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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 昼明烛面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住了。
他刚刚说了什么?
南雪寻的异能是读心术?
骗子遇上了行骗生涯最大的滑铁卢。昼明烛一时狐疑起来,这人莫不是在诈自己?
“你真的有读心能力?这可是非常强大的能力。”昼明烛语气与此前的活泼相比接近捧读:“你童年时期最渴望实现的愿望是读人心声吗?”
南雪寻面上平静如水:“和洗脑比起来这不算什么吧?你会介意我读出你的心声吗?”
昼明烛控制住胡乱飞舞的思绪,回答道:“我猜你的能力不会是能随意读取他人心声, 它必然有相应的触发条件。”
他现在很想知道南雪寻是不是有什么童年创伤,不然怎么会有小孩想要这种糟心的能力。
“明烛, 你好厉害。又被你猜中了。”南雪寻轻轻鼓了下掌, 无机质的黑眸直直盯着他。
“我的能力触发条件是肢体接触,但我不是很喜欢触碰人类呢。”他说:“所以我在这场游戏里没有发动过几次能力。”
昼明烛回忆起他的几次肢体碰触, 基本都和自己有关。
合着能力集中用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他不禁开始复盘前几次和南雪寻近距离接触时自己都想了些什么,被这人凑近他脑子里占据多数的是一些抽象的、难以言喻的感受, 应当没有想过触及对方利益的事情,不然南雪寻早就把他刀了, 还谈什么合作。
不过以后和这家伙继续合作,可要小心了。但凡他产生背叛、欺骗、表里不一的想法被对方窥听, 性命将岌岌可危。
他招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昼明烛有苦难言, 表面还非得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你不是在找人吗?我觉得你的能力蛮有用的, 哪怕对方进行了乔装打扮, 你只需要接触他就可以揭穿他了,这个能力太适合你了。”
他勾出来个浅浅的笑容, 声音发甜。
南雪寻最好是赶紧把那个骗子找出来, 然后放他自由。
南雪寻:“用于找人?”
昼明烛重重点两下头。
南雪寻一语道破:“你只是想赶紧把我甩开, 不是真想帮我找人吧?”
“千真万确!绝不骗你!”昼明烛坐在床上挺直上半身, 双手紧紧握住南雪寻的手, 煞有其事地说:“你不是能读心吗?感觉到我现在的真诚了吗?”
南雪寻的手被猝不及防地一握, 感受到细腻温暖的皮肤,安静了几秒,低声道:“你的心声好吵。”
像是有无数个摇滚乐队在同时撕心裂肺地鬼叫“我没有骗你”这一句单薄的台词。他完全捕捉不到有用的信息。
昼明烛笑盈盈地松开他, 询问道:“以前我的心声是怎样的?”
南雪寻迟疑了下,他有次从昼明烛心里捕捉到了一阵诡异的、桀桀桀的笑声,不太确定这声音是不是真的从他的心里发出来的。
“挺热闹的。”他选了个合适的词。
昼明烛放下心来,好在他平时思虑过多,南雪寻没从他这儿捕捉到过什么有效信息。
他躺在床上垂着小腿,吊儿郎当地晃荡着,南雪寻靠在他旁边的舱壁上边充电边玩手机。
和装了一堆杂七乱八玩意的南雪寻不同,昼明烛初始装备只有手铐,不过在这里手机无法接收信号,失去了联系外界的功能,于昼明烛而言也就失去了必要性,顶多充当一个附加照明功能的便携相机。
“你手机充好电我们就出发吧。”昼明烛道。
南雪寻应了一声。
他身畔有两个按钮,一个是绿色的,另一个是红色。上边印了多种语言解释这两个按钮的功能,绿色的为入眠按钮,能够带他们进入下一层梦境世界。红色的是自毁按钮,不想活了能选择一个体面干净的死法。
昼明烛仰躺着,眼睛打量舱内的各个角落,突发奇想,如果同时按下两个按钮会怎么样?
可惜分毫不差地在同一时间按下两个按钮并非易事,他也没有多余的性命可以试错。
又过了一会儿,安静温暖的环境下身体的疲倦渐渐涌来,几分模糊的意识被困意席卷,昼明烛偏头陷进蓬松柔软的被褥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精神上的疲惫与倦意在此刻到达了极点,上下眼皮打起架来,不知不觉黏在了一起。但大脑的深处仿佛被埋入了一根弦,每次将要睡去时,弦线便会被拨动,意识猛然清醒。
如此往复了两次,昼明烛意识到这个叫作入眠舱的空间是不能入眠的,除非按下舱壁的按钮。
他索性爬起来问南雪寻:“走么,去下个世界?”
