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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珥又做梦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很久以前并不常做梦的。
但自从在辐射荒星上认识那尔迦人,并一点一点与他们加深联系,在他自己都不曾奢望过的情况下成了那尔迦的“王”后,珀珥忽然发现自己的梦境似乎开始变多了——
有些是过往的、被蒙上了一层薄雾的回忆;有些是他从未听见、看见过的场景;还有点似乎不成画面,只是一种玄妙的感觉,在梦境的尽头影响他的一切感官。
这些日白天跟着阿斯兰学习精神力的控制与使用时,珀珥曾问过对方有关于梦境的问题:
他朦胧间意识到自己的梦境内似乎展露出了几分“预言未来”的奇妙能力。
对此,阿斯兰告诉尚还需要很长时间来成长的小虫母说,精神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且难以被预测的无形能量——
“它们是最不可预测的能量。”
“也是最能为你所用的能量。”
“……你天生应该是它们的主人。”
精神力是宇宙生命的第二颗心脏,是可以在体外自由流动的能量支撑,不论生命体的精神力或强或弱,它们都是保障生命的核心。
对于弱者来说,精神力是护佑其体内意识的屏障;对于强者来说,精神力则可凝聚成反抗、抵御外敌的武器。
甚至在高等生命体进入宇宙时代后,遨游于星海的战舰、可以被人类操控的机甲、远程使用的追踪监控设备、甚至与躯干为一体的枪械导弹……
这些都需要精神力的链接与操控。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精神力的人,只会存在精神力相对薄弱的生命个体,倘若有谁彻彻底底失去了精神力,那么他的生命也必将走向尽头。
阿斯兰告诉珀珥,绝大多数那尔迦人的精神力并不算强。
那尔迦人所具有的第二形态是从这个种族诞生初期便已经具备的,巍峨恐怖、庞大慑人。
这幅形态下的那尔迦人会不可避免地展露出原始的兽性,那是深藏于他们基因、血脉中的凶性。
千万年的时间流逝下,那尔迦人因强盛的体质、体能,以及可以超越冷热武器的第二形态,为达成血肉躯干内的能量守恒,他们的精神力便会为这份钢铁体魄铸成的长处而让步。
但作为引导那尔迦人的核心、他们的“母亲”、整个族群的王——虫巢之母却并不具备超越人体阈值、完全化的第二形态。
在过往的历史中,虫巢之母仅以单一且相对脆弱的人形躯干存活,他们的身体、体质更为单薄孱弱,这是天生便由基因决定的。
但也是在这一层薄弱之下,虫巢之母拥有强大且罕见的精神力,甚至足以超越那尔迦人钢铁体魄的强度,借由精神力来缔结自己与子嗣之间的联系。
或许虫巢之母的身体不够强大,但在虫母与子嗣的关系中,他是永远且至高的主导者,是连接所有眷属者的核心。
当他的精神力纯度、强度足够大时,那么跨越宇宙星海,他都能感应到自己的子嗣,甚至还可以通过精神力的凝结,完成精神力投影,甚至传导这样的高难度行为。
因此,精神力之于虫巢之母,是护盾、是武器,是与整个世界接触、拥抱的媒介。
不论是精神力记录的记忆碎片、由精神力创建的第三视角,还是某些带有预兆性质的画面片段、亦或是当事人都无法理解的梦境内容……
任何一个——它们都将与虫巢之母乃至于他的子嗣息息相关,这是连通整个那尔迦人最强有力的根系。
但这些内容对于珀珥来说有些难以理解。
珀珥对自己精神力的操控仍旧浮于表面,多数与精神力有关的行为都是他无意识完成的,以至于当阿斯兰将理论摆在桌面上时,懵懂的小虫母只能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瞳,眼巴巴瞧着自己的“老师”。
