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紧握，掌心已被汗水浸湿。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叶惊弦低声自语，“叶二啊叶二，你一向潇洒豁达，怎么在这礼法面前，竟不如一个女子！”微微咬唇，身形一起，便扑上墙去。

墙那边，乌日娜几十枚石子掷出，墙外却渺无人声。乌日娜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他走了！他不愿见她！她连他最后的一曲都不曾听完，就此与他永别！

心伤气沮，却仍是固执的将石子一粒粒抛过墙去，仿似墙那方“簌簌”的落子声，可以将她此刻空落的心填满。便在此时，但闻头顶风声飒然，眼前暗影拂过，身子已被拥入一副宽厚温暖的怀抱。

“乌日娜！”清和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稳定，轻颤着唤她的名字，“乌日娜，乌日娜！”叶惊弦一声声低唤，双臂紧紧拥着她纤细的身子，便如要就此将她刻入骨髓，天涯海角，再不相忘。

“二哥！”乌日娜且喜且悲，张臂紧紧回抱着他的腰身，埋首在他怀里，吸取他身上的温暖。“二哥，你……你真的要走……”

“嗯！”叶惊弦低应，一手抚她秀发，柔声道，“明日一早便行！乌日娜，我走之后，你……你要自个儿保重！我……若有机缘，我会来瞧你！”他没有说，他走之后，会有两人返回牡丹园里，暗中守护。他也没有说，他能做的，已仅此而已。他不能给她留下任何念想，却也要保她安全无虞。

“不！不！”乌日娜摇头，“二哥，我会好好的，你不必来瞧我，我……我只要念着你便好！”他虽不曾说，但从脱脱阿布口中，她却也隐约觉得，叶家兄弟所为，或有悖于朝廷，这里虽不在大都城内，终究是天子脚下，他只为瞧她而来，或者，会……有危险。

“乌日娜！”叶惊弦低唤，心底，涌出深深的怜惜。如此一个女子，为何老天竟如此不公，让她落在这等境地？

“二哥！”感觉到他的疼惜爱怜，乌日娜心底一暖，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抬头热切的望着他的双眸，“你……给乌日娜一夜，好不好？让乌日娜记得你！”

“什么？”叶惊弦大震，失声道，“乌日娜，别乱说！”此事传入朝廷，她怕是立时会被处死！

“二哥，乌日娜没有胡说！”这个念头一但升起，乌日娜心中，竟满是欢喜。一夜，只要一夜，拥有她，也将自己奉在他的身下，今后一生，已足以令她回味，令她支撑到老。

眼前绝美的小脸，焕发出一阵奇异的光彩，仿佛，她拥有全天下的幸运，迷蒙欲醉的眸子，满是渴求，满是期望，竟不忍令他拒绝。

叶惊弦一呆，心头怦然而动。一瞬间，她雪中起舞的风姿，倾世的容颜，一一在面前闪现。重要的是，她竟能听得懂他的琴！

往日想起，心知她已是莫尔格勒王爷的侧妃，从不曾思及男女之事，只将她引为红颜知己。此时被她一语，一颗心竟怦然而动，暗思，“是啊，莫尔格勒已经故去，她却青春貌美，难不成，真要任她在这王府的四方墙里慢慢枯萎而死？”

只是……

若果然如此，对她，岂会公平？叶惊弦的心，一阵抽疼，一指拂过她额头碎头，轻声道，“乌日娜，别傻了！你会后悔！”如果可以，他愿意给她一生一世的疼惜，而不是占有了她之后，扬长而去。

“二哥！”乌日娜急急摇头，连声道，“乌日娜知道在做什么，乌日娜不会后悔，绝对不会！”随着话语，一双小手已摸至他腰间，颤抖，却坚决的去解他的衣衫。

身体被她触动，叶惊弦但觉身子一震，一团灼热，自心头而起，迅速窜上小腹。叶惊弦轻吸一口凉气，一手将她乱摸的小手抓住，低声唤道，“乌日娜！”俯首凝视着眼前绝美的小脸，试图寻找到一丝不确定。

“二哥，给我！”乌日娜低语，神情哀哀欲述，踮起脚尖，用双唇努力去探他的唇，只是悬殊的身高，令她只够得上他的脖颈，小嘴一张，噙住他的喉结，笨拙的吮吻。

“嗞——”叶惊弦吸气，如此强大的诱惑，几乎令他的意志崩溃，一握住她的柔肩，轻轻将她推离。轻声道，“乌日娜，我不能伤你！”

“不会！”乌日娜摇头，“二哥，你知道，乌日娜这一世，便也只能如此，王爷去了，乌日娜便只能留在这里，做他的未亡人。如今，乌日娜只求二哥一夜，若是……若是二哥日后不记得乌日娜，乌日娜也无怨！乌日娜只要有这一夜，这一世便不枉活这一场，二哥，便当乌日娜求你！”

“可是……”软语相求，叶惊弦心底的意志开始动摇，残存的理智却仍在挣扎，“此事若是被人知晓，你只有一死，乌日娜，我不能害你！”

“不会！”乌日娜闻他语气松动，忙急急的摇头，热切的道，“此事不会令人知晓，乌日娜不会说出去，二哥也不会，还有……还有……乌日娜不会有孩儿……”

