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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塔星港,中央广场的高楼之内——
静谧的单人卧室内被清一色的深灰色包裹着,闪烁在蜘蛛面前的光屏上流动过荧蓝色的数据,在片刻后烟消云散,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在结束了宇宙星网1043号房间的“面议密谈”后,蜘蛛从星网深处退了出来,不可避免地满脸疲惫,捏了捏那生有灼烧痕迹的鼻梁。
同作为宇宙高级生命,那尔迦人所具有的智慧与敏锐程度不可小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远高于人类。
那尔迦人大抵是宇宙之神最为自豪、且最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吧——
超越绝大多数宇宙造物的生命长度,发展迅速的伟大科技力量,罕见的第二形态的战斗方式,完美到近乎苛刻的比例外形……
那尔迦人从多角度的方面去看,怎么看都像是神明偏私偏爱所创造的结果,也怪不得红乌贼从建成到发展盛大的数百年来,会执着地将那尔迦人当作目标,试图造出一位他们认可的“神明”。
可本根植于那尔迦人基因的人造生命,到底如何才算是神明呢?
想到这里,蜘蛛压平了唇角,眼底汹涌着沉甸甸的情绪,近乎暗不见光。
——什么是神明?
在他进入红乌贼,并于数年时间成功打入内部,成为高层人员的“左膀右臂”后,蜘蛛曾窥见过那群狂热疯子们对神明寄予的厚望。
在他们眼里,神明无所不能。
要强大,要仁慈,要圣洁,要爱世人。
一切符合于亘古时代《神创世纪》中所描述的那样——
“祂将知道所有的事情,过去、现在和未来。”
“祂将有能力实现任何事情,跨越时间、生命与空间。”
“祂是宇宙万物的创造者,祂掌管着世界的运行与宇宙生命的命运。”
“祂的存在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祂脱离宇宙规则之外。”
“祂将无处不在。”
“……祂将无处不在。”
蜘蛛喃喃着那张挂在房间内,写有“祂将无处不在”的标语牌,随后抽着嘴角讥讽地笑了一下。
那张被烈焰灼烧过的面颊狰狞可怖,陈旧的、不曾被消除的疤痕如蜈蚣一般抖动着,任谁都无法将他与数年前那位温柔到怯懦的小星球区长联系在一起。
不会有谁会想到他们是同一个人的。
所以他才能有机会深入到红乌贼的内部。
蜘蛛起身,走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他窝着坐在椅子上,抬手拿起另一个光脑,整个人蜷得很紧,那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诡异姿态。
按理说以一个成年人想要如婴儿一般蜷缩应该是很难受的,但他却仿佛很适应,并且因为这样的动作而感到安心。
他打开光脑,很熟练地在搜索栏中输入“那尔迦”、“新王”几个有着关联的词汇。
很快,光脑屏幕跳转,露出了排列出几百页的词条。
蜘蛛看得很仔细,就像是在研究某种深奥的习题。
他每次点开有关于珀珥的词条时,都会有些紧张地把手掌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好像害怕自己会弄脏对方似的。
那尔迦对新王并非完全的保密,在一个有着那尔迦帝国标志的官方账号下,在新王回归的那几天,偶尔会分享有关于珀珥的动态——
有时候是一张隔着太阳宫的远拍,站在花园里的珀珥搂着比自己还要高大的星云犬,或许是因为被拍摄者呼唤了名字,他会带有一种惊讶的神情看向远处,便正好被抓拍到这一幕。
人造光源很暖很自然,太阳宫的花园华美且生机勃勃。
高大健硕的星云犬有种兽类特有的霸气,在珀珥看向镜头的同时,它的眼瞳中则流露出了对身侧小虫母的保护欲。
有时候是有关于那尔迦新王的三餐照片,营养丰富的昂贵食材搭配起来,那是最顶级的珍馐,兼顾色香味俱全,足以在一张小小的照片中窥见那尔迦人对珀珥的精细照顾。
还有的时候,则是珀珥试换衣服的成果。
一件件设计精美、华丽,风格各不相同的衣装落在了那尔迦新王的身上,所雕琢出来的气质也是千姿百态的。
有些像是乖巧的贵族小少爷,有些像是高高在上的小王子,还有些则隐隐流露出几分至高之性,就仿佛他生来就应该站在顶峰,俯瞰所有的臣民与眷属。
蜘蛛看得很细致,细致到他能数清珀珥衬衣上有几枚扣子、袖口镶嵌着几颗宝石。
他怎么都看不够,恨不得将这些照片都牢牢地刻印在大脑里。
但那尔迦帝国所分享出来的照片有限,尤其今天已然过了整点,那个每日卡点更新的账号都没有任何动静。
