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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珀珥被刺激得狠了的时候,无意识逸散出来的精神力做信号,便是阿斯兰迅速用精神力将其收拢,也依旧被远方正在逐一集合的子嗣们有所感知。
最初,在小虫母的精神力导致雪崩的那一天里,燃血组、蝎组成员是被彻底冲散的——
雪山内的环境并不算好。
尤其前几天,暴风雪咆哮,天气恶劣,雪雾下的可见度很低,在这种情况之下,倒是大大给了极地人面熊方便。
这群学着婴孩幼崽啼哭、嚎叫声的异兽借助风雪浓雾的遮挡,将散落在北地的那尔迦人当作了可以狩猎的对象。
它们贪婪暴虐,向来热衷于生生撕开猎物的咽喉、胸膛,掏食那滚烫鲜美的脏器。
但极地人面熊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而且还是超级无敌坚硬的大铁板。
十几头雄性极地人面熊组成的猎杀联盟,在遇见那尔迦人后彻底破裂。
这群向来凶残、血腥的异兽,被燃血组、蝎组的成员合作清除。
在战斗的过程中,因为有血腥气的指引,再加上那尔迦人敏锐的五感,几乎没过多久,其他成员便先后汇合起来,顺手将两只准备逃窜的人面熊一起解决。
极地人面熊: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强的啊?!!
结束这群极地人面熊的清剿后,以夏盖、比约恩,以及小队长德米特里为首的燃血组,和由厄加、02领导的蝎组全员彻底汇合,并短暂休整清点了一下人数和各个成员的状态。
雪崩之前与复生白银种的战斗,以及雪崩后落单期间和异兽的对抗,燃血组和蝎组成员均有一部分受伤的队员,但好在伤势没有太重的。
经过一天多的修复时间,以那尔迦人的恢复能力,伤员基本愈合大半,并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赶路。
但不论是汇合前后,所有子嗣们都在寻找小虫母的踪迹。
之前雪崩的动静令珀珥精神力消耗巨大。
在小虫母尚未主动向外发散精神力的情况下,作为精神力方面短板明显的那尔迦人,他们很难越过暴风雪借此感应小虫母的存在。
不过,好在那枚由珀珥亲自烙印上的珍珠标记,足以给这群骤然与小虫母失散的子嗣们提供足够多的安全感。
那枚出现在每一个子嗣胸膛左侧,最靠近心脏部位上的标记,正缭绕有莹白色光泽。
即便这抹珠光流动的速度很慢、很慢,但透过那温润的感知,可以让子嗣们知道他们的小妈咪尚还安全。
而此刻——
风雪之下,半异化状态的比约恩杀死了一头试图靠近飞行器残骸的异兽,那镰刀一般的巨大钳足挑起异兽的尸体,将其重重扔到远处。
等比约恩甩干净了前肢上的血水,他哑声道:“从飞行器里拿点物资给小家伙带上,咱们都是一群糙的,小虫母可糙不了,不然昆汀又得唠叨。”
这话是临行前,昆汀耳提面命交代的。
燃血组那群大块头活得糙,风雪地里也能直接睡觉,蝎组的成员最擅长适应环境,也是在野外生存的好手。这么一对比下来,昆汀最怕的不是他们保护不好小虫母,而是怕他们也让小虫母幕天席地地睡在雪地里!
燃血组/蝎组:我们倒也没有那么糙。
为着避免耳朵遭殃,在燃血组和蝎组成员重新会合之后,他们便循着方向,找到了先前被复生白银种伏击,落至积雪深处的飞行器残骸。
飞行器基本被损毁了个大半,但内里不少物资还是完好的,足以支撑小虫母度过这一段日子的风雪寒潮。
蝎组的成员身形灵活,脚步轻盈,他们直接钻进飞行器内部,去找小虫母可能需要的东西。
燃血组的大块头很少干这么精细的活儿,他们则干脆直接卸了飞行器的舱门、金属盖,把能用的、不能用的一股脑搬出来,完全就是一副直男姿态——
不管行不行,反正活儿是干了!他们有的是力气,就算全部给乖宝妈咪扛过去都行!
