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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这是最后的恋情之卷 第三章

作者:高殿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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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迪耶枢机长的个人秘书,迪纳雷斯一等典官。」

路希德再也等不下去,几乎要把人撞开似地拨开赫丝,将门推开。

一股香气飘进鼻中。那是圣职者所焚烧的沉香香气。而坐在那团柔和空气前方的是——

「马修斯……」

「好久不见,艾兹森国王路希德陛下。」

模样令人怀念的男人,穿着陌生的僧衣站起身。

(插图139)

***

逗留在凡希坦斯已经半个月。

由于再怎么等也迟迟无法跟凡希坦斯王面谈,洁儿将这段无事可做的时间都用于参观城市,尤其是走访工人街区。

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城堡外的气氛,即便在刺骨的冬季空气中也带着暖意,让洁儿心生怀念。民众排队买面包的队伍、在市场各处摇晃的天秤、切成小块的肉、调查生鲜食品新鲜度的管理官那张低头盯着放大镜的严肃表情……无论何者全是数年前还近在自己身边的景象。

(要是我屈服于乌兰加的威胁,放弃假扮成梅莉露萝丝并逃走的话,会有什么结果?)

人们的生活即景从缓缓前进的马车窗外流过。她注视着自己的手。

现在她已经无法回去当个医学生。成为医生的道路,从她听到母亲卡露莲席思意外身亡的瞬间就已完全断绝。

话虽如此,即便她是女人,要卖身过活也有困难。会喜欢洁儿这种干瘪身材的男人并不多,男人喜欢的是琪琪那种女性。外表跟体型就不用说了,而且她擅长倾听,话语中不带恶意,傻呼呼又可爱。无论她惹出什么麻烦,都会觉得「反正是琪琪嘛」而忍不住原谅她。能当上成功的烟花女子或演员的人,都拥有那种八面玲珑却不被讨厌的天赋。

当然,她也不像赫丝那样天生拥有以女性来说超乎常规的能力。赫丝是特别的。毕竟无论从谁的眼里看来,她都不像女性。

听说她成了那个举世名门星格里欧骑士团的骑士。以她现在的年纪,恐怕还只是个准骑士,不过这并不是一介少女能够胜任的职责。她也拥有特别的才能。

跟两位姊妹比起来,自己实在太过平凡又没用。洁儿只不过是比别人更会打坏主意一点而已。

然而失去路希德这条生命线,连家人都失去之后,自己往后又该何去何从?

她只能像跟格列凡一起旅行的时候那样,如风一般在尘土间漂泊吗?

(格列凡……)

洁儿愣愣地想着他。

他是个身材颀长,宛如死神的男子。在他全白的白银发丝间,唯有耳朵上方留有一绺黑发。或许他原本是黑发。不过他很讨厌那一绺独具特征的头发。总是把头发塞进帽子。

他有着白而混浊的左眼,以及如老鹰一般锐利的右眼。她对他的记忆就只有这么一点。

(真是不可思议——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不再等待格列凡了……)

被留在卡露莲席思身边之后,由于每天都过得太开心,她有好一段时间忘了格列凡。着迷于与第一次得到的家人、年纪相近的姊妹共度的生活,洁儿不再回顾自己至今都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无论是母亲轻快地凑到颊边的嘴唇,还是喜欢从背后扑上来的琪琪,或是老是碎碎念但很重视洁儿(主要是会从坏心眼的孩子手中保护她)的赫丝,她都马上就喜欢上了。

最重要的是,母亲卡露莲席思是绝对的存在,就像太阳一样。每当听到她反复说着「你是妈妈的宝物」,洁儿就觉得一切脏污都会从身上脱落,变得干净无暇,让她满心陶醉。

被帕帕拉奇抓到艾斯帕尔达王宫,过起地狱般的替身生活后,洁儿又开始等待格列凡了。

他说过总有一天会来接她。既然如此,她希望他现在马上过来。

她才不想去什么艾兹森,才不想成为那个高傲的梅莉露萝丝的替身,成为喜欢那个女人的男人的妻子。如果要落到这个下场,跟格列凡一起踏上流浪之旅还比较好。即便穿得破破烂烂、被视而不见也不要紧,跟他在一起还比较好——

当时她曾迫切地这么想。

(只要一直等,是不是总有一天格列凡会来接我呢?)

