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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色暗下来,天上飘起薄薄的雪花,一夜之间大地换上一层银装。严灼心被煞宁儿打伤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到花依怒耳朵里,可恨严灼心总和不清不楚的女人搅在一起,生气归生气,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严灼心,派人连夜出去寻找。花依怒是复杂与纠结的,她温暖的心能融化皑皑白雪,她是那样至情至热,又是那样辣手无情,谁能比她对严灼心的情更深?她们即使做不了爱侣,却割不断家人的浓浓情意,她又一夜为眠只为等严灼心的消息。
天亮时,花葵、花蕊带着一身的疲惫推来花依怒的房门,她不顾二人身上残留的雪片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严灼心的下落,等来的却是二人遗憾的摇摇头。她转过身去一时心如死灰,她宁愿严灼心身上的伤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她愿意为他去死这不是夸夸之谈,世上的人对人间情意看得越是淡然,她越是要逆天而行,如果严灼心死了,她绝不会多活一天。
花葵、花蕊二人站在门口一直没走,这两天她们都很辛苦,花依怒的心气一下子全没了,闭上眼轻声道:“让所有姐妹都回去休息吧。”
难得一句温暖的话,二人颇感意外,相互看了一眼,花葵道:“姐姐,我们带回一个人,请姐姐处置。”
花依怒问道:“什么人?”
花蕊接上话道:“天下第一杀手鱼肠。”
昨日还曾败在他手下,他怎么会被花葵、花蕊捉住?花依怒跟着二人走到另一间屋里,噬魂剑放在鱼肠身边,鱼肠嘴角边藏留着血迹,冻得满脸发青昏迷不醒。花蕊喃喃道:“姐姐,他受伤了。”天下第一的杀手谁能伤得了他?袁虹剑法是高明,昨日与他们二人交手之后,花依怒知道袁虹绝不可能胜得过鱼肠,以命相搏,鱼肠反而更胜一筹。袁虹是黄河帮第一高手,难道是楚天错派人相助打伤了鱼肠?这绝不可能,袁虹的为人她是知道的,虽然袁虹是黄河帮的人,他却是个正人君子,不屑于暗箭伤人,楚天错要是出手相助,岂不是要得罪袁虹,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楚天错不会那么傻。花蕊又问道:“姐姐,你说该怎么办?”这个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大胆,敢为一个男人说话?花依怒瞟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出去。她没有回答自然就是回答,人是她们带回来的,她们自己看着办,况且鱼肠武功了得,救他一命他一定会知恩图报,日后岂不是为自己增加一个强援。
雪一直没有停过,积少成多,三日过后大地被白雪覆盖,人踩上去,积雪中留下一个个脚印。严灼心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觉陌生,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觉醒来浑身轻松,有煞宁儿为他运功疗伤,加上蓝月的疗伤妙药,短短几天内伤好了三四成,休养几天内伤就能痊愈。赤羽扇放在枕边,屋里暖洋洋的,炭火烧得通红,一件黑色的皮袄挂在床头,他还不知道外面在下雪,拿起折扇穿好鞋下床打开门想出去透透气。推开门,袭来的寒风狠狠教训了他一番,他如此狼狈急忙将房门关上。
如此良城美景岂能错过?那件黑色皮袄想来是为他准备的,他毫不客气披在身上推门出去。当脚踩在软绵绵的雪地上,顿时感到一阵凉意。抬眼望去,雪花一片片落下,枯枝败叶黯淡无光,残败的菊花在风雪中散落一地,而后被白雪掩埋。如此情景让人好生失落,一种莫名的感受涌上心头,胸口堵得慌令人喘不过气,严灼心心中一点点失落,一点点冰凉,仿佛自己就是那残败的菊花,一转眼并七零八落,一转眼就烟消云散。从未感觉如此失落,形势比人强,他的失落就不言而喻。
