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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内心某处感到安心。虽然说了一大堆好像很了不起的话,但他的所作所为果然还是个孩子——就跟她一样。
(他是纳贾利斯·欧斯。是只比我小一岁的堂弟。)
笑了一阵子后,凯缇库克擦掉眼角的泪水,变得有点得意洋洋地说:
「告诉你怎么走也无妨喔,小欧。我们是堂姊弟嘛。」
——与名叫纳贾利斯·欧斯的这位难应付的堂弟碰面时,并非每次都很友好。
但或许是年纪相近的影响,欧斯跟凯缇库克姊妹慢慢打成一片,过几天后,他们就毫无隔阂到好像从出生起就一起长大一样。
虽然嘴上抱怨连连,欧斯却几乎每天都会到后宫的屋舍来跟她们玩。
正确来说,要是不管他,欧斯就会只顾着在母亲那维护得漂漂亮亮的卡利亚柯利亚风格庭
院中,埋头阅读不知道哪里有趣的书,所以每逢此时凯缇库克就会邀他一起玩。
「欧斯,你知道吗?卡利亚柯利亚的历史比奥兹马尼亚还要更古老喔。大伊瑟洛的皇王可是月时代预言者的后代呢。」
凯缇库克将伊瑟洛的古老卷轴摊在地板上这么说。一旁散置着所有的船——由奴隶划动的
千棹船、帆船、宛如巨大要塞的堡垒战船等世界各地船只的图画与设计图。
最近凯缇库克热衷于收集船只设计图,这当然是为了总有一天能搭上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船渡海。
「与水同在——我知道对极神谢里苏的原型,就是将自然界的六个要素概略分成两类所形成的。」
愣愣地望着鱼儿在自己的脚边打转,欧斯这么说。
「光与暗,天与地,以及水与火。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相对的两极。人类在日常生活中
不可欠缺其一,因此人类的男女才会繁衍子孙……」
见欧斯开始讲起有点难懂的学问,凯缇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我说呀,我想讲的不是那种复杂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这跟你们坚信不移的安卡里恩星教一样历史悠久喔。」
「我承认它确实历史悠久。大伊瑟洛是个了不起的帝国。」
「既然如此,你就对我们多付出一点敬意如何?」
「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态度始终冷淡。
拉着这个欧斯的手,拿走书本并远远扔开之后,接着就是凯缇库克的活跃时间。他们会光脚浸在浅溪中泡水,或是在那条河里与宝石般的小鱼彼此追逐。
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还是凯缇库克身高较高的缘故,她几乎没有在这一类会用到全身的游戏中输过。这让她很愉快。
不过一旦换成室内游戏,胜利者就会立刻逆转。
「怎么了,凯缇。轮到妳了喔。」
「…………呜……」
在弹出色彩斑斓的玻璃珠以占地盘的游戏、互猜画在陶器碎片背面的图画,或是在使用木
雕棋子的棋盘游戏中,大多是欧斯占上风。
凯缇库克的作战总是会被他反将一军,然后一下子就分出胜负。
「讨厌,为什么怎么样都赢不了啊,」
欧斯在游戏中获胜后,多半都会发展成这样的口角,而争吵不休的总是凯缇库克。
「小欧作弊!」
「真失礼,只不遇是因为凯缇的每一着棋都太容易看破罢了。」
欧斯也会不肯退让地回嘴。
「妳的感情马上就会净现在脸上,前阵子玩牌的时候也是这样。妳要是再不稍微精进一下
技巧,我也会觉得比赛很没意思。」
「什么,你竟敢说我很弱!?」
「那还用说。」
接着,他一副想说「麻烦事总算结束了」一样,立刻就想回归书中世界。每到此时凯缇库克就会因怒气而颤抖,大骂:
「什么吗,你这家伙、你这家伙明明比我小!」
——然后使劲将他推进水中。
「——!?」
啪沙——惊人的水花飞溅而起。就算这是没什么深度的人工小河,一屁股跌坐进去还是难免全身淋成落汤鸡。
看到他那赤铁般的头发湿透,凯缇库克才终于一扫郁闷。
另一方面,欧斯并不会特别做出什么反击,只会厌烦地耸肩。
接着——
「又来了啊,凯缇,小欧。」
似乎是从侍女口中听到这场吵闹的姊姊苏尔良娜,带着有些无奈的表情前来。
她明明直到六岁为止都在卡利亚柯利亚生活,却干脆地放弃东方式的装扮,将紫藤色头发
梳整并漂漂亮亮地绑起,穿上没什么蓬松感的古老样式贴身洋装。
「你们老是这样。要相处得更融洽一点呀。」
最近姊姊比以前更常待在后宫外。虽然有好几十位教师跟随的状况依旧不变,但当凯缇库
克跟欧斯一起玩的时候+她时常送茶过来。
