停地发抖。
“喵~”一只猫大摇大摆地从麦小兜的身边走过。
麦小兜露出脑袋,看着远处的黑影,心抽搐着,有些疼痛,她一只手捂住胸口,身子斜躺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喉咙有些疼痛,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这么难受,看来感冒了,麦小兜冷笑,却发生身上又一次抽搐起来,冷意顿时袭遍全身。
“小兜~”
远远的,门卫大叔已经赶来了,在这个城市待了这么久,这个地方他还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麦小兜具体在哪个地方,但是应该就在不远处。
这么晚,一个丫头多么危险啊,门卫大叔心里也疼,疼惜这个小女孩,“小兜~你在哪啊?”
加大声音,门卫大叔再次叫了声。
麦小兜的脑袋听到门卫大叔时,有那么一丝清醒,她尽力支撑着身体起身,却试一次摔一次。
咬着嘴唇,她再次扶着墙起身,“大叔,我在这~”声音很小,小到估计只有她自己能头听见,她已经是用尽自己的力气再答应,身上早已经没有了力气,消瘦的身体,此刻在寒风中根本就像一根芦苇,轻轻一吹都会倒下。
“小兜~”门卫大叔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找。
麦小兜张嘴,喉咙就像冒烟一般,几乎都发不出声音了。
她低头看了背篓一眼,一只手扶着墙,努力弯下身,另一只手将上面的东西推到。
背篓里的瓶子倒在了地上,摔得啪啪响。
麦小兜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人都晕了过去,在昏过去之前,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里是腥味,脑袋一下充血,意识完全模糊了。
门卫大叔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看到已经倒在地上的麦小兜,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还是能看到她那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
将小兜小心地扶到自己的后背上,门卫大叔眼睛里竟然含着泪水,他也是一个经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可是这刻他还是流泪了,背上的那个女孩,身体单薄地只剩下骨头了,在背上根本感觉不到重量。
麦小兜在被背上那一刻,眼睛缓缓睁开过,“别送我去医院!”说完这话,她再次晕了过去,她不想去医院,除了要用很多钱,另一方面她这般狼狈模样,不想成为别人的观摩,更加不想被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么一句话,却让门卫大叔心中更加酸涩,他本跟麦小兜非亲非故,他大可不管这些,人间冷暖他也见了很多,但是他没有办法抛开自己心中的怜悯什么都不管,他狠不下这个心。
灯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长到就像一根线,那么单一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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