蜘蛛有些焦躁。
于是他尝试翻看评论区,寻找一些能够让他成功吸到小珍珠的内容,他就是靠这个而活、而坚持着的——
【那尔迦的王真的好可爱好心疼啊,看起来好乖,我好想抱抱他!】
我也想。
我以前真的抱过他,很乖很听话,身体软软的。
或许是因为人造人的特质,珀珥的身上总带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有些甜,被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会很小心地呼吸着,等在适应了这份亲昵后,他会慢吞吞张开手臂,像是一只笨拙的小企鹅,从不吝惜于自己的温暖。
【笑死,直到现在也很不理解,一群人高马大、人均男模、雄性中的雄性、战斗天才中的天才的那尔迦人,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可可爱爱、乖乖巧巧的王啊?我真的不理解!】
或许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好珍珠。
【天,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那是星云犬吧?我记得这是异兽中的特殊种类吧?星云犬周身有很强大的能量护甲,甚至可以绞杀比它体型还大的家伙,现在怎么就服服帖帖任那尔迦的新王摸脑袋了?】
珍珠一直很招动物喜欢。
不论是普通动物还是异兽,它们总会喜欢他的。
【呃……或许这就是小可爱能够成为那尔迦新王的真相?】
蜘蛛想,谁都会为他臣服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尔迦的王只不过是看起来娇娇气气,但实际上是那种隐藏着巨大能量的金刚小猫?不然这么一副小身体,怎么可能驯服人均赛亚人的那尔迦人啊?】
并没有很娇气,或者说那个漂亮的小家伙其实很善于忍耐……在没有人关心他的情况下。
【楼上说得有理,古时候有句话叫“越美丽的事物越危险”,换到那尔迦新王的身上,那就是“越可爱的生命越致命”,他一定很深藏不露。】
珍珠深藏不露的东西……他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坦诚呢。
……
看到这里,蜘蛛发僵的面容微微柔和。
那些人又怎么会知道,珍珠所具有的魅力是天生的?他的人格、他的行为、他本身的存在,无一不吸引着旁人为之献出一切……
蜘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在短暂“吸珍珠”的放松环节后,让他得以拥有片刻的救赎,那颗在红乌贼内部被浸染得乌黑的心脏似乎也稍微干净了那么一点。
当然,只有一点点。
在这个深入蛰伏,想要将整个红乌贼拉入地狱的过程里,他永远都不可能一尘不染。
蜘蛛叹了口气,他消除了自己的浏览记录,又关闭光脑,同一时间门外的走廊响起集合的铃声,就好像在催促着什么。
他起身,整理好衣装,将那个有八条触手的乌贼面具戴在脸上,当所有的五官被包裹覆盖后,蜘蛛深深看了一眼“祂无处不在”的标语,紧抿着唇,转身离开房间。
整个长廊内,所有的房门一模一样,而每一扇门的门口,都站着一位头戴乌贼面具的内部成员。
这一层均是红乌贼内部中高层的重要人员,因此他们面具上的触须足数目均在7到9之间——
10足为红乌贼内部的高层成员,面容、声音、体态均为机密。
没人知道这些面具背后到底藏着谁的面孔,可能是某个帝国内的王公贵族,可能是宇宙星河内知名商会的继承人,也可能是某个普通星球上藏匿着秘密的普通职员。
7-9足为中高层重要人员,拥有一小部分管理权,被分散在红乌贼内部各个不同的领域之内,在上级与下级之间主要承担“上传下达”的职能。
而面具上有8足的蜘蛛便是如此。
至于7足以下的成员则分布于红乌贼各个基地内部,面具足数越多的人地位越高,足数低的则要受其管理,共同构成了红乌贼星盗团内的基层人员力量。
不过在这些面具足数的分门别类之下,真正知道红乌贼“造神”计划的成员,其面具均在7足以上。
而此刻,在长廊中的集合铃声下,戴着八足面具的蜘蛛冲着对面的人微微颔首,于这片幽静暗沉的长廊内,他们伴随着背景音乐一同转身,向另一侧走去。
又到这群疯狂的信徒为他们尚未回归的神明献上“信仰”的时间了。
蜘蛛藏在面具下的表情阴冷而嘲讽。
漂亮的小神明才不会回应这群疯子呢,这次能成功和那尔迦人搭上线完全就是意外之喜,往后珍珠只需要阔步走在阳光之下,至于这些藏在阴影中的腌臜……
蜘蛛冷冷勾唇,透过面具扫视到其他“同伴”时的眸光绽放出浓郁的憎恶与杀意。
这些永远都攀不上小神明的臭虫,还是跟他一起腐烂在这片垃圾堆里吧……
“蜘蛛,他们叫你。”