那边的凉亭中一个人在打坐,任凭寒风袭扰她纹丝不动。是煞宁儿,严灼心依稀记得他替严少度挨了一掌,后来睁开眼他就到了这里,如此说来是煞宁儿救了自己。从一开始,严灼心就觉得煞宁儿并不想传言中那样邪恶。江湖传言往往不实,被谣言恶意重伤者比比皆是,煞宁儿又是个女子,世上的男人对于比自己有本事的女子往往另眼相看,不免妒贤嫉能,花依怒和辛捷楚就是那样。
严灼心一时看得入迷,心中的凄凉之感渐渐消失。世间万物无不出于自然,天道轮回生生不息,老子所说上善若水并是这个道理。成大事者,必须经过千锤百炼,从世事中锤炼意志,从自然中吸收智慧,融会贯通,然后以平静的心面对人间百态。这等萧杀的气氛中,煞宁儿心平如水镇定自若,与她的修为相比,严灼心惭愧难耐。
严冬的风雪孕育着生命与希望,古人才说瑞雪兆丰年。今日所见一片萧条,然而春华秋实,等到春天到来万物复苏,又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四季轮回都有严寒酷暑,人活一世难道就不能有起起落落?今天是低谷,谁能保证明日不是晴空万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与自然的智慧相比,人实在渺小得不值一提,严灼心恍然大悟,一时豁然开朗。
风霜雪雨只是一种历练,倘若眼前这点挫折就能磨灭他的意志,那他算什么堂堂男儿?更不配做大丈夫。一时的低谷并不可怕,怕的是从此止步不前,若是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场雪来的正是时候,狠狠煽了他一记耳光,严灼心心中燃起希望,或许他该和煞宁儿好好聊聊,想到这移步向凉亭那边走去。凉亭孤悬在水面上,寒风袭来,凉亭首当其冲更显寒冷。煞宁儿身披一件灰白色貂裘盘腿打坐,她将双掌放在膝盖上运功调节气息,她内功了得,真气在身上来回运行,如此严酷的环境中修炼,仅用内力她并能保持体温不变。
严灼心哆嗦着走过去,煞宁儿睁开眼问道:“你醒了?”
一觉醒来严冬将至,不用说自己一定昏迷来好几天。严灼心没有回答,反问道:“为什么要杀她?”
他说的是严少度,煞宁儿答道:“她该死。”
严灼心轻轻一笑道:“这不像煞宁儿说的话。”
煞宁儿哈哈大笑一声道:“我想杀谁还需要理由吗?”世上没有煞宁儿杀不了的人,她说的没错,她想杀谁确实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合上掌站起来瞟严灼心一眼道:“我只要洛河图,任何妨碍我的人都得死。”她说完往茅屋走去。
显而易见,严少度杀了龙王,所以才激怒了煞宁儿。若论煞宁儿的武功修为,严灼心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她要和别人争洛河图。煞宁儿还算迁就与他,知道他身上有伤,风雪交加定然加重伤势,并回到茅屋当中亲自泡一壶热茶坐在案前与严灼心对饮。
一杯热茶下肚,身上的寒气驱散不少,严灼心端着茶杯一笑喃喃道:“要是换成酒岂不更痛快。”
煞宁儿带着面具,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哼”一声道:“我看你是想找死。”
严灼心哈哈大笑道:“大丈夫行走江湖要是没有酒岂不是一点乐趣都没了。”
煞宁儿喝道:“严灼心,你少在我面前油嘴滑舌,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她紧盯着严灼心问道:“你为什么要替她挨那一掌,你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处处留情?”
严灼心道:“女人天生就该被男人保护。”这样的回答煞宁儿无话可说,严灼心打量她一眼叹道:“可惜世上只怕没有什么男人敢靠近你。”
敢如此嘲弄于她,煞宁儿一听大气,一伸手揪住严灼心骂道:“你不想活了吗?”
严灼心咳嗽两声,煞宁儿轻轻一推放开手。严灼心微微一笑解释道:“漂亮的女人谁都喜欢,我替她挨一掌并不是对她留情,我当她是朋友。”严灼心看着她道:“也当你是朋友,不过像你这样的,用不着别人来保护,”朋友这两个字让似乎让煞宁儿一愣,严灼心道:“我还是想知道你要洛河图干什么。”
煞宁儿轻叹道:“这是我的宿命,有些事你没有必要知道。”她站起来道:“你就在这安心养伤吧。”
她刚迈开脚步想往外走,严灼心急着问道:“阿彩她好吗?”
