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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为了出人头地。)
为了受到社交界承认,洛黎恩不择手段。
他的野心是被认可为宫廷画家,获赐能够出入王宫的身分。虽说琪琪很美,但洁儿也十分美丽。谁知道佩拉老板娘何时会开始让洁儿接客。
洛黎恩总是不断地祈祷,在洁儿到达那个年纪之前,无论如何,他都要赚到足够的钱。而再过不久,这个愿望应该就能实现。
虽然无法在十八岁前拥有独立画室,但他已经培养起相当的人脉,无论何时都能离开这间画室。
可以向她求婚的条件逐步凑齐了。
睽违数月没有沙龙聚会的日子,洛黎恩久违地造访安迪鲁的绢屋。
「好久不见,洛黎恩。」
「嗯,好久不见。」
只不过半年不见,洛黎恩的体型就比洁儿大了一圈。会被说像母亲的只剩下容貌,过去虚弱的自己已经不见踪影。
一切都是拜洁儿所赐。自从离开缺乏日照的画室、留意湿气与霉菌、按照她的建议,有空时就飮用混入新鲜蛋白的酒,洛黎恩的身体就变健壮了。
「如何?你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他将在洁儿常光顾的摊位买的猪肉香肠送给她当伴手礼,她的脸马上洋溢出宛如宝石的光芒。
——在那之后,当洁儿听说了洛黎恩读的学校,她就时常提起想去上学。
实际上,会来安迪鲁的医师几乎只有产婆,而且专长都在生产方面,对妇女病或其他的性病没有正确知识。
「等我长大变成有钱人,我要在安迪鲁开一家医院,让娼妓们能活得更长寿。娼妓被视为伤风败俗的人,大家都拿不到教会的药,所以我想找个地方开辟种药草的药园。
谁教我不像琪琪那么漂亮,也不像赫丝那么强。我是派不上用场的累赘包袱。」
跟她说只有男性才能上大学后,她竟然干脆地剪去那头美丽的银色长发,穿上马裤混进学前学院。
在那里,她依然发挥了惊人的知识。也不知道是在那里学来的,她的外语能力优异到足以胜任翻译。不只如此,对于大学必备的教养,也就是神学、古代拉尔格语、诗学、音乐的知识也很充足,而且她竟然也懂算数。担任教师的神父十分惊讶,在不知道洁儿是女性的情况下,将她推荐到洛兰特的医药学校。虽然他以前是卡露莲席思的恩客,但并不知道她的孩子全都是女孩。
当时药学大学是想成为医师的人必经的难关,只要毕业就能开设药局,因此要入学没那么简单。而且入学还需要教区司祭的推荐信,因此学生几乎都是身兼医师的修生,就结果而言独占了医学与药学方面的权利。
就连在那所学校,洁儿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即便如此,她偶尔还是会偷走学校药园中为了作为药材而培育的番薯、鹿肝等等,用店里的炉灶烤来吃。她依旧是个大胃王。
「这么说来,我在学校听说了洛黎恩的传闻。」
两人朝着面向天门附近的回盼桥走去时,洁儿这么说道。听到她说出这句意料之外的话,洛黎恩心中一惊。
「哦,什么样的传闻?」
「听说最近你受到某位侯爵赏识,受邀绘制要献给圣幸德米亚寺院的天顶画。」
洛黎恩的名声已经传遍社交界,现在到处流传他是哪个侯爵夫人的情夫、又有哪个富豪夫人成为新赞助人、哪个异国王族遗孀是他的爱慕者等等,有许多他不太希望洁儿听到的传闻。
这一切都是为了出人头地才这么做,也是为了正式向洁儿求婚。男人没有准备好新家与一年份生活费就不能求婚,这是帕尔梅尼亚的习俗。