比起理论,珀珥更需要的或许是实践。
于是,在那天的引导课程里,沉着而冷淡的阿斯兰向小虫母投去了一抹视线——
其中藏匿有深渊与旖旎的宇宙,不过单方面对视的片刻,便将自己这位过于年轻、笨拙,却足够可爱的学生拉入到了另一个精神力的漩涡之中。
阿斯兰想,实践远比理论更加重要。
他会手把手教小虫母领悟有关于精神力的一切。
这一次,在阿斯兰的精神力世界中,珀珥所窥见的不是冰天雪地与藏在洞窟中的怪物,而是属于白银种战神的记忆碎片。
成片如水晶薄片的记忆悬空在深蓝色的星空中,瑰丽而梦幻。
阿斯兰的精神力则牵引着以灵魂最原始状态的珀珥站在星云下方,沐浴至银河深处,连脚下都铺满的星辰碎屑。
在片刻的适应后,属于白银种战神的精神力带着小虫母,领略过了属于艾瑟瑞恩星球上的一切。
那是一颗古老而美丽的星球,任何一个人都将为她的魅力所折服,珀珥也不例外。
当他被阿斯兰的精神力裹挟着腾空而起,飞跃过那片茂盛的陆地时,珀珥有些难以控制地被某种未知的呼唤吸引着——
【妈、妈妈……】
似乎有谁在叫他。
那一刻,珀珥甚至在这颗存在于阿斯兰记忆深处的古老星球上“听”到了生命脉动的声音。
像是一群沉睡于更深处的巨兽,心跳声沉而缓慢,有些微弱,一下一下地,隔着时间与记忆,同珀珥轻轻打了一个招呼。
——他们在说,你好呀小家伙。
于是难以避免地,可怜又贪玩的小虫母贪恋于那片奇妙的景色,并沉溺于呼唤,在阿斯兰的记忆碎片中延长了精神力游玩的时间。
珀珥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他的身体有些太娇气了。
因此当珀珥痉挛着从阿斯兰的精神力世界中撤离后,不出意外,他又变得湿哒哒一片,瘫软在对方强健有力的怀抱里,连柔软的小腹都一颤一颤,可怜极了。
眼尾晕红、鬓角汗湿,恍若经历了一场什么。
甚至因为稚嫩的精神力在这颗古老又奇妙的星球上停留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那天昏昏沉沉、喉间呜咽的小虫母并不曾发现,在阿斯兰包裹大腿肌肉的深色布料上,隐隐有一片甜蜜的水迹。
后来,阿斯兰再不曾穿过那条裤子。
那条裤子连同某些隐秘的变化,一同被锁到了柜子的最深处。
……
还辗转于梦境的珀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的意识一会儿飘荡在接受阿斯兰教导的课堂中,仿佛还沉浸于精神力交互的战栗中;一会游动于太阳宫后侧那偌大的花园中,与星云犬和小沙蜥相互为伴。
但偶尔还会飞跃到更远的地方,似乎在一片空间有限的玻璃罐中,期间盛满了粘稠的,兑入了各种药剂、营养粉的液体,如某种培养基一般,将他紧紧包裹在其中。
在半睁眼睛,隔着液体与玻璃注视向外侧时,珀珥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
他们穿着白色的大衣,手里捏着字迹密密麻麻的纸张,怀里抱着文件袋。
他们的目光狂热又滚烫,不像是在打量一个生命,而仿佛跪在地上信徒仰着头,看向那被他们奉上高台、无欲无求却博爱世界的神像。
在梦中,珀珥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
紧接着换面转动,穿着白大褂的人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五官俊美,笑容发甜的青年。
他有一头蜜糖棕的卷发,眼眸弯弯洋溢着暖意,宛若枫糖浆一般甜蜜诱人,可珀珥在看清对方的面孔时,却抗拒性地想要藏到更远的位置。
浮动着一层虚影的梦境中,枫糖浆一般甜蜜的青年眨了眨眼,冲着液基活体生物培养罐的小人造人露出一个甜滋滋的笑容,仿佛一位糖果铺的老板。
他说:“你好,我是图卡斯——是未来接管你的监护人,或许你可以叫我daddy?”
