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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脑袋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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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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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太重？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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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立在昏黄的灯光下，浓密的眉，皮肤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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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难得有的好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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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年轻时候的他更能以外貌为资本，到了而立，更多的则是彰显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只是他在此之上，又多了些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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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关系？”绛仍然仰脸笑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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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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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倪蔷听他道：“江州的会聚家居你该听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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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道：“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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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家居大品牌，老牌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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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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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会聚家居负责人的干妹妹，也是公司最年轻的股东，叫阮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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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不禁莞尔，“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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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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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笑，“是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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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徐徐说：“丫头从小脑子好，做生意上尤其灵。我上学的时候一直在江州，住过阮家一段时间，所以算下来，我们认识得有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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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倪蔷打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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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扑哧一笑，“那时候她还是个毛孩子，又瘦又矮，追在我后面喊我叔叔，这算什么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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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绛仍然手里的烟抽完，代驾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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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绛仍然问倪蔷家在哪儿，倪蔷说了地址之后，他对司机说：“到开元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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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忙推道：“还是我先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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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送女人才是天经地义的吧？我送你，车我开走，明天过来接你。早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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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午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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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下午过来接你。”绛仍然自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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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再没法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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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在路上，幸好她还没忘今晚来找绛仍然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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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时她问绛仍然，“绛先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在餐厅我和你说过的，我表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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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酒劲儿上头来，揉着额头看她一眼，“哦……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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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想再详细了解一下那个工作的情况，好像我大姨她们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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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伸出手来，“把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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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翻出来，乖乖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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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在上面输入一串号码：“这是他们公司人事部主管的联系方式，我昨天已经跟伍岑打过招呼了，你表妹什么时候准备好要工作了，就过去报道。做个文职秘书，整理文件，打印个东西什么的，都是没技术含量的活儿，一天八小时工作日，晚上不用加班。第一个月先拿四千块吧，第二个月看情况往上涨，跟你大姨说，他们公司的秘书，工资比堰州任何一家中型投资的公司工资都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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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怀疑他是不是有着读心术的技能，一串话，把她心里所有的担忧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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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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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接过来电话，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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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还在心里想，一会儿回去查查星座运势什么的，看看她最近是不是贵人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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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就是她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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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小区内，在靠近倪蔷家的路边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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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闭着眼睛倚在车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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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头脑昏沉，胃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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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问倪蔷：“就是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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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车门，对司机说：“先别走，我去拿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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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闻声睁开眼睛，再看身旁，女人的身影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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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那抹身影再次出现，立在车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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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先生，这个你喝喝看，可以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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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拧眉接过玻璃瓶装的饮料，上面没有标签，瓶子凉凉的，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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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是我妈今天刚榨好的番茄汁，我爸最近总是出门应酬，所以家里经常备着，比醒酒药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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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愣着，点点头，把东西收到外套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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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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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开车进到堰州南部的这处老别墅区，不由四处张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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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警卫见陌生车辆驶入，无情拦下，神色肃然，像古时衙门外的貔貅，趁着夜色，让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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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出示通行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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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证怎么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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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凌乱了会儿，准备去叫后面坐着的绛仍然，警卫却是眼尖，先看到绛仍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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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三少，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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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跟着睁开眼睛，和警卫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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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连番几道关卡，却都顺畅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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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家宅内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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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诿趴冢┳盘液焐媾妓拢植宥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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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从车上下来，绛侠矗趴诒闼担骸叭纾35了，妈说你出去玩儿的时候注意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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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头疼，笑骂一声，“滚一边儿去！”