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唯坐在慕少钦的床上。

说实话，和一个才认识（在她眼里）不到一天的男性，虽然是原主的弟弟，睡在一张床上还是有点尴尬的。

但就在她回头看慕少钦的时候，他头上的好感度数字跳动了一下。

【92】→【95】

慕唯眨了眨眼。

内心os：卧槽？我什么都还没做呢！就涨了叁点？这也太好刷了吧？！

她正想着要不要主动说点什么，慕少钦就已经开口了。

“妹妹，怎么感觉你有点拘束？是不是太久没见到哥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所以和哥哥生疏了？！！”

慕唯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他连忙松了口气，开始和她讲在国外的事。

“小妹，你知道吗？我在国外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看着你的照片才能睡着。爷爷奶奶家虽然很大很漂亮，但我总觉得冷冰冰的，不像家里这么温暖。”

“哦对了，爷爷家有个很大的花园，奶奶在里面种满了玫瑰，什么颜色的都有，特别漂亮！我每次看到那些花就会想，要是小妹在就好了，她肯定会喜欢的……”

他躺在床的另一侧，和慕唯保持着一定距离，侧着身看着她。

声音比白天小了许多，语速也慢了很多。

“还有啊，国外的家里有个很大的湖，冬天会结冰。我学会滑冰了，本来想等你来的时候教你，但你一直没来……我就自己一个人滑，一边滑一边想，要是小妹在就好了，我可以牵着她的手，她要是摔倒了我就扶着她……”

慕唯听着他的声音，渐渐放松下来。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房间里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

“小妹，你睡了吗？没睡的话我继续说哦。哥哥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你知道吗，我在国外的时候参加过一个舞会，那些外国女孩子都围着我转，说我长得帅，但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我只想和你跳舞，而且……她们都不是你啊。”

“我每次视频的时候都想多看你一会儿，但你总是很忙，说两句话就要去做别的事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可能没有哥哥那么想你吧。不过没关系，哥哥不会怪你的，哥哥理解你……”

慕唯的眼皮越来越重。

她今天确实累了，先是和程朗轩那一场，回家又被话痨轰炸了一整晚。

此刻躺在柔软的床上，听着慕少钦温柔的絮叨，像催眠曲一样。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怕打雷，每次下雨都抱着枕头跑来我房间，非要挤在我床上。那时候你才那么小一点，缩在我怀里像只小猫。后来我去国外了，那边下雨打雷的时候，我就在想，我的妹妹会不会害怕？有没有人陪着她？想着想着我就睡不着，恨不得立刻飞回来找你……”

“还有还有，我已经开始接手家族生意了，因为我要变得更厉害，这样才能保护我的妹妹，才能给小妹更好的生活……”

他的声音渐渐模糊，慕唯的意识也开始飘忽。

最后听到的，是他轻轻的一句：“小妹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你的，哥哥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然后，她就彻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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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变的均匀绵长，慕少钦的声音停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他侧过身，更清楚地看着她的睡颜。

月光下，她的皮肤白得像瓷器，睫毛长长的，呼出的气息温热而甜美。

慕少钦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当指腹碰到嘴唇那柔软温热的触感时，他的喉结滚动。

心跳在加速。

理智在疯狂示警，但身体却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他想亲她。

不，不只是想。

是渴望。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12岁那年春节，看到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在花园里对他笑的时候？

还是更早？

是视频里看到她越长越漂亮，而他只能隔着屏幕，看着却触碰不到的时候?

慕少钦缓缓俯下身。

越来越近。

慕唯身上淡淡的香味和温暖的体温吸引着他靠近。

近了……

更近了……

唇瓣终于碰到了一起。

只是轻轻的一触，像蜻蜓点水。

但那种柔软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他浑身僵硬。

该死……

他猛地坐起身，双手抱住头。

“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啊……”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满是痛苦和自我厌恶。

“她是你妹妹……是你的妹妹……”

可是……

可是为

什么……为什么他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想要更多？

小时候，他只是想牵着她的手。

后来，他想要拥抱她。

再后来，他想要亲吻她。

而现在……

现在他甚至在想……如果能和她……

“fuck……”他骂了一句脏话，这在平时绝对不会发生（其实经常发生）。

他是哥哥。

他应该保护她，照顾她，而不是用这种肮脏的眼神看她。

可是……

可是人的贪心，一旦被打开了口子，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有了牵手就想拥抱。

有了拥抱就想接吻。

接了吻……就会想要更多。

他知道的。

他太清楚了。

所以他不能。

慕少钦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向身边熟睡的慕唯，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