其他人或许已经离开了。
南雪寻把手机塞兜里,按下了绿色的入眠按钮。
同一时间,昼明烛眼前一黑,蓦地倒在身后的大床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南雪寻一怔,旋即也一头栽进了蓬松柔软的床褥里,沉沉陷入梦乡。
游乐园内,孤零零的入眠舱消失在空地上。
远处的城堡里,红皇后大步穿过长廊,水晶吊灯在她的脚步声中摇晃,投下支离破碎的光影。猩红的长裙在石阶上拖曳,像是大地流血的伤口。
“砍掉他们的头!”她的尖叫声在城堡的石壁间回荡:“所有迟到的人都得死!”
侍从们瑟缩在角落,宛如一群受惊的鹌鹑。他们手中的银托盘颤抖着,发出细微的叮当声。这声音激怒了女王,她猛地转身,红发如火焰般在空气中划出弧线。
“安静!”她咆哮着,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要这城堡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王座厅的大门在她身后轰然关闭,殷红似血的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王座。她快步走向王座,裙摆扫过地面,一把抓过侍女呈上的王冠,粗暴地戴在头上。
她的手指敲击着王座扶手,节奏越来越快,像某种诡异的鼓点。
突然,红皇后的声线压低,却比尖叫更令人胆寒。
“他去哪了?我为什么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
*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连绵不绝的疲惫感如沉甸甸的大山压在每一个细胞上,思维似灌铅般让人喘不过气来,身子像漂浮在虚空使不上劲。
昼明烛想着自己应该是睡去了,在识海中不知又浮沉了多久,大脑皮层的神经元放电活动不再活跃,精神再度充盈饱满起来,力量化为骨血溶于生命毫末。
在这里,他不会梦到任何东西。
“叫醒服务!”
昼明烛的眼睛猛地睁开。
前方不足半米之遥,一个嬉笑着的金发男人单手持一把手枪,枪管强硬地塞进了他的嘴巴里,硌得生疼。
昼明烛:?
这是什么情况?
随机传送是这样随机的?
他被传送到了一间狭小破旧的厕所隔间,身下马桶圈的寒意透过衣料渗入皮肤。
面前的男人的笑容灿烂得近乎狰狞,枪口抵着他的上颚,语调热切而直白:“欢迎来到第二层,很抱歉,你要say goodbye了~”
他要被杀了!
昼明烛的瞳孔紧缩,呼吸凝滞,大脑疯狂运转着脱身的可能。
厕所隔间的门大开着,光自外边泄入,这个打扮时髦的男人金发在光影中闪烁,宛如恶鬼临世。
“放下枪。”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线从男人背后响起,无波无澜的话音中仅余下了令人战栗的空洞。
金发男人笑容一滞,脖颈处传来刀刃切入皮肤的刺痛。
南雪寻不知何时已经贴近,爪刀的锋刃稳稳抵在他的动脉上,只要再深半寸,就能让他血溅当场。
男人微微侧头,语气惊异,却不敢轻举妄动:“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南雪寻重复道:“放下枪。”
他的眼神空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威慑,只有纯粹的、机械般的杀意。就像一台被输入指令的杀戮机器,不是在威胁,而是在计算。
计算用哪种方式能最快、最安静地让眼前的人彻底消失。
刀刃下压,划出一道血线,鲜血浸了出来。血珠顺着男人的脖颈滑落,在衣领上洇开暗色。
空气凝滞得近乎窒息。
男人收枪,南雪寻的刀锋仍未撤离。
他的杀机浓郁,煞气四溢,还有继续膨胀的架势。
昼明烛立刻伸手,一把扣住南雪寻的手腕,低声道:“……够了,先听听他的目的。”
南雪寻的睫毛轻轻一颤,眼底的杀机如潮水般退去,听话地移开了爪刀。
男人趁机猛地旋身,一记狠厉的鞭腿扫向南雪寻的腰侧:“你把我的狗怎么样了?”
南雪寻措置裕如闪过一击,语气冷淡:“你哪来的狗?”
男人目光一扫,终于看到角落里被敲晕的西双,脸色骤变,大步走过去。
而南雪寻已经回到昼明烛身边,指腹蹭过他唇角被枪管硌出的红痕,眼底的阴翳尽数消散,嗓音干净平淡:
“……疼吗?”
昼明烛拽开他的手,摇头道:“不疼,出去看看。”
隔间外,男人正抬脚狠狠踹向昏迷不醒的同伴:“让你守岗你睡大觉?”
西双一觉醒来看到Boss,整个人吓得缩进墙角里瑟瑟发抖,急忙认错:“Boss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是他打晕的我!”