不、不要!
那一瞬间,珀珥瞳孔紧缩。
笑容如枫糖浆似的青年面容逐渐扭曲,流露出几分病态的疯狂,珀珥眼前的场景瞬间一转,变成了他第二次被抛下的那天夜里——
天空落着雨,到处雾蒙蒙一片,曾经说可以叫他为“哥哥”的小星球区长里欧·纳德被下属陷害,已经一周多不曾回家了。
珀珥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门前的楼梯上,一动不动盯着小花园外的门。
梦境中单薄的小人造人本以为自己能等来“哥哥”的,但是他只等来了维克·纳德。
他是里欧的弟弟,一直对珀珥抱有一种异样的厌恶,总怂恿着里欧将珀珥送人,可每一次里欧都会拒绝,然后轻笑着搂住珀珥,温和又耐心地说:
“珍珠是我的弟弟,也是维克的弟弟,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都应该相互照顾不是吗?”
珀珥觉得里欧说得对,他们是一家人,应该相互照顾。
于是,在那天的雨夜中,维克满脸仓惶地问他愿不愿意为了“家人”而牺牲一下自己;甚至维克还承诺,他说只需要等一等,一天或者两天,他一定会把珀珥接回来的,到时候他们一家人一起离开这颗星球。
珀珥点了点头,他只说“那你们要记得来接我”。
维克笑了,他说一定会的。
这份牺牲的代价是珀珥被迷晕,等他再一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了熟悉的仓库内,而拍卖行的老板图卡斯则笑意盈盈地蹲在他的脚边,陈述出一个残忍的现实——
“恭喜你14号,这是你第二次被抛弃了。”
珀珥在阴冷的仓库内掰着手指等日子。
他一直都在等里欧和维克来接他回家,可是当他的希望一天一天被磨灭,愈发恐惧这个“家”会破碎的时候,图卡斯只冷笑说:“14号,你等的‘家人’早就坐上飞行器离开这颗星球了!”
梦境中的一切与现实重合。
而梦里的珀珥则又一次经历了不被选择的抛弃。
咔嚓。
由液体与玻璃铸就的梦境破碎,当珀珥再有意识的时候,则骤然发现自己被精神力牵引着,站在了一片荒芜、空旷的土地之上。
地面皲裂,天空泛着浓烈的深红,空气很干,在周围飘荡着一股属于矿物资源的香气。
那是一种非常独特且具有攻击性的气味——
是燧石或枪火的杂糅,只需要站在那里,即便珀珥所能窥见的世界依旧是精神力搭建的色块,但他本能地知道,这是一颗矿星。
这一刻的梦境不再像是梦,反而像是通过某种媒介的投射,让珀珥以精神力的状态穿越宇宙星海,站在了远离中央帝星的另一个陌生星球之上。
珀珥忽然想到了缇兰之前向他解释过的光脑投影。
但不一样的是,此刻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属于另一个星球上的干燥与灼热。
天空灰暗,夹着浑浊的微光。
珀珥“看”向四周。
精神力构架出来的色块世界让他发现了悬停在远方高空的战舰,位于下方的则是集中资源与战事的基地,高高大大的瞭望塔、观测站,以及在另一端镶嵌在深橘红色山体中的黢黑矿洞。
垂直地面的巨型钻头,停滞在边缘的悬浮钻机,笼罩防护罩的操作台……
他认得这些东西。
这些天珀珥在与阿斯兰的精神力教导、交互中,所看到、学的内容远比他自己以为得还要多。
每一天里精神力近乎密集的使用,让珀珥有一种大脑和思维在变得清晰的感觉,他的记忆力、理解能力似乎在逐步提升,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也在一点一点变得更加全面。
他凭借阿斯兰的认知而“看”到了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
而此刻,在这片过于辽阔的土地之上,珀珥则“听”到精神力深处的嚎叫。
恍若某种巨型的肉食动物,暴虐浮躁,正汹涌着无限的战意与杀戮之气。
它们来源于那道乌黑不见底的矿洞之下。
那似乎是一头暴躁的王级异兽。
精神力上传来的威慑近乎笼罩于珀珥的全身,他不适应地抖了一下,尝试操控自己的精神力去感受更远的、那片基地内的具体场景——
这颗星球上,或许也会有那尔迦人的存在?