吃穿用度,等燃血组和蝎组成员从飞行器残骸周边离开后,完全就像是劫匪过境,就差把飞行器的金属外壳也给带着一起走了。
带满了物资的两个组别继续顶着那有所缓和的风雪前行,在这片白茫茫的雪雾中寻觅有关于小虫母的踪迹。
正当子嗣们着急于此的时候,一道柔软的、源自于虫巢之母的精神力丝缕凝聚成破碎的讯息,带有几分亲昵的娇气与呜咽,就那么正正好地落在了每一个同珀珥有过精神力交互的子嗣们的大脑深处——
那是一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近似告状、充满迷蒙气息的精神力轻吟。
声音轻轻浅浅的,不像是真的生气,反倒是如撒娇一般,便是力道轻柔,却也重击在了每一个子嗣的心脏里。
他们的小妈妈,正被某个幸运儿抱在怀里,享有极致的愉悦与舒服,然后战栗地四散出有关于精神力的痕迹,娇气又餍足。
……嫉妒。
那一刻聚集在雪地中的子嗣们,几乎要被那份突如其来的嫉妒冲昏了脑袋。
即便他们知道终将会有这么一天的,可……谁能忍不住不嫉妒呢?
那可是他们的王、是他们的虫巢之母,是他们谁都想要拥有、取悦的妈妈啊……
他们想要的,可不只是爱。
感知到这截精神力讯息的同时,夏盖没忍住,一把捏碎了手里的户外便捷罐头,直接被那汁水浸了整个掌心都还没能回神,只咬紧了牙关,于深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几分凶悍的匪气和燥郁。
旁侧的比约恩轻“啧”一声,有些烦恼地揉了揉脑袋,略硬的发茬扎在他粗粝的掌心中,带来几分钝钝的麻感。
小队长德米特里迟疑地愣了片刻,随即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耳廓,目光犹疑,却又垂下了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向来沉默寡言的蝎组首席厄加和副首席02,他们戴着黑色的覆面,不曾露出任何一寸五官与情绪,似乎对此没有其他的异样反应,可唯有跟在他们身后的蝎组成员才能看得到——
厄加和02那粗壮有力,分布着细密哑光黑色鳞甲的尾勾,已经彻彻底底绷直,隐隐在末端有着鳞片微微炸开的迹象。
那显然是烦躁不安,甚至极其焦虑的表现。
他们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我记得,刚刚清点过成员人数。”
紧咬腮帮子的夏盖将手掌上捏碎的罐头残骸甩掉,他抽紧了用于装便捷食物的物资袋,将其足足几十公斤重的物资单臂甩着,扛在肩头,整个人流露出一种暗沉沉的情绪。
就好像是一只看见主人在亲吻、抚摸其他狗的大型犬,正忍着羡慕和嫉妒,暗戳戳呲出锋利獠牙,只待主人离开后立马教训一顿那路边的野花野草。
燃血组的小队长德米特里点头颔首,“首席,已经点过了,燃血组全员到齐。”
闻言,夏盖斜斜看了一眼沉默着握紧了拳头的厄加。
面孔藏于覆面下的厄加抬眸,声音沙哑冷沉,犹如丛林深处的大型蟒类,嗓音给人一种冰冷滑腻的质感。
他道:“……蝎组成员,也全部到齐。”
此次艾瑟瑞恩星球之行,便是虫巢之母、燃血组、蝎组,以及作为白银种战神的阿斯兰。
在人数清点结果出来后,某些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就那么明晃晃地挂在几个正副首席的嘴边,让他们有种心脏被紧紧压住的窒闷感。
妈妈,选择了他。
阿斯兰的话……
那算是……王夫的候选者吗?