可以的话,也想把琪琪跟赫丝接过去一起住,洛黎恩一直是这么想的。卡露莲席思是绢屋的当家红牌所以没办法,但正值花样年华的她们还是尽早离开安迪鲁比较好。而且依照洁儿的性格,想必不愿只有自己得到幸福吧。
「你变得很了不起呢,洛黎恩。」「有吗?」
「竟然能够出入贵族宅邸,这种事连盖恩叔叔都做不到。」
洛黎恩露出带有几分自负的微笑。没错,在这个年纪就超越父亲,对他而言是种骄傲。但是他受到赏识的不仅只是绘画技巧,这点洁儿想必不知情吧。
她不知道也好,他不希望她知情。那些人不会为了生存而劳动,只为排遣日常的无聊而浪掷千金、陷害他人、说着言不由衷的奉承话。与那个只有虚伪的世界相较之下,靠着自己的身躯为生存而战的娼妓们,是多么强悍而美丽啊。
「欸,洁儿,你记得我以前对你提过的事吗?」
他不着痕迹地暗示结婚的话题。
「什么事?」
「喏,我们不是做过一个约定吗?就是……如果你跟我结婚的那件事。」
洁儿的表情一下子亮了起来。
「哦,猪脚那件事。」
「……是结婚的事。」
虽然没有错,但总觉得基础认知出现了大幅偏差。
「圣幸德米亚寺院的天顶画完成后,我希望能先让你看看。」
「……要让我比委托人都还更早看到?」
洛黎恩点头。他认为那里是最适合身为画家的自己求婚的地点。
「为什么?要在那里开宴会吗?有免钱饭可吃吗?」
「……我想完成后确实会开宴会没错。」
悲哀的是,她满脑子似乎只想到能不能作为相关人士混进去,吃一顿免钱饭。
「那个,我想这大概是一年以后的事了,但是等那幅画完成,我成为受世间肯定的画家后……到那个时候,洁儿,希望你能听听我的愿望。」
「你已经成为很棒的画家啦。」
洛黎恩还以苦笑。没错,他身为画家确实已经小有名气。那位名声响亮的宫廷画家札克&8226;杜拉有意招揽他。此人的确是个优秀的画家,但年纪已老。他想跟最近被邀到洛兰特的新锐画家对抗,因此需要像自己这样的钓饵。
满十八岁后,就要向洁儿求婚。不知从何时开始,洛黎恩就在心里做了这个决定。
那幅奉献给寺院的画将在一年后完成,到时候洁儿是十四岁。这并不会太早。要是再拖下去,早已看上她美貌的安迪鲁寻芳客当中,说不定会出现哪个人想买下她的初夜。只喜欢雏儿的变态客人并不少见,时常在此走动的洛黎恩很清楚道一点。
(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洁儿就由我来保护。)
或许从她被可疑的高大男子带到安迪鲁来时,他就喜欢上她了。他比任何人都更早注意到她的聪明与美丽,以及她的殊异之处。其实,他很希望能更早将她占为己有。为此,他想得到足以让她优游自在的金钱与名誉,因为这就是洛黎恩所相信的爱的形式,他也认为这是站在娼妓女儿这个危险立场的洁儿需要的事物。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择手段往上爬。当然,有许多同画室的人或新进画家骂他是小白脸。即便在贵族之中,也有人对出卖肉体(但是洛黎恩一次也不曾主动诱惑)而向上晋升的年轻画家,从不掩饰自己的不快。
但是,这些对洛黎恩而言全都不重要。他想守护的只有洁儿与洁儿重视的家人,而不是其他人。为了这个目的,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别人如何看待。
然而,洛黎恩还是动作太慢了。
谁又预料得到会发生那场突如其来的悲剧呢?
