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来啊。√”秦晴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赵零壹怒吼，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赵零壹直接逃跑了，把她和李焱气得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这不，今天，又上演了这一幕，赵零壹已经在楼下站了小半钟头了。

“我酝酿一下。”赵零壹看着‘门庭若市’大厅，心里毛毛的。

“赵零壹，我数三个数，你最好自己动，别等我下去啊。”如果赵零壹在秦晴面前的话，她估计会被咬死。

“你先数。”赵零壹做最后的挣扎。

“你是在死亡的边缘来回试探是吧，快点，人家陆医生还有其他病人！”秦晴暴躁。

赵零壹突然想起来，她是走后门来着，不能太耽误时间，于是，慢吞吞的动了。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秦晴一把抓住了躲在最后面的赵零壹，扯了出去。

“你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在屁股挨了秦晴两下后，赵零壹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秦晴蓦的就住手了。“真的服了你了，李焱昨晚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务必要让你把检查做完，真的，你还是小孩子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辈子，扎过得针两只手都数不满，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啊。”

“小时候打个预防针你都能叫的比杀猪还惨，长大了抽个血你都怕，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哪里没长进，大了就没叫了，好吧。”赵零壹一边忍不住反抗，一边又被秦晴强势的拉着往陆医生的诊室走去。

“恩，没叫了，初中体检的那次，你一见人家护士拿针过来，就把你血管缩起来不让扎，硬是把人折腾够呛。”

“我那是故意的吗？那是紧张，应激反应懂不懂。”两人说着说着便来到了门口。

“不懂，你今天最好给我乖乖的。”说着，秦晴伸手一推，赵零壹踏进了陆医生的诊室房门。

“你好，陆医生。”赵零壹稳住身形率先开口。

陆医生的诊室很简单，桌子，电脑，病例，和一瓶显眼的酒精。他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带着眼睛。年轻有为啊，赵零壹想。

“你好，你就是小秦说的害怕打针的那个女孩子啊。”陆医生笑着伸出手，无名指上有一个很明显的戒指。

赵零壹有些尴尬的伸出手，并回头给了秦晴一个你话真多的眼神。

“陆医生，那你先给她看，我那边还有点事，我一会儿再过来。”秦晴打了声招呼便被叫走了。赵零壹默默的坐在陆医生的对面，感觉好像是要被问审了一样。

“哈哈哈，别紧张，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扎针的。”陆医生笑笑，示意她放松。“来，先来聊聊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哈哈哈。”赵零壹一笑，顿时也轻松不少，从小到大，因为害怕，她基本很少生病，即使生病了，能吃药熬好的绝不打针。

“最近晕倒了两次，就是感觉头沉沉的，都是忽然起来就晕倒了，这段时间还特别没劲儿。”

“吃东西怎么样？”

“挺好的吧。胃口挺不错。”

“伸舌头我看看。”

“啊。”在一系列的望闻问切后，陆医生开了一串需要体检的项目，看得赵零壹两眼发晕，这么多啊。

秦晴很忙，两头跑来跑去，赵零壹于心不忍，发誓自己不会跑，会乖乖检查完等完接过，让她先去忙自己的她才放下心来。

终于做完了所有检查，拿到了所有结果，赵零壹再一次敲响了陆医生的诊室。

“请进。”

“陆医生，结果出来了。”

“恩，我看看。”陆医生一边接过赵零壹手中的化验单，一边调笑到，“不错嘛，看来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哈哈哈。”赵零壹干笑。

陆医生也不再废话，认真看起了化验单，不知道是不是赵零壹的错觉，她老觉得陆医生越看，眉头越紧。

“怎么了吗？陆医生，你别吓我啊。”陆医生突然抬头看赵零壹，看得她突然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过来，量个血压，一会我再给你开一个肾脏彩超，再检查一下。”

赵零壹很不适这种压抑的气氛，但又由于紧张不知道说什么缓解气氛才好。只能乖乖的伸出手，让他量血压。

看着电子血压仪上不停跳转的数字，赵零壹的心慌了。

“你先去查个彩超，我打电话让秦晴来带你去。”

秦晴直接带赵零壹做了彩超，拿上结果的时候，秦晴沉默了，赵零壹想看，伸手去抢，但秦晴先一步收起来，死死的拉着她的手，往前拖。

“去哪儿？”赵零壹看着秦晴满脸灰白的脸忍不住问。

“找陆医生。”赵零壹一度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因为秦晴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简直是气声。

“你怎么了？让我看看，我也看不懂啊，哎，你走哪儿？这边。”

赵零壹是那种小事很慌大事很淡定的人，在想到秦晴和陆医生两人看到检查结果做出的反应的时候，她确定，她的身体真的出现问题了，而且状况不小。

“你们可以直接说给我听，没事的。”赵零壹看着拿着彩超和秦晴窃窃私语的陆医生，忍不住插嘴道。

赵零壹从来没有见过秦晴的脸色这么白过，眉头深深的皱起来，眼睛里面亮闪闪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赵零壹，你过来坐下。”赵零壹终于得到允许参加他们的话题了。“你现在头还疼吗？”

陆医生让赵零壹坐下后问道。

“一点点，就是感觉脑袋硬梆梆的。”

“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检查结果不好。”陆医生突然非常的严肃。

“我看你们两个我就知道了，怎么了，绝症啊。”赵零壹笑着反问。“哎哟。”话刚说完，赵零壹头上就挨了秦晴一下。“你们什么毛病，怎么都喜欢打我的头。”

赵零壹很是无奈，怎么都喜欢打头呢，要是打傻了怎么办。正在她准备假装委屈巴巴的时候，秦晴伸手摸了摸她刚刚打的地方，突然掉下了眼泪。

“怎么了？你打，让你打还不行吗？”赵零壹伸手想去抹秦晴脸上的眼泪，却被秦晴死死的把她的手拽住。

“先听陆医生说完！”秦晴压着声音说。

赵零壹心里很慌，她不想听，不愿意听，所以她插科打诨，好像有些事只要你不面对，就会不存在一样。

“你今年多大了？”陆医生突然问。

“二十四了。”赵零壹乖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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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的是肾衰竭，时间应该挺长的了，这种病是隐性病，发现的时候一般都已经出现严重的状况了。”陆医生直视赵零壹慢慢的说道，声音轻柔，好像不是在给你说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样。

肾衰竭？什么病，严重吗？能治好吗？为什么你是这个表情，为什么秦晴要哭呢？你们肯定是吓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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