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月胸膛起伏，她等这一天，显然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一旁的季恩阳则是大气也不敢喘，有句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现在知道了池老夫人和大小姐的这么多恩怨，只怕他会死得很快了。

“季恩阳，把池老夫人给关进去。”许灵月转头看了眼缩着脖子喘都不敢喘气的季恩阳，直接就下了命令。

“是。”季恩阳没办法，只好小心翼翼地应下来，他对着老太太道，“老夫人，对不起了，我只是个打工的。”

“还请您老人家，不要为难我。”

“好，好，好。”池老夫人气得冷笑出声，“虎落平阳被犬欺，许灵月，你告诉池安宁，让她等着。”

“我和她之间，没完。”

“季恩阳，你今天还有一个任务。”许灵月没接池老夫人的话，而是丢了一个新手机给他，“今天晚上，你就和池家这位优雅高贵的老夫人，好好聊聊天，问问她，这些年来，对池大小姐都做了一些事情。”

“录音录视频，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季恩阳拿着许灵月扔给自己的手机，只觉得烫手无比，他满脸为难，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一对上许灵月的眼神，想拒绝的话瞬间就说不出口了。

“季恩阳，你要是完成不好大小姐交代的任务，那你就等着吧！”

许灵月再次威胁了季恩阳之后，这才转身离开白月阁。

只不过，她虽然离开了，但是还有好几个统一着装的私人保镖在这儿守着的。

一旦季恩阳不听话，或是老太太想作妖，那这些私人保镖，绝不会是吃素的。

季恩阳拿着手机，为难地看着池老夫人好一会儿之后，最终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如果一定要在池家老夫人和大小姐之间选一个站队，那么现在，他选池大小姐。

他的一切都是靠着季棋得到的，但是从这些对话中，季恩阳知道，季棋对池大小姐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从前的大小姐没有能力，如今她有了能力，也找到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季棋。

季棋现在虽然逃了，但绝对日子不好过。

季恩阳不想成为下一个季棋，所以池家大小姐的话，他必须要听。

“老夫人，对不起了。”季恩阳想明白也说服好自己之后，他一个用力，就把池老夫人给推进了白月阁内。

白月阁虽然做过处理，但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户照进来一点点。屋内冷风穿过，带起身上整整寒意。

池老夫人才洗了冷水澡没有多久，本身已经生病了，要是在这种地方住一个晚上，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不一定了。

但这种事情，不是季恩阳该担忧的。

他要做的，就是执行池大小姐的命令就好。

“别碰我。”池老夫人嗓音沙哑，但声音尖锐，这种情况下的嘶吼声，自然难听到了极点。

季恩阳想通了之后，这会儿也不害怕了，池老夫人让他别碰她，他偏偏就要碰。

“老太婆，滚进去。”

季恩阳用力一推，池老夫人踉跄着，直接就跌倒在了地上。

“小畜生。”

“老畜生。”

池老夫人骂一句，季恩阳就骂回去一句。

“你个死老太婆，你对大小姐做的那些事情，简直天理难容。”

季恩阳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去看站着一旁的私人保镖。

他要让池大小姐知道他愿意为她做事，要取得大小姐的信任，为自己重新谋一个前途才行。

“死老太婆，刚刚月姨可是交代了，让我好好和你聊聊，这些年你对大小姐做的那些事情，全部给我老实交代。”

“不然的话，我让你好受。”

“咳咳咳……”

池老夫人又愤怒又难受，一气之下，一口气提不上来，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别装了。”季恩阳伸脚踢了踢池老夫人，“祸害遗千年，你这样恶毒的老太婆，没那么容易死的。”

“你不是季棋的侄儿子。”池老夫人咳嗽完后，才沙哑着嗓子开口，这一次，她情绪慢慢平静，语气也冷淡了几分。

“季棋和我说过，只要是他的亲人，都会像他一样，把我当最重要的人，我说的话，他的人也都会听。”

“老夫人，我只想问你，你真的对大小姐做过那些事情吗？”

季恩阳不想和池老夫人扯这些有的没的，“许灵月说的那些话，还有大小姐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你是大小姐的奶奶，整个A城也都传言，你是最宠爱大小姐的，可是为什么，我听到她们说的那些事情，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季恩阳把池老夫人拉进屋内，他没敢开手电筒，也没用手机照亮，两人就这么在漆黑一片白月阁内，开始对话。

但，池老夫人显然是不会配合的。

季恩阳问十句，她只可能答一句，问到最后，池老夫人渐渐地就没了声音。

“老夫人，你醒来，不许睡。”季恩阳还没问到许灵月让他问得，他自然不能让池老夫人睡着。

更何况，这老太太已经发烧了，要是就这么放任她睡下去，只怕明天一早就醒不过来了。

他可以折磨一下这老太太，但是要害人性命的话，他还是做不到的。

“老夫人，你别睡，起来。”

季恩阳伸手拍了拍池老夫人的脸，又用力摇晃了好几下，池老夫人才又艰难地睁开眼睛。

“我累了，我要睡觉。”池老夫人语气有气无力，“季恩阳，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帮我去找季棋。”

“我的很多事情，都是让季棋去做的。”

“池安宁说得没错，小时候，我确实让季棋把她放在加了冰块的冷水里面，然后让她洗这种冷水澡。”

“池安宁从出娘胎就体弱多病，我儿子花了很多钱和精力，才让她活下来。”

“想让她活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我儿子。”

池老夫人说着，不屑地冷笑出声，“池安宁的妈妈许月洲，就是个狐狸精，我的大儿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为了她，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

“但是他凭什么呢？”

“我宋雅卿怀胎十月骨开十指拼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儿子，他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要和我断绝关系。”

“还说我们，他不要池氏，也不要池家任何财产，只要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就行。”

“我老太太这辈子，绝不允许有人忤逆我。”

“季恩阳，你知道池安宁为什么从出娘胎就体弱多病吗？”

池老夫人说着，笑的意味深长，“你去问问你那个好叔叔，或许就知道答案了。”

池老夫人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黑暗之中，她懒得去看季恩阳是什么表情，但这些话，是她故意说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