又问，“都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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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纯词稚系谋恚安攀惆耄哪敲丛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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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挽着胳膊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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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鞋，到客厅，绛仍然把外套脱下来给绛米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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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的二嫂翁诗诗从院子的走廊探出身来问：“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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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淮竺恍。笆抢先乩戳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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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挨了绛仍然一个爆头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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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孀拍源鞍ビ础苯幸簧艹鋈チ矫自叮岸┠憧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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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诗诗已经走过来：“没大没小的，怪不得你三哥打你了，去，上楼玩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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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砸坏卸挡还虿还孀拍源镒判∽焐下チ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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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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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诗诗闻到绛仍然
身上的酒气，给他倒了茶端过来，说：“在楼上。安安说教她看股市，她这几天就整天对着平板，老花眼都没离开过鼻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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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苦笑一下，“说什么干什么，她准备玩儿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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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诗诗坐下来，也跟着笑，“可不是么！老太太说她在家里闲着没事干，不想当个废人让人伺候来伺候去，她想学新鲜东西。前几天安安还给她换了个苹果手机，注册了什么微博，什么微信，哎呀乱七八糟的，老太太倒是玩得不亦乐乎。我就是担心她的眼睛，这都十点多了，她还在看呢，要不你上去看看，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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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说好，这就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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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白悦带着眼镜，正抱着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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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走近了，她才抬头，将眼镜取掉，反应过来问：“老三你还知道
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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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蹭着母亲坐下来，“我怎么能不回来，这不是我家么？我不回来你该多寂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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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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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把她平板电脑夺过来，划拉了一下，股市表被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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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白悦叫起来，“你给我关了干嘛？我还没看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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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道：“看这个有什么意思，我平时都不看，看这个，老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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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老”，白悦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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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说起来也有六十三了，用绛幕八担饽昙停褪瞧绞鄙辖肿档氖焙颍钦庑┭成习嘧迩牢恢玫摹暗蔚危夏昕ā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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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亏着白悦年轻时保养得不错，又有好底子，心态也好，除却鬓角的发微白，外加一对老花眼，倒让旁人不敢说她已花甲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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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瞪了一眼绛仍然，“这嘴也不知道是像谁，改天叫人找根针线给你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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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悠哉地笑，“你看股市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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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生完气，正色道：“我给自己挣点零花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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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说：“谁还敢短了你的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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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我自己丈夫，儿子女儿，哪个这么没本事还缺我的钱花？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这样也不至于在家里闲着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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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钱的方式有很多，非要看这个，眼睛都看坏了。你玩儿股票，我爸给你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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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白悦不答，摸了摸鬓角的发，说道，“你帮我个忙，安安都说了，你有认识玩这个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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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心里叫苦：是不是女人年纪越大，就越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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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来，说：“那帮人都是瞎玩儿，赚的时候钵满盆满，输的时候倾家荡产，你那点儿零花钱还是留着吧，叫你跟他们？还不如我带你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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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说：“那你带我，你还是做投资？最近投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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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想了想，“最近有人介绍我去投东区海边的商业街，你要是想投，我带你，在我名下吧，不然我怕说出去，你把人给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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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嗤一声，“那还是算了吧，在你名下？赚回来的还是我的钱吗？老奸巨猾的臭小子，手段用到你妈我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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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笑，“哪敢，赚了之后，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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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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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绛仍然听到楼下有人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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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眼皮子也没抬，盯着平板屏幕说：“应该是你二哥回来了，听着脚步声就知道他今天在省里开会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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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绛仍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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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叹口气说：“你二哥这人呀，性格摆在那儿，年龄也差不多了，看样子仕途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他呀，最近跟那个陈部长闹崩了。人家现在正在势头上，眼看着要升，他为一件小事儿跟人吵了一架，结果现在，陈部长那边的好多人都望着他，准备找他麻烦呢。现在都是新人上，旧人去的时代，不如以前。有人看你爸和你大哥的面子，可你二哥性子高傲，嚷嚷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弄得别人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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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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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呀，怎么不劝？”白悦沉着脸，“臭脾气倔得跟个牛，你二嫂都快愁死了！前几天还跟我说，等你回来让我好好跟你说说这事儿，你跟你二哥不一样，倒是会疏通，人脉广，看看能不能替你二哥通一通。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那边松一松，再劝劝你二哥长点眼色，顺杆下，他应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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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换了个姿势，轻声说：“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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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在书房又聊了会儿天，绛仍然回房间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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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绛仲齐不在。