煞宁儿停住脚步转头看严灼心一眼,见他满心期盼,并答道:“她很好。”于是走出去。
接下来一整天,煞宁儿再也没有露面,严灼心寻遍整片绿洲都没有找到她,她好像凭空消失一样。桃花林让严灼心觉得轻松愉悦甚至让他忘记居士易等人一定在找他,如果让他一直呆在这个地方,他肯定很愿意,但要是只有他一个人,日子岂不是空荡乏味。直到晚上,煞宁儿都没有回来,她给严灼心准备了几天的干粮,看来她已经走了。风雪忽然大起来,她会去哪呢?还是那句话,女人天生该被男人保护,尽管煞宁儿不是一般的女人,严灼心还是有些担忧。
又过去一天,煞宁儿始终没有回来,他等在桃花林苦等还有意义呢?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大鹏王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在此之前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洛河图,再大的风雪也挡不住他。第三天早上不见煞宁儿,严灼心决定离开,他想先回风灵镇,让居士易等人安心,再去查访那块马蹄铁的秘密。
刚走出房门,迎面与阿彩撞上,阿彩包含热泪情不自禁并扑到他怀中。女子的温柔让严灼心无所适从,他双手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但忍住还是抱住阿彩。过了一会,阿彩从他怀里离开,痴痴的望着他道:“公子,听说你受伤了,你没事吧?”
严灼心仔细打量她一眼,她还是那个阿彩,并对她一笑道:“我已经没事了。”接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煞宁儿没把你怎么样吧?”
阿彩微笑着摇头道:“她没有把我怎么样,是她让我来陪你的。”
严灼心不禁一笑,都是他庸人之扰,当初煞宁儿没有把小鲤鱼怎样,她又怎么会伤害阿彩呢?严灼心问道:“这么说她把你放了?”
阿彩又一次摇了摇头苦着脸道:“她在我身上下了毒,三天之后我必须回到她身边,要不然就会毒发生亡。”
严灼心着急的抓住阿彩的手腕为她把把脉,从她的脉象来看确实中了毒。严灼心深吸一口气,他怎么会认为煞宁儿能那么好心,她要用阿彩牵制自己,只有阿彩留在她身边才能让她安心。此刻,严灼心心头突然有许多顾虑,洛河图只有一张,即使他拿到又该给谁呢?花依怒想要,洛诗禾想要,煞宁儿同样想要;他不能对花依怒出尔反尔,同时要用洛河图平息与洛诗禾之间的谣言,又要用洛河图从煞宁儿手中换回阿彩,还有天下镖局的几百条人命。总不能将洛河图分成四份,或许当初他就不该接这桩出力不讨好的事。
正想着,阿彩道:“公子,你要走吗?”
严灼心一笑点点头道:“大家肯定都在找我,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先回风灵镇,免得让大家着急。”话虽如此,眼下他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
阿彩欢喜的道:“我陪公子一起去吧。”这样也好,严灼心点点头,等见到兔王,说不定她能解了阿彩身上的毒。
雪路上举步维艰,如果不是阿彩赶着马车,再经风雪的袭扰,内伤恐怕又要复发。傍晚时回到风灵镇,除掉龙王后,笼罩着这座小镇上方的阴霾似乎全都消散,想必武林中人经不住河西走廊上的寒风考验,已经纷纷离开,小镇出奇的温暖热闹。有阿彩陪伴,再看到眼前的情景,严灼心心情出奇的好,身上的伤似乎全都好了。
马车停在那所大院门口,想来天气寒冷,里面的人都懒得出来看是什么人。阿彩扶着严灼心径直走到客厅门口,朝客厅当中望去,一炉炭火烧得红红的,大伙都坐在里面,只是谁都不说话,正在为严灼心的下落担忧。二人跨进门槛,鼠王哈哈大笑一声迎上来道:“严公子,你可回来了,我们大家正为你担心呢。”听了他的话,众人纷纷抬起头,见果然是严灼心,全都站起来。
一颗心终于落地,徐妙笔走过来问道:“严兄你去哪了?那个女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不等严灼心回答,牛王哈哈一声道:“前两天严公子还身受重伤,今日看起来精神百倍,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严公子一交走了桃花运,那个女人说不定爱上严公子咯。”众人一听放声大笑,只有严少度不快的瞅了牛王一眼。
笑声停了以后,居士易拱手问道:“严兄,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她为什么要对严兄下手。”居士易回头看了严少度一眼。
徐妙笔接着问道:“是啊严兄,那个女人武功如此了得,连易大侠都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还以为你被她给杀了呢,她怎么把你放了?”