她有种奇妙的感觉。假如现在他出现在面前,像以往一样对她说「该走了」并冷淡地转身背对她,她觉得自己会像小时候一样着了魔似地狂奔过去。

(因为我很软弱。)

她明白,自己没有别人的庇护就活‘个下去,是个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连自己都养不活的虚弱存在。这就是洁儿。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总是全力攀附住旁人,攀附住每一只伸到眼前、仅只抱着单纯善意的手。

攀附住路希德。

(路希德就算看到我的身体,也没有说他不需要这种东西……)

她在无意识之间紧握住上臂。他在心意相通后便希望能跟她温存,即便对象是洁儿这种身材干瘪的女人也一样。

(明明格列凡都说他不需要……)

那个人在各种意义上来说,对她而言或许都是个特别的存在。

没有其他人像他那样。

永远不会有。

忽然间,洁儿发现窗外的景色变了。马车不是在城内,而是在树林之间奔驰。

「可可,现在是要去哪里?」

「殿下,请不用担心。」

洁儿的贴身侍女可可神色沉着地说。这么说来,因为今天难得要上街,洁儿本来想带莉莉卡一起去,但她好像突然肚子痛,就换成可可了。

叩叩,能看见车夫座的那扇窗户响起声音。负贵驾车的男人在轻敲窗户。

那位车夫脸上的锐利视线她很熟悉。

「吉奇——!?」

他是何时与车夫交换的?洁儿发肖内心感到讶异。同时之间,她全身的紧绷也随之放松。

他这么早就从布罗麦奇亚回来,表示委托他的事情或许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马车缓缓踩过枯叶,在石板路上前进。

不久马车车轮声渐息,停了下来。搭着可可的手,洁儿走下马车。

冰冷的冬季空气钻进围着白狐毛的颈边。

「这里是……?」

「是哈克朗陛下的秘密书斋。」

「陛下的!?」

不管怎么看,比起书斋,这里更像历史悠久的名门贵族的宅第,这大概是哈克朗的秘密住处。

宅邸入口有一位熟悉的男人在等待。是马凯翁&8226;马克巴金。

「劳驾了。」

吐出白色的呼吸,马克对她微笑。

洁儿回过头。马车的车夫座上已经没有吉奇的身影。

(为什么吉奇会知道哈克朗王的秘密住处?难道哈克朗王认识吉奇……?)她有预感,一直存在于心上的疙瘩将会化解。仿佛要从寒意中逃离一般,洁儿快步走进宅邸。

她被带往的房间,是一间舒适雅的会客室。

这似乎原本就是这栋贵族宅邸的接待室,很有北国风格的大暖炉中烧着艳红的火光,天花板、四面墙壁跟地板上都铺着温暖的毛织品。

洁儿轻轻踏进房间。一如她的猜想,地毯下方是木头。石制地板上方铺着木板。由于覆盖上一层木头可以保持室内湿度,对身体有益处,听说很多地方在冬天都会为了病人铺上木板。

不愧是国王的秘密住处,这间房间十分豪华。

「感觉如何?」

声音响起。这是一道以男性来说颇为清澈、洒脱的声音。

洁儿看向在房间中央吱呀摇动的摇椅。宛如陷在松软的乳色毛皮之中,有个男人坐在那里。种种布料从椅子上垂落,看得出哈克朗王是穿着居家服。

「请来这边坐。」

马克在哈克朗正面准备了椅子。一旁放着陶制火炉,银制水壶的壶口不停冒出蒸腾热气。明明没有要喝茶却烧着热水,是北方国家的习俗。不过这个习俗也仅出现在可以无所顾忌地焚烧柴薪的富裕国家。