「郡是虚弱到被女生一推就站不稳脚步的小欧不好啦。」、’
「凯缇。」
苏尔良娜用娴熟的动作拉起泡在水里的欧斯,一面以干布温柔地擦拭他的头发吸干水气,一面说:
「抱歉喔,小欧。凯缇总是对你这么粗鲁。」
「不会……我习惯了。」
「闭嘴啦,欧斯。不然我就再推你下去一次喔。」
「凯缇。」
眼见两人似乎又要开始争论,苏尔良娜立刻朝房门方向便了个眼色。侍女们心领神会地推来放有陶瓷大盘的推车。
「那么,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喝茶了吧?今天似乎很适合喝暖呼呼的酥油茶呢。」
熬煮成金色再溶入糖的酥油茶、揉合了石榴的烘焙点心以及吃的时候要涂奶油的橘子干。
她在将近午后时准备的点心跟茶,看起来总是美味得足以让孩子的心兴奋不已,因此凯缇库克他们只好收起指向彼此的矛头,暂时扬起休战的旗子。
(因为很难得能见到忙碌的姊姊呢。毕竟姊姊最近变得很常在后宫外头度过,没辨法陪我玩。)
苏尔良娜·依谢拉,哈萨瓦图拉。
昵称为娜娜。
与几乎一整天都能自由度过的凯缇库克不同,娜娜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首先,她有身为国王嫡子的本分。她要在早上四点半起床学习骑马,上午有多达四位教师一个接一个地造访她的学习室,午后开始则要学习奥兹马尼亚贵妇人的必修项目——托金、作
诗与歌唱。有时她也会与父王同行,前往郊外视察。最近诸侯们谈论的内容,都是以这位大公主在宫廷内的立场为主。
「娜娜公主即将十六岁了呢。」
「听说等公主殿下成年后,也很快就会被到为王储喔。」
「向娜娜公主求婚的外国王子们提出的请求,似乎多到让王妃笑逐颜开呢。」
「哎,有个那么出色的女儿,想必不想嫁出去吧,更遑论是嫁给那位怪人弟弟。」
国王美丽的第一王女。她具柔软的气质、光采动人的举止,以及超越女性框架的丰富教
养。宛如妆点着多拉罕后宫的紫藤一般,拥有凛然美貌的她被称作贝尔西希王的紫藤公主,在王宫中的存在感也日渐增加。
最重要的是,她的出身使她位于比任何人都更接近王位的位置。
奥兹马尼亚没有女性不能坐上王位的规定。也就是说,根据国王的想法,这位美丽且富有教养的第一公主的夫婿也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奥兹马尼亚王。
究竟谁能有幸得到那位美丽的紫藤公主呢?
或者说,谁有可能成为下任奥兹马尼亚女王的夫婿呢?假如有人成为女王的夫婿,该家族的权力就会增长。贝尔西希王应该也期望能尽量跟拥有庞大势力的家族结成亲家吧。
自从苏尔良娜会在国王身边现身后,儿子的年纪与她相衬的贵族们就开始积极巴结她,到
王宫来任职。另一方面,在由女性们组成茶会中,她身边时常会围越一道人墙,向她暗示自
己的亲族中有十分适合公主的男性。更甚者,当中还出现有人特地解除已经谈好的婚约,想成为她的夫婿候选人。
「蠢透了。姊姊哪有可能跟奥兹马尼亚的软弱男子结婚啊。」
凯缇库克用带刺的语气如此断言。
这一天她也一样待在搭有藤架的屋舍,让放入花跟信纸的小船漂浮在小溪之中,聊作消遣。
「姊姊想要有多少伴侣就可以有多少,因为伊瑟洛的皇王陛下全都会收养养子啊。姊姊也一样,只要收养养子就可以不用结婚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凯缇殿下。」
一边用梳子为她梳理因一如以往的水中嬉戏而湿透的头发,侍女长拉涅特这么说。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这里不是东方。」
若载着蜡烛的船在点亮烛火的状态下流到河的尽头,愿望就会实现。这是侍女们教她玩的小游戏,是种无聊的恋爱占卜。每逢此时,欧斯都会说这个游戏荒谬无稽,但凯缇很认真。
(因为我肯定没办法跟喜欢的人结婚。)
既然生为王女。
王族的婚姻是种政治,而母亲曾教导凯缇要为奥兹马尼亚竭尽所能,姊姊将来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女王,她的婚姻想来是件特别困难的问题吧。
所以她暗自将顾望寄托在船上。希望未来成为那位温柔姊姊丈夫的男人,至少要是个好人。
「我想,这应该会以政治考量来决定吧。」
「政治考量?」
「这只是谣言,不过听说王弟锡塔哈特请求陛下赐婚,将您的姊姊嫁给他。这肯定让国王
陛下感到着急吧。」
「咦!」
凯缇库克连正被人梳绑头发一事都忘了,回头看向拉涅特。
「妳说锡塔哈特、我那个变态叔父做了这种事!?」
「嘘——这完全是个谣言喔。」
「可是…」
所谓怒不可遏就是指她现在的状况吧。
说到锡塔哈特,不就是那个欧斯的父亲,老是做出一些奇特行为,引得整个王宫,不对,
是整个国家的人民失笑的男人吗?
