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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深深看了眼这位总是表现得完美无缺的儿婿,“你父亲最近很担心你。”
小猫崽刚好肉颠颠地跑回来,小狗吐舌,呼哧呼哧。
圆亮如葡萄般的大眼睛明显看见季宴行欲言又止,像是觉得不该让猫听到,小猫团站定,沉默地甩了甩尾巴。
到了这个时候……
“你还有秘密是瞒着我的?”
三楼露台,吃过晚饭后天色暗下来,球场早已清空。
面对妻子明显不悦的质问,季宴行竟哑然,越这样越做贼心虚。年少有为的季总什么场合不能应对?偏偏在米苏面前,连随口扯谎都忘了该怎么做。
米苏心头的火气噌噌往上蹿。
究竟有什么不能说?
连他爸爸都知道的事情,他们是有红本本的夫妻,居然都不能坦诚!
小猫球很想用之前在草原上对待老鼠的方式对他,用力咬他揍他,逼迫他说出真相。
但转念一想,一个狗一个栓法。
猫身为有高等智慧的生物,不应该那样莽撞。
“你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可关于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夜风里,oga平静开口,素白小脸上的恼火逐渐熄灭。
季宴行心里不舒服,刚要说什么,小妻子直接拧眉打断——
“这不公平!”
“我是猫猫的时候,你玩弄猫蛋,我是人类的时候,你玩弄吉吉!”
季宴行一下子噎住,喉结艰难滚动,耳根都烫了:“宝宝小点声。”
“为什么小点声!?你哪里都玩,哪里都由着你!你却这么任性,看来你根本不是发自内心把我当皇帝,你这个骗子!”
米苏发飙了,但没有转身就走。
而是把一双恶魔小手探向季宴行,有仇现在就报:“我也要玩你,这样谁也不欠谁了!”
楼下有来往的宾客和服务人员,听见动静纷纷惊异地抬头看过来。
季宴行就是脸皮再厚,也呛不住懵懵懂懂的老婆当着众人的面这个那个他,在被人看见之前,他一把搂住oga,急匆匆回了房间。
米苏很气,看样子也没真想玩弄季宴行那曾经快要爆炸的吉吉。
小猫只一味生气。
两只小拳头攥紧紧的,站在那像保安刚上岗。
季宴行看见oga受伤的样子,高挺眉骨投下来阴影,遮住深沉的眉眼,像是坚硬的蚌开始袒露硬壳下脆弱的内脏。
“如果对你坦诚一切,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米苏预感到什么:“你在说什么傻话……”
如果不想在一起。
猫为什么……心里酸酸胀胀,想的都是你。
季宴行忽然一笑,看着米苏的眼睛,竟有种破罐破摔般的无所谓,语速飞快道:“我小时候被父亲的竞争对手绑架过,丢到森林里三天三夜没吃没喝,还差一点被狼吃了。”
米苏浑身一震,头脑嗡然一声。
一瞬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只有季宴行略显苦涩的微笑。
季宴行在山庄猎场时发疯般找自己的样子。
季宴行在山林迷雾里一声声呼唤自己的样子。
一切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目中无尘自诩完美的alpha为什么会在那些场合失态,甚至身体颤抖精神恍惚。
米苏低着头,不说话。
季宴行想了想,释然笑了,语气很轻快:“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小孩子不记事,我不在乎那些。”
往常最爱大呼小叫的oga久久沉默,任凭男人怎么叫他也不作声。
季宴行慌了。
“宝宝?”
伸手捧起他的脸,摸到一片濡湿滚烫,看见米苏满脸泪痕忍不住哽咽的那一刻,痛苦迅速蔓延过alpha的四肢百骸,痛到说不出话。
“可是……我在乎。”
米苏紧紧闭上眼用力重复了一句:“我说我在乎!”
眼泪断线般猛烈砸在他心里,爱人带来一小片疾风骤雨。
第59章
咚咚。
咚咚!
心跳声与粗重呼吸震耳欲聋。
除此之外, 是一望无际的黑,叶片枝桠犹如魔爪,随时都会出现于眼前, 在年幼的alpha脸上毫不留情划出血痕。
可孩子顾不上休息或哭泣, 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能跑,不停的跑。
喉咙里都是翻涌到即将喷出来的血腥味。
爸爸,妈妈!
救救我!