“不会有孩儿？”叶惊弦低问。见她急急点头，心，似乎又放松了些。是啊，从她与莫尔格勒圆房，足足五年，她也未怀上他的孩儿，原来，竟是她……不会有孩儿？不会有孩儿，那便不会给她留下后患。如今相别在即，她不求他留下，不求他带她走，也不求他再回来，却只求这一夜温存，他……如何能拒？

心底越加怜惜，满心的疑虑也终于扫空，叶惊弦微微点头，身子一俯，已将她抱起，大步踏入她的房里。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便给她一夜，这一夜，他会好好疼她，令她永远记得他的温存，记得他的疼爱。

满心的欢悦，伴着一丝羞涩，乌日娜阖上双眸，任由他将自己放在床上。感觉到他慢慢褪去自己的衣衫，也伸出小手，颤颤的替他宽衣解带。虽然，他是她心底的渴望，此刻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紧张，双唇被他噙上，温存辗转中，她拼命回思五年前，圆房之礼前几日，王府里的嬷嬷教她那些取悦王爷的法子，只是，还未等想起什么，口中渐促的气息，已令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迎合，一步步放开自己的身体。

只此一夜，他愿意尽他所能，将她的快乐推向极致，他要这一夜，令她没有一丝遗憾。

……

窗外，大雪漫天，室内，满室旖旎。叶惊弦自沉睡中醒来，张开眼，但见窗外的天光，也就五更时分。一夜的缠绵，怀中的少女疲累至极，在他的臂弯里沉沉酣睡。叶惊弦深深的凝视着怀中的睡颜，微弱的晨光里，那娇美的面容仿佛拢着一层轻纱，有些朦胧，如此的不真实。

但，身体的感觉，却又提醒他，昨夜那真真实实的一夜激情。再过一刻，他便要走了，大都城外，小六在等他，九儿在等他，最后一件事情做完，他们便直赴海津，乘船入海，直放姑苏。

而她……虽然，她不曾要求，虽然，她只要此一夜，而此刻，他竟自己变的贪心，他想要拥有更多，也想付出更多。可是……此行吉凶未卜，她身份尴尬，他的理智又实实不能令他多做什么。

探指于她脸颊轻抚，柔滑的触感，越发加深他的不舍，想到这一走，便是间关万里，音讯渺茫，他的一颗心，便有着酸酸涩涩的疼。

受到他手指的触动，她长睫一眨，慢慢张开。对上他双眸的一瞬，她迷蒙的睡眼泛起一抹神采，挑起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这晨间乍现的一缕阳光，光彩夺目。

叶惊弦瞧的痴了，呐呐道，“乌日娜，你好美！”

“嗯！”乌日娜身子向他贴了贴，张臂环在他腰上，小脸漾上一抹满足的笑意，在他光裸的胸前蹭了蹭，轻声道，“二哥，你真好！”

他不记得是何时，她对他的称呼，由“二爷”变成了“二哥”，以往只觉亲昵，而此一刻，只是这一个称呼，竟也令他怦然情动。她伏在他的怀里，轻轻浅浅的呼吸，徐徐的拂在他胸前的肌肤上，一丝酥酥麻麻的痒，便从那里泛起，直入心底，仿如一层电流，迅速流遍他的全身。

他和她，心里都清楚，待天一亮，他便要走，从此之后，天涯相隔，茫无相见之期。但是，他不说走，她更不会提，没有人愿意破坏这最后相处的时刻，极致的缠绵，或者是道别最好的方法。

窗纸，已呈出一片苍白，转眼便要大亮。室内，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的平稳。叶惊弦扯过一角干燥的被单，细细替她擦去身上的汗水，俯首亲一亲，再亲一亲，方恋恋不舍的坐起。

该走了，再不走，他会误了大事！深吸一口气，他翻身下床，顺手捡起落在床下的衣衫。待回身扯起棉被想要替她掩上身子，却一眼瞧见，床褥上，竟有点点殷红。

叶惊弦心头一震，几疑看错，凑近些再瞧，但见果然是点点殷红的新鲜血迹。顿时间，脑中轰然巨响，乱成一团，一时间，饶是处事稳重的叶二爷，也不知所措，双目呆呆的凝注，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怎么会这样？她……她是已嫁之身啊！怎么会？他微微摇头，脚下一个踉跄，倒退了一步。虽然他不曾亲近过旁的女子，但他却未蠢到分不出这是落红，还是月事。只是，她六年前便与莫尔格勒圆房，怎么会还是处子之身？

昨晚，她明明告诉他，她不会有孩儿。他以为，是她身有隐疾，或者……在那人心险诈的王府，她经历过什么，故尔与莫尔格勒圆房五年，竟没有孩儿……

难道……

一个猜测，在心底迅速成形，但是，慌乱的心，又令他无法去相信。她昨夜所言，难道，只为了让他放心与她同共度春宵？眸光艰难的上移，望着她熟睡的面容。很想将她唤起，问明究竟，但是，那唇角泛着甜蜜的容颜，令他如此不忍。事实上，是他不敢罢！答案如何，又能怎样？他已没有时间深究，他必须走了，从这里往东百余里，便是叶氏在云梦山山脚下的别院，而在云梦山后山，几座孤坟，便是文氏坟茔……

微微咬牙，叶惊弦狠下心肠，速速套上衣衫，转身大步而去。

房门阖上的瞬间，床上女子慢慢打开眼帘，泪水滚滚而落，绝美的容颜，却淡出一抹笑靥。她将自己给了他，完完整整，她是他的，她只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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