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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所有人都怕了,西园的确是皇家园林,但是现在西园在所有人心中跟诏狱也没有什么区别。
面对掏钱和诏狱,他们还是选择掏钱吧。
“这会儿就有钱交税了?”刘辩笑了起来,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想让他朝令夕改吗?
他好歹也是一个天子,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收回来?
“晚了!”
“你们不是连衣食都无法保证吗?朕好心好意地给你们予以救济,你们知道你们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吗?”刘辩的目光从左到右扫视一圈,给这些人下了通知单。
“欺君!”刘辩肃声说道。
既然来他这里哭穷,他就能从这些人身上扒下一层皮,想这么容易脱身绝对不可能!
不少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不认罪进西园,要是认罪那就得进诏狱,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
“明日禁军会挨家挨户去接人,今天回去以后还是收拾一下随身的东西,家中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能少,少人的话那后果自负,朕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刘辩迎着一群人绝望的目光笑着说道。
“陛下,臣世代……………”还有人想要求饶,告诉天子他们一家对天子的忠诚。
“正是因为你们时代为国效力,朕才想着在诸卿如此困顿的时候接济诸卿与诸卿的家人,只是朝廷没钱,朕也只能出此下策让诸卿进入西园由朕供养,等朝廷财政宽裕一些,朕必然会让各位返回家中,另行赏赐。朕不能让为
国尽忠的人寒了心啊,不然朕将来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刘辩始终占据道德制高点,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家好,大家可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见天子软硬不吃,不少人开始嚎啕大哭,刘辩笑眯眯的看着所有人,过了几息随后朝着宫内走去,留下几名侍从尽职尽责的记录名单。
进了宫门,刘辩看着嘉德殿脸色阴沉下来,刘虞还在里面等着他处理呢!
“去请司徒、太常、宗正来嘉德殿,朕待会儿过去。”刘辩停下脚步,对着侍从说道。
“唯。”几名侍从接下命令,朝着三个署衙走去。
“陛下相招?”刘焉放下笔,随后让人去请黄门侍郎进来。
刘辩掌控朝政这么长时间,刘焉也基本知道刘辩的习惯,如果没有提前通知,天子一般不会在上值时间诏见臣子。现在突然叫他过来,肯定是有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即便司徒府距离朱雀门并不远,但是刘焉刚刚一直在处理公务,暂时还不清楚朱雀门外发生的事情。
“下官拜见司徒。”黄门侍郎走了进来,对着刘焉行礼。
“陛下口谕,请司徒前往嘉德殿商议事务。”黄门侍郎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除我之外还有何人?”刘焉站了起来,边走边问。
“还请了太常、宗正一同过去。”黄门侍郎并没有隐瞒。
刘焉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怎么都是宗室?
陈王已经押送到京城了?
“光禄勋呢?”刘焉又问了一句。
刘虞也是宗室,如果要商议陈王的事情,刘虞也应该出现。
“光禄勋已经在嘉德殿等着了。”黄门侍郎回道。
“哦,那走吧。”刘焉说罢,直接走在了最前面。
“你是说光禄勋也出现在请愿人群里?”刘焉倒吸了一口凉气。
收税这事他也清楚,报税的时候刘焉没让家里人去申报,他一时之间也摸不清天子究竟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担心自家成了出头鸟,也就打算随大流。收到河南尹府衙递上来的公文以后,他也就让家里人开始准备钱财缴纳算?
与罚金,真要是因为赋税的事情把天子逼急了,没有人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天子也不是针对他刘焉一个人,没必要跟天子对着干。
今年缴纳了这份算税与罚金,明年就只需缴纳相同数目的算税,十倍罚金也让刘焉有点肉痛,不想明年再来上这么一遭。
刘焉万万没有想到,刘虞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犯这种错误,这是为了解决朝廷运转的算税,朝会之上这件事也到了群臣的同意,大家也都清楚不从大户身上拿钱朝廷是真的撑不过明年二月。
没有人想主动割肉,刘焉也不想缴纳算税,更别说十倍罚金,刘焉也清楚这个时候跟天子对着干肯定没好果子吃。
结果刘虞就这么干了,光是这么干刘焉还不好说什么,问题是刘虞出现在了请愿的那群人里,直接向天子宫。
“那些人怎么处理了?”刘焉追问一句,想知道天子怎么处理此事。
“陛下安抚了所有人,给予了衣食赏赐,让他们带着家搬到西园休养。”黄门侍郎沉默几息,给出了回答。
没有任何主观猜测,全是客观描述,这个时候要是增添一点自己的想法,那以后的仕途就可以宣告彻底结束,也白瞎了在大汉最高端政治场所待的这些时间,身处天子之侧,这点政治敏感度还是必须要有的。
刘焉稍稍思考了一下,觉得天子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事情。侧身看了一眼黄门侍郎,刘焉也知道想从他身上得到答案基本不太可能,也就从尚书台上了复道朝着嘉德殿走去。
“下官刘和拜见司徒。”刘和与父亲正相顾无言,见刘焉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起来吧,不用多礼。”刘焉温和的笑了笑,对着刘和说道。
“太常和宗正的署衙比司徒府远一点,可能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过来,就多等一会儿吧。”刘焉貌似看着刘和温声说道,实则将这个消息告诉刘虞,让刘虞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三公九卿里除了刘虞一共三名宗室,现在都过来处理刘虞的事情,天子对这件事的态度可想而知。
没过多长时间,光禄勋刘弘与宗正刘耀一同出现在嘉德殿中,看到刘焉后也都拱手行礼。
刘焉起身回礼,随后各自坐下,刘焉也跟二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免得气氛有些尴尬。
“臣等拜见陛下。”见刘辩从侧面走了出来,几人全部起身行礼。
“免礼,都坐下说话吧。”刘辩看了一眼刘虞,朗声说道。
“谢陛下。”几人说罢,又都坐了下来。
“朱雀门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用不用我让人给你们讲一遍?”刘辩开口问道。
刘焉刚要起身说话,就见刘辩摆摆手示意直接坐着说,不用起身。
“多谢陛下,路上臣也听了一点,只是未知事情原貌。”刘焉拱手说道。
“我也不知道事情原貌,光禄勋你知道吗?”刘辩直接发难,他已经忍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不想忍下去了。
“臣......”刘虞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天子显然已经怒极。
“来,刘虞,你跟我说说你家里有多穷,堂堂光禄勋出现在那里跟朕哭穷,朝廷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你他嘛也配姓刘,洛阳城里姓刘的那么多,怎么就你刘虞一个人跳了出来跟朕哭穷,这样显得你刘虞清廉?就你刘虞会
扬名是吧,就你刘虞能起表率作用是吧?”刘辩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指着刘虞骂道。
其余人出现在那里他还能理解,但是刘虞已经是光禄勋,是唯一一个跟他哭穷、抗税态度异常坚决的三公九卿。三公九卿里其他人内心可能也不赞同他的办法,但是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同意了刘辩这样做,朝廷总得用
钱粮支撑下去,不然大家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当官是为了什么?
