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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纪面色灰暗的跟儿子陈群说出了太子的决定,陈群怔了许久,软刀子杀人最为痛苦,太子就是在这样一刀一刀肢解陈氏,他想要反抗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不应征召?
还是直接逃亡?
陈群有些迷茫,那个从未见过的太子的形象也变得有些面目可憎,太子为什么要这样折辱他们陈氏?
陈氏明明什么都没做,太子却要让他们陈氏为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他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让太子放过陈氏。
陈群有些心灰意冷,过去他还想过党锢解除后直接出仕,他未必不能成为两千石乃至三公,但是现在陈群只想归隐山野,政治这种东西太过肮脏,他进去之后只有淹死一个结局。
“群儿,你自己做决定吧,为父帮不了你,但是你做了决定为父都会支持你。”陈纪声音沙哑的说道。
陈群苦笑一声,逃亡?
往哪里逃?
他父亲还在这里,他难道要自己的老父亲独自面对太子带来的狂风暴雨?身为人子,他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父亲,不碍事的。”陈群安慰着自己的父亲。
“唉。”陈纪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起身回返自己的卧房。
洛阳不大,洛阳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权贵,土地供应也极为紧张,陈氏虽然能够在洛阳买房,但是也不可能太大,每人能有一个房间就已经不错。
毕竟比起那些顶级权贵,陈氏在洛阳里还算不上什么大家族。
等到陈纪走后,陈群呆呆地坐在席位上,过了许久猛地砸了一下地板。
陈群好恨!
他想要报复,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报复。
他只是一个人,而他面对的对象是大汉的太子,伍子胥能够报仇是列国纷争,他可以引入外国势力回返楚国报复,而现在呢?
大汉面前没有能站着的敌人!
他唯一的报复手段似乎只有贪赃枉法,那正好如了太子的愿,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置他。
陈群捂脸痛哭,他多么希望袁氏能够谋反成功,这样他就不用面对太子了!
司隶校尉的辟召来到了陈氏宅邸,陈群面色平静地应了下来,踏上了司隶校尉署的公车,朝着司隶校尉署赶去。
贾诩看着这个殿下送过来的陈氏子弟,想起了和殿下独处的那一天。
“可曾处理过公务?”贾诩开口问道。
“回校尉的话,不曾。”陈群拱手说道。
“那就跟着他学习吧。”贾诩指了一名下属,表示陈群以后就跟着他。
“唯。”陈群面色木然,应了下来。
贾诩挥了挥手,示意下属带着人离开,他这里也没有什么要给陈群交代的。
下属们多精啊!
校尉上任还没几天就辟召这人,结果过来之后也没有多么热情,甚至连最基本的情况都了解的不多,这人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完全没有多少喜悦,这其中代表着什么?
麻烦!
大麻烦!
他们不知道校尉费这么多心思是做什么,但是也没人敢去问,也不敢怠慢了辟召来的陈群,万一哪天这人得势了呢?
校尉辟召的第一人啊!
“陈长文?”太子庶子辛毗带着公文来到司隶校尉署,有些疑惑的看着一个眼熟的背影,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群不应该是在守孝吗?
难道是他看错了?
但是仔细打量一番,辛毗很确定眼前这人就是陈长文。
辛毗也没有直接上前打招呼,他现在是过来处理公务的,处理完公务跟别人拉拉关系还行,要是放着公务不管去面见别人,那家令那边可不好交代。
“毗拜见家令。”辛毗走近行礼。
“佐治啊,起来吧。”贾诩抬手,辛毗随后将手里的公文交给贾诩。
赈灾工作已经到了末期,该购买转运的粮食都处理的差不多,现在只需要处理一些收尾工作,不过贾诩还是负责这个任务。
给这些文书签署意见盖章,贾诩随后将文书放在案上,交给辛毗。
“多谢家令。”辛毗接过文书,随后说道。
“等赈灾结束后,佐治可愿来司隶校尉署?”贾诩发出了邀请。
辛毗愣了一下,虽然都是在贾诩手下干活,但是太子府和司隶校尉署可不一样,太子府他是太子庶子,是官。
但是到了司隶校尉署,不管家令给什么职位,那都是吏!