男人望向出来的那两个人,白头发那个是洗脑,黑头发的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但实力叵测,硬打起来赢面不大。
他又飞了西双一脚,踹歪他的脑袋:“废物,被人打晕还敢当理由了。”
昼明烛看见西双,大体猜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准备吞枪子。
这家伙绝对是藏了能把他们传送到指定地点的道具,而后偷偷将道具用在了他们的入眠舱上。至于目的嘛……
大概就和男人的能力有关了。
他觑了眼男人手中的枪,平平无奇。
为什么会想要杀死他呢?如果单纯是想为同伴报仇,看男人对待西双像训狗似的态度,又不太可能。
南雪寻倏地开口道:“他的异能是剥夺,通过开枪击杀目标来获取对方所拥有的能力,但子弹每天只有一颗,同时剥夺的异能会在原有基础上添加1-2条限制。”
他通过方才的短暂接触,读取到了男人的能力。
男人表情不虞,朝他举起了手枪。
“建议你最好不要开枪,在开枪的一瞬间我会打下来子弹然后割掉你的脑袋。”南雪寻友好提醒。
昼明烛笑了:“所以说,你是想夺走我的洗脑?”
男人确有此意,然而旁边那个碍事的黑色家伙阻断了他的计划。
四人僵持片刻,男人陡然道:“好吧,我们先握手言和怎么样?我道歉,不该觊觎你的异能的。我叫哈海斯,是剧组制片人,不过他们都喜欢叫我Boss。”
“剧组?拍什么剧的?”昼明烛问。
哈海斯哈哈哈笑了三声,狭长的眸子弯着:“忘记你们是新人了,这是我们组织的名字,第二层有许多这样的入梦者组织,我们的目的是在这里拍摄一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史诗级大作。”
西双补充道:“我们Boss可是中心区的电影明星。”
昼明烛完全没听说过这个明星,看脸也没印象。
“我叫昼明烛,他是南雪寻,我们的目的是在这里找到一个人。”他边思忖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个祸患,边对祸患礼貌微笑。
“我认识的人很多,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模样?我可以帮你们找找。”哈海斯上一秒还对昼明烛的能力虎视眈眈,下一秒就变成了乐于助人的好心前辈。
昼明烛让南雪寻把那个人的容貌特征描述了一遍。
随后,哈海斯和西双不约而同地看向昼明烛。
昼明烛沉默。
他说:“不是我。”
西双狐疑:“真不是你?可听他的描述全对上了。”
昼明烛强调:“发色不同,性格也完全不一样,我和那种品行低劣道德败坏的人没有半点儿关系。”
哈海斯若有所思,玩味地扫视二人:“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找人?对永生不感兴趣么?”
“它有承诺你以什么形式永生么?冻冰库里也是永生,行尸走肉也是永生。”昼明烛道。
哈海斯再次哈哈大笑:“朋友,要是异种听到你这么侮辱他们的筑梦师大人,该把你大卸八块了。”
“筑梦师?他就是主谋?这些荒谬世界的构建者?”昼明烛捕捉到关键词。
“没错,那些梦核异种是筑梦师的忠实信徒,它们将筑梦师奉为神明,筑梦师的命令奉为圭臬。”哈海斯道。
不过他们入梦者从未见过筑梦师的真身,对这位筑梦师所知的线索不多。
它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名,单单是通过这三个字,别说是男是女了,连是否为人类都无法确定。无论如何,主谋者能够窥探他人的记忆,并将这么多人带到梦境世界,绝对是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
西双冷不丁插嘴道:“Boss,小妹呢?”
“她从教堂出发,应该快到了。”
说完,四人的耳畔同时响起系统提示的声音。
【触发副本:军事化养老院怪谈】
【梦核等级:C】
【目前人数:5/5】
【叮当~副本自动开启!】
“这里怎么会有副本?”哈海斯诧异道。
西双面露痛苦:“肯定是小妹过来满足触发条件了,完了完了,我对怪谈副本有心理阴影……”
和一层梦境里的童话角色异种不同,二层怪谈副本的异种往往拥有自身的规则,杀人方式千奇百怪,有时候入梦者全死光也试不出死亡机制。
机械音继续介绍起来。
【背景介绍:六十岁作为人生的关键节点,正是拼搏的年纪。然而最近暮光养老院中流传着一些诡异的传闻,比如夜晚会听到操练声、优等老生突然跳楼、考场天花板下起血雨……更奇怪的是,老人们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甚至表现得异常顺从。】
【通关目标:找到老人离奇死亡的原因。】
【PS:本副本禁止使用异能。】
听到最后一句话,哈海斯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该死的,为什么会是限制副本!西双,道具!我拒绝参与这场游戏。”
西双小声道:“Boss,那个道具你之前用掉了。”
哈海斯臭起脸来。
他显然极度依赖异能和道具。
这时,头顶一阵铃声刺耳,一队教官进入厕所。为首的那位中年男人鬓如刀裁,发茬修剪得干净利落。
他沉声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换好衣服按时到岗!这副模样怎么给老人们做好表率?”
