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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刚结束消遣,还顶着湿漉漉寸头的夏盖从战舰上的游泳室出来。
因为没什么人,夏盖只披了件浴袍。
内里是深色调的泳裤,那具常年锻炼的好身材在战舰走廊中冷白的光晕下透出健康如蜂蜜的色泽,四肢修长且充满蓬勃力量感,正彰显着身体主人强大的生命力与滚烫的荷尔蒙气息。
那时候,一双横过陈旧疤痕的深邃眼眸盛满了漫不经心的情绪,就好像一头午后餍足的雄狮,正悠然在大草原上巡视领地。
看起来危险而宁静。
只是才走了两步,这头雄狮眉头微扬,原本准备拐弯的身体却停顿一瞬。
他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抹有些眼熟的背影。
——是那个被一群蠢狗们疯狂奉为至宝的小虫母。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但高级那尔迦人的五感强盛,即便是珀珥那几近于无如幼猫的呼吸声,对夏盖来说近地仿佛就在他耳边。
真是……娇娇弱弱的。
夏盖眯眼,桀骜的眉眼间闪烁出几分古怪的沉默感。
那尔迦的新王……可真小啊。
孱弱,单薄,无力。
苍白色的长发毛茸茸地披在身后,整个人小小一团,正踩着拖鞋小心翼翼跟在导盲球之后。
他身上真丝材质的睡袍窸窣摆动,很贴肤,偶尔会露出了半截充满少年感的小腿,有种性别被模糊后的朦胧美感。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曲线。
曲度正好,就好像天生适合被谁轻轻握在手掌中,极尽把玩与丈量。
无疑,即便是以夏盖的眼光来看,新王也是极其漂亮脆弱的生命,但是……
夏盖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
他对那尔迦所谓的新王没有任何兴趣,也不会主动凑上去对方给当摇尾乞怜的狗。
当然,狗也不缺他这一个。
只是还不等夏盖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他的余光里却瞥见了另外一道高挑的身影——
那人悄无声息追着小虫母而过,正一点一点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至于慢吞吞走在前方的新王……他一无所知。
站在原地的夏盖有些不知何种意味地轻“啧”一声,他抓了抓潮湿的寸头,侧脸上充满凶煞气的疤痕微动,最终还是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他不准备给新王当狗,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新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别的狗欺负……
可能是欺负?谁知道呢?
他大概需要看一眼才会放心,省得时候赫伊和奥洛维金来找他的麻烦……当然他也不想面对厄加那充满无言的注视。
他只是怕同行找麻烦,仅此而已。
夏盖拧着眉头,脸上闪着不情愿的神情,却主动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他可以做得更加无声无息。
直到转过那截长廊,夏盖刚刚抬头,他看到那抹高挑的影子像是结束捉迷藏游戏的猎人,选择暴露自己的脚步声,等待着小虫母的发现。
然后如猎人所料,懵懂无知的小兽发出了疑惑的叫声。
但无人应答。
猎人沉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小虫母,背对着的姿势让夏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可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了一种古怪的珍视与渴望。
像是垃圾堆中流浪又凶悍的野狗,看见了橱窗中昂贵漂亮的宠物猫。
猎人缓缓抬起手臂,半指手套下的修长指尖悬于空中,随后逐渐向着珀珥的位置靠近……
那一瞬间,夏盖忽然有些烦躁,于是他出声打断了这场氛围奇怪的默剧——
“你们在那里做什么?”
沉而冷的沙哑嗓子中断了长廊上的静谧,准备靠近虫巢之母的高挑身影瞬间一顿,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臂,随后转身看向夏盖,轻微颔首,温和而不失礼数。
“夏盖大人。”
夏盖凌厉的目光落在这人身上,在看到对方整齐到近乎板正的军服后,他道:“秩序同盟?你是赫伊的手下?”
“是的,大人。”
那人再一次颔首,嗓音温柔而特别,像是沾染夜露的丝绸拂过后颈,凉意中窜起了带电的小火花,让珀珥下意识抬手小小挠了一下耳朵。
他礼貌道:“我代表秩序同盟向您问好。”
是很好听的声音诶,但有些陌生,至少珀珥对此是没什么记忆的。
小虫母从后侧探出半截脑袋,雾蒙蒙的眼睛亮了亮,隔着大老远,夏盖都能看到那层浮动的情绪。
……肤浅的小东西。
夏盖眯眼,瞥了一眼露出半截小脑袋的珀珥,心脏莫名快跳了一下,有点奇怪。
他拧眉呼出一口浊气,半截掩在浴袍下的浑厚胸肌重重一颤,仿佛要挣脱着跑出去找谁似的。
闷闷烧烧的。
倒是来自秩序同盟的年轻那尔迦人衣冠楚楚,连扣子都十分禁欲地系在最上边,气质温醇,嘴角微扬,他小小后退半步,正好站在了珀珥身边,手臂垂落的阴影恍若一只搭在小虫母肩上手。
——就好像他揽着的是自己漂亮的“小妻子”一般。
他如男主人一般询问夏盖,“请问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还”字,让夏盖的胸膛又跳了一下。
这次是因为淡淡的不爽,就好像他是打扰了什么的第三者似的。
夏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舌尖抵着牙根,看向眼前这个属于秩序同盟的家伙。
他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异样,可具体说来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夏盖:“叫什么名字?”