「在王宫的时候已经做过初次见面的致意了吧。」

哈克朗依然坐在椅子上这么说道。洁儿点头。凡希坦斯王戴米思&8226;哈克朗跟艾兹森王妃梅莉露萝丝已经在餐会中打过招呼。

「温里哥法王猊下迟迟还没抵达,大家是不是都感到很无趣呢?」

「不会,大家都在享受举世闻名的玻璃祭。」

看不出他对洁儿的回答是否满意,哈克朗点了点头。

(他就是凡希坦斯的哈克朗王……)

洁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想:真是个气质特殊的男人。

他有着好似生锈的铜一般的罕见发色与眼珠,是洁儿至今不曾见过的组合。他的肤色白皙,长相算是俊俏,但跟男子气概相去甚远,容貌颇为柔和。他的头发邋遢地留得像女人一样长,身穿松垮长袍,虽然有失庄重,但这个模样让洁儿联想到刚洗好澡的娼妇。

听说在这个国家,身分高贵的人都会穿着未经染色的白色服装,不过现在是玻璃祭,期间每个人都会穿上白色衣服,现在洁儿也穿着为此紧急赶制出的白色礼服。但是从如此散漫的哈克朗身上,可以窥见比起因为庆典而做此打扮,更有可能的是他平时就是这副模样。

(这样啊,我还在想他很像什么……)

洁儿差点笑出来。哈克朗间:

「怎么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陛下很像一个东西。」

「像一个东西?」

「像水母。」

哈克朗随即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但是他的沉默被好友的爆笑声打破了。

只见原本站在哈克朗背后的马克一副肚子都要裂开似地捧腹大笑着。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肚、肚子好痛……嘻——嘻哈——哈哈哈哈!」

「怎么了,马克,『水母』是什么?」

「很像,确实很像啊,王妃殿下。嘻——嘻嘻嘻!」

看来在内陆长大的哈克朗没听过水母。对喔,那是海洋生物,若非在海边长大不会知道。

「人家在说你没骨头啊。」

「骨头?」

「水母没有骨头,会在海中东飘飘、西飘飘的,宛如飘浮似地游来游去。」

「哦……」

他的眼中亮起感兴趣的光芒。

「好想要。」

「喂,哈克朗。」

「听你这样说,我无论如何都想养几只。王妃殿下,你的国家有这种叫做水母的鱼吗?,」

「不,这不是鱼……而且我想艾兹森应该没有。」

「那哪里才有?」

「水母是海洋生物,我想莅临铃玻璃王宫的霍克兰德跟爱德里亚的大使应该知道。」

不过能不能把水母活着送到凡希坦斯就无法保证了。

洁儿内心感到诧异。她想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认真说出想要水母这种话。

(跟传闻中一样,真是个奇怪的国王。不过他奇怪的方向跟那个奥兹马尼亚的锡特国王似乎完全相反。)

与博爱精神太过强烈,对情人的性别与年龄没有限制的锡塔哈特不同,这位哈克朗王不爱人类。

他爱的尽是非人的生物。听说在那座王宫的一角,银色的豹、两边翅膀分别是白色跟黑色的鸽子、成日诉说爱意的鹦鹉、圆点花纹的蛇,所有非人生物们都被尊称为「大人」,受到珍重对待。

「水母的确是奇妙的生物,在水里游泳时就像飞翔一样。将它放进水槽里观赏也是一大乐趣。」

「这样啊。」

「不过要是轻视它那柔软的模样而试图碰触,可是会中毒的。」

哈克朗的目光稍微出现了焦点。

「所以不能随意碰触,否则会被螫伤。」

「……原来如此。由于被带到这径,王妃殿下对我怀有戒心吗?」

洁儿不置可否,微微侧过头。实际上,洁儿不明白哈克朗特地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的理由。