忽然一道沉声打断了蜘蛛的思绪,他转头,只看到了一张乌贼面具,有九足,是他的上级。
那人道:“在大楼地下的202实验室。”
“我知道了。”
蜘蛛颔首,暂时脱离“朝拜”队伍,转身走向另一侧的电梯。
红乌贼坐落于巴别塔星港中央的楼很高,占地面积大,抛开行人所能窥见的,更有藏匿在地下深处的实验室,那里便是最初“造神”计划内实验体诞生的地方。
蜘蛛一路向下,最终在地下2层按停了电梯,他在幽静的走廊尽头左拐,站在了202室的门口。
金属门半开着,只有几个戴着最高等乌贼面具的人形投影站在室内——他们总是很小心,除了顶层的秘密会议,从不以真身出现。
蜘蛛抬手敲了一下半开的门板。
瞬间,他们如机械般一同转头,看向蜘蛛:“——进来。”
“是。”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是蜘蛛从未涉足过的区域,即便“八足”听上去很多,但他所能在红乌贼内部涉及到的机密,依旧只是片面的内容。
在得到了许可后,蜘蛛一步一步走近,直到站在了红乌贼高层人员投影的身侧,于抬头窥见屋内全景的那一刻,近乎目眦尽裂——
在高达六七米的金属墙皮的房间内部,从上到下,由古怪的黏液缀连着数枚巨卵,粘稠的液体嘀嗒坠落,在无数反射着微光的液面上,倒映出了卵膜内里藏匿着的怪物。
那是杂糅了人与野兽特征的怪物,恍若王级异兽吞噬宇宙高等生命体后进化出来的诡异姿态。
似人非人,已然达到了某个区别人与怪物的临界点,将恐怖谷效应拉到了顶峰。
蜘蛛的喉头重重滚动着,胸腔间弥漫着一股反胃与恶心。
在他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的时候,蜘蛛听到了那群红乌贼高层的话——
他们说,这是他们献给神明的见面礼。
是他们专为神明创造的一支军队。
在那虔诚又狂热的声调中,红乌贼高层人员的投影合拢着手掌,向那尔迦星域的方向微微躬身,恍若在许愿朝拜一般——
“希望我们的神明会喜欢这样的礼物。”
蜘蛛垂眸,落在身侧的拳头紧握。
谁会喜欢这些怪物啊……
……
卡塞2号星,燃血组的暂住基地内——
当珀珥被比约恩夹在手臂间风风火火穿过长廊时,露出半截小腿的珀珥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拍了拍副首席肌肉结实的手臂。
“怎么?”
比约恩抬手换了个姿势,顷刻间便叫小虫母侧身坐在了他的肩头。
瞬间增高的珀珥习惯性抱住了比约恩的脑袋,他尚不知道对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怪异,只是有些心虚道:“我、我出来的事情,还没有告诉太阳宫……”
至今珀珥都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夏盖身边的。
他只知道当他看到夏盖被污浊覆盖、即将跌落矿洞时,心中下意识浮现出了一种“要是我能在那里”的念头,等珀珥反应过来时,他便已经跟着一起落入矿洞,然后在下坠中坐在了夏盖的脸上。
潜藏在记忆深处的羞耻感让珀珥夹了一下腿,他抬手蹭了一下微热的耳廓,“应该告诉他、他们一下的。”
比约恩挑眉,看来怀里的小家伙还不知道太阳宫内的人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他一边走,一边懒洋洋道:“他们知道你在这里。”
“知道?”
珀珥有些惊讶。
比约恩想了想之前来自中央帝星的照顾命令,不答反问,“你和那位白银种的战神什么关系?”
阿斯兰吗?
珀珥想了想,尝试概括他与阿斯兰之间的关系。
珀珥:“唔,他是我的引导者,也是老、老师。”
比约恩:“你感觉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性格吗?
珀珥思索片刻,“阿斯兰很好、很温柔。”
顿了顿,珀珥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他、他像是daddy……”
比约恩一愣。
这种形容词落在那位白银种战神身上,简直就像是一部过于惊悚的恐怖电影。
比起常年在中央底层的高层,包揽政务和外交的秩序同盟、皇家护卫军,大多数时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蝎组,以及戍守在边境星球上不常出现的边境哨卫军,他们这群常年活跃在战场上的燃血组则听过更多有关于阿斯兰的传闻——
凶残,暴虐,斩杀异兽从不眨眼,即便是面对同类也没有太多的耐心。
一个常年身处战场,能硬生生把异兽潮最前线打退数百米的白银种战神,他的本质绝对不可能与“温柔”挂钩,甚至还像是“daddy”……
是那种能把人头拧下来的daddy吗?
