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生怕自己不见了，那种害怕的、无望的眼神。

“好，以后不这样了。”璃芳樰也紧紧的抱住他，心里想的却是:我错了，我以后还敢！只要是威胁到自家夫君的，让自己夫君不开心的，招惹到自家夫君的，那就统统乃一组特！

赫连臻伸手摩挲着璃芳樰的脊背，她的体温低的有些吓人。

过了一会儿，赫连臻感觉她的体温回暖的差不多了，才又让她躺回床上。

璃芳樰感觉自己的确是累了，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璃芳樰设计的，为的就是除掉李娴，还有让皇帝知道她的孩子已经没了，一举两得。

只是入冷宫，未免有些太便宜她了，璃芳樰暗自勾了勾嘴角，当年芸浣受了那么多苦，她怎么能只是被关监禁呢？

璃芳樰猜想的没错，李娴不会放着赫连清不管，那可是她亲生女儿，事实证明，李娴却是是爱赫连清的，至少……她顶罪了。

人是赫连清推的，但是最后老皇帝只提及了李娴，这不就是李娴出来顶罪吗？

丫鬟是璃芳樰进芙蓉殿主殿的时候找的，让她一刻钟后进去送茶，璃芳樰是踩着时间靠近李娴然后挑衅的，只是她没想到赫连清会比李娴还沉不住气。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证明李娴还没冷血到那个地步，她是有母爱的，可惜从未施舍给赫连臻过。

她压根就没怀孕，只是在腿根放了两个血包，赫连清推倒她的时候她故意侧身，把血包给挤破了，至于那些疼出来的虚汗，则是为了逼真而吃的药，能让人痛不欲生，却没什么副作用。

这药是救了顾笙的老道给的，也不知道那个老道为什么要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而且这个老道给的药劲儿有些大，实在是疼的不行，要不也演不出这种效果来。

至于太医，是提前串通好的，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这就是个套，而受益者，自然是璃芳樰，所谓的有付出就有回报。

虽然说她这么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赫连臻。

渐渐的，璃芳樰脑子里都空白了，她是真的没力气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朦朦胧胧间，好像有一个人躺在了她旁边，伸手揽着她的腰。

璃芳樰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赫连臻，如是乎，转了个身扑进了身旁的人怀里。

赫连臻看着紧闭双眼的璃芳樰，心里一阵柔软，伸手轻扶璃芳樰的脸颊，看着她笑了笑，嘴里低吟一声:“师傅”。

良久，他才拥着璃芳樰入睡了。

方才他是真的怕了，璃芳樰那副痛苦的模样，满脸都是泪痕，撕心裂肺的样子，让他感觉自己很有可能就要失去她了。

眼泪是不自知的流下的，他控制不了自己对璃芳樰的感情，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事情。

璃芳樰提议这样做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有用药这个环节，所以直到现在他都心有余悸，要是把璃芳樰疼出个什么好歹来，他可能会去找那老道拼命。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冷宫——

同样是红墙高瓦，但是里面的构造却大不相同，冷宫最是凄清，里面没什么绿植，只有一间房子，不分厅室和卧房。

这间房子里放了桌子，还有四个圆凳，一个梳妆台，台子上摆着面铜镜，还有一张木床，看起来硬邦邦的，房子里还有一扇向西的窗，只有太阳落山的时候光照才是最足的，而且还是橘黄色的光，从外头打进来显得异常昏暗。

“妹妹，我往日里待你不薄！”芸浣的声音萦绕在李娴耳畔，她说话时语调如以往一样，十分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惊了李娴一身冷汗。

“啊——”李娴大叫一声从睡梦中醒来，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映下一片幽蓝色的光，她盯着光亮处，有些慌神，方才……是梦到芸浣了，她还是十数年如一日那样漂亮、温柔。

那是她永远也无法比拟的样子，芸浣是她永远也代替不了的人。

李娴有些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姐姐，我求求你，别缠着我，原谅我吧！你说过的，做人要有一颗善心。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阴风乍起，床幔微微晃动，李娴又往床内侧挪了挪，生怕这风不小心刮着自己。

“我是有善心，可不会用在你这等畜生身上！”芸浣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回李娴听的比梦里还要真切。

她抬头，朝窗边望去，一道闪电适时的划破天际，惨白的光将窗边人影照了个亮堂，那就是芸浣！

看清那人影后李娴更是抱了被子缩作一团，她往床脚退去，手里紧紧攥着那一床薄被，她的指尖有些发抖，可这颤抖不及她声音的抖动，“姐姐，放过我吧姐姐！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不是有意的……你放了我，念在你我姐妹一场……”

站在窗边的芸浣左右踱了两步，施施然伸手扶了扶发髻，嗔笑了两声，在暗夜里显得越发诡异，没有了闪电的加持，她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影子一样，“放了你？你可曾想过要放了我啊？

你自然不是故意的，处心积虑下了这么久的慢性毒药怎么能是故意的呢？如你所说，你我姐妹一场，我却怎么也没想到你能冷血至此！”

“姐姐……”李娴的声音带了些哀求，“我知道错了，求姐姐原谅我……”

芸浣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从窗边移到了床头，她冷眼看着李娴，将手抬至眼前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纤纤玉指。

李娴看着她的动作，却不敢出声。

“妹妹，”芸浣突然开口，“你可曾记得，我曾经哀求过你什么？”哀求二字被芸浣咬的极重。

“记……记得……记得！”李娴连忙点头，生怕点的慢一点就会被芸浣给掐si。

芸浣看着她，慢慢坐在了床边，“哦？那你且说说，我当初求的究竟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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