洛黎恩连日在教会住宿,挺着酸痛的脖子卖力描绘天顶画草稿的期间,三姊妹的母亲卡露莲席思意外身亡。听说她是为了保护冲到马车前的小孩,但那个孩子原本并不住在花街,而是住在遥远的地区,因此到处有人低声谈起阴谋论。
也有传闻说那不是意外,犯人是在卡露莲席思的阴影下长年屈居第二的藤屋头牌高级娼妓。
在这段期间,洁儿离开了扮男装偷偷通学的医药学校。实际上,是不得不离开。有人向学校密告她其实是女孩,而且不曾在教会接受洗礼。而那位给了她方便的神父曾是卡露莲席思恩客的事实也跟着曝光,因而被眨至外地。
洁儿身边的环境在卡露莲席思死后急速恶化。绢屋的佩拉老板娘遭到熟人欺骗而背负重债,到最后姊姊琪琪被卖给了人口贩子。洛黎恩心想唯有这件事一定要设法阻止,四处奔走疏通请人借钱给绢屋,但还是没赶上。
他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无力。感情那么好的三姊妹,竟然以这种形式遭到拆散。
不知道是如何用卖掉琪琪的钱处理了债务,佩拉的绢屋勉强没有倒闭。然而,无人能填补至今不曾动摇的主力卡露莲席思的空缺。赫丝利用早已超越佣兵的身手,开始参加小型比武大赛与小巷弄中的非法决斗来赚钱,但她终究是女性。要是在那种地方曝光女性身分,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洛黎恩劝告她不要参与非法决斗时,赫丝就发出宣言——为了正式当上佣兵以参加比武大会赚钱,她要出外旅行。据她所说,她在不久前就受到了认识的同伴邀约。
与洁儿约好一年一定会回来一次后,赫丝便踏上了旅途。一个女孩子要进入莽汉群集的佣兵团或是比武大会,实在太过乱来,但看到赫丝挥舞着比人还要高大的巨镰,肯定不会有人认为她是女性,也不会有人把她当女性看待。
绢屋只剩下洁儿一个人。
为了帮助佩拉,她提出要下海接客。这是洛黎恩一直以来最害怕发生的情况。为了设法说服钻牛角尖的她,洛黎恩明知道教会天顶画的工作进度会落后,还是回到位于安迪鲁附近的父亲的画室。
那是个风很强的日子。在冬季前采收期的黄昏时分,为了从外地聚集而来的谷物商手中榨出钱财,安迪鲁的每个人都拚命拉客。
「举失去了母亲、姊姊和妹妹,许久不见的洁儿形容憔悴。变成孤零零一个人后,她不只一直负责绢屋的琐事、洗衣、打扫等杂务,也协助处理店内的帐目。因为绢屋连雇用杂工的钱都没有了。
她向洛黎恩倾诉,说不想待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佩拉家里白吃白住。
洛黎恩说出找洁儿出来的理由。他说认识的商家正在找可以照顾小孩的年轻女佣,问洁儿有没有意愿试试看。虽然照顾小孩是不分日夜的辛苦工作,不过包住宿,也会给薪水。
洛黎恩觉得,这总比愧疚地留在佩拉的店里更好。洁儿也表示赞同,因此他放心地打消当场求婚的念头。他必须遵守自己立下的誓言,保留到天顶画完成的时刻。
就在此时,气喘吁吁地回来的父亲盖恩,通知他们一项糟糕透顶的消息:
绢屋竟然失火了。
洁儿铁青着一张脸,像烈马一样冲了出去,洛黎恩也连忙追了上去。
安迪鲁已经完全沉入夜色,在通明灯火之间,前来买春的男人来来去去。成串的铃声叮铃铃地飨个不停,那是领路人在摇动烟花队铃的声音。她们摇动每家店代代相传、音色不同的铃铛,昭告众人自家店里来了上宾。
在公主们为客人带路的潮流之中,洛黎恩追着洁儿逆流而行。她一语不发地往前跑去。她的脚程实在太快,他有好几次差点跟丢。洛黎恩喊着洁儿的名字急忙穿过狭窄小路,但不知怎地撞上许多人。有一次差点被找碴的人缠上,他立刻揍了对方一拳就逃。
不顾一切地转过弯想继续追赶洁儿时,他的脚步——突然停止。
在四处无人的道路正中央,洁儿被拖进马车。
「洁儿!」
若以真实的时间来说,那大概仅是眨眼即逝的短暂瞬间。但是,洛黎恩的眼睛确实看到了。他看见遭绑架的洁儿那头他不可能认错的亮丽银发,以及负责指示并随后坐进马车的男人,他所穿的大衣衣襬上缝着金线。
人口贩子和人蛇集团强掳年轻女孩的事件时常发生。当然在安迪鲁的大街上并不太常见。但在外地都市或农村,人口贩子都是在冬季降临前到访,而人蛇集团则全年无休。正值青春的洁儿被那种人盯上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那是谁,到底是谁抓走了洁儿?)
