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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振北转过身,轻抚她的长发,语气温柔道:“今天上午我们先去考察几个地点,下午就带你去吃小笼包,怎么样?”
何敏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眼睛,突然想起今天的正事,立刻清醒了几分:“对,今天要看分公司选址。”
她坐起身,丝绸睡衣滑落肩头:“我让秘书把资料准备好。”
语毕,何敏马上给住在其他房间的秘书打去电话。
两小时后,陈振北一行人站在外滩一栋巴洛克风格的老洋房前。
五月的上海已经有些闷热,何敏用手帕轻轻拭去额角的细汗。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真丝衬衫,搭配藏青色一步裙,是典型的港式商务装扮,在满是的确良衬衫的上海街头显得格外醒目。
“这里原是法国商会的旧址,1923年建造。”
林秘书翻着厚厚的资料册,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前月租金是每平米8元人民币,按港币换算……………”
陈振北注意到墙角斑驳的水渍和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
几个穿着回力鞋的小学生追逐着跑过弄堂,清脆的上海方言在空气中回荡。
远处传来“磨剪子嘞戗菜刀”的吆喝声,让他恍惚回到了童年时光。
“做英语培训需要安静......”何敏话音未落,楼下突然响起邓丽君的《甜蜜蜜》,原来是隔壁音像店在试磁带。
陈振北不禁莞尔,这正是90年代初上海特有的市井交响曲。
很显然,何敏对这处地方并不满意。
陈振北点头赞同,目光却落在远处的黄浦江对岸。
那里是一片尚未开发的荒地,但在他的记忆中,那里将是未来魔都的金融中心??浦东新区。
“我们去静安寺那边看看。”不过,陈振北却提议道。
何敏点头同意。
陈振北一行坐车离开了这里,车队驶过南京路时,陈振北摇下车窗。
空气中飘来生煎包的香气,路边报刊亭挂着最新一期的《故事会》,穿白色制服戴大檐帽的交警正在指挥交通。
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后座上,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紧紧搂着男友的腰。
“阿北,你在想什么?”何敏注意到他的出神。
“没什么。”陈振北收回思绪:“只是在想,这座城市变化真大。”
他记得前世2010年带美国客户来时,南京西路已是奢侈品旗舰店的天下。
何敏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第一百货公司门口排队买“的确良”布料的人群。
不久,陈振北、何敏来到了静安寺一座写字楼前,设施现代,交通便利。
陈振北注意到电梯还是老式的拉栅门。
保安室里,戴着红袖章的大爷正听着单田芳的评书《三侠五义》,搪瓷缸上的“劳动模范”字样已经褪色。
这些细节让他心头一热???这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期特有的时代印记。
何敏在空荡的楼层里来回走动,想象着教室和办公区的布局。
“这里不错。”
她评价道:“离地铁站近,方便学生来上课。”
陈振北却站在窗前,目光再次投向浦东方向。
他转身对何敏说:“我们再去看一个地方,再做决定吧。”
何敏好奇道:“我们下一处地点,去哪里?”
陈振北道:“你跟我走。”
一行人再次登车,陈振北亲自驾驶车辆。
当车队驶过刚通车半年的南浦大桥时,何敏惊讶地发现桥塔上还挂着庆祝通车的红色横幅。
浦东这边尘土飞扬,推着“黄鱼车”的农民正在叫卖刚摘的草莓,远处传来打桩机的轰鸣声??这是浦东开发的第一批基建工程。
何敏惊讶地看着窗外荒凉的景象:“阿北,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现在没有,但很快就会不一样。”陈振北胸有成竹地说。
他想起浦东开发已经列入国家战略,只是尚未公开。
最后,他们在浦东找到一栋五层小楼,周围是农田和零星的工厂。
林秘书一脸不解:“陈先生,这里太偏僻了,学生怎么可能来这么远上课?”
