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寒冬之地覆盖着终年不化的冰雪,尤其在一场巨型雪崩的肆虐后,整个天空大地都像是被雪水重新洗过一般,有种清透的洁净感。
这样的清亮并没有持续很久,冰雪气候里天黑得快,不过半个多小时,原本雾蒙蒙的灰蓝色便会一层沉沉的晕影覆盖,大片白雪因夜色而折射出淡色的微光,将整片天空衬出了有些暗红。
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冰洞内光线略微暗沉,身形庞大如铁塔似的阿克戎半跪在地上,其实并没有显得比珀珥低多少,他身侧涌动有交错、纠缠在一起的菌丝,大片大片极其浓郁,倒是叫珀珥发觉了它们与阿斯兰所持有菌丝上的不同。
阿斯兰的菌丝更加剔透,而其他复生白银种的菌丝则在白银的本色上显露出几分凝实感,不那么清透晶莹。
空气在此刻变得有点寂静。
但是珀珥没有先开口,他只是很小心地观察着阿克戎的反应——
对方依旧半跪于地上,似乎在平复着先前被抽到胸膛而略微急促的呼吸,半掀起眼皮,白色的虹膜倒映出虫巢之母的身形,并在那更深的地方流露有疯兽一般的野性。
但同样的,珀珥还窥见了几分更加隐秘的纠结与思索。
于是这一次,珀珥的声音中带有引导的意味。
“阿克戎,你是好狗狗吗?”
“只有好狗狗才能得到奖励的。”
说着,珀珥有些故意地抬起被牙齿硌出了一点红痕的手指,在复生白银种的面前晃了晃。
这头烈性犬,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好驯服一点?是因为喜欢……被抚摸的感觉吗?
珀珥的思维绕了一个小小的圈子,于是他决定带着自己的好奇与疑惑继续观察。
阿克戎的视线追逐着虫巢之母的手指,在几秒钟的沉默后,他似乎是屈服了。
他说,“是的……我是的。”
珀珥唇角微勾,他轻声夸赞了阿克戎诚实承认的表现,随后伸手挠了挠阿克戎的下巴。
当然,他也同样在观察阿克戎被碰触到皮肤后的反应。
蹲坐在地上的巨型烈性犬喉头做着吞咽的动作,即便他再怎么渴望舔舐、啃咬虫巢之母飘洒着香气的指尖,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想要奖励。
这一刻,有关于暗棘·尤因的叮嘱和命令被阿克戎抛之脑后。
他们虽为同类,但其实并不存在以谁为首的听命于臣服情况,只是大多数非狩猎异兽的时间里,阿克戎总是懒得自己去思考,所以才会选择暂时接受暗棘的命令。
而且数千年前,也是他自己受狂化侵蚀严重,才请求老师杀死自己的,对于这一点阿克戎其实并无太多的怨恨。
复生不复生、自由不自由,阿克戎本就无所谓,他只是喜欢如野兽一般猎杀、战斗的感觉,但此刻,当他半跪在虫巢之母的面前时,阿克戎发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点点新乐趣。
——这份乐趣所带来的情绪波动与兴奋,似乎是成倍超越狩猎欲望的。
迟钝兽性并不意味着阿克戎傻,反而让他比思维敏捷、多疑多思的洛瑟兰更能提前发现自己想要什么。
命令上的服从换取来自虫巢之母的“奖励”,落在阿克戎眼里,是一场很公平的交易。
……他喜欢被老师的小妻子抚摸的感觉。
他想要更多、更多。
于是此刻,半跪在地上的阿克戎仰着往前靠了一点,将卷曲的银白色发顶主动凑到了虫巢之母的手掌心里,像是犬类一般蹭了蹭。
他似乎是在示好。
珀珥有些惊讶。
然后他压下手掌,切实地落在了阿克戎的发顶上,就像是抚摸星云犬、沙蜥,亦或是狗狗公爵那样——
最初是从头顶开始的,纤细白皙的手指会逐渐穿插至其毛发之间,轻微挤压着揉一揉;然后手指会略略曲起,指腹勾着那些交错的银白色卷发,逐渐向下,最终抚到了阿克戎的耳廓后方。
这个时候,这头半跪在地上的烈性犬会从喉咙里发出满足又低沉的喘息声,脖颈浮现青筋、喉咙做出吞咽状,交错有红痕的胸膛起伏,甚至会有些渴求般地抬起宽大的手掌,试探性地握住了珀珥的小腿。
他似乎知道某些动作是不被虫巢之母允许的。
如果他想要拥有更多的抚摸与碰触,那么就必须执行虫巢之母所制定的那一套规则。
要听话。
要驯服。
只是,当阿克戎发觉自己握住虫巢之母小腿的动作被默许后,他不知道为什么,向来不爱思考的大脑在短暂的僵硬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此刻跪在这里不是他,而是阿斯兰……老师会被允许,得到更多、更多的爱抚吗?会被允许……舔上去吗?