夏盖微怔,愣了愣神。
比约恩抬手,一巴掌重重拍在了夏盖的肩头,在把燃血组首席拍得一个踉跄,差点脑袋砸进雪地里后,比约恩懒懒散散道:
“别发愣,还有正事要干,要紧的是找到小虫母,谁知道那群复生的白银种打着什么心思……”
“……知道了。”
夏盖有些烦躁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落雪,他敛下心中的全部情绪,收回目光,扬声道:“继续前进!”
循着这道精神力丝缕凝聚的痕迹,足以让他们找到小虫母的所在位置。
至于其他的事情……等确定妈妈安全无虞以后再说吧,反正就算是有了王夫,又没规定不能有情人、男奴、男宠之类的……他总有机会的。
这是夏盖的想法。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夏盖一个人的想法。
子嗣们:虎视眈眈.jpg
灰蓝色的天边暴风雪渐小,燃血组和蝎组成员的身形在这偌大、无垠的北地雪域对比之下,变成了零星分布在白雪之间的小黑点,显得格外不起眼。
当他们向着虫巢之母的位置前行时,雪峰另一端的复生白银种也同样开始移动。
比起已经汇合的燃血组、蝎组成员,以及已经遇在一起,甚至同虫巢之母接触过的洛瑟兰和阿克戎,其他复生白银种也零零碎碎、慢一步地开始聚集,并活动在这片冰天雪地内,捕捉有关于虫巢之母的痕迹。
直到那抹精神力丝缕带来的柔软,才让他们自雪地间抬头,感知到了几分异常熟悉的感觉。
一个人形态的复生白银种拧起眉头。
他额心的虫纹比起阿斯兰的更小,没那么明显,唯有延伸出的银白色穿越眼皮,一路向下,汇聚成对称于面部两侧的诡秘图腾,有种野性又神秘的美感。
那些分布于他眼下、脸侧的纹路,令其看起来近似荒原上奔跑的猎豹,尤其配上一双很清透的白金色眼瞳,属于大型猫科动物的特质几乎浓郁到将其淹没。
他迎着风雪哑声开口:“……阿列克谢,你有没有觉得,这精神力很熟悉。”
熟悉到让他全身的神经都有些战栗,生出某种难以置信的猜测。
“有。”
另一道立于风雪中的高大身形冷声回应。
他同样具有白银种的每一个特质——
身高腿长,大片壮硕有力的深麦色肌理遍布银白虫纹,那得天独厚的俊美面孔浮现出寒冰一般的冷意,令他全然如玉琢冰雕一般,淡的好似没有属于生灵的情绪起伏。
听见同伴回答的声音,脸部生有近似猎豹模样虫纹的奥辛烦躁开口:“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阿列克谢冷冷地扫了奥辛一眼,只偏头继续看向那精神力丝缕飘来的位置。
他道:“北方。”
奥辛:“废话!我也知道是北方!我是问你觉得这股精神力熟悉不熟悉,我感觉很像是当初把我们唤醒的那股……”
不等奥辛说完话,冷漠如冰川一般的阿列克谢言简意赅,确定十足,“是他。”
似乎是怕自己的回答不够有力度,阿列克谢下巴紧绷,从削薄的嘴唇中又一次斩钉截铁道:“……是他,没错。”
是那道将他们从无尽黑暗中唤醒的、充满柔软质感的温和精神力,轻柔如这个世界上最薄的绡纱,朦朦胧胧致使被冰封于雪层之下的白银种复生。
原本絮絮叨叨的奥辛骤然闭上了嘴。
他整个人僵立在风雪中,背部肌肉结实,将菌丝编织的衣袍撑得饱满欲裂,张力十足。
在短暂的停顿后,奥辛哑声开口:“阿列克谢,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被问到的白银种深呼吸,整个胸腔几乎被雪域北地冰冷的空气填满,随后才低声回答:“去找他。”
奥辛拧眉:“那虫巢之母呢?暗棘呢?”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暂时跟随暗棘,杀死虫巢之母重获自由,等终结了那来源于血脉、基因上的束缚后,再去寻找那抹唤醒了他们的精神力。