陈振北却笑了:“现在看起来是远,是偏僻,但未来,这里将是上海的新中心。”
他转向何敏:“我建议把大陆总部设在这里,而不仅仅是分公司。”
何敏惊讶地看着他。
“这里未来一定会成为魔都的新中心,大陆市场潜力巨大。”
陈振北解释道:“英语培训只是开始。我想在这里建立完整的教育产业链,从幼儿英语到商务英语,再到留学服务。”
他指着窗外的空地:“那些地,我都想买下来。”
“我相信你的判断!”
她最终点头:“但我们需要一个过渡方案,在浦西先设一个小型教学点,等浦东发展起来再转移重心。”
陈振北赞赏地看着她:“聪明的决定,就这么办。”
第二天,他们来到浦东当地政府的招商办公室。
陈振北和何敏,是以香港商人的身份来到这里的。
在浦东招商办公室内,穿着藏蓝中山装的王主任,热情地给他们泡了茉莉花茶。
印着“开发浦东”字样的搪瓷杯,墙上手绘的规划图,老式拨盘电话机,都让陈振北倍感亲切。
签约用的英雄钢笔还是上世纪70年代的款式,吸墨水时发出“咕嘟”声。
“这是特批的外商投资优惠。“王主任从铁皮文件柜里取出红头文件,陈振北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表蒙已经泛黄。
陈振北看了看,拿给何敏看。
此刻,办公室窗外,几个戴草帽的农民正好奇地张望,他们身后是连片的油菜花田。
签约仪式后,何敏悄悄问:“阿北,你怎么确定浦东会发展起来?连我的秘书都觉得这决定太冒险了。”
陈振北神秘一笑:“我有特殊的情报渠道。”
他轻抚她的脸颊:“就像我知道你会成为最好的英语教育专家一样确定。”
何敏脸一红,轻轻打了他一下:“油嘴滑舌。”
办完正事后,傍晚,他们终于来到城隍庙。
南翔馒头店前排着长队,陈振北让高晋去排队,自己则带着何敏在九曲桥边散步。
“尝尝这个。”他从路边小摊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何敏:“我小时候最爱吃的。”
何敏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你小时候?在香港也有糖葫芦吗?”
陈振北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他笑了笑:“你相信有前世的记忆吗?”
何敏只当他在开玩笑,没有深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古老的城隍庙前交织在一起。
晚上回到和平饭店,陈振北站在窗前,看着外滩的灯火。
何敏从背后抱住他:“今天开心吗?”
“非常开心。”他转身将她搂入怀中:“比前世加班到凌晨三点幸福多了。"
“又说奇怪的话。”
何敏抬头看他:“不过我喜欢今天的你,放松,开心,不像在港岛时总是紧绷着。”
陈振北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有你在身边。”
何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我想去看看那套准备来做教学点的房子,在静安寺附近。”
“好,我陪你去。”
陈振北说:“然后我们去外滩走走,听说那里的夜景很美。”
何敏笑着点头,依偎在他怀里。
窗外,黄浦江上的货船鸣笛声远远传来,仿佛在见证这对恋人的甜蜜时刻。
第二天上午,静安寺的教学点考察进行得很顺利。
房子位于一条安静的弄堂深处,是翻新的老洋房,带着上海特有的复古风情。
“这里可以改造成五间教室和一个小型办公室。”
何敏兴奋地规划着:“装修风格要保留一些老上海的元素,让学员感受到中西文化的交融。
陈振北欣赏地看着她工作时的专注模样:“你很有想法。需要我派装修公司的人来帮你吗?”
“暂时不用。”何敏自信地说:“我想先自己设计草图。”
中午,他们在静安公园附近的一家本帮菜馆吃饭。
陈振北点了几道上海特色菜:油爆虾、红烧肉、腌笃鲜。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何敏惊讶地问。
“猜的。”陈振北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前世的我经常来上海出差。”
何敏摇摇头,笑道:“你最近总是提起’前世,该不会是看了什么轮回转世的小说吧?”
陈振北笑而不答。
利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下午,他们漫步在外滩。
陈振北指着对岸的浦东:“几年之后,那里将矗立起亚洲最高的摩天大楼。”
何敏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看到一片荒芜:“你真的这么确定?”