除了蝎组成员在成为首席之前没有名字,仅以代号相称,其他几个组别倒没有这么死的规矩,名字是名字、想叫就叫了,但组内成员对首席的服从力度都还是一等一的。
“夏盖大人,我叫威尔。”
这位秩序同盟的青年长了一张风流十足的面庞,但架在鼻梁上的金属眼镜又中和掉了那副花心气,显得更加俊秀斯文、彬彬有礼。
和赫伊那假正经的死装脸完全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夏盖最不耐烦和这种看起来就很会说话的人打交道,他直接问道:“你跟着他做什么?”
站在原地的珀珥讶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他”是指自己。
威尔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同样也仰头“看”向自己的小虫母。
他垂落在裤边的手指无声摩擦了两下,有耐心地解释道:“我是协助赫伊首席共同调试导盲球的人,今天首席有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才派了我来进行检查。”
调试导盲球……
这事情他确实听说过,似乎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小虫母,也避免给那个脆弱的小家伙带去太大的压力。
夏盖拧眉,目光上下扫视过威尔,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垂着眼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不过在离开前,他忽然又停了一下脚步,视线落在珀珥无知懵懂的面孔上。
夏盖咧咧嘴,沉声道:“……小心跟在你身后的狗。”
珀珥愣了片刻,手里紧紧攥着睡袍边缘的布料,有些不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小心跟在他身后的……狗?
是说威尔?
还是别的什么?
珀珥抿唇,刚想出声:“你……”
但夏盖已经转头离开了,根本不给珀珥开口的机会。
直到走到了拐角处的长廊,寸头半干的夏盖还拧着眉毛,压低嗓音阴阳怪气地重复着什么——
“我代表秩序同盟向您问好?”
“请问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呵,”夏盖冷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会当狗的就是不一样,‘还有什么事情吗’,啧,就好像我多闲一样……这声音就觉得好听了?真是没品味的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夏盖脚步微顿,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原本嘲讽的嘴角僵硬一瞬,随后慢慢下压,恢复了平直。
他半垂着头,眉骨下方聚拢着沉甸甸的阴影,在几秒钟的沉默后,这位燃血组的首领面无表情地抬头,掩下了一切的情绪。
差一点。
他差一点就跌进了那名为“虫巢之母”的陷阱里了。
……
另一边——
“抱歉,是我吓到您了吗?”
已经目送夏盖离开的威尔半蹲下身,以一个略微仰视的姿态注视着小虫母,像是蹲坐在主人面前的巨型犬,温顺而驯服。
珀珥摇头,“没、没有的。”
他是因为听到了脚步声才回头询问的,而且对方出声时的音色很温和,他没有受到任何惊吓。
威尔颔首,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显得那张出色的脸庞愈发动人,“那就好。”
不同组别的那尔迦人在性格、行事上分明得厉害——
秩序同盟的成员们总是过分细心体贴,他们不比皇家护卫军那般过于高调华丽,没有蝎组成员沉默且没有存在感,更没有燃血组的大块头们的热闹与直白。
他们就像是水,润物无声,给人一种强大的可信度。
珀珥弯了弯眼睛,因为在战舰上得到了耐心的对待,所以他逐渐拥有了说话的勇气,“那、那你有什么事情要、要找我吗?是要检查它吗?”
说着珀珥侧身露出了漂浮在身后的导盲球。
威尔轻笑,“那么,请给我一点点时间。”
珀珥乖乖回应:“好哦。”
身着军服的青年单膝半蹲,紧衬的衣物贴合雄性生命特有的肌肉曲线,从脊背胸膛,再到掩在皮质束带中的腰腹,无弹性的长裤布料紧绷于他的大腿,暴露出一种近乎色气的弧度,最终又隐没于深处。
威尔的一切姿态都很绅士,且充满了下位感,像是在等待虫巢之母的青睐。
导盲球的原身是用于直播的观测球,战舰上的资源材料有限,不比帝星那么丰富,赫伊这才与擅长此技的威尔合作,替换了观测球内部的系统数据,让其引导小虫母的日常。
他们看得出来,虽然珀珥性格柔软,但面对那尔迦人还带有一种很淡的拘束,而具有照顾作用的导盲球则正好可以中和这一点。
威尔的速度很快,灵活修长的手指滑动在导盲球的观测屏幕上,很快,数据重新流动,而这枚金属色的球体也扇动着翅膀,飞舞到了珀珥的身边。
导盲球:“珍珠宝宝,我结束检查啦!”