会让虫巢之母浑身上下,都沾染、浸透了属于老师的味道……
阿克戎的眸光闪了闪,苍白色的眼瞳中闪过几缕晦暗,覆满兽性的瞳芯微动,遏制不住地将视线落在了他先前埋过鼻梁的位置。
那里……很甜很甜的味道。
如果他是老师,那他是不是可以……拥有更多?
混乱的思绪搅乱在阿克戎那不太爱思考的大脑里,某些古怪的念头一闪而过,快到未曾被他捕捉到,就因为来自虫巢之母落于后颈的抚摸而暂时消散。
阿克戎眯眼,决定放弃令人厌烦的思索。
他要尽情享受这比狩猎、战斗更令他心情愉悦的,因虫巢之母的抚摸、碰触而产生的感觉。
珀珥眸光眨了眨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瞳孔深处闪过了然。
他的手指从阿克戎的后颈一点一点向前动着,像是某种小动物的试探一般,于几秒钟的轻抚之后,忽然落在了阿克戎咽喉的位置。
原本眯眼享受的复生白银种骤然睁眼,苍白色的瞳中快速闪过凶戾,本能地抬手抓住了小虫母的手腕。
细细窄窄的,能全部被他圈在手掌里。
“怎么了?”
珀珥无辜询问。
阿克戎的心中鼓动着燎原一般的情绪,既是因虫巢之母而生起的兴奋,也是被抚动命门的下意识防备。
可当他对上那双浅蓝色、盛满柔和微光的眼睛后,阿克戎又一寸寸放松,然后松开了握住虫巢之母的手。
珀珥依旧保持着原来的位置,用指腹勾了勾复生白银种的凸起,并且上下滑动的喉结。
他问道:“阿克戎不喜欢这样吗?”
咽喉部位对于绝大多数生命来说,都是极具有防备性的命门,但同样,这个地方因为受到主人的保护也格外敏感,只是最轻微的碰触,都让阿克戎有些止不住地喘息发沉。
危险又令人沉迷。
珀珥有些遗憾道:“不喜欢的话,那就算……”
“……喜欢。”
即将离开的细嫩手指被白银种握住,重新拢着贴紧至自己的咽喉,就好像给了对方握紧,甚至是扭断他脖子的权利与机会。
珀珥笑了起来。
在仅有他们两个的冰洞里,他温柔地抚摸阿克戎止不住活动的喉结,以及脖颈周围炙热的皮肤。
珀珥想,他好像已经抓住能拉扯、控制住这头烈性犬的绳索了。
他知道他想要什么。
……
当洛瑟兰扛着一头不知名的冰原野羊出现在冰洞口时,便看到了悠哉坐于菌丝吊床上的虫巢之母,以及自己那位装狗装上瘾的同伴。
“洛瑟兰,你回来了呀?”
