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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酱也会。”
“你怎么知道的?”毕竟孩子才回到金拂晓身边没多少天,于妍寸步不离,她好奇地说:“蓬董事长和你说的?”
周七是自己读取的,这又不能说。
她点点头,“妈妈酱的事都是妈咪告诉我的。”
蓬湖的记忆变成没有心脏的水母的心脏,也算一种告诉。
周七唇角还有米粒,冲于妍笑了笑,直播间的观众也差点被山路颠得恶心,还不忘通过抖动的镜头观察嘉宾的变化。
【我想看小孩,为什么不让看!来都来了啊!】
【靠,我要吐了,大巴车这么晕吗?】
【巢北你嘴硬的样子太好笑了,简直是路芫的玩具,难道我一开始就站错cp了吗?】
【娄自渺和舒怀蝶坐在一起也太安静了……这对才是真离婚吧,毫无复婚可能。】
车程很久,金拂晓本来就没睡好,夜梦里总有蓬湖离去头也不回的背影,上车后她也没扭捏,和蓬湖坐在一起,闻着她的味道戴着眼罩睡觉了。
按理说渔村出身的小孩不会晕船也应该不晕车,金拂晓就是个例。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晕车还是去岛外上学坐公交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装柔弱,连妹妹都不理解。
等到去鱼丸厂做工,也没什么坐汽车的机会,周末出去玩她也不会去很远的地方。
接近蓬湖后,对方更宅,还要金拂晓拉着她去遛达,两个人蹬门卫的自行车出去。
蓬湖知道她晕车都是鱼丸厂倒闭之后了。
当时两个人一边为了创业搭车去这个厂,一会去那个厂,金拂晓吐得像是喝多了的人,人也消瘦,后来还不知道感染了什么病毒,又住院大病一场。
蓬湖彻夜照顾她,等病好后,她的晕车居然奇迹般地没那么严重了。
至少坐普通的车子不至于吐得稀里哗啦。
但蓬湖的离去这种毛病又加剧不少,于妍这两年也为了金拂晓的出差体验费尽心思,作为总秘的账号收藏了不少晕车药大全,也上网询问过。
针对这次国内出行,她也给金拂晓准备了不少药品,上司早上出发前还吃了,路上还是……
她看毫不晕车的周七,再看靠在蓬湖怀里的金拂晓,心想这是基因问题吗?
金拂晓在车上也睡不安稳,隔壁排的娄自渺还买了橘子,似乎是防止舒怀蝶不适的,也递给了其他嘉宾。
蓬湖给金拂晓吃了几瓣,看她捂住脸,问:“还是很难受吗?”
金拂晓没什么力气,看她这么轻松又会上火,别开脸不理她。
“那吃点药。”
她今天出门还有件马甲,似乎是钓鱼佬用的,兜不要太多,简直是行走的杂货铺。
金拂晓推开她的手,“别和我说话。”
她心情起起伏伏,和蓬湖在一起是她的愿望,也很拧巴地对比从前和现在的落差。
哪怕知道不对,还是控制不住,随着窗外的风景更是不高兴。
蓬湖却把她勾到怀里,无所谓四面八方的摄像头,亲了金拂晓的额头一口,“芙芙乖。”
金拂晓还戴着眼罩,蓬湖的目光依然很深情,隔着屏幕的观众看这一幕怪好笑的。
【哄女儿呢。】
【真女儿在后边没停下吃东西过……真羡慕小孩的精力。】
【巢北好安静,感觉在害羞。】
【舒怀蝶是真病人吧,真能撑这么多天?】
金拂晓受不了了,一把扯下眼罩,“干什么呢。”
“我几岁你几岁?”
蓬湖还是搂着她。
女人垂下的长发衬得她肤色更白,脸颊上还有隐隐的雀斑。
但那两颗对称的红痣太过妖异,是金拂晓区分蓬湖从前和过去的区别。
她忍不住手指点了点对方眼睑下方的,蓬湖闭上眼,“想亲就亲吧,不用试探的。”
金拂晓:……
【这么不见外啊,好。】
【能理解姐,长成这样多少想要摸摸吧,就和我喜欢小狗一样,越看越……哇,原来姐你还是很喜欢呢!】
【一把年纪装什么嫩,告诉我哪里做的脸!无痛逆生长吗?】
金拂晓抽回手,蓬湖又把脸贴过来,正好车一个转弯,金拂晓实在没忍住,呕声四起。
如果不是忍耐力超群,恐怕吐在蓬湖身上了。
巢北都看不下去了,“姐,你怎么晕成这样啊,不是做大老板也要天天坐车的吗?那得多遭罪。”
路芫也很震惊,“不是说姐你小时候还在船上生活过的吗?”