但是现在——复生白银种被雪崩冲散,暗棘、洛瑟兰、阿克戎不知所踪,目前聚集在一起的只有奥辛和阿列克谢,至于其他白银种……
他们尚还有很多同伴被深埋于冰封之下,未曾苏醒。
一向话少的阿列克谢道:“除了他,别的不重要。”
除了那抹唤醒他们的精神力,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在白银种被冰封于暗无天日的时光里,那抹精神力就是他们唯一的救赎,是能够牵制住恶魔报复的柔白绳索。
因此,最开始他们刚刚破开冰层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寻找精神力的来源。
可是他们失败了——即便复生的白银种们尽可能地交错、铺开自己的精神力,将它们蔓延至更远的地方,甚至引起了身处中央帝星阿斯兰的警惕,可在寻觅一事上,他们却一无所获。
那道精神力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无迹可寻。
他们找不到他。
甚至因为精神力的大幅度使用,这群才复生不久的白银种引发了长时间盘踞于身体内部,如附骨之疽的狂化症。
在疯狂与昏沉的视野中,他们曾被重回艾瑟瑞恩星球的白银种战神阿斯兰镇压,但或许是因为最初那股精神力的缘故,没过多久,他们又苏醒了。
这一次,他们选择远离白银种的墓场。
于是,接下来便有了幸存者发觉艾瑟瑞恩星球上生命迹象一事,紧接着便是从中央帝星远道而来的战舰、飞行器,之后被复生白银伏击而爆发的混战,以及被虫巢之母引导的巨型雪崩。
而今,又一次感知到熟悉精神力悸动的阿列克谢看向奥辛,那双冰霜一般的眼瞳目光灼灼,难得在他那寡淡的情绪中点燃了火焰星子的痕迹。
阿列克谢重复道:“除了他,别的都不重要。”
不是为了杀死虫巢之母,也不是为了如暗棘一般冲老师发泄愤恨与不满,毕竟当初的死亡,都是他们受不住狂化侵蚀而自己求来的。
老师没有错,甚至老师因为他们的逃避,而被迫承担起了更多残忍且沉重的东西。
亲手处决自己的全部同类,是远比自己选择死亡更加残酷的事情……
尤其在抛开对虫巢之母负面态度之后,阿列克谢本就对老师阿斯兰充满了尊敬和敬佩。
从一开始他就不赞同暗棘想要对老师出手的想法,因为阿列克谢很清楚——作为老师的阿斯兰很强,而白银种战神并非是他们能够轻易挑衅的。
而今雪崩冲散了一切,加之阿列克谢又感受到了那抹轻柔的精神力,眼下他觉得自己应该选择什么已经很清晰明了了。
奥辛无声张了张嘴唇,在片刻的停顿后,哑声道:“你说得对。”
对虫巢意志的不满,对虫巢之母的憎恶,对其他那尔迦人的不甘与愤懑……
他们心中存在的情绪大多以负面为主,更是因为被迫选择的死亡,以及深埋于冰层之下过于漫长的时间而对一切都充满了恶意。
他们就是瓶中恶魔,是离开瓶子束缚后,会奋不顾身冲所有人报复的恶魔。
但在这股恶欲膨胀到即将吞噬他们、吞噬所有人之前,那抹精神力却让白银种们有了新的希冀与渴望。
瓶中的恶魔被柔软纯善的小神明拯救了。
于是,压抑在复生白银种胸腔内的汹涌恶意,在悄无声息地转变为更加扭曲、病态的爱。
正如阿列克谢所说的那样,除了他,别的都不重要。
奥辛咧了咧嘴,眼下两列银白虫纹交错的皮肉轻微抽动着,绽开了一个野性又轻快的笑容。
他说:“那就走吧,去找到他。”
至于其他事情,等找到那抹精神力的主人再说。
甚至他们很确定,如果将虫巢之母和“他”放在一起,便是最疯的暗棘,也知道如何选择。
消散于灰蒙蒙天空的精神力,已经给这群追逐的人提供了足够多的讯息。
很快,雪原之上的白银种便有了新的、已知的前进方向。