吊床上的小虫母晃着小腿,银白色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束在后侧的马尾,将其一整个放下来,于冰洞那近乎蓝色的光线下泛着莹莹光泽,漂亮得如流淌着的银河一般。
洛瑟兰紧绷着一张脸,低低应了一声,随后将肩头的野羊扔在地上,把目光落在了阿克戎的身上——
他这位被虫巢之母青睐的同伴在精神力压制的影响下,似乎也没讨到太多的好处,交错在胸膛上的两截红痕还明晃晃地印在那里,有种野狗被套上了脖圈的滑稽感。
那种位置,那种痕迹……和调教男奴的手段有什么两样?也就只有阿克戎这种野兽脑子的蠢货才会屈服……
洛瑟兰本来是想着讥讽地嘲笑对方的,笑对方被虫巢之母当成狗训着、打着,得意于自己逃脱魔障,未曾遭受到这些来源于□□上的屈辱。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不出来。
他甚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一定是虫巢之母的手段!
实在心机,太狡猾、太恶毒了!
洛瑟兰想,他一定要守住自己的理智,坚决不能跌落到虫巢之母设下的陷阱里!
于是,咬紧牙关的洛瑟兰阴沉着面孔,编了满头的长发半垂于肩头,时不时晃动着,伴随他处理野羊的动作而一摆一摆。
远古时期的白银种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上,他们习惯于这里过于艰难的环境和气候,并在基因的作用和时间的适应之下,开始享受风雪。
但对于习惯温暖的珀珥来说,却没那么舒服了。
冰洞内气温并不高,再加上寒冬之地的日照彻底西落,大片雪地被夜晚笼罩,洞内凉飕飕一片,即便珀珥穿着足以御寒的作战服,可在这样的低温环境下,他依旧有些不好受。
被子嗣们养出了一身小娇气的珀珥也没打算委屈自己。
他偏头看了眼如巨型犬般蹲坐在吊床边的阿克戎,目光主要落在了对方半截裸露在空气中,却依旧偾张有滚滚热气的胸膛。
珀珥知道的,阿斯兰虽名为白银种、虽有着一头银白的长发和冰冷如冰川的眼瞳,可是他的怀抱很热很热,那是足以将珀珥热化的程度。
似乎别的白银种也总是如此,他们向来不畏惧任何严寒气候。
正当珀珥思索着要如何拥有更多温暖时,时时刻刻用余光注意着虫巢之母的洛瑟兰兀地开口:“……你在看什么?”
这话一出,原本低头把玩着小虫母长发的阿克戎也抬头。
他睁着一双苍白色的兽瞳,紧紧盯着珀珥,当发觉对方的目光就是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阿克戎侧脸的虫纹隐隐跳动,随后视线忍不住地扫过对方撑在吊床边缘的粉白色指尖,隐隐闪过几分干渴。
然后,他喉头滚动,重重吞咽了一下唾液。
像巴甫洛夫的狗一般。
洛瑟兰拧眉。
他有种直觉,似乎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这位心思深沉、惯会蛊惑人心的虫巢之母和阿克戎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可到底是什么呢?
他没忍住又一次问:“……虫巢之母,你在看什么?”
就好像是一只发现主人看了别的人,于是自己要醋死自己的狗。
神情阴沉,语气发沉,看似质问,却掩藏了几分洛瑟兰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和不忿。
洛瑟兰:化身为狗但不自知.jpg
再是如何不受精神力安抚眷顾的白银种……说到底,也是虫巢之母的子嗣,尤其当珀珥以倾尽自身全部精神力的行为作为饵料,消耗巨大,所能钓上来的鱼,自然也不小。
珀珥眸光微闪,他扫过洛瑟兰眼底那深藏至极的恼怒情绪,只是慢吞吞笑了一下。
“洛瑟兰,你这样好没礼貌哦,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洛瑟兰:“你——”
珀珥没给洛瑟兰继续开口的机会,他直接转头看向阿克戎,撑着手臂从吊床上跳下来,径直走到对方面前。
又是这般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
又是这样如犬类一般仰头窥伺着虫巢之母的感觉。
阿克戎情不自禁吞咽着唾液,浸润他那过于干涩,又总是忍不住紧缩的喉头。
他总是会想到自己张开嘴,用唇衔着虫巢之母手指的情景。
那样的柔软,那样的甜美……
温热的皮肤之下流动犹如佳酿般诱人的血液,恐怕比世界上最美好的蜜浆还甜。
那尔迦人享有的虫巢之母就是这样的吗?