心情不好，应该是早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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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摸了摸裤兜，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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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浴室冲澡，出来时围了条浴巾，绛凑谒姆考淅铮吹剿庾派仙沓隼矗泵ξ孀⊙劬Γ执又讣淅锫冻鲆惶醴欤担骸叭纾亲由嫌腥饩捅鹇读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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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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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色的小腹，精壮的八块腹肌这样的身材还不能露？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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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里的毛巾扔过去，绛仍然骂道：“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干嘛？快滚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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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e∷拿恚ξ盏剿八担骸澳阃馓自谖艺饫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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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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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这是什么东西呀？”绛掷锬米鸥霾a浚锩娴暮焐禾逶诘乒庀拢缘糜行┫湃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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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眸色黯了黯，要去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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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憧罢馔嬉馕抛畔穹阎愦糠阎诨忱锔缮叮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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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酒。”绛仍然凉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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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沧欤八偷模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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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起眉头，“你管那么多干嘛？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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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瞧你这护崽子一样的，我稀罕你这一瓶三无番茄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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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灸米潘绲耐馓祝窍敕锩娴那压蔚懔慊ㄇ模峁徽易牛舫隼戳艘
瓶血糊糊的东西来，吓了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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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来一闻，番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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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标签的番茄汁，她哥在哪儿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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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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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宰约旱牡诹邢嗟弊院溃隙苏馐悄掣鋈怂透匀坏摹
??
想到这里，她有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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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送这瓶番茄汁的人，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她的三嫂（别问她如果是个男的送的她该怎么办，安安小朋友会更加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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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长臂一伸，将番茄汁抢了过来，对绛轮鹂土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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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沧琶虐澹踉骸澳惚稹悴荒芨嫠呶沂撬湍愕拿矗课液芎闷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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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无情道：“你再一声不响地进我房间，我保证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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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担扮先闵バ牟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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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门夹了下，绛荒芩跏郑阍诿磐馕匚丶倏蘖嘶岫刈约悍考淞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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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安静下来，绛仍然吹干头发，换上睡衣躺下来。偏头看到桌子上搁着的玻璃瓶，隐约记得有个声音曾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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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红柿里的特殊果糖能促进酒精分解，绛先生，您头痛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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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脑袋，躺平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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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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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是第二天早起才发现，她昨天万事思量，偏偏忘了一件事今天中午，她约了严殊去他店里试菜……可她又跟绛仍然说了她今天下午班，绛仍然午饭后就会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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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要打个电话跟绛仍然说：绛先生您别到我家来接我了，我中午要去准男朋友的店里试菜，然后直接去酒店？或者说让他去严殊的店里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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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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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着，倪蔷决定打电话给严殊，取消中午的试菜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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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倪蔷以工作为由，推掉约定，并再三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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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严殊在电话里，语气平缓，只说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过几天他再约她一起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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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觉得，人和人，真的是对比了才能显示出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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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
里权衡严殊和绛仍然她要舍弃谁的同时，也不由得考虑了会儿，这两个男人的自身条件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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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个是平淡似水，一个浪涛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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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对许多女孩儿来说，她们会选择平淡的生活，却更愿意爱上乘风破浪的刺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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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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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一直觉得，三十岁是一个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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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处事，思考和认识，都会发生改变，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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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十岁之前，让自己再任性一次，对自己来说是挑战，对家人来说，是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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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吃过，张佳佳在微信上问倪蔷去试菜试得怎么样，倪蔷在家一边等着绛仍然，一边和张佳佳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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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把严殊烤肉店的地址发过去，心里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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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钟，绛仍然打来电话，人已等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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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自己开车来的，倪蔷下楼时看到他在驾驶座上，正把玩着她的钥匙链上的小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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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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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吧。”他云淡风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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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下车，打开车门，请倪蔷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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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店，也是绛仍然去停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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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去打卡时，从她身边经过的余爱多看了她一眼，乐呵呵地打招呼说：“倪经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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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心情不错，也是冲她笑，“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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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新闻！你们猜我刚刚在停车场看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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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姐最爱听八卦，急忙凑过来问：“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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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爱故作神秘，停了半晌才说：“绛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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