「为什么非得把我重要的妹姊交给那种变态怪人不可啊!」
「就算您问为什么也没用呀,这表示锡塔哈特大人现在也很焦虑吧?」
拉涅特一脸伤脑筋地说。
「焦虑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由于苏尔良娜公主实在太有做为女王的风范,因此就连至今一直称王妃殿下
为异教徒的家臣们,也逐渐认可了大公主殿下。总之,锡塔哈特再这样下去会离王位愈来愈
远。所以他认为要是自己至少能成为女婿,这样王宫内反抗他的势力应该也会平息,故而提出这个请求……」
「……这种想法真是肮脏。」
凯缇库克气呼呼地转过头。拉涅特随即将发簪插进在后脑勺绑成扇形的发髻中。
「我绝对绝——对会阻止喔。姊姊的夫婿一定得是个更加年轻俊秀的人才行,毕竟那个人可是会成为我的姊夫呢。我绝对不要那种变态怪人当姊夫!」
「公主殿下……」
「而且父王也不会答应他这么蛮横的请求。现在姊姊不是收到来自他国王子多如雪片的求婚书吗?若要说政治考虑,让别人带着他国的王位继承权过来,对奥兹马尼亚比较有利吧,对不对?」
「哎,虽然是这样没错……」
「什么啦,妳讲明白一点,拉涅特。」
「是,其实锡塔啥特大人似乎没有放弃。」
意有所指的眼神隔着镜面射向凯缇库克。她皱起眉头。
「听说这次他向国王提议了另一桩婚约。」
「另一椿?」
「是,这完全只是传闻,不过听说是他的儿子纳贾里斯·欧斯殿下与公主殿下您的婚事。」
「什么?我!?」
凯缇库克这次真的以几乎会踢开凳子的猛烈动作站起来了。
「要、要我跟那个欧斯结婚!?为什么啊,那个变态叔父想要的是姊姊才对吧?」
「毕竟迎娶大公主的要求被拒,因而转向二公主殿下的话,这样岂不是有失体面?所以殿下才会使出最后手段。也就是说,欧斯殿下跟公主殿下您年纪相衬,重点是感情也很融洽。」,
「我、我跟他感情才不好呢。只不过是那家伙擅自进到后宫来……我才会……」
凯缇库克突然觉得继续待下去很难为情,于是用力在水中一踢。在侍女们强忍住别有深意的轻声嘻笑之中,她忍无可忍地逃掉了。
(我怎么可能会跟欧斯结婚!)
然而令人悲伤的是,王族的婚姻是种政治。他们几乎无法像平民一样,按照自己的意思决定对象,像她的双亲那样发自内心相爱而结合的是罕见案例。
(没错,王族不会恋爱……不能恋爱。)
她自幼就活在母亲「要为奥兹马尼亚派上用场的教导之下。要是父亲要求凯缇库克跟哪
个人结婚,她非常清楚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过…
(要是谈了恋爱……)
要是我喜欢上的人跟未婚夫是不同的人,到时候我会怎么做呢——
(要是受到父王命令,我也只能结婚吧。因为我是没用的公主。)
听着同样被引进另一间房屋的水流响起潺潺水声,凯缇库克愣愣地遥想自己的未来。
与优秀的姊姊不同,自己没有任何才能。这几年她跟随着各式各样的教师试着努力过,但她还是无法像母亲一样,熟练地一边弹奏二弦琴一变唱歌,无意中产生兴趣的政治学也是,由于是女性没有必要学的学问,老师不肯教她。无论是像男人一样上大学还是成为骑士,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在奥兹马尼亚就连成年的女性都不许骑马。
可以说是凯缇库克唯一兴趣的收集船只设计图也一样,实际上不过是无法亲眼看到真正船只的自己聊以慰藉罢了。
在她年纪边小的时候,曾在心里描绘一个梦想。希望哪一天能搭乘真正的船顺流而下,亲眼看看银色的大海。希望能前往上古神话中流传的沉水都市的一部分,或是在精灵已离开的世界旅行——
(不过那纯粹是个梦。)
身材抽高,手臂拉长,伸手能及的事物变多后,也会随之看清自己的手无法触及的事物有
多少。
我没有收到神的启示。
此外,我是王女。就算再怎么想出海,梦想着搭船航向未知的世界,也无法如愿。从此以后我也无法违逆趋势,只能随波漂流,宛如我放入那条小河中的无桨纸船一样……
(但是成为我丈夫的竟然偏偏是那个欧斯!就算彼此再怎么熟稔也要有限度啊。)
不过最近凯缇库克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这位熟稔的青梅竹马。这里是贝尔西希王的后宫,并非国王以外的男性能随意闲晃的地方。他应该已经超过十岁了。
而且她还听到了与他有关的奇妙传闻。
听说那个欧斯已立下骑士功勋,而且还是好几个。
(无法相信。他明明老是被我推进河里,还一声不吭的呀……)