于是,在既定的目标之下,即便最初雪崩之后,那尔迦人与复生白银种不曾撞在一起,可当他们逐渐汇集、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时,总是会碰见彼此的。
这场相同目标导致的见面,不可避免。
当天下午,在暴风雪又一次减小,同时雪雾开始沉落回地面时,满载物资的那尔迦人,与复生白银种在两座雪峰下形成的冰谷夹道口相遇了。
——那抹精神力发出的源头,正在这片冰谷的尽头,想要找到精神力的主人,就必须穿越这抹并不是很宽敞的夹道。
凄冷的寒风咆哮着,雪粒被吹得到处都是。
两方人马静立于冰谷口,相互敌对着,彼此埋藏着浓厚的敌意和排斥。
谁都不喜欢谁。
子嗣们防备着想要伏击飞行器、伤害小虫母的复生白银种。
白银种们则厌恶拥有虫巢之母,却还阻碍他们寻觅“精神力主人”的那尔迦人。
此刻,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
苍茫的雪域之间,珀珥还侧身枕着手臂,柔软的唇间吐出热气,安睡于深而静谧的梦境之中。
在那睡意朦胧的状态里,他做了许久都不曾窥见的,有关于精神力预知的梦。
梦中的场地似乎还是艾瑟瑞恩星球极北之地,冰雪弥漫、雾气浓郁,那如巨人一般的雪峰横卧在地,显露出一片安然冷寂的情景。
但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珀珥总有一种不安。
他以精神力的姿态站在这片冰天雪地内,抬头望向遥远的四周。
或许是因为暴风雪的停歇,梦境中灰蓝色的天空透露出几分清亮,只是这样的晴并没能维持多久,不过是珀珥三五个呼吸之后的时间,便见远方的天空开始聚拢浓烈的云层,一路从更西的地方而来,迅速凝成了沉甸甸的黑影。
轰鸣声烈烈,宛若雪原惊雷。
整片灰蓝色的天空上,都交错着近似橘红的色泽,令苍穹瞬间涌现着沉甸甸的压抑感,犹如逢魔时刻,令人不安。
当珀珥站定在原地时,便窥见滚滚雪雾伴随黑影而来,让整个大地掀起剧烈的震颤。
甚至在他闪躲不及的几秒钟里,那些远方而来的黑影膨胀数十米高,如散落的巨石滚动,踩踏着穿越过小虫母那由精神力凝结的躯干,横冲直撞、一路向北。
即便精神力存在虚无,但珀珥还是为这样疯狂的架势惊得后退,几乎被黑影的那股疯狂裹挟着跌倒在地。
“好奇怪,那是什么……”
珀珥站稳喘了口气,目光随着黑影奔涌的方向而去,随即于梦境的背景下,将精神力延伸到更远的地方,想要一探究竟。
但即便是精神力传达的预知梦境里,也无法做到100%的清晰。
正如珀珥从前断断续续所梦见过的片段,大多是零星、混乱,甚至是模糊的,恍若被迷雾笼罩,需要做梦者自己去判断、思索。
于是,在精神力延伸后,珀珥也只能看见大片交错浓郁的黑影,铺天盖地,一直向北方奔涌。
当最后一抹影子跟着大部队招摇而过,留下巨大如深坑一般的脚印后,小虫母的精神力却自那雪坑之下,窥见了向外渗透的鲜血,源源不断。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响彻雪原的凄厉哭嚎。
咔嚓!
梦境内的全部画面如打烂的镜子一般寸寸皲裂,并在几秒钟后骤然破碎。
珀珥从梦中惊醒,整个后颈、脊背浮出一片潮湿的冷汗。
他低喘着,柔软的胸膛剧烈起伏,连身后半透明的虫翼都一起震颤,抖动出了宛若碎银一般的光晕。
还不等珀珥喘匀气了,一只滚烫的手掌从后方探了过来,带有几分如冰川雪原的气息,一下一下轻捏着他潮热的后颈。
那安抚的力道正好,熟悉得让珀珥忽略了精神力感知,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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