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程静言连最后的笑也维持不住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但至少我愿意让人泡，你呢？恐怕想泡人家都不愿意吧！”

寄余生心头狂跳，面上却分毫不显，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静言，一如既往，“你错了。”

“哈？”

“每具尸体被我泡进福尔马林的时候，都是愿意的，不止他\/她愿意，他们的家属也愿意。”寄余生一本正经的说。

程静言差点被咖啡呛死，顿时狼狈的咳嗽起来。

寄余生冷眼旁观，毫无动容。

良久，程静言才终于说道：“明人何必说暗话，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尸体。”

“我这辈子只泡尸体！”寄余生说，顿了顿，他似恍然大悟般又看了眼程静言，“程小姐不会是在说心上人吧？”

“你……”程静言气。

“三观不同请恕我没能理解，所谓心上人，自然珍而重之，日日捧在手中犹嫌不够，泡？不知程小姐为什么如此认为？哦，不会是因为没被人珍视过吧？”寄余生不紧不慢的说。

薄靳舟对程静言如何，寄余生其实并不清楚，但两人婚前签的那份婚前协议寄余生是清楚的。

在他心里，如果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外因所阻，如果真的非她不可，他会在自己最重要的亲人面前恳求，而不是妥协。

程静言脸色难看至极，恨不得直接把手边的咖啡泼到寄余生脸上，她目光扫过寄余生的手机，看着那条粉色的坠子，最后还是忍住了。

或许，薄靳舟、曲安之等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知道。

那其实……只是女孩的一只耳坠罢了。

兰絮按照寄余生说的地址找过来，拿着包下车，兰絮却被人叫住了。

一道有些陌生的声音。

兰絮循声回头，看到一个男人朝她走来，有些眼熟，兰絮很快想起来了，齐跃。

兰絮曾在博远的周年宴会上见过他，曾说过许多酸话。

“齐先生。”兰絮打了个招呼。

齐跃往前几步，倏地倾身勾起她一绺头发嗅了嗅。

兰絮忙往后退了几步，从来笑意溶溶的眸子一肃，“齐先生，请自重！”

“哈？”齐跃笑了声，“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薄靳舟和程静言啊。”齐跃说着又凑过来一步，将兰絮挤在一辆车之间，然而，就在他要摸上兰絮的腰的时候他的手臂上一沉，有什么东西抵在了那里，他扬了扬眉，看着兰絮哈哈一笑，“看着温温柔柔的，原来这么野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兰絮左手握着小电棒，加重语气，“齐先生，请自重！”

“我自重，你老公可不自重。”齐跃讪讪的把手往回缩了缩，“你还不知道吧？前段时间我在汜水城遇上薄靳舟，他搂着程静言不知道亲的多急……啊……”

齐跃冷不丁一声惨叫，直挺挺的跌在了地上。

兰絮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一步小心按下了小电棒的开关。

“你……你……”齐跃倒在地上瞪着兰絮，眼睛里满满的不可置信，口水却沿着他尚未恢复知觉的嘴角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