珀珥站定在阿克戎的面前,忽然俯身,将微凉的手掌落在了复生白银种裸露在一侧的肩头上。
是温热……不,是近乎滚烫的体温。
阿克戎被小虫母指尖的温度刺激得胸膛微颤,连带着那交叉成“x”的深红色痕迹也颤着荡漾出细微的波纹。
他哑声道:“你……”
珀珥说:“阿克戎,我喜欢你身上的温度。”
这份格外直球的表达让阿克戎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显然,从遇见虫巢之母开始,所有的一切发展都脱离了他们最初的预想。
在洛瑟兰围观着的、目眦欲裂的情景中,珀珥很自然地靠在阿克戎坐下,大大方方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
然后,他挤着往阿克戎的怀里窝了一下,发出很轻柔、落到人耳朵里略微发麻的喟叹。
咔嚓。
是洛瑟兰没忍住,捏断了一截猎物腿骨的声音。
珀珥懒洋洋投去一抹目光,一边蓄养着正在快速恢复的精神力,一边故意道:“洛瑟兰,我饿了。”
冰洞的阴影之下,洛瑟兰紧紧咬着牙根。
他心底的情绪复杂难辨,既有被虫巢之母排斥在外的不甘和愤懑,又存在有对方选择了阿克戎却随意将他打发的屈辱……
他的能力与价值,难道还超不过那个满脑子狩猎、打架的家伙吗?!!
……
失散流落于艾瑟瑞恩星球雪域北地的第一个晚上,珀珥的晚餐是一份被烤得有些焦煳的野羊肉。
味道不怎么好,干巴巴的,甚至有些卡嗓子,珀珥只小小吃了两口,便把剩下的,被烤得有些发黑的肉干放在一旁。
用犬齿慢条斯理撕下来一口肉的洛瑟兰瞥了一眼虫巢之母的反应,目光有些挑剔地开口:“……不愧是被那尔迦娇养出来的虫母,还真是娇气。”
不好吃的东西就不吃,真要自己生活在这片雪域,恐怕活不过两天就被饿死了……谁会宠爱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小脾气啊?
珀珥懒得理会洛瑟兰,只挪了挪身体,往阿克戎的身边靠了靠。
洛瑟兰握紧拳头,嚼着嘴里的肉干瞬间感觉又酸又涩。
感受到身侧这抹细小温暖靠近的阿克戎顿了一下。
他问:“不吃了吗?”
“不吃了。”
珀珥撑着下巴恹恹回答,见阿克戎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块被自己咬了两口的肉干上,已经被子嗣们解决剩饭解决习惯的珀珥捏起来,很自然递过去,“你要吗?”
洛瑟兰瞳孔紧缩,满脸不可思议。
阿克戎眼睫微颤,隐隐流露出几分意外。
珀珥下意识反应过来,坐在自己身侧的不是任何一个会喊他“妈妈”的子嗣。
手腕悬于半空的小虫母顿了一下,他正准备把手收回来,谁知道阿克戎却忽然俯身低头,借着他手指拿有肉干的姿势,就那么咬了上去。
——那一口,正好咬在珀珥先前留有细微牙印的位置。
这一次,惊讶的人换成了珀珥。
坐在另一侧的洛瑟兰则神色变了又变,有种说不出来的失望还是后悔。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后悔什么……
该死的!他的脑子一定是被诡计多端的虫巢之母用精神力操控了!
一定是这样的!!!
