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絮骤然一阵鼻酸，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她能多一点期待，多一点渴求？

薄靳舟笑了笑，丢开掌心的纸团，五指穿过她的发丝，开了个玩笑：“而且，玩弄感情玩弄到你身上，你猜，若老太太知道了会不会扒了我的皮？”

兰絮一下失笑，“哪有那么夸张？”

“我倒是觉得，奶奶比喜欢我喜欢你。”

这一刻，薄靳舟觉得自己的心安然到了极点。

“答应我了，是不是？”他低头，在她耳边浅声道。

兰絮冷不丁耳朵一热，不太自在的用手揉了揉，微微点了下头，“我答应你。”

未曾坐直的身体再一次被人圈进怀里，他偏头，在她发顶蹭了蹭，一颗心涨涨的、暖暖的。

两人斜倚长廊，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感受风从水上来，安静中，薄靳舟忽的疑惑，或许，只羡鸳鸯不羡仙就是如此了吧？

耳畔心跳声声，一下快过一下，兰絮静静的听着，缓缓闭上了眼。

她以为她这辈子大概只能数着日子等待离婚的那一天了，不曾想竟还有这样一天，峰回路转，得偿所愿。

“靳舟？”

“嗯？”

“我也喜欢你。”

男人一愣，一下将兰絮勾了起来，“你说什么？”

兰絮抿着唇，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剖白会不会让他多想，比如从什么时候喜欢他之类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乖女孩，刚刚你说什么？”薄靳舟拍拍她的脸。

“我说，我也喜欢你。”兰絮轻声答。

“……”生平第一次，薄靳舟怨念了，既然喜欢，她刚刚在犹豫什么？

男人微妙的表情里，兰絮不知不觉捏紧了他的袖口，一脸如临大敌英勇就义般的表情等待追问和发落。

薄靳舟回过神来注意到她的表情一下没忍住，乐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嗯？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

兰絮默了默，她一直都以为他和程静言的感情很好，她要怎么说？

于是，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看着那颗软蓬蓬的发顶，薄靳舟也想起以前的事，他低叹一声，“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

她却只是再次摇头，轻声说：“造化弄人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的。而且，都过去了。”

况且，“感情”二字，太过玄妙，那时若是程静言不回来，他也未必会喜欢她。何况，除了不喜欢她，他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

感情之外，名分、地位、尊严，他能给的都已经给了。

薄靳舟揉揉她的头，一颗心再次软做一团，“你怎么就没半点脾气呢？在外面也不怕被人欺负。”

“不会的，人有脾气的。”兰絮把他的手从头上拉下来，似乎以此显示自己也是有脾气的，奈何声音软糯，没有半点分量和气势。

薄靳舟哀嚎一声，无语的摊靠在长廊扶栏上，“求你件事。”

“什么？”她连忙抬头，神色认真起来，“你怎么了？”

“才刚开始，别对我撒娇行吗？”他斜倚在那里，一只手盖在脸上，声音里尽是郁闷，仿佛煞有其事，“我怕我对你撒野。”

天知道，他还想君子一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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