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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在浅川第一次被易川纠缠的时候,凌佳就想把他塞回他妈妈的肚子,或是塞进男厕。
虽然现在实现方式有所不同,但是能看见易川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也算是另一种泄愤。
宗珉恩好心将自己的外套借给她,笑得像个神经病。
他憋了满肚子的话,最后只鼓着掌说了一句:“凌佳,你简直是个天才。”
凌佳却看着他手里的气枪,问他:“玩够了吗?”
宗珉恩从口袋里摸出钢弹,笑着冲她晃晃。
“正在兴头上。”
说实话,长这么大,宗珉恩第一次见这么破烂的楼房。
他严重怀疑这里是否真的有人在居住。
凌佳让他等等,再过五分钟,凌大昌就会提着酒和下酒菜回家。
宗珉恩拎着raven的尾巴,意味深长道:“你这是让我犯罪啊,同桌。”
“我会帮你签谅解协议书。”凌佳伸手,接过在他手中晃来晃去的raven,raven显然快被晃晕,立马蹿到凌佳的手腕,乖乖地充当着装饰物。
宗珉恩看着她问:“看不出来你这么心狠呢?我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我倒是挺有兴趣告诉他,免得他被蒙在鼓里。”
夜色漆黑。
身前的那盏路灯行将就木,亮着比同伴低八度的光。
“他听你说话吗?”凌佳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看着宗珉恩轻笑:“你好像根本得不到他的倾听吧。”
宗珉恩有些可悲地发现凌佳这样的性格确实正合宗渡的胃口。
他小时候跟宗渡一起看动画片就发现他更喜欢两面三刀的角色。
养宠物更是,先不说这只见风使舵的蠢蛇。
就宗渡养的那只傻蜥蜴就将两面三刀发挥到极致,见到宗渡和见到别人完全是两种反应。
可怜的是颜雪只学到皮毛。
他把玩着手里的气枪,看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提着白色塑料袋走进视野中。
凌佳看向他。
他叹气:“好吧好吧,但我得跟你说清楚,这可不是玩。”
上膛。
对准。
砰——
凌大昌腹部被击中。
他嘶哑的尖叫声在旧街区回荡。
整个人跌倒在一滩还没收拾的呕吐物中。
宗珉恩不忘他的招牌动作。
吹了吹枪口,笑着对凌佳继续道:“是我在帮你。”
宗珉恩自小到大所有恶劣行径。
背后都有宗渡的默许。
他看着凌佳锁骨上的齿痕。
预言般对她说:“你要遭殃。”
客厅没有开灯。
凌佳走进去才看见宗渡脚边有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兽类。
像是从远古走来的小型恐龙。
细看才发现是一只体型庞大的蜥蜴。
它通体黑色,趴在宗渡脚边温顺地一动不动。
“drake。”
宗渡抬手,手背上是一只蜘蛛,他介绍道:“这是scarlet。”
黑龙泽巨蜥。
火玫瑰蜘蛛。
连同凌佳手上的这条黑王蛇。
都是宗渡的宠物。
他看着她肩上的男式外套,脸上表情冷淡。
凌佳脱下鞋,光脚朝他走去。
drake动了动眼珠子,没察觉主人的抗拒,动了动尾巴,继续睡觉。
scarlet倒是从宗渡手指爬到沙发上,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凌佳将外套丢在地上,坐上了他的膝盖。
腕间的raven撒娇般蹭了蹭宗渡的胳膊,被宗渡拍了拍脑袋,乖乖地下了沙发。
“宗渡,你送我的裙子坏掉了。”
凌佳尽力转过身,让他看袒露的后背。
被人扯断的拉链。
宗渡目光幽深,又看见她锁骨处的齿痕。
“说说看,怎么回事。”
凌佳看着宗渡的眼睛,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低下头看着自己撑在他大腿上的手指。
轻声道:“我不知道易川在休息室”
告知今晚在大礼堂发生的一切后。
宗渡显然被宗珉恩玩气枪的事情吸引。
至于打到了谁,他并不关心。
枪,确实是他很久都没有碰过的东西。
准确来说,宗珉恩玩枪还是跟他学的,只是没学到精髓。
他用的,从来都是真枪。
和宗渡一起出门时,凌佳还带着困惑。
她不知道宗渡要干些什么。
或许是找易川算账。
但宗渡拿着的盒子又实在让她在意。
从小养成的审时度势让她没有开口询问。
直到车停在一间别墅门口,鸣笛两声后,走出一位剃
着板寸的帅气女生。
“给你纹身。”宗渡手指反复擦拭她锁骨上的伤痕,而后抬着她的下巴让她看自己的眼睛。
“怕疼吗?”他问。
凌佳下意识摇头。
很快意识到这种行为并不对。
因为宗渡咬了上去,覆盖着尚未愈合的旧伤痕,留下一枚更深的齿印。
前排司机已经识趣地升起挡板。
纹身师背过身等在外面。
凌佳的裙子被掀了上去。
前面、外面都有人,这种场合下的亲近让凌佳无所适从。
宗渡想在她大腿内侧纹身。
上次提过,她以为他忘了。
没想到他一直记着。
“不要这样”
宗渡的呼吸落在她腿间,让她感觉到痒。
偏偏这种场合她又不敢叫出声。
这些天的亲密已经让她养成了被他贴近就流水的习惯。
如今内裤的濡湿更让她倍感羞耻。
好像将两人之间的事情摊开给所有人看。
她手肘撑在座椅上,宗渡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冷得像蛇。
他没找到不这样做的理由。
事实上他实在烦躁。
在看见她身上有别人印记的时候。
或许她身上关于他的印记还不够明显。
宗渡鼻梁抵在她湿润的内裤上,稍微动作,她身体就开始颤抖。
敏感到这种程度。
很难让人放心。
宗渡重重地咬了下去。
纹身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交流。
纹身师年龄看上去和凌佳相仿。
她戴着口罩,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
宗渡站在凌佳身后,捂着她的眼睛,掌心逐渐濡湿。
“宗渡。”
“嗯?”