有好半晌哈克朗都闭着眼睛,身体靠在椅背上。大概是在深呼吸吧,他的肺部大幅地上下起伏。

不久,他开口道:

「这里是王宫的别馆,是在我还年幼的时候,有人为当时的国王从贵族手中买下的。」

「嗯。」

「王妃为了病弱的国王而想离开王宫。当时的国王有遭到毒杀的危险,因此王妃买下这栋小小的宅邸,不容任何人靠近国王身边……连亲人也一样。」

「毒……」

他说得露骨,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很常见的事。王家的历史总是伴随着下毒暗杀与谋杀。

「那位王妃叫做雅列&8226;赫泽恩,是我哥哥的妻子,也是后来成为我妻子的女性。此外,她也是你们姊妹的——母亲。」

(什么!?)

洁儿连要回答都忘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哈克朗的脸。她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从理解到相信又花了一段时间。

雅列&8226;赫泽恩,知名银矿出产国的赫泽恩侯爵国的侯爵之女,而且也是眼前这位哈克朗妻子的女性,竟然是卡露莲妈妈……!?

从听到乌兰加说「琪琪跟赫丝是王族,但你不是卡露莲席思的女儿」的时候,她早有预感。

正因为如此,洁儿才会用「我对母亲的回忆」试探哈克朗。

但是没想到这是真的……

在愕然的洁儿面前,马克搬来一个大东西。是画,而且是衣着正式的一对男女的肖像。画中人还是少年少女,相当年轻。

(天啊,跟琪琪一模一样……)

「这是陛下的哥哥法里安大人与雅列大人即位时的画像。」

那位少年虽说是哥哥,但跟哈克朗不太像。他有一张偏椭圆的长脸,笔直的黒发,以及铜绿色的眼眸。让人联想到血统优良名驹的坚定容貌与温柔眼神,令人印象深刻。

但是洁儿注意的是那位少女。那位女性靠在少年身边,穿着仿佛连肤色都会融入其中的纯白礼服。虽然眼角还残有些许稚气,但她的脸颊与唇瓣都抹上胭脂,头发也盘了起来。

那个容貌跟洁儿的姊姊琪琪一模一样,让她几乎要以为那是穿上正式服装的姊姊。

洁儿直觉到这是妈妈。这不是琪琪,毫无疑问是母亲卡露莲席思少女时期的肖像。

「我听说她自称为卡露莲席思,曾是安迪鲁的花冠女王。」

「是的……」

洁儿脸上依然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的母亲确实是娼妇。我、琪琪跟赫丝都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见到妈妈。妈妈说她不希望我们当娼妇,所以把我们寄养在亲戚家。」

「不可能是亲戚。雅列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嫁到凡希坦斯,没有其他可依靠的人——也不对。」

说到一半,哈克朗突然打住。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此时提起还嫌太早,他改变了话题。

「看来我的妻子确实就是你的母亲。既然你们是雅列……不对,卡露莲席思跟哥哥生下的女儿,你们算起来就是我的侄女。」

……这件事说来话长。他先说了这句开场白。

「命运的丝线以雅列为中心纠缠成一团,掩盖了真相。

洁儿,我对所有事实一无所知。倒不如说,我知道的只有非常零碎的一小部分。不过我希望藉由说出这段零碎的记忆,可以扫除你们姊妹内心的阴霾。更重要的是,我自己会因此得救。」

暖炉里被添入柴薪,燃起新的火。马克推来摆着茶具的豪华银制推车,用熟练的动作将壶中的琥珀色液体注入银茶杯。

这是用蜂蜜、生姜、几种香草加上牛奶煮出的金茶。这种茶相当昂贵,在贵族之间被当成药汤饮用。

「很遗憾,我认识的只有身为雅列&8226;赫泽恩的她,不过你对卡露莲席思很熟悉。」

「……妈妈是很棒的人。她几乎不曾提起自己的事,不过我忘记在什么时候听娼馆老板娘说过,她成为娼妇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