晚间冰洞内泾渭分明。
珀珥借由阿克戎的体温靠坐在冰洞左侧,洛瑟兰独自待在右侧,目光阴沉,时不时扫过不远处的虫巢之母。
因为精神力深处的锁链、项圈都还存在,即便此刻珀珥无法调用自己的精神力,但他在两个复生白银种身体上残留的威慑与压制仍然存在。
就像是之前在克拉肯幻境中,珀珥也用过近似的方法,对付阴暗面被放大、独立于本体的影子——
那时候,尚未经过蜕变期的珀珥能以一人的精神力,压制住数个影子,令他们变成臣服在他身前乖狗狗们。
可是而今,完全成熟期的珀珥需要用全部的精神力,才能压制住两个复生的白银种,可想而知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巨大。
复生的白银种数量有限,但实力不可小觑;那尔迦人虽在力量上略差一筹,可却具有数量上的优势,再加上珀珥现如今的精神力可以做到远程辅助……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让复生的白银种分散,由那尔迦人将其逐一攻克。
珀珥思索着垂下脑袋。
这一天忙忙碌碌、热热闹闹的,从坐上飞行器离开战舰就没消停过,之后又是混战、雪崩,再到天黑之前的精神力压制……
好累哦。
珀珥捂着嘴巴慢吞吞打了个哈欠,然后将兜帽往脑袋上一盖,就那么靠在阿克戎的手臂上安静酝酿睡意。
他并不怕晚间两个白银种忽然袭击自己。
有精神力压制的存在,短时间——至少在珀珥的精神力彻底恢复之前,他都是安全的。
而当精神力恢复以后,要走要留,要继续进行驯服,还是要将自己传送到子嗣的身边,都是珀珥之后要考虑的事情了。
几乎没闭眼几分钟,身体、精神双双陷入疲惫的珀珥便枕着阿克戎的手臂,陷入了深度睡眠。
他的呼吸变得平稳且轻缓,兜帽在眉眼间笼罩出半截阴影,只露出挺巧的鼻梁,以及一截形状很漂亮的嘴巴。
是很有光泽的浅粉色。
这在雪域北地是极其少见的颜色。
阿克戎垂眸,抬起另一侧的手指,在短暂的思索后,小心翼翼碰了一下虫巢之母兜帽下的脸颊。
滑滑软软的,温度比他的体温低很多,手感……很舒服。
“……你已经被他蛊惑了,对吗?”
曲着长腿靠坐在对面的洛瑟兰阴沉开口:“你已经忘记暗棘交代的事情了。”
阿克戎抬头,并不畏惧于同伴的怒视。
他一边用指腹轻轻蹭着珀珥的脸颊,一边歪了一下脑袋,低声道:“洛瑟兰,我并不听命于暗棘。”
洛瑟兰讥讽地勾唇,“所以呢?你忘记我们最开始的目的了?”
阿克戎:“杀死虫巢之母,得到自由。”
“那么看看你做什么?你在给他……”
洛瑟兰才刚刚提起来了那么几分声音,睡熟的虫巢之母便有些难耐地轻哼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周围吵,便有些烦躁地将脑袋往阿克戎怀里蹭,露出了半截因为睡眠而略微泛红的漂亮面颊。
卡顿了一瞬间的洛瑟兰压低了声音,干巴巴补充道:“……当狗。”
他继续开口:“还有——阿克戎,别拿精神力深处存在的压制当借口,你很清楚,即便存在这层‘威胁’,但也并不需要你给他用菌丝铺床、吃他的剩饭,甚至是……”
眼睁睁看着阿克戎伸开手臂,将熟睡中的虫巢之母抱在自己怀里的洛瑟兰咬牙切齿。
“……甚至是把这狡猾至极、心机深沉的虫巢之母抱在怀里!你是他的奴仆吗?!”
阿克戎掀了一下眼皮,像是怀抱一个漂亮人偶一般,举动有些小心地将洛瑟兰口中“狡猾”、“心机”的虫巢之母完完全全抱在了怀里。
香香的,软软的,让他的神经、血脉都有一种沸腾的感觉。
于是,在同伴的谴责声里,阿克戎驴唇不对马嘴地回应说:“洛瑟兰,他抱起来……好舒服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