“赌一顿南翔小笼包?”陈振北调皮地眨眨眼。
“赌就赌。”何敏挽住他的手臂:“不过不管谁赢,你都得陪我来吃。”
夕阳西下,外滩的万国建筑群披上金色的光芒。
这对恋人紧紧拥抱。
在黄浦江的微风中,在九十年代上海的黄昏里,他们拥吻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陈振北原本轻松惬意的上海之行,被一个电话所打破。
是他的好有罗伯特史密斯高级警司打来的。
此时,陈振北正和何敏在坐船。
“喂,史密斯,你好啊。”陈振北拿起手提电话接通。
罗伯特史密斯有些严肃的声音传来:“振北,通过血色黑市赏金猎杀你的那位威廉汉斯,已经被英国警方找到了,并且从他嘴里挖出了幕后真正要刺杀你的人。”
陈振北闻声,精神豁然一振。
“振北,你那边有传真机吗?我把资料传给你。”史密斯道。
陈振北点点头:“好。”
一个小时后,陈振北拿到了罗伯特史密斯警司,通过特殊渠道搞来的。
他看清楚后,发现竟然是大毒枭八面佛,连同着洪兴的韩宾、十三妹、太子和大飞一起,通过威廉汉斯向血色黑市发布了悬赏令,要杀他。
陈正东握紧了铁拳,暗暗将一个个名字在心底念了出来:“八面佛、韩宾、十三妹、大飞和太子,你们都要死!”
陈振北将传真文件折好放进西装内袋,何敏敏锐地察觉到男人陡然绷紧的背部肌肉。
她立即询问道:“阿北,出什么事了?”
说着,何敏递来一杯热咖啡,却被他握住手腕????这个动作让秘书林小姐识趣地退到房间外。
陈振北对何敏露出安抚性微笑:“有些老鼠需要清理。”
他指尖轻敲着传真纸上洪兴的标志,想起前世看《古惑仔》时太子在球场单挑的场面。
如今这个拳王正关在赤柱......
因为出了这些事情,陈振北只能结束上海之行,带着何敏、高晋等一起回到香港。
陈振北拿起电话道:“改签今晚的航班。”
他的声线比黄浦江的夜雾更冷。
李杰在电话那头立即会意:“已经联系赤柱的''厨子'',他说新来的泰国拳手欠我们三条命。”
......
是夜,香港赤柱监狱。
洗衣房内弥漫着漂白剂与血腥味混合的气息,在高温中发酵,蒸汽将铁栅栏腐蚀出暗红色锈迹。
大飞的后背紧贴着太子,两人囚服下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太子腰间新烙的龙形纹身还在渗血??昨夜四名囚犯按着他,滚烫的熨斗压在皮肤上发出“滋滋”声响,空气中飘着烤肉的味道。
“是陈振北,一定是他!“大飞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想起之前自己跟陈振北为敌的事情。
同时,他的内心里,有了深深的恐惧。
大飞也开始后悔,自己与陈振北为敌。
但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烘干机的金属滚筒突然发出刺耳摩擦声,十二道黑影从蒸汽中浮现。
坤沙的指甲泛着诡异的蓝光,神经毒素“黑曼巴”沾染在那里。
他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今晚都去地狱吧!”
太子摸出磨尖的牙刷,准备对坤沙进攻。
但是,他刚拿出牙刷,右侧太阳穴就挨了一记泰式肘击。
太子踉跄着撞上洗衣机,看见大飞已经被三人按在漂白池里??那些泡沫突然变成粉红色。
“放过我!放过我!“太子嘶吼着,却见坤沙从裤裆抽出钢丝绳。
冰凉的金属勒进喉结。
被按在漂白池里的大飞挣扎着,不小心抓住了通电的水管,浑身抽搐不已,活活被电死。
另一边,原本就有伤在身的太子,也根本不是坤沙的对手。
坤沙膝盖压碎了太子脊椎,这个曾经叱咤油麻地的红棍竟哭得像条野狗。
漂白池里的大飞瞳孔开始扩散,最后看见的是狱警胸前的徽章。
轰隆隆??
不久,热水管突然爆裂,沸水冲散了所有证据,就像洪兴的版图即将被陈振北彻底抹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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