妈妈的客人说,拥有优秀的诗作与音乐才能的妈妈肯定是贵族千金。

她常常亲吻我们。她会先在眼睛下方、额头、最后是脸颊上亲吻后,要我们三个人数『一、二、三』然后一起从两侧亲她。她做那么累人的工作不可能不觉得辛苦,但她总是笑着央求我们亲她,开玩笑说『这样妈妈的疲劳也会飞到九霄云外』……她是个像小孩子一样的人……」

如同忍耐不住而滴滴答答滚下来的眼泪,话语一点一滴从口中流泻而出。

「请告诉我,妈妈当时在这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那我就告诉你吧。」

哈克朗开缺乏表情,宛如从香炉中冒出的白烟一样无可捉摸的这个男人,唯独在此刻用强而有力的声音说:

「这是在这个国家还不知何谓富饶的时候,就在短短十年前——我大嫂雅列的最后恋情的故事。」

如同哈克朗所说,那是母亲卡露莲席思与她称之为最后恋情的丈夫法里安相识,到她失去丈夫,带着两个女儿告别这个国家为止的故事。

全部说完后,哈克朗一口喝光溶入蜂蜜的水,发出深深叹息。

洁儿感觉到这段话里应该没有任何谎言。即便如此,这整件事听起来不知为何好像与他无关似的,因为他的表情在叙述途中没有丝毫变化。

就算说到他因为政治考量不得不与卡露莲妈妈成为夫妻、对哥哥见死不救一事,哈克朗的声音依旧淡然而没有动摇。他像这个国家所生产的那些靠发条运作的机械一样,仅是将罗列出的事实告诉洁儿。

洁儿心想,或许他的心灵已经不会仅只因为说出过去就痊愈。即使他在洁儿眼前啜飮暖呼呼的茶,洁儿也不认为他的身体跟自己拥有同样的温度。哈克朗的内心深处是不是有个宛如水井的深渊,谁也无法看到底部呢?

这个雪与机械的国王不爱人类,只有将不通人语的野兽留在身边才能放松心情。

(琪琪喜欢这个人吗……)

据说成了哈克朗宠妾,个性开朗又热情的姊姊掠过她的脑海。

(她只是因为被买下做为宠妾,才会待在这个人身边吗?哈克朗也是,只是因为同情以不幸的形式离开这里的侄女,才会把琪琪留在身边吗,还是说……)

她忍不住想,要是当中有一点爱情的成分就好了。因为容易钻牛角尖的洁儿,从前就时常被琪琪那股傻呼呼的明朗气息给拯救。

将饮尽的银茶杯递给马克后,哈克朗说:

「我所知道的事只到她消失了身影,再也遍寻不着为止。即便我用尽方法,也还是找不到她跟那两位侄女。」

「在那之后,你一直在寻找我妈妈吗?」

「不。」

「为什么?」

「——洁儿,你知道派搏特吧。」

突然被问到吉奇的事,洁儿感到不知所措。这么说来,她会在外出期间被带到这里也是吉奇所为。

「国王陛下知道吉奇&8226;巴隆这个人吗?」

「我以前雇用过他。那时候对我来说,只要是接近黑暗的存在,不管是谁都好,我想知道异教徒的村落在哪里。因为帮助卡露莲席思逃亡的不是别人,就是异教徒。」

(异教徒……)

这件事并非无法想象。就算知识教养再丰富,不谙世事的贵族千金也不可能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逃亡,照理说肯定有人提供协助。

「她消失之后,我向从好一段时间前就请假返家没有回宫的几个侍女盘问出一件事,那就是雅列王妃太过担忧丈夫迟迟没有痊愈的疾病,因而私下接触异教徒,借用他们的知识。」

「也就是说,我母亲……是异教徒吗?」

「对。」

洁儿无声地吞了吞口水。假如此话当真,这件事未免太骇人听闻。但是事实上,卡露莲席思确实没有说出洁儿她们的生日,也没有让她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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