从官身到吏身,他又没有犯什么错误,家令不应该这么惩罚他啊?
“佐治不用胡思乱想,只是我习惯了佐治帮我,来到司隶校尉署有些不习惯罢了,若是佐治不愿,那我也不勉强。”贾诩也看出了辛毗的疑虑,随后说道。
辛毗从进入太子府就是他引路,这都已经三年多了。
“愿为家令效力。”辛毗还是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官身,但是也不好拒绝贾诩,只能是强调贾诩太子家令的职务。
贾诩指了指辛毗,笑了起来,他还能亏待辛毗不成?
辛毗也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在家令面前玩小心思还是嫩了点。
“去吧,等赈灾结束后我会跟殿下说这件事的。”贾诩随后表示辛毗可以走人,现在让辛毗安心在太子府干活,等过段时间他再调人过来。
“唯。”辛毗拱手郑重应下,可以开玩笑,但是工作的时候不能一直嘻嘻哈哈。
辛毗将签署好的公文放好,随后离开了贾诩的公室。
再看向刚才看见陈群的地方,陈群已经消失不见,这里毕竟是司隶校尉署,辛毗也不好乱逛,只能压下心里的疑虑,回返太子府。
“兄长,我今日看见陈群出现在司隶校尉署了。”回到家中的辛毗也与辛评说了此事。
辛评这段时间也来到了洛阳,倒不是出于想念弟弟所以过来的看望,辛评是过来避祸的。
他跟袁绍的来往甚密,虽然从辛毗进入太子府后关系也慢慢淡了下来,但是袁绍被抓后,辛毗也第一时间让兄长来洛阳避祸。
他身处太子府,若是真有抓捕兄长的情况出现,那他也能去找家令或者太子求情,他们辛氏绝对没有参与到谋反案中。
让兄长待在颍川,若是被抓捕,等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可能兄长都已经认罪,到时候想要捞人可就不是一件轻松事,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半点办法。
让殿下改变一个判决结果,他辛毗还没有这么大的脸让殿下同意。
辛评一想也是,也就听从了弟弟的想法,来到洛阳避难。
“你看错了吧?你也几年没有与陈长文见过面,可能是将别人认成陈长文了。”辛评并没有在意。
“我确认了几遍,那人肯定就是陈长文。”辛毗表示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绝不可能认错人。
“元方公不是来洛阳了吗,陈长文可能就是跟着元方公过来的,防止元方公出现什么问题。”辛评想了想,又给出了一个理由。
说到这里辛评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就算是陈群来到洛阳,也不会跟司隶校尉署产生关系啊!
现在的司隶校尉可是那位贾家令,跟陈氏可没有一点交情,陈群没事跑司隶校尉署做什么?
难道?
辛评想了一下,随即也大约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
元方公在守孝期出仕,陈长文会不会也是一样的情况?
辛评有些震惊,陈氏的人就算不打算要名声,也不能不要脸吧?
辛评也跟辛毗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辛毗听完之后也是一脸的震惊,不至于吧?
“你暂且不要声张,我之后再找人问问,真要是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传开的。”辛评想了想,随后对着辛毗说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若是时候陈群知道这件事是他们兄弟传开的,肯定会记恨他们兄弟,辛评也不想没事去招惹陈氏。
“我知晓的。”辛毗点了点头。
“贾家令让我过段时间去司隶校尉署,到时候再看陈长文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辛毗叹了一口气,贾家令各处都好,就是在他手下干活并不轻松。
如果有选择,他更愿意像钟太子仆那样主管一个部门,到时候可能会轻松一点吧?