珀珥摸了摸导盲球的身体,转头“看”向威尔,很认真道:“谢谢你呀。”
威尔含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珀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睡袍衣摆,似乎想要报答这份善意,却又因为语言贫瘠而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他想到了精神力安抚的工作,便有些害羞道:“如果你需要安、安抚的话,可以来找我的。”
数百年前虫巢之母那难得一次的精神力安抚,此刻被珀珥轻轻松松挂在嘴边,就好像是在说“早上好”一般,这让曾熟读过那尔迦帝国史的威尔瞳孔针缩,有一瞬间眼底漫上了古怪的审视。
但很快他恢复了正常。
“谢谢您的慷慨。”威尔笑得滴水不漏,却不曾从正面回应珀珥的邀请,只是开口道:“您是准备去看您的‘动物朋友们’吗?”
战舰上的那尔迦人都知道,虫巢之母在花房里养了两个异兽当宠物——
放眼整个宇宙星际,除了为赚钱不择手段的星盗,以及一部分追求刺激和眼球的贵族、富豪,多数情况下没有人敢把异兽当宠物养。
毕竟没有谁会喜欢一头时时刻刻思索着该如何吃掉你的“宠物”。
不过比起大多数凶悍暴虐、只知道追求血肉的异兽来说,花房内的星云犬和大耳沙蜥更加驯服温和,它们已然脱离了辐射的影响,眼瞳中含有清亮的光,可以听懂一部分人言,且知晓不能随意伤人。
这似乎是那尔迦新王带来的神迹,而帝国高层昆汀也正在默默观察着两只异兽身上的变化。
听到询问,珀珥点点头。
威尔笑了笑,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可以记住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你、你的名字吗?”珀珥有些茫然地重复,“威尔?”
“是的,我是威尔。”
年轻的那尔迦青年有一瞬间紧绷的克制,随即他颔首,以半跪在地的姿态轻轻握起珀珥的手,在对方的指尖上落下了一枚很轻很轻的吻。
他绅士而得体,在与小虫母进行过简短的交流后,便主动告退,温和十足地冲着对方说了一句“下次见”,并得到了一声软和的“拜拜”。
直到彻底走出长廊,连花房的门也看不见后,威尔摘下眼镜,仰头靠在墙壁之上,随后抬手摸了摸耳朵上银白色的耳钉。
在没有眼镜的遮挡后,他面孔上过于凌厉的风流劲全然暴露,眼尾上挑的桃花眼,高鼻梁,薄唇,看起来就像是腻在风月场所里的浪子,瞧着就百般不正经。
他松开了军服上过于板正的领口,露出半截胸膛,这才捂着额头喘了口气,像是在忍受某种难耐。
只是在他衣领下的胸膛深处,却隐约可见几分金属质地的反光。
威尔垂下眼睫,自言自语道:“虫母……那尔迦的,虫母?”
他像是陷入深深的恍惚,眼瞳中闪烁着昏沉的色泽,脸色骤然发白,忍不住伸手抓挠着自己的胸膛,却只有剐蹭过金属时近乎刺耳的声音。
在剧烈的手抖与战栗中,威尔颤颤巍巍地从口袋中摸出一管药剂灌了下去,连透明的药液顺着唇角滑过喉结都不曾顾及到。
从状若瘾君子的狂徒到文质彬彬的绅士只需要五秒,年轻那尔迦人的面色一寸一寸恢复,而藏在衣衫深处的金属,则与白皙的皮肤相融合,最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皮肉。
当他彻底恢复如常时,那双修长的手也已经整理好了被自己抓褶的衣衫,纽扣从下到上一颗一颗系上,将那曾绽开过金属光泽的半截胸膛彻彻底底藏在了衣装的最深处,像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直到最后一道纽扣被系上,威尔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温和,有礼,知性。
他是秩序同盟的成员,是最令人产生信任的绅士。
……
结束了花房门口遇见夏盖和威尔的小插曲后,珀珥跟着观测球和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呆了将近半个小时。
他甚至还靠在星云犬毛茸茸的身上小憩了片刻,迷你号的沙蜥睡在他脑门上,导盲球收起翅膀躺在身侧。
几个没什么忧愁的小家伙挤得暖融融的,在花房的草地上享受了一场短暂却又格外治愈的闲暇时光。
只是珀珥又做梦了。
那是一条很深很深的长廊,似乎属于某艘战舰,黑暗而静谧,灯光一闪一闪地交错着,以至于给人的视线带来一定的影响,看什么都觉得有些模糊不清。
梦境中的珀珥单薄伶仃,如同单打独斗的勇者,提着一盏陈旧的小灯,独自走在昏暗的长廊中,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之后,珀珥忽然发现那没有尽头的长廊末端,隐隐于黑暗中亮起了数只闪烁的幽光。
忽明忽暗。
像是某种野兽的眼瞳。
很多很多,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
几乎是对视的瞬间,藏匿在黑暗中的怪物猛然冲了过来,带有纤毛的粗长肢体“唰”地一下扑倒在珀珥身上,螯肢下压,几乎要刺破他颈上细嫩的皮肤——
“不要!”