朝廷都没了,他们不说没有三公九卿的实权,连三公九卿的名头可能都没了。
天子也是一视同仁的让大家割肉,没有谁家能够避免,这笔钱也完全会进入国库,打击一下日渐嚣张的豪强也是理所应当,虽然自己也得割肉,但这都是为了朝廷。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刘伯安………………”刘焉赶忙劝说道。
天子毕竟年幼,万一越说火气越大,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也是在所难免,刘焉自然得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刘弘和刘耀也示意刘虞快点请罪,不要真的让天子下达处理意见。
“臣知罪。”刘虞起身来到中央,躬身行礼请罪,刘和也跟着父亲的脚步请罪。
“我是哪里有对不起你?是不是当初让你放弃太常的位置去担任凉州刺史你觉得委屈了?”刘辩看着刘虞问道。
“的确,这件事我做的不对,你当时什么错都没有,让你当凉州刺史是无辜贬黜,这件事朕确实做的有失考虑。”
“当时我觉得司徒私心重一点,可能处理不好凉州的事情,宗室里面当时我觉得能够信任的只有你一个,我相信你刘虞能处理好凉州的事情。”刘辩直言不讳,一捧一贬,刘焉听的有些尴尬。
什么叫司徒的私心重一点?
他刘焉也能为了朝廷,为了大汉承受一些冤屈,更别说让他去凉州安抚一方。
“臣绝无此意,还请陛下明鉴。”刘虞立即回道。
“那你跟我说,为什么跟朕哭穷?为什么出现在那群人中?”
“你刘虞就真的缺钱缺到那副份上?交了这笔税金一家老小的花销都成了问题?”刘辩再次将话题转向刘虞,既然你自己说没有这个意思,那刘辩也就不再检讨自己的问题。
“臣……………”刘虞再次卡壳。
他一直是以这个形象对外宣扬,刘虞生活简朴在百官之中具有耳闻,就连刘宏都知道刘虞是这样的人,特意下诏免去刘虞升迁所需的各种花费,也就是说刘虞从来没有交过买官钱。
刘虞顺着惯性打算再表演一次,结果没想到这一次撞到铁板上了,刘虞现在也是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那群人一同出现。
他也知道天子为什么大怒,跟着那些人一同逼宫犯了天子的忌讳。
“陛下,光禄勋一时糊涂......”刘焉三人赶紧劝说道。
“都是太祖子孙,朕也不想对光禄勋多加处罚,外面那群人朕已经处理了,朕也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偏袒,之后你们二人回家以后也都给家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搬到西园里去住。”刘辩叹了一口气,对着刘虞和刘和说道。
他绝不会因私废公,只要出现在宫门外哭穷的人全都一视同仁,不管对面的身份是什么,就算是何进或者何苗出现在那里他也照样会将其丢到西园里面。
刘和自然清楚去西园意味着什么,不扒层皮下来绝对不可能出了西园。
“谢陛下。”刘和还是说道。
父亲犯了错误,自然得有惩罚,唯一的问题在于天子之后会不会追加处罚。
“你也跟着朕在西园里住了一段时间,应该清楚西园虽然比不上城内的繁华,但是毕竟是皇家园林,生活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刘辩对着刘和说道。
“陈王已经快押送过来,要么腰斩要么弃市,加上光禄勋的事情,宗室那边可能会有些疑虑,回去以后都多跟宗室聊聊,不要让他们以为朕六亲不认。”刘辩又对着刘焉等人说道。
本来处理刘虞不用刘焉三人过来,但是还是人心的问题。继任天子以来,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已经得罪了很多人,天下间咒骂他刘辩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他也需要一些支持者,宗室便是最容易争取的团体,不说宗室跟他齐心,
至少也不能太反对他。
“臣遵旨。”刘焉三人起身行礼。
“国家艰难,青州刺史、豫州刺史都舍弃了一些名声......”刘辩接着在几人面前高度赞扬刘备跟刘表,表示宗室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团体,他也不会绝对亏待宗室。
“光禄勋可觉得朕做的过分了?”刘辩再度向刘虞。
“臣不敢。”刘虞赶紧回道。
“唉,我也知道刚才有些话有点伤人,光禄勋心中有怨言也是正常,爱之深恨之切,我在宫墙上看到光禄勋的时候......”骂完以后也得安抚,光骂人那是得罪人,安抚一下就会让对方觉得这件事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被骂也
是自己的责任。
简单来说,这就是P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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