虽然没有邻国艾兹森的赌博庆典中举办的比武大赛那么大规模,但奥兹马尼亚也有举办好几个比武大赛。以供人民娱乐。这也是这块土地的统治者的义务。
听说在其中一个于奥兹马尼亚的首都班库修举行的比武大赛中,欧斯隐姓埋名出场战斗。
虽然他终究还是没有取得冠军,但似乎表现得相当奋勇。
碰巧跟恋人一起去看了那场赌赛的一位侍女表现得兴奋不已。
「他的剑术精妙到让人无法想象他还那么年轻呢。他干脆利落地打败了有他两倍高的成人战士……众人都在谣传,若以那位殿下的本领,受到为骑士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她对欧斯赞不绝口,并一直说或许会跟那么勇猛的人订婚的公主您真是幸福。
(那个欧斯竟然有足以受到为骑士的本事?)
那时凯缇库克藏不住讶异之色。
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王族,而且奥兹马尼亚被称作钢铁之民,是个有着勇猛重装骑兵的国家。他早晚会受到父王命令,赴战场指挥军队吧。以他的年纪来说,当然受过做为王族男性该有的一定程度的训练。
但是偶尔会来这个小院落玩的他比起活动身体,更喜欢动脑的游戏,而且还是个连在打闹
之中都不曾胜过自己的男孩。
(绝对是骗人的,她搞错人了。如果他强到能在比武大会中获胜,怎么可能不过是被女生推一下就站不稳?)
要是他真的有那么强,照理说不可能那么轻易在跟自己争闹时落败,不可能那么难堪地被推进小河里……
她搞错人了。凯缇库克原本想这样解释,却忽然惊觉一件事。
「难道说,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
为什么她至今都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呢?
(可、可是,为什么他会想跌进水里啊?这太奇怪了。就算弄得全身湿答答,也不会有任
何值得开心的好处……)
照理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除了唯一一个理由之外——
——在那之后过了一阵子,为了消解内心的烦闷,凯缇库克拟定了一个策略。她任性地说
想知道在比武大会上发生的事,将欧斯叫到自己的房间。
「我也找了我姊姊跟母亲,一起来开个小茶会吧。」
她的想法是,假如他有受到父亲劝说与凯缇库克结婚,他就不会拒绝她的这个邀请。
那一天,一如以往地来到后宫的欧斯看起来没有注意到凯缇库克下的决心,在她的姊姊与母亲到齐之前的空档,一直在庭院一角看书。虽然在她主动搭话时会响应,但他没有投入话题,也并未显得特别在意。
他的模样完完全全是假乖巧的少年,但在现在的她眼中,他看起来就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野兽。
「欸,欧斯,听说你前阵子参加过比武大赛,这是真的吗?」
这天,凯缇库克第一次在他面前穿了贴身长洋装、但欧斯并未发表任何感想。内心对此感到失望的同时,她这么说。
「……是的。」
「听侍女们说你有留到决赛,这是骗人的吧?」
为了不让他发现真正的意图,凯缇库克挑衅似地说。
「请问骗人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还是个小孩子嘛。就算混在大人之间参加比武大赛,也不可能赢下任何一场。反
正这肯定是你的变态父亲想提升儿子的威信而散布的谎言吧,对不对?」
他的视线稍微朝她瞥过来,并没有特别说什么话,那模样就好像已经看透她的挑衅一般。
(你会怎么做?你打算就这样一直什么都不说吗?)
凯缇库克故意装出愠怒的模样,继续说:
「什么嘛,你说句话啊。既然保持沉默,就表示这果然是骗人的吧。」
「这不是谎言喔。哎,当然我能获胜或许是碰巧也说不定就是了。」
他从平时看书时所待的藤架下方站起身。明明没有走过来的理由,他却缓缓朝她走来。
「我、我无法相信。」
「这样啊,那就随便妳怎么想。」
凯缇库克觉得好像有细小的刺在心脏上扎了一下。
「欸,我讨厌不清不楚的状况。跟我比赛吧,现在,就在这里比。」
她假装没注意到这份痛楚,转身面向他。欧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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