但是,洛黎恩并未上当。洁儿不是被人口贩子带走的。
(就算用的是不起眼的小型四轮马车,身上大衣缝有金线的男人不可能是人门贩子。)
平民是禁止在衣服上缝金线的。如果想这么做,若非持续不断缴纳罚款,不然就是要拥有获准直接谒见国王的身分。此外,就是他的鞋子。
他穿的不是长靴。那是长度只到脚踝的鞋子,通称宫廷鞋,许多富商的家人与贵族会在宅邸中穿着。当然,因为常用于宫廷的沙龙中,这种鞋才因此得名。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受准出入宫廷,若不是拥有庞大财力、不惜缴纳罚款也想穿那身衣服,要不就是受到国王索尔塔克允许如此穿着。
为什么这样的人要掳走她?
(插图33)
真相被埋葬在黑暗中。之后佩拉重建了烧毁的绢屋,但无论逼问她多少次,她都只说洁儿到外地帮佣了。很难想象是她把洁儿卖给人口贩子,因为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只要让洁儿在自己的店里接客就行了。
此外可以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佩拉未经洁儿同意,私自将她卖给曾透露有意买下洁儿的贵族。
(不,这个可能性也很低。佩拉阿姨不是那种人。)
洛黎恩在长久以来的相处中,对佩拉这位女性的性格有十二万分的把握。她尊重卡露莲席思的愿望,明明养着三个外表亮眼的女孩,却都没把她们培养成公主。更重要的是,那三姊妹都为了佩拉挺身赚钱,这表示她拥有与之相称的德望。
佩拉显然有什么隐情,但她却无意透露。
有人对她下了强力封口令。那是个能狠心杀死卡露莲席思、绑架洁儿、烧毁绢屋的人,因此她往后也会一直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吧。
既然如此,就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找出洁儿的去向了。
从那一天开始,洛黎恩不眠不休地完成天顶画。
为了能尽早晋升到获准出入宫廷的身分,洛黎恩动用了种种手段,也积极接近与宫廷关系密切的贵族与御用商人。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到处公开打听那个获准使用金线剌绣的男人。不管怎么说,对方可是拥有足以轻易抹除洛黎恩这种小人物的权力。必须尽可能不动声色地寻找。
幸运的是,幸德米亚寺院的天顶画颇受委托人好评,洛黎恩如愿得到天才之名,成功被认可为新锐实力派画家。
原本他此时应该早已向洁儿求婚了。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诅咒起那场宛如雪崩一般袭向那个家庭的灾难。
洁儿消失后,转眼间就过了一年。
洛黎恩受到札克&8226;杜拉青睐,获准作为他的随从,出入洛兰特的艾斯帕尔达王宫。
虽说是弟子,实际上洛黎恩是杜拉的情人。艺术家性格的杜拉相当好色,年纪一大把却时常出入安迪鲁,积极买下年轻莺燕的初夜或成为赞助人。洛黎恩早就感觉到至今他一直向自己频送秋波,但他没有这方面的兴趣,所以都敬而远之。但是,为了追查洁儿的去向,他已经不择手段了。
意外得到洛黎恩的杜拉撇开众多弟子,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洛黎恩。因此,洛黎恩招来许多新进画家嫉恨,但他毫不在乎。
他并不抗拒出卖肉体,毕竟他从小就在花街柳巷长大。重要的是以此为踏脚石,继续朝高处迈进。洁儿被神秘的掌权者夺走,理应就身在宫廷之中,对洛黎恩来说,那里实在太高又太远了。如果正面挑战,谁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遭到谁怨恨都无妨。无论被谁厌恶或在背地里造谣,或是在公共场合被人视为男妓唾骂都没关系。
只要待在杜拉身边,就能担任他的随从,公然出入社交界。
而洁儿恐怕就身在其中。
与帝制国家霍克兰德的拉托雷优并称为大陆最大规模的艾斯帕尔达宫,是统治大帕尔梅尼亚的索尔塔克一世的居处。