……
卡塞双星是同时由卡塞1号星和卡塞2号星构成的。
这是一个位于那尔迦星域遥远深空内的密近双星系统,相互之间的距离很近,都属于盛产资源的矿星,而且会有物质从一颗子星流动到另一颗子星球。
这般类型的星球不够稳定,容易发生各种地质反应。
但也是这样的星球之上存在丰厚至极的矿物资源,只一颗星球,便成撑起一个中小型帝国五年的资源运转。
而卡塞双星则是目前已知最大、最富饶的矿星,它们位于那尔迦帝国的疆域之内,对于这个双星系统内的资源,那尔迦人势在必得。
唯一需要清除的便是藏匿在矿洞中的王级异兽洞狮。
在至少十年之前,卡塞双星上并不曾有王级异兽作乱。
可宇宙内的辐射向来不讲理,它们多变且来势汹汹,某天心情不好,便会引导着辐射影响周边星球上的生命,将非高等生命体异化成异兽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头王级洞狮便是这么来的。
目前,这头洞狮主要栖身在卡塞2号星的矿洞内,所以这里的战场也更加严重,近乎有种翻山倒海的混乱。
石块被翻在地面上,到处都是坑洞,藏匿在深处的洞狮并不露面,但却操控着数不清的千足虫与那尔迦燃血组的战士们进行对抗。
能够混到王级的异兽即便被辐射侵蚀,变得疯狂而恐怖,但它们的脑子绝对不是摆设,甚至可能因为辐射而得到第二次进化,变得更加聪慧诡谲。
而这头洞狮就很聪明——
洞狮知道交错的矿洞深处藏有很大量的珍惜资源,这是那尔迦人的主要目标,不能进行暴力开采,因此它也心安理得地藏身在此处,悠哉控制低级异兽拉扰乱那尔迦人的搜捕计划。
这样的日子本可以持续很久的。
但卡塞2号星球上过于燥热的天气,以及宇宙辐射导致的影响,令这头年轻的王级雄性洞狮进入了发情期紊乱的状态。
当洞狮藏在矿洞中,被生理性的躁动折磨时,它开始在无数声嘶吼中,尝试呼唤一位可以同自己繁衍后代的雌性洞狮。
可它并不曾得到回应。
于是这头雄性洞狮愈发地暴躁了。
……
数天前离开太阳宫,一路风尘仆仆向卡塞2号星赶的夏盖是前一天深夜抵达的。
他几乎没有休息,强健的体魄撑起尚还能坚持的精神,只迅速换了作战服,便前往战场深处,与燃血组的副首席比约恩汇合。
交错着巨型千足虫的异兽战场中,燃血组的成员早已经化为原始形态,放开了手脚战斗着。
那些没有翅膀和尾勾的巨大躯干很强壮,比之坦克更甚,浑身布满了坚硬的猩红色鳞甲,外部骨骼交错丛生,带有锯齿状倒钩的前肢扫荡过异兽群,收回来之际便挂着千足虫被砍断后尚还抽搐的半截身体。
异兽千足虫腥臭的血液洒落在瘠薄的大地上,不停地渗透,在长达数月的僵持中,散发出一股十足恶心的臭味。
但活动在战场中的燃血组成员却恍若未觉,只近乎机械地在珍惜矿脉之上绞杀着近乎平铺成地毯的千足虫。
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
甚至有些千足虫会趁着空隙,爬上那尔迦人的后颈,试图将锋利的口器嵌入到了燃血组成员的后颈上。
夏盖的手臂异化出一部分原始肢体,巨型如镰刀的猩红钳足同时兼具力道与速度,顷刻便斩断了一只立起半截身体的千足虫。
血液溅在他脸上,几乎同一时间,另一道色泽更深的黑红钳足侧着袭来,杀死了骤然从地面下方翻出来的另一只巨型千足虫。
粘稠的腥风掠过,夏盖抬眸,凶戾的神情上半浮一抹了然,“情况如何?”