鬼火般的幽绿目光四处浮动,根本辨认不清这里有几只狼,它们是一个家族, 组合作战,势必今夜就要将新鲜的人类小孩瓜分殆尽。
每一声狼嚎都让年仅十岁的季宴行如坠冰窟。
这个年代, 联邦新能源崛起, 季氏财团和天幕联合各自占领半壁江山。季家现任总裁是季宴行的父亲
季文远,一身书卷气又不乏匪气,跟老牌天幕斗了足足五年, 也难分高下。
眼看天幕联合式微,丑闻频出, 董事长屈晚再也撑不住集团也堵不住众口悠悠。
于是打算临死前拉一个垫背。
他选择了季文远年仅十岁的独生儿子, 绑架后丢进了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喂狼。
之后屈晚畏罪自杀,坠楼身亡。
联邦的定位技术再发达, 也总有覆盖不到的地方, 季家发动了所有人力物力寻找,依旧迟迟没有消息。
不要吃我……
不要吃掉我!
孩子浑身上下的衣料都是不规则划痕,慢慢让鲜血渗透,更刺激得狼群亢奋长嚎,加快了猎杀的速度。
他体能终于到达极限, 再也跑不动了。
脚下让横斜而出的树枝绊了一下,顿时摔得皮开肉绽,筋骨刹那传来错位般的剧烈疼痛,小季宴行撕心裂肺尖叫起来。
狼已经近在咫尺,只需要一个扑杀就能咬断他的喉咙。
可他不想死。
s级alpha的体力让孩子在穷途末路时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他几乎是发疯般冲进了一处很深的岩缝里,借助体型稚嫩幼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努力蜷缩起来。
狭窄洞口前传来狼群愈发狂躁的脚步声和刨地声。
它们发现盘中餐就这么躲了起来,爆发出不满的长啸。
凶狠瘆人还泛着光的眼睛,分不清多少双,一起堵在洞口。
孩子只能竭尽全力将自己护住,紧闭双眼,躲闪那些探进来的狼嘴和利爪。
极度恐惧下,小孩早已没了眼泪,身体的疼痛后知后觉传来,他神经质地颤抖着:“不要吃我、求求…不要吃我……!”
那群狼有着超乎寻常的意志力,死守着这个散发香甜血腥味的猎物。
但它们也低估了季宴行活下去的决心,连续几天不吃不喝足够让一个大活人逐渐丧失身体机能而死去,可稚嫩的alpha咬破了手臂,喝着自己的血维持体力。
孩子会透过洞口的微光,来计算过了几天。
可他到底还小,没有被立刻剥骨抽筋吃掉已经是奇迹,很快就又饿又痛昏死了一次又一次。
时间乱了,季宴行记不住了。
获救时,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点苦都没吃过的季家小公子早已饿脱相,瘦成骨架,仅存一点点神志望向泪流满面的父母。
他住院了将近半个月,身体机能才逐渐恢复。
这时,天幕联合已经和季氏财团鱼死网破,父亲的事业遭受了巨大打击,连季家的老宅都抵押了出去,一片忙碌的愁云惨淡。
十岁的孩子不想再让父母分心,永远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会掉眼泪,也不会喊痛。
住院也一个人孤零零缩在病床里看向窗外,隔绝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不容易可以自由活动,换好便装的孩子打算独自离开医院,却看见电视上播放一条直播新闻——
联邦议院门口。
身为议员的母亲被人污蔑滥用职权贪污受贿,所有人都说季家快倒了,她一个小小议员一定会受贿,即便是没做过,此刻也全被信以为真。
群情激愤的人们堵住了母亲的去路。
之后,铺天盖地的臭鸡蛋烂菜叶朝女人砸了过去,面容憔悴的母亲躲闪不及,脸上很快被砸得青紫一片。
议院距离医院并不远。
小孩疯了似的冲过去时,群众对母亲的讨伐还没结束。
年仅十岁的季宴行眼睁睁看着季夫人受到千夫所指,连和人说话都从不大声的女人浑身狼狈,硬生生晕了过去。
自那天起,季宴行突然像长大了。
他开始替工作繁忙的父亲照顾住院的母亲,家里手头紧,他就亲力亲为打水打饭,整理衣物,清扫病房。
直到老宅终于被抢回来,季文远稍微松了口气,来看他可怜的妻儿。
在儿子的照拂下,妻子状态恢复不少,受到严重打击后第一次慢慢和人交流起来。
“就算失去一切,我也还有你们。”她轻轻说。
季文远握住妻子的手,同时抱住年幼懂事的儿子,满眼是泪:“阿行,是爸爸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苦了。等天幕联合被驱逐出联邦的那一天,爸爸会给你请最好的心理医生,帮助你忘掉那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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