他左后方站着一位身形娇小的女性,军装穿得笔挺:“你们跟我来。”
西双看到女人目瞪口呆:“小——”
这不他们同伴吗?怎么混入npc阵营了?
小妹背着手,态度依旧严肃:“快点!抓紧时间!”
哈海斯点点头,猜到她是受某些限制不能和他们相认,遂跟随她穿过队伍往外走去,其余几人跟上他们。
昼明烛走过那位高壮的中年教官时,忽被对方叫住:“等等,你跟过去做什么?”
他疑惑地停下脚步:“我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吗?”
教官冷酷道:“老人就老老实实上操场上去,跑操时间到了!”
不是,他说什么?
“老人?我?”昼明烛不可思议地问道。
他年方十八,正值青春年华,这瞎子哪只眼睛把他看成老人了?
教官似乎对昼明烛的身份确信不疑,就连旁边的一个年轻教官都催促他:“老爷子,逃操是要被记过的,你别磨蹭了。”
昼明烛照了眼厕所的镜子,确认自己还是原本那张脸,又看向南雪寻,这人同样懵逼。
这群npc判断年龄的依据是看发色吗?
哈海斯戏谑地笑了:“这位昼老爷子是不是逃操惯犯?我看他一直在厕所里躲着不出来。”
中年教官沉重地颔首道:“那我得联系他的班主任好好管教。”
昼明烛见这金毛还想继续给自己找事,先一步离开厕所,在几位教官的注视下去操场跑操。
这座养老院建于山上,名为“暮光之家”。外观像一座废弃的军事基地,四周被高墙和铁丝网包围。近千名老人在操场的橡胶跑道上列出整齐的方阵,手里捧书,英文单词和数学公式从松弛的嘴皮子里念了出来。
这场景仿佛什么大型玄幻剧。
昼明烛作为千名老人中唯一一个脱离队伍的,快步穿过广阔的操场,就近缀到一个班级后边。
旁边的老人正碎碎念着一个复杂的必考词汇,昼明烛听清了他的发音。
念的是“epheral”,朝生暮死的。
慷慨激昂的跑操音乐灌进耳朵,他远远眺见一队教官列队走来,走过的主席台上挂着红色条幅:想成功,先发疯,卯足劲,向前冲!
原世界里还在上高三的昼明烛太阳穴直跳,这种教育模式对于他来说未免有些太超前了。
心念电转间,前方的方阵里有一位灰发老太太被揪了出来,教官大嗓门怒喊:“你的书呢?争分夺秒知不知道?!”
“跑操不带书,还想不想考上老年大学了!你们班主任是谁?”
老太太去了主席台前罚站,被骂得不敢吭声。
那队教官而后朝昼明烛的方向走来。
昼明烛一把扯过旁边老人的单词本,撕了两页,低声道:“对不住了奶奶同学,借我用用。”
老奶奶瞪他一眼:“你不学我还要学。”
昼明烛举着那页单词,动动嘴唇:“同学,知识要用来共享。”
整点一到,某位教官立定,长吹一声口哨。这群老年人排着整齐的方阵,踩着统一的步伐。口号声震天响,仿佛要冲破云霄。
“爷爷奶奶们,一日之计在于晨。”班主任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操场:“记住,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昼明烛跟着队伍颠小步,余光瞥见旁边的老奶奶脸色苍白得吓人,脚步虚浮,却还在机械地迈着步子。
“坚持住!”班主任的声音突然拔高:“想想你们的子女!想想你们的未来!”
方阵的老生们打了鸡血,脚步声跺得响亮。
“很好!”班主任赞许道:“这就是暮光精神!”
昼明烛备受震撼。
前边的老人发髻上下摇晃,宛如一截短短的兔子尾巴。他盯着兔尾慢吞吞踱步,手里攥着单词纸,跑过主席台时跟随众人一起喊了个口号。
“不拼不搏,等于白活!”
和他知识共享的老太太脚步越来越慢,终于,她倒下了。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重重地摔在跑道上。
没有人停下,队伍继续向前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昼明烛下意识想脱队扶一把,回头望见两个教官把她架起来甩到了主席台休息。
不知道这种粗暴的对待下老人的身体会不会出毛病。
跑完两圈,各个班级依次带回。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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