刚一回来,众人七嘴八舌问出那么多问题,被人惦记的感觉真不错。严灼心心中充满感激,分别看了在场众人一眼答道:“她是煞宁儿。”
这个名号十二生肖帮的人多半没有听说过,居士易与徐妙笔却早有耳闻,徐妙笔道:“就是半年前,在半个月之内杀了山东道上二十三名高手的煞宁儿?”严灼心点点头,十二生肖帮五人虽然不知道煞宁儿,但听徐妙笔说煞宁儿在半个月内就杀了上东道上二十三名高手,吃惊的张大嘴巴。
居士易轻声问道:“她也是为了洛河图来的?”严灼心又一次点头,说起煞宁儿要找洛河图,他隐约觉得煞宁儿要找洛河图的目的似乎与其他人找洛河图的目的都不一样,煞宁儿到底要拿洛河图做什么,他一时还想不明白。
众人将目光放到阿彩身上,兔王笑着问道:“严公子,这位姑娘是?”
严灼心一笑指着阿彩道:“这位姑娘名叫阿彩,是我的一个朋友。”既然是严灼心的朋友,那就是在场众人的朋友,大家纷纷对阿彩点点头。想起阿彩中毒的事,严灼心将阿彩推上前,拱手对兔王道:“兔王大夫,阿彩姑娘中了毒,麻烦你帮她看看。”
兔王拱手道:“这好说。”她走到阿彩身边道:“阿彩姑娘,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阿彩看了严灼心一眼,严灼心对她甜甜一笑点点头,阿彩这才将手伸出去。兔王为她把把脉,脸色突变,抱歉的拱手道:“严公子,阿彩姑娘中的是奇毒,没有解药,我也不知道解毒的办法。”接着对阿彩道:“阿彩姑娘,是谁那么狠毒,给你下如此厉害的毒?”
阿彩没有回答,严灼心叹道:“是煞宁儿。”
那就难怪连兔王也束手无策,阿彩苦笑着道:“大家不用为我担心,只要我按时回到煞宁儿身边,她就会给我解药。”这一说大家全都明白煞宁儿的用意,相互看一眼叹息一声。
严少度一直没有说话,大伙说到这时,她慢腾腾走到严灼心身边,低下头道:“严兄,谢谢你为我挡了那一掌。”见到她就让严灼心想起龙王,大家千辛万苦找到龙王,她一剑就把人给杀了,要不然就不会是这个样子,想想就让人生气。严少度见他不说话,偷偷瞄了他一眼问道:“严兄你还再生我的气?”
严灼心正在气头上不想理她,居士易担心二人闹得不痛快,忙对严灼心道:“严兄,那件事过去就算了,龙王该死,依我看用他一条命换江湖安宁没什么不妥的,你别再较真。”
倘若龙王一条命真的能换来江湖安宁,严灼心当然二话不说,只是她们可曾想过,龙王的死能换一时安宁,后面却有更大的风浪。蓝月的话大家都听到,如果到时候找不到洛河图,天下镖局数百条人命谁来负责。严少度又偷看他一眼,见他神情凝重,嘟嘟嘴道:“我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大不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事已至此,生她的气还有什么用?谁让她是个女人,和一个女人计较不是严灼心的做事风格,她已经道过歉,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
又过去一天,天气放晴,太阳出现在云层里。积雪融化时天气更冷,众人干脆呆在自己房间中不想出门。徐妙笔闲来无事,他想找严灼心喝两杯,只是严灼心身上有伤,喝酒必然加重伤势,况且严少度形影不离跟在严灼心身边,他不想去触那个霉头。居士易是大侠,自己与他身份天差地别,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想来想去还是找十二生肖帮那几个人为好,与他们喝酒耍赖那才叫臭味相投。
来到马王房间门口,见大白天房门紧闭,难道防贼不成?他正想走,只听马王在屋里叹一声道:“哎呀,你们说这严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我看她深藏不露,叫人难以捉摸呀。”他说的是严少度,徐妙笔停下脚步想听听他们还想说什么。
牛王没头没脑道:“依我看,她一定是哪个大富人家的大小姐,她的脾气不比那个洛大小姐小。”