蓬湖给金拂晓顺了顺气,又给对方擦嘴滴水,不忘倒出自己分装好的药丸递给金拂晓,“这个是治晕车的,很有用。”
金拂晓直接吃了,她隔着蓬湖问路芫,“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路芫你糊涂啊!】
【这是能问的吗?不就是
从亲妹妹的采访听来的?】
【经常因为小芫长得太俏皮忘了她是名摄……给金昙拍的那套图给她加成太大了。】
【这对姐妹关系好差啊,金昙的粉丝还很讨厌金拂晓,不过亲夫妻还有粉丝互相骂的……正常。】
“我……”
路芫干笑两声,巢北替她道歉了,“不好意思姐,她忘了这事比较……”
蓬湖眼神清澈,先看向那两口子,“怎么了,不能说吗?”
连舒怀蝶都睁眼了,娄自渺和金昙也有合作,不过是在一部剧里的女主和女三,不算有太大的交集。
她对金昙印象不深刻,或许是漂亮的演员太多了,反而是金拂晓气质咄咄,令人过目不忘。
【姐你怎么回事啊!】
【差点忘了她失忆了……】
【那岂不是之前的家长里短全都忘记了?】
【隐隐约约听说金昙能拍戏是蓬湖的人脉,但她不是很孤僻吗?难道是通过乌透?】
一直观察反馈的乌透也对这点很感兴趣,她问过戴不逾经过。
带鱼也不清楚,她认识蓬湖已经是她水母生涯的后半段了,也没有见过风光的灯塔水母。
她说可能是紫夫人那边提供的。
哪怕知道蓬湖的真实身份,乌透依然觉得这只水母神秘无比。
她为什么上岸,又为什么会爱上金拂晓,又为什么不要永生也要和金拂晓在一起。
拂晓也不知晓。
车还在颠簸,金拂晓的头发随着颠簸摇晃,外边是山林的风景,她望着蓬湖,“你连这个都忘记了?”
“没忘。”
蓬湖伸手给她捋头发,自然得不像很多年没有见过面的,“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不能说。”
路芫提醒她,“蓬湖姐,拂晓姐的妹妹现在也是明星,你知道的啊。”
蓬湖哦了一声,“芙芙也是我的大明星。”
路芫眼角抽搐,理解巢北早上的无语,哪有人信手拈来就是一句酸话。
很难想象蓬湖没有失去记忆也是这样的。
“没空和你开玩笑。”
金拂晓扯回自己的眼罩,她发现蓬湖给的药效果立竿见影,又怀疑起这药的来源,“你以前给我吃的也是这个?”
说完她意识到问也白问,“算了。”
“以前?”
蓬湖转头,周七趴在座椅上,于妍托着她,生怕孩子飞出去。
周七点头。
蓬湖嗯了一声,金拂晓余光瞥见背景里点头的蘑菇头,“你们串通什么呢?”
她和蓬湖一起态度就不好,却不会让人有任何不好的印象。
稍微了解她们过去的人都清楚这段关系包含了离婚、出走、感情消亡、孩子、回归、失忆、绝症等等。
每一个抓出来都令人胃痛。
金拂晓是被留下的人,很多直播的间隙,她的出神都很寂寞。
或许就是晨昏集团董事长的头衔太重了,这档综艺里的她充满人情味,总有人在弹幕怜惜她,也有人借机讨厌蓬湖,宁愿金拂晓另找她人,也不要吃回头草。
破镜重圆也不可能完好如初,人要怎么忽略镜面上的裂痕呢?
即便镜子受伤不会像人那样罹患疤痕增生,感情似乎也是如此,太容易如鲠在喉,想说不知道如何说。
“小七是我的记忆。”
蓬湖毫无预兆地说,金拂晓根本不为所动,“正常说话。”
“我是不信爱的结晶这种话的。”
她也知道不能让周七听到,微微压低了声音,观众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乌透已经无力挽回了,她甚至开始操心如果蓬湖在直播变成水母要如何收场,恐怕会连累上岸多年做了几千年公务员的老海龟。
我们会被灭族吗?
“真的。”
看金拂晓不吐了,不远处就是下车点,蓬湖握住她的手,又凑近,镜头下依偎得像是从未分离过。
“我刚遇到你是失忆状态,你知道的吧?”
金拂晓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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