珀珥猛然从星云犬的身上起来,睡在他脑门上的小沙蜥懵懵懂懂滚到了珀珥的怀里,导盲球摆动翅膀围绕在他身侧询问着情况。
“珍珠宝宝又做噩梦了吗?”
后侧的星云犬探过脑袋,温热的舌头舔舐着小人造人有些发白的面颊,驱散那层浮动在珀珥四肢上的冰冷。
珀珥下意识地向温暖的源头靠了靠。
星云犬弓着身体,半垂脑袋,吻部小心翼翼蹭着珀珥的颈窝,偶尔那湿漉漉的鼻头还会抵上小虫母的锁骨,然后探出略微粗粝的舌,舔去珀珥因噩梦而附着在雪白肌理上的细碎汗珠。
温柔而缓慢,尽可能为小虫母提供着安全感。
珀珥有些不安地蜷缩了一下,小声道:“我、我梦见有怪物,要吃掉我。”
梦里的一切都过于真实,黑暗的走廊、闪动的灯光、藏匿在暗处的怪物……珀珥甚至觉得自己感受到怪物张嘴时袭来的腥臭风声。
但梦又怎么会是真的呢?
珀珥缓过了那股劲,他蹭了蹭额间很碎的细汗,又把跌在自己怀里的小沙蜥捞起来,用手指轻轻摸着对方的脊背。
也是在这个时候,导盲球的屏幕上闪烁着新的光芒,传递来了一则消息。
导盲球:“珍珠宝宝,有一条发给你的消息,需要现在查看吗?”
珀珥怕发消息的人久等,立马翻身跪坐在草地上,先将噩梦放在一边,扭头转向导盲球,“是什么呀?”
“阿斯兰大人会在十分钟后来花房接珍珠宝宝。”
摸着小沙蜥的手一僵,珀珥愣了两秒钟,只温温吞吞道:“好哦。”
短短的两个字,听不出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
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或许是因为提前告知了来者是谁,珀珥便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他扶着星云犬从草地里起来,又小心翼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和睡袍,像是准备去见老师的学生,忍不住在空地上晃悠了两下,脑袋里总是一次又一次浮现起那双在异兽战场上异样冰冷的眼瞳。
异兽,战场,凄厉的嘶鸣声,纯白色近乎能够吞噬一切的菌丝……
以及累累的白骨。
“小心。”
在珀珥失神差点撞到旁侧盆栽的同时,比导盲球反应更快的是延长而来的白色菌丝,以及略沉且熟悉的嗓音。
珀珥定在原地,他回想自己和阿斯兰的几次见面,似乎……他都处于各种意外状况中。
有些不好意思的小人造人蹭了蹭鞋底,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说谢谢总不会被教训叭……
阿斯兰唇角勾出一抹很淡的痕迹,精神力饲喂带来的后遗症令他偶尔还能感知到小虫母精神力上的跳跃劲——
像是一只对世界充满好奇,时不时会把脑袋探出洞穴,却又很容易受惊的小兽,需得十足的耐心和温柔,才能将其暂时哄着离开洞穴,颤颤巍巍朝你露出柔软的肚皮。
甚至你稍微摸得力道大一点,这只小兽就会立马翻身起来,重新躲回到自己的洞穴深处。
阿斯兰道:“一会儿我会为你进行精神力引导,你想在哪里进行?”
珀珥怔怔抬头,有些不理解地发问:“引、引导?”
阿斯兰:“你的精神力发育情况与身体不匹配,需要一位‘老师’进行疏导,否则会给身体造成负担。”
他尽可能简短地为小虫母进行解释,当然其中也会省掉一些内容。
“那、那会影响安、安抚的事情吗?”
珀珥抿唇,神情上浮现出一些纠结,小声补充道:“不、不及时安抚的话,他们会难、难受的。”
……他在担忧那群身体比牛都壮的小疯狗们。
明明他自己的问题远比那群狗崽子们更需要忧心。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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