只听到屋里众人一阵唏嘘,兔王道:“我说老牛,你这不是废话吗?白痴都瞧得出她是大富人家的小姐,可你见过哪个大富人家的小姐敢一个人独闯江湖,你见过哪个大富人家的小姐有她那样的伸手。”
牛王答道:“这倒没见过。”
鼠王接上话道:“这不就结了,那个洛大小姐是厉害,可要比起这位严姑娘,只怕差远了。”那当然,洛诗禾的厉害都是明面上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可怕的还是那些暗地里的勾当。鼠王接着道:“你们说她为什么要杀龙王?难道真像她说的那样。”显然,屋里的几个人都怀疑她杀龙王的动机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虎王“唉”一声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天易大侠和雅娜姑娘中了蛇王的毒,我们追着她们到了兔王谷那件事。”
牛王道:“怎么不记得,肥猪不就是那个晚上死的吗。”
鼠王道:“老虎,你说的是那匹白马。”
虎王道:“没错,当日龙王看见那匹白马调头就跑,我一直觉得奇怪,不就是匹白马吗,他怎么怕成那个样,偏偏那匹白马是老马偷了严姑娘的,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
屋里安静一会,兔王道:“这么说,严姑娘和龙王很有可能早就认识?”
牛王道:“哎呀兔子,你瞎猜什么?严姑娘怎么可能认识龙王。”
兔王道:“这严姑娘身上有很多洗点,依我看就连她姓严也是假的,但愿是我多疑了。”
马王道:“严姑娘确实可疑我也有所察觉,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提醒严公子,让他提防严姑娘点?”
鼠王讥笑一声道:“我说老马你有没有脑子?严公子和严姑娘眼下正打得热火朝天,严姑娘怕是爱上严公子了,我们添什么乱?”
马王道:“你说的我能不知道?男女之情容易让人花了眼,严公子对我们不薄,我担心严公子会吃亏呀。”停了停他问道:“老虎,你说该怎么办?”
虎王道:“感情的事需要两情相悦,就算严姑娘真的喜欢严公子,严公子未必就喜欢她,我看用不着咋们操心,你们想想严公子是什么人?他是天玄阁阁主,世上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他,说不定他早就注意到严姑娘的反常。”安静一会,虎王接着道:“龙王死了,咋们该想想接下来十二生肖帮该何去何从。”
鼠王道:“这次见到中原武林中那么多高手,和他们相比,十二生肖帮不值一提,要不是易大侠和严公子护着咋们,只怕咋们的脑袋早就没了。”
兔王道:“老虎,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到。”
虎王道:“我们答应易大侠日后改邪归正,以我之见,江湖上咋们是不能呆了,河西道上原本就有咋们的生意,咋们不如干脆退出江湖做生意,你们看怎么样?”
这一说,几人连连称好,马王道:“我们能活到今日,全仗易大侠和严公子,日后咋们赚了钱算易大侠和严公子一份,也算咋们十二生肖帮知恩图报你们觉得怎么样?”屋里叫好连连,徐妙笔听到这转身离去。
晚上,虎王等人摆下一桌酒席特意款待居士易、严灼心等人。灯火通明,酒菜飘香,众人一起举杯共饮,居士易拱手道:“各位如此盛情,我等多谢各位款待。”
新仇旧怨一笔勾销,今日无疑是新的开始,虎王等人相互看一眼,脸上都带着欢笑。虎王拱手道:“该说谢字的应该是我们,要不是易大侠和严公子为我们撑腰,我们几个难免落得龙王的下场。”他再次举杯道:“我等再敬各位一杯。”
放下酒杯,兔王问道:“不知易大侠和严公子什么时候离开?”
居士易一笑答道:“洛河图已经引起一场武林浩劫,我打算明日启程回中原,希望能为武林同道尽份力。”他看了严灼心一眼问道:“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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