最终，他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

这是他唯一能允许自己做的了。

“对不起……”他低声说。

“对不起，小妹。哥哥是个坏人……哥哥对你……”

他没有说完。

有些话，说出来就真的变成罪孽了。

指腹在她的手心轻轻摩挲，一下又一下，像在汲取什么珍贵的温度。

然后，他又开始说话了。

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妹妹，你知道吗？其实哥哥……哥哥很害怕。害怕你长大，害怕你离开我，害怕有一天你会……会喜欢上别人。”

“今天的那两个男人，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对。他们肯定也喜欢你。”

“可是他们凭什么啊？他们了解你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哥哥知道啊……哥哥都知道……”

慕少钦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可是……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跟你说这些……因为我是你哥哥啊……”

“这个世界不会允许的……妈妈不会同意……爸爸也不会……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个对自己亲妹妹有非分之想的变态……”

“可是……可是哥哥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他对慕唯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亲人的界限。

这份不见天日的爱恋，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阵阵酸涩的痛楚。

他是男人，渴望心爱之人的触碰，可他也是她的哥哥，这层身份是无法逾越的，将他所有的妄念都钉死在耻辱柱上。

月光下，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滑过他的脸颊。

他继续说着，说着那些只敢在深夜，在她睡着的时候才敢说出口的话。

说着他在国外的孤独，说着每次视频结束后的失落，说着每一个想念她的夜晚。

他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她柔软的手心，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她的存在，才能汲取一点点虚幻的安全感。

一旦停止言语，内心的恐慌和欲望就开始躁动。

他只好又开始对着熟睡的慕唯低声絮叨起来。

“妹妹……对不起……”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外面的男人都太不可靠了，还是哥哥最好了，对吧？”

说着说着，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

直到后半夜，疲惫和情绪的宣泄终于让他也沉沉睡去。

十指依然紧扣，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留在身边，他们兄妹二人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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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慕唯被阳光晒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身边已经空了。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洗漱完毕，她穿着睡衣走下楼，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

“少钦，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妈妈必须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慕少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你和唯唯，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昨晚你们睡在一起，这像什么样子？”

他的语气立刻变得警惕起：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和小妹小时候就经常一起睡，怎么了？”

“那是小时候！你跟你姐姐现在都快二十岁了！唯唯也是大姑娘了！”

慕唯站在楼梯拐角，进退两难。

内心os：卧槽……我是下去还是不下去？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很尴尬？但不下去的话，感觉偷听也不太好……

慕少钦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小妹是我妹妹，我照顾她有什么问题？”

“而且妈，纠正一下，是妹妹，不是姐姐，她是我妹妹。我得照顾她，所以我是哥哥。”

“好，妹妹。”慕妈妈从善如流。

“就算是妹妹，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有别，传出去对你妹妹名声也不好。

她终归是要嫁人的，你这个做哥哥的……”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什么。

楼下突然安静了一瞬。

然后慕少钦的声音响起，冷得吓人。

“嫁人？”

他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里满是愤怒。

“妈，你说什么？你让小妹嫁人？嫁什么人？！”

“少钦，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外面那些男人，哪一个了解小妹？哪一个真心对她好？他们看中的不是慕家的家底就是小妹的美貌！你让她嫁给那些人，她要是受了委屈怎么办？！谁能像哥哥一样毫无保留的对她好？！”

他语速快的像机关枪，根本不给慕妈妈插嘴的机会。

“妈，你老是告诉我，你是不是动了想把小妹送出去联姻的心思？为了家里那点生意？我告诉你，不行。只要有我在一天，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慕妈妈被自己儿子这一连串的质问和指控说的红了眼圈：“少钦！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她去联姻了？我只是……”

楼梯口的慕唯听的头皮发麻，内心os：老弟你在干嘛啊？！脑补能力也太强了吧？！联姻都出来了！老妈看起来都要哭了啊喂！

她决定还是下去打破这个僵局。

“早上好。”她故意加重脚步声，装作刚下楼的样子。

客厅里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她。

慕妈妈的眼眶有些发红，显然是被儿子的话伤到了。

慕少钦的脸色也不好看，眼神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愤怒，但看到慕唯的瞬间，那些负面情绪瞬间被压了下去。

“妹妹，你醒啦！”他立刻换上了笑容，“睡得好吗？饿不饿？哥哥让阿姨准备了粥……”

慕唯打断他，看向慕妈妈：“妈，你们在聊什么？”

慕妈妈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跟你弟弟说点事。”

慕唯的出现，让慕妈妈刚才心里那点伤心冲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