“去司隶校尉署?”辛评也皱起了眉头。
“嗯,贾家令就是这样安排的,家令说过段时间会给殿下说,那这件事就已经确定了。”辛毗点点头,也已经接受这样的结果。
只要贾家令说了,那殿下肯定会同意,辛毗毫不怀疑贾家令在太子心中的地位。
“那你好好干。”辛评表示他不想说话,他根本无法体会辛毗的烦恼,他现在连个吏都不是,更别说成为官了。
“要不我向家令引荐一下兄长,凭借兄长的本事,定然会赢得家令青睐。”辛毗想了一下,对着辛评说道。
跟太子引荐兄长?
辛毗表示自己基本都见不到太子,殿下从幽州回来之后基本不怎么出现在太子府,即便回来也是听取工作汇报、组织太子府人员聚会,根本没有引荐的机会。
“免了,你在太子府受苦也就算了,不要把我拉进去。”辛评开了一句玩笑。
“也是,家令是怎么想出这种考核方式的,逼得人根本不敢放松下来。”辛毗抱怨了一句,这就是他觉得在贾诩手下干活不轻松的原因。
过去他也见过郡守府的工作模式,甚至还亲自参与过,但是都没有太子府的这种紧迫感。
立限考事,以事责人!
干得好会有奖赏,干不好是真的会有责罚的!
“这也许就是贾家令能受到殿下重视的原因吧?”评感叹的说道。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种考核方式,只能承认自己是真的不如贾诩!
这套东西自然是刘辩教给贾诩的,但是刘辩也知道凡事都得从实际出发,不可能生搬硬套,因地制宜才是正理。
所以也就让贾诩先在太子府去练手,在这个过程中再看情况增减一些,最终探索出一个适合大汉体质的考核方式。
四年时间,已经足够贾诩去磨练,所以刘辩才会让贾诩出任司隶校尉,让贾诩去改变当今的朝廷。
“钟太子仆手下轻松一点,只是我们都是颍川人,殿下肯定不会让兄长去钟太子仆手下做事。”辛毗再度叹气。
太子仆比起家令更加宽和,不管是之前的陈太子仆,还是现在的钟太子仆,为人待事都更加宽和,底下人也更愿意在太子仆手下做事,但是谁让他们出身颍川呢?
除非太子仆换人,不然颍川人肯定不可能出现在太子仆手下。
而且他这个颍川人再过不久就得变成粗鄙的凉州人,这就让辛毗更加愁苦。
哦,家令也是凉州人啊!
凉州人绝对不粗鄙!
辛毗感觉自己能够解放了,只是跟改变籍贯相比,辛毗还是更愿意接受在贾诩手下干活。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把手上的活干好才是正途。”辛评也不想弟弟整天考虑自己的事情,弟弟已经能够支撑起辛氏的未来,他这边出不出仕都无所谓。
他也在考虑迁移家族的事情,有弟弟在朝中,即便迁移到凉州,辛氏也能有个支撑,那他倒也能接受太子的安排。
“定然不负兄长教诲。”辛毗也开了一句玩笑,两兄弟相视而笑。
一人于朝野立足,一人于凉州深耕,辛氏定然能够在他们兄弟手中重现辉煌!
辛氏两兄弟在家里说笑,而被提到的钟太子仆就有些愁眉不展。
钟繇的姐姐来到洛阳看望他,顺带又来给他催生。或者说催生是主要目的,看望他才是次要。
钟繇姐姐嫁给了颍川郭氏,现在钟繇的外甥都已经二十岁,已经成婚生子,钟繇不想听姐姐的絮叨,但是又不得不听下去。
“郡守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家里,也不知道是做什么?”钟繇姐姐见钟繇不耐烦的样子也有些无奈,随即开口说起别的事情。
“让家里人不要随便乱说话。”钟繇想了几息,随后脸色有些变化,对着姐姐郑重嘱咐道。
郡守去他家只能是因为他在太子府,而阴氏跟太子府又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那位阴孺子嘛!
他又没疯,怎么敢去插手殿下的后宫事务?
“我知道了,回去以后我会跟族人说你的意见。”钟繇姐姐见钟繇十分严肃,心里也有了数,直接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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