“有点不公平”
她睫毛在他掌心轻扫。
宗渡低眸,看着她的发顶,问她:“那你想怎么样?”
纹身师认识宗渡这么久。
没想过第一次给他纹身,竟然是在他锁骨上纹下女孩子的齿痕。
他皮肤白,红色的纹身落上去像是一枚唇印。
凌佳被他牵着往外走。
上车后,她侧身过去,拉开他的衣领,又看了看鲜红的纹身。
“疼么?”她问。
宗渡捏了捏她的手指。
反问:“你疼么?”
凌佳点头:“被你咬的时候,很疼。”
“那被易川咬的时候呢?”
凌佳没说话。
她坐了回去,看向窗外,片刻后发现方向不对。
这不是回去的路。
车一路行至别墅,她才认出这是易川家。
宗渡打开一侧放着的木盒。
“好奇里面是什么?”
凌佳看着他。
眼眸湿润,里面很亮。
像是浸着天上的月色。
宗渡递过去。
于是她看见一把雕刻着玫瑰花纹的精致手枪。
二楼亮着灯。
晚风从车窗外往里灌。
凌佳长发被风吹拂着贴在脸上。
宗渡伸手将它别至她耳后。
“宗珉恩那枪感觉怎么样?”
凌佳想了想,才说:“很刺激。”
“这就刺激?”
他轻笑,手伸出车窗。
白色衬衫袖口向上折了几折,露出漂亮的腕骨。
白皙修长的手指仿佛握着什么艺术品。
漆黑的枪口对着二楼窗台。
“凌佳。”
她看着他窗外的手。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给你看点更刺激的。”
砰的一声巨响。
子弹出膛。
玻璃应声碎裂。
远处传来的犬吠和屋内保姆的尖叫接连传来。
宗渡抖落烟蒂般垂下尚在冒烟的手枪。
二楼碎裂的玻璃,让窗帘纷飞。
一道人影映在窗帘后,站在那里,许久未动。
凌佳以为这就是结束。
心脏还在因为枪声而剧烈跳动。
她低下头,用恐惧掩盖眼里的兴奋。
藏在身后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宗渡我们回去吧。
宗渡不要这样。
或许她该说出这样的台词。
可她实在不想,咬着下唇,再三忍耐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做个善良的人。
天人交战之际,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揉了揉头发。
“别错过啊,开胃小菜过后,才是正餐。”
他手指抬着她的头,让她看见他窗外的手又抬了起来。
对着窗帘后的人影,轻笑着对
她说:“他咬了你,帮你报仇,好不好?”
凌佳没有说话。
比起看见,先是听见他放在一侧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宗在齐的名字。
宗渡置若罔闻。
手枪朝上,叩动扳机,撞针击发底火,弹壳内的火药瞬间爆燃,高压燃气将弹头猛地推入枪管螺旋线。
砰——
窗帘背后的人影在子弹发射时就率先躺倒。
大门终于被人打开。
穿着外套的保姆声音颤抖地对宗渡说:“我、我已经打电话给警察了,你、你不要再轻举妄动。”
宗渡配合地举起手。
手枪在他指间配合得像一把轻巧的玩具。
“叫了警察?那可真是太恐怖了,但是女士,方便问一下吗?”
“究竟是哪所傻逼警署,接受了你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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