洛兰特气候温和,因此每一代国王在一年之中很少迁移居所。不过听说在南方异国情势纷乱的时代,国王也会在南部离宫度过冬季,但现在帕尔梅尼亚几乎统一了整个南方,爱德里亚尚未抚平革命留下的伤口,东方的伊瑟洛则因为沙法洛尼亚人的独立而处于分裂状况。既然北方是唯一的后顾之忧,目前就没有比洛兰特更适合的首都。
设计成宛如巨鹰展翅的王宫,由好几条回廊连接在一起,构造让人能够深切体会到身分差异。就连他的老师杜拉也仅是因为画家这个特殊身分,才能获准穿越重重障碍谒见国王。
身为画家真是太好了。在这个时刻,洛黎恩不知道有多感谢父亲盖恩给了他画笔。
跟随杜拉出入宫廷的期间,洛黎恩见过好几位宫廷人士,目睹了王宫内部难以抽身的权力斗争。
世人都说国王索尔塔克已经身心憔悴,似乎不是个明君,即便如此,洛黎恩也从未预料到宫廷内部竟然会分裂至此。
国王长期一味亲近偏爱的家臣,疏远自古辅佐王族的塞礼家与古兰维亚家这些名门贵族。其中也有人因为国王鲜少参加宫廷司祭举行的礼拜,怀疑他是否暗中信仰不被教会认可的异教神明。
而杜拉出入宫廷也不是因为索尔塔克,而是为了画他的独生女梅莉露萝丝的肖像。国王几乎不露面,只容宠臣接近身边。
在那之后,洁儿始终杳然无踪。才进入宫廷一次,他就发现获准使用金线的贵族多得数不清,而且所有人都穿宫廷鞋。与那个男人服装身材相似的贵族也很多,光是远远看着他们压低帽沿的模样,根本不可能认出那个人。
但是洛黎恩不能放弃。放弃的话,他将会永远错失洁儿的踪迹。
回想起来,打从相遇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曾关注洁儿以外的女性。恋慕她宛如某种信仰,仅只是注视着她,自已身边的空气就好像受到洗涤一般。这样的女性只有洁儿一人。
(我绝对不会放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找到你,洁儿!)
在那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洛黎恩开始随着杜拉一同出入被称为「内宫」之处,也就是国王的家人生活的宫殿。
洛黎恩在那里经历了关键性的相遇。那是在杜拉受到国王亲自下令绘制梅莉露萝丝公主的肖像,因而出席为此安排的聚会之时。
惊人的是,梅莉露萝丝公主的容貌、甚至是头发和眼眸的颜色,都与洁儿一模一样。洛黎恩抬起头时,有一瞬间以为坐在上座的是洁儿本人。她们就是相似到这个程度。
(哪里还会有这样的巧合呢?)
得知这个出乎意料的事实后,他就确信洁儿遭绑绝对与这个公主有关。
洁儿肯定身在这个王宫的某一角,而且就在国王以外的男性都不准进入的后宫——鹫眼之处……
(或许在索尔塔克还是王太子的时代,卡露莲席思与他见过面。)
这是洛黎恩的想法。假如洁儿是那时候怀上的孩子,与梅莉露萝丝容貌相似也不奇怪,毕竟她们是姊妹。
娼妓的孩子通常是父不详。他不清楚卡露莲席思是从何时开始当娼妓,但以她完美的学识素养与优雅身段来看,众人都煞有介事地谣传她肯定是贵族或王族出身。她是个贵族,与索尔塔克年轻时是对爱侣的可能性也并非不存在。
所以,是因为碰巧发现洁儿是索尔塔克的孩子,才会将她带回王宫吗?若是如此,那种迎接方式未免太粗暴。
(不对,王族的思考方式都很没水平。说不定就是为了掩盖她是娼妓的女儿,才会故意这么做。)
如果是这样,那她现在应该被幽禁在某间宅邸,为了确保她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引人起疑,洁儿大概正在接受贵妇教育。这是为了让她成为帕尔梅尼亚王的女儿,换言之就是公主。
忽然间,一道黑影掠过胸口。
(……假如我猜想得没错,我不就再也无法接触到洁儿了吗……)
洛黎恩为了寻找洁儿的行踪而一个人不断挣扎,这时,命运女神手持幸运之杖指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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