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三个字，听的云莜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她转过头道：“没找到。”

“没找到？”

公子岚略有些惊讶。

云莜然点头：“我只能找到这两样，有办法救治吗？”

公子岚皱了皱眉，将手中的两样东西递了回去：“如果没有心头血，我帮不了你。”

纵然早就料到是这个回答，云莜然在听见的时候，心脏还是会不自觉的紧缩。

她看着公子岚手中的两个瓶子，一动不动坐在那什么反应都没有。

许久，她突然笑了笑，昏暗中，她侧着头，公子岚看不清她的面容。

很长一段时间，云莜然都没有在说话。

公子岚将东西放下，慢慢走了出去。

云莜然坐在地上，目光落在那两个小瓶子上，她无声的笑笑，脑中不由回忆起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

从素薇开始，再到苏荷，为了情，甘愿什么都不要。

素薇选择死亡，去陪着她的林郎。

苏荷为了报恩，最后又用自己的命换了陈武的命。

当初她一直想问，值得吗？

用命相抵值得吗？

直到这个时候，云莜然终于有了答案，值得啊，怎么会不值得。

她靠在石壁上，低声呢喃：“师父，我很没用对不对，我好像救不了你了。”

“你会恨我吗？”

“我好像太自私了，我想要他活着，好好的活着。”

“他的命，比我自己的……好像还重要……很多很多……”

……

云莜然靠在那，一动不动，时间像是失去了意义。

她一直在那，不知道时辰，不知道过了几天。

云莜然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直靠着石壁，像是要用这种方式陪着白鹰道长，想要弥补心中的内疚。

一个是她的师父，一个是她的爱人，无论选择谁，都是她这一辈子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可她好像太喜欢墨鄞了，舍不得不选择他。

所以，她想让墨鄞好好活着，而她会一直陪在师父身边，再也不离开。

几日未曾进食的人，终是支撑不住了。

无力的躺在旁边，缓缓闭上眼睛，云莜然坠入深深的黑暗中，在无意识。

山洞中响起脚步声，一步一步在毫无声响的山洞中更加的明显。

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到云莜然身边。

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擦了擦她脸上不小心沾到的灰尘，动作无比的眷恋。

他目光一直落在云莜然脸上，许久都没有移开。

过了很久很久，才听见一声淡淡的叹息声，山洞再一次归于平静……

……

云莜然动了动沉重的眼皮，挣扎着睁开眼睛，一阵刺眼的光线透了过来。

云莜然连忙伸手遮住眼，好半天才适应，才睁开。

她是在一个房间里，云莜然一愣，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她浑身无力，直接摔了下去。

云莜然顾不上疼，连忙爬了起来。

跌跌撞撞的往外冲去，云莜然脚步急促。

她不是应该在山洞中吗？怎么会在这里醒来？

冲出去之后，云莜然才发觉自己是在一个山庄里，只不过这个山庄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微微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山庄很眼熟。

刚想到这里，祁钰端着药从远处走来。

云莜然看见祁钰之后，愣了一下，跌跌撞撞的朝祁钰冲了过去：“祁钰，我怎么会在这里？”

祁钰表情顿了一下，随后柔声道：“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好好休息。”

云莜然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声音大了很多：“我怎么会在这里！回答我！”

“你在山洞中晕倒，公子岚发现，就给你带了回来。”

“公子岚？他人呢？”

“出去了，还没回来。”

“他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祁钰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几日未曾进食，差点就死了，先把药喝了。”

云莜然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喝。”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好好地会昏倒在山洞里？要不是公子岚把你带你来，你差点就死了。”

云莜然心思烦乱，她根本听不进去祁钰的问题。

她胡乱的摇头：“别问我，什么都别问我。”她说着往后退。

跌跌撞撞的回了刚才醒来的房间，将门紧紧关了起来，谁都不想见。

公子岚为什么要将她从山洞里带回来？

好心救她吗？

不可能！

还有师父呢，现在怎么样了。

云莜然慌乱的抱着腿，脑子里的思绪像是要冲出脑袋一样，整个头都快要炸开了。

不行，她还是要找公子岚，想问问他有打算耍什么花样。

云莜然伸手拉开门，朝外面走去。

祁钰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她知道自己刚才对祁钰态度不好，但是她这会脑子乱的很，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

云莜然对这里不熟悉，便四处绕，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云莜然听到了一阵说话声。

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只见不远处的亭子里，祁钰站在亭中，旁边的人则是她要找的公子岚。

刚才祁钰明明说公子岚不在，一转眼，公子岚就站在他身边。

祁钰竟然骗她。

他竟然骗她！

云莜然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亭中，祁钰坐在桌前，正伸手倒着茶水。

公子岚歪坐在栏杆上，他随意靠在那好奇的问祁钰：“你打算怎么告诉云莜然？”

“什么怎么告诉？”

“一醒来出现在这里，按照她的性格，不会轻易罢休的，她也不是那种随便两句话就敷衍过去的人。”

“有什么是要特意解释的吗？”

公子岚笑了笑：“你啊，还是老样子。”

“心头血送过去了吗？”

公子岚点头：“送了。说起来，这一次还多亏了云莜然，将三样东西都找齐，要不然，还真没这么快。”

……

心头血……

他们怎么会有心头血。

他们说的心头血是谁的？

云莜然脸色惨白，往后倒退一步，脚步十分凌乱。

就是这一点声音，让不远处的祁钰跟公子岚立刻察觉。

两人转过头就看见苍白着脸的云莜然，两人均是微怔了一下，却很快就反映了过来。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祁钰的视线落在云莜然的脸上，他低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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