“……不太好。”
同样只异化了一部分躯干、尚还维持人形的比约恩清扫出一片空地,在异兽搭建的尸堆中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猩红的火光一闪一闪,露出了那张过于深邃且粗野的面孔。
那绝对是一张令人极具有记忆感的面孔。
俊美、粗犷,俊美如阿波罗神祇,但这些特质对于帅哥俊男多如狗的那尔迦人来说并不算什么,真正凝聚出记忆点的应该是他那铺满全身的深红色皮肤。
如赤土大地,也如烈烈灼烧的火焰,几乎与比约恩手臂上黑红的鳞甲融为一体,宛若从深渊走过岩浆的红皮魔鬼。
但他的眸光却很木然,宛若两颗镶嵌在眼眶中的石子,僵硬如人偶。
比约恩咬着微湿的烟嘴,声音有些空洞且无机质:
“那头洞狮很狡猾,不打算露面,矿洞内本就盛产千足虫,这两个月从来没消停过,组内超过55%的疯崽子们都有些燃血过量,我赶回去了一部分,目前是交替作战的方式。”
那尔迦长久的历史中,燃血组和边境哨卫军是最善于作战的单兵虫种,几乎不受区域、环境、地势的影响,可以轻而易举适应各种陆地上的作战方式。
不过二者做对比,边境哨卫军在所有的异兽对抗中,对雪虻有克制,因此被安排在了边境星球上;而燃血组待雪虻略显劣势,所以常年奔波于除边境星球之外的异兽战场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燃血组弱于边境哨卫军。
燃血组外号“暴力狂”,也被称为“疯狗祭献者”,这些称呼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与其战斗方式有关——
他们在恢复原始形态后,会通过燃烧自身血液无限叠加攻击性,遇强则强,血液燃烧量越高、战斗力也越强,甚至仅一位高级燃血组成员可以在燃尽血液、不团队协作的情况下,单杀一头S级的异兽。
但这样胜利的代价就是他的生命。
即便数千万年来,虫巢物质所孕育出来、适合燃血组的那尔迦人是数量最庞大的,可他们也是燃尽血液后牺牲最多的。
——这是一个极其惊人且恐怖的数字。
比约恩问:“首席,感觉怎么样?”
抽空给自己的下属从身后揪断一条千足虫的夏盖哑声“嗯”了一下,“什么?”
“虫母——”
比约恩很高大,他的人形甚至比夏盖还高出小半截,像是一头棕红色的巨熊,动作却又十分灵活,在掀翻另一边试图袭击的异兽后,他问:“是什么样的?”
说着,比约恩抽动腮帮子僵笑了一下。
深红色的皮肤令他的非人特质达到顶峰,近乎流露出一种古怪又令人神经跳动的性感。
夏盖一边战斗,一边回答同僚的问题,“……没注意,反正小小弱弱的,一把就能揪起来,看起来像是个瓷娃娃。”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对那家伙没兴趣。”
“一把能揪起来……”
抬脚将又一只千足虫踩在地上后,比约恩有些好奇地伸展了一下自己半异化的钳足,“那确实很小。”
夏盖“啧”一声,补充道:“不是这种的一把,是你人形以后的一把。”
惊讶闪过比约恩那双木然的眼瞳,只是还不等他思考“人形以后的一把”到底是多大,远方黢黑的矿洞中忽然传来一道尖锐刺耳的嘶鸣声。
之后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地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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