比约恩低头看向小虫母那张单纯懵懂的面庞,嘴角抽动着勾了勾。
那只能说明这位白银种战神在他面前还是伪装很成功的。
比约恩撸猫似的摸了一把小虫母毛茸茸的脑袋瓜子,看热闹似的懒洋洋道:“阿斯兰知道你在这里。”
珀珥的眼型微微被撑圆。
比约恩没有解释,只是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他是你的引导者”,随后若有所思地盯着小虫母看对方的反应。
“这样啊……”
珀珥弯了弯眼睛,“那、那就不会让他们担心啦。”
比约恩有些新奇,“不会觉得被冒犯?”
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秘密的透明人。
“——可这是为了关心我呀。”
珀珥回答得很自然,没有任何的勉强,甚至漂亮的脸蛋上还带有笑意。
他很认真,也很珍惜地对比约恩说:“任何一份关心,我、我都会好好记着,也会好好接、接受的。”
关心怎么能算是冒犯呢?
那明明是应该被好好珍藏起来的东西呀。
遇见那尔迦人的几个月来,对于珀珥就像是一场美梦。
这些关系、爱护、喜欢都是实打实落在他身上的。
从前那个只能裹着破毯子、藏着干馍馍,躲在仓库里睡觉的小人造人,在他即将被销毁、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那天,遇见了心软的神。
珀珥曾许过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一开始他想要很多、很多的人爱他。
而现在,他真的拥有了很多很多的爱,所以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的呢?
珀珥想,为了这些爱,就算是死掉也可以的哦。
他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只是此刻的珀珥并未意识到,对于他来说那尔迦人是心软的神,可对于那尔迦人来说,珀珥本身的存在意义又何尝不是呢?
被抛下的狗狗们也在那一天遇见了温柔的神祇,那天他们重新戴上了有主的狗牌,终于不用再流浪了。
比约恩那双常年僵硬的深色眼瞳中闪过了几分异样的奇妙,他忽然双手夹着珀珥的腋下,把人举过头顶仔细端详着。
看了半分钟,比约恩哼笑一声,在小虫母奇怪的神情中又撸了一把对方的脑袋,便又将人夹着往医疗室走。
他道:“走吧,带你去看看首席吧。”
……
夏盖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
为了保证这位燃血组的首席不再弄出更大的破坏,医疗室内的工作人员专门给他开辟出一个空房间。
单人病床是合金的,旁侧的栏杆上挂着铁链,至于夏盖本人则被束缚带捆着,四肢、肩膀、腰腹,甚至连颈部都有锁扣与病床连接,以防他这边发生意外。
夏盖胸前被王级洞狮的毒液腐蚀得很严重,再加上耽误了治疗时间,大片大片的血肉呈现出一种烧灼的黑色痕迹,在涂抹了药液后被一层白色的绷带裹了起来。
这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连深色的皮肤都好似失去了血色。
珀珥进来的时候夏盖还处于昏迷中。
为了让这头凶戾的猛兽安静下来,医疗人员不得不加大药量,在挣扎中折断了四根针头才实现了此刻的安宁。
战斗疯子们的杀伤力不可小觑。
这是医疗人员们多年来的工作经验。
进了屋,比约恩将小虫母直接放着坐在了病床边上。
甚至怕挤着他看中的单兵苗子,还大大咧咧伸手,把被束缚带捆着的、正处于受伤状态的夏盖往旁侧翻了一下。
昏迷中的夏盖:。
珀珥垂下光着的脚小心坐在床边,手指摸索着落在了夏盖的手臂上。
比约恩垂眸,视线从小虫母的脚上一扫而过。
基地内的新衣服、短裤还能凑合给珀珥当蔽体的衣物,但鞋是真的没有,几乎比他巴掌都小的脚丫子,别说是穿基地里的训练鞋了,比约恩觉着这脚套个手套都得滑下去。
太阳宫那群老东西怎么就不把这小东西养胖点?
瞧着就是个小鼻嘎的样儿,有时候比约恩都怕自己手上力道大点,把人给捏断了。
此刻,脑海里乱七八糟想着什么的比约恩懒懒靠在床边,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病床上。
生得漂亮的小虫母,即便是随便裹一套宽松衣物都显出一种精致。
他侧身坐在那里,细白的手指落下来的力道很小心,一点一点摸过夏盖的手臂,找到了那处尚未结束异化、曾被砸断过的棘刺部位。
珀珥眼眸微垂,睫毛颤动着。
他轻声问:“这里,还会长好吗?”
“会的。”
比约恩的语气中带有一种奇怪的意味,他几乎没见过谁会这样心疼、小心地碰触他们这群家伙的伤口。
他们这群粗糙的战士,真的需要被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吗?明明他们从未抱怨过什么……
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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