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了不起,你清高!”弗雷德皇帝陡然话锋一转:“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等一下......怎么没完没了啊?不是说好两件事吗?”伍迪有点绷不住了。

“的确是请你帮两个忙,第一件事是让你和我女儿结婚,你不是没答应吗?”弗雷德皇帝悻悻地反问道。

“没答应就不算数啊?”伍迪气极反笑。

“要不然呢?!”皇帝陛下一脸理直气壮。

伍迪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退让一步:“行吧,还有什么事?”

“听说你的巨兽伙伴进化出了新形态,体内的动力装置从核熔炉升级成了湮灭反应炉,比机龙系列装备的次等货功率高得多,真是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弗雷德皇帝搓着手说。

“陛下,您少兜圈子,有话直说。”

“咳咳!本着开源共享的科学精神,我打算从湮灭哥斯拉体内采集血液和智械细胞,用于升级机龙的动力和武器系统,你不反对吧?”弗雷德皇帝眼中满是期盼。

“没问题。”伍迪爽快的答应下来,接着向他提出一个更隐私的问题。

“我在塔中世界探险期间,曾与魔母亚斯塔禄有过一番比较深入的交流,从她口中得知螺旋塔本是一艘飞船,代号‘灵舟2077'',船员是一种自称星灵的精神体,陛下,如果我没猜错,您也是星灵吧?”

弗雷德皇帝坦然点头。

“其实在我穿越之前,就已经邂逅星灵,以开源自己的人生为代价,缔结契约,换取算力超过世间一切计算机的超脑系统。”

“当时我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让自己变得更聪明,发明出真正的人工智能!”

“与星灵融合之后,我的理想不再渺茫,接连在学术上取得重大突破。”

“然而就在攻克最后一道难关的前夕,一场空难断送了我的梦想和职业生涯。”弗雷德皇帝苦笑着摊开双手:“不知是星灵的力量,还是命运的安排,死于空难的我魂穿到泛古世界,成为塔尼亚皇太子。

“更为巧合的是用炸弹把我送到泛古世界的弗内乌斯,也跟着穿越过来了。好在我们的矛盾在地球上已经清算完毕,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看在老乡的份上,反而成了互相扶持的好友。”

“陛下,您连弗内乌斯都能原谅,宽广的胸襟实在令我钦佩!”

伍迪真心诚意的感慨道。

弗雷德皇帝亲口承认自己的星灵使者身份,智脑系统是星灵为他提供的金手指,伍迪很自然的怀疑同样来自地球的穿越者弗内斯也是星灵使者。

如同弗雷德的超脑系统,弗内乌斯的“警世时轮”并非泛古世界原生的超能力,多半也是通过星灵契约量身定制的金手指。

“对了!”弗雷德皇帝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跟你说!”

“你最好别有事!”伍迪忍无可忍。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弗雷德皇帝笑着安抚年轻人:“这次不是我求你帮忙,而是我要主动帮你修理脑子里那个坏掉的系统!”

弗雷德皇帝打开另一口较小的保险箱,兴冲冲捧出一只半球形装置,看起来像一顶刷绿漆的摩托头盔,热切的让伍迪戴上。

“这是我花费了不少心血,专门为你设计的康复头盔,清新的绿色是你们德鲁伊最喜欢的颜色,象征自然和谐,有益身心健康!”

“头盔太阳穴这里有两根电极探针,扎进你脑子里,正常工作的话可以强化你的脑波,逐步修复你的系统。”

“加以时日,说不定能够唤醒你的星灵本质,你一定要试试!”

“不不不!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治疗!”

伍迪连连摆手,婉言谢绝。

谁说德鲁伊最喜欢绿色的?

反正他不想把这顶绿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除了颜色不讨喜,头盔内衬那两根锋利的探针更是令他头皮发麻,绝对不想把这两根针扎进自己脑子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灾兽固然恐怖,星灵就真如亚斯塔禄和弗雷德说的那么好心吗?

弗雷德说要帮他修复系统,会不会顺带在他脑子里安装窃听器什么的?

这可不好说!

告辞弗雷德皇帝过后,伍迪决定借着护送智械母树的由头回一趟微尘群岛,找耶梦加得老爷子聊聊。

均衡庭园资料库里查不到星灵的情报,这让他意识到背后的水很深。

见多识广的老蛇,或许比他更了解星灵一族的起源,以及星灵和灾兽的恩怨。

......

两天后,微尘群岛。

寂静的洞窟深处,人面蛇身的“睡梦之神正在打瞌睡,忽然感觉到魔力波动。

耶梦加得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白袍青年走出传送阵,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老爷子,好久不见!”伍迪向耶梦加得鞠躬行礼,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可不可以借一座空闲的洞窟给我,用来存放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蛇打断:“从螺旋塔中移栽的智械母树吗?”

伍迪愣了一下,钦佩道:“不愧是您老人家,未卜先知啊!”

老蛇轻笑着摇摇头:“这不是什么占卜,在你来之前,已经有人向我提出过同样的请求。”

睡梦之神晃动蛇尾,轻轻叩击洞壁。

洞窟一侧的墙壁发出隆隆回音,随即敞开一道大门。

“把你的树送进隔壁洞窟,反正我有的是空闲,可以帮你照料智械母树。”耶梦加得悠然道。

“其实这不是我的树,塔尼亚帝国的弗雷德皇帝委托我送过来,好让智械母树尽快结出成熟的果实。”

伍迪一边解释,从魔符空间捧出盆栽,走进隔壁洞窟。

宽敞的洞窟中央建起一座花坛,花坛中已经栽下一株智械母树。

伍迪靠近稍加观察,断定这就是不久前被莫甘娜带走的两株母树中的一株。

当时莫甘娜透露,要把其中一株母树上缴暮光神殿,换取灾帝的信赖和重用,另一棵母树则要秘密送交红袖军。

本该在红袖军手中的智械母树,如今怎么会出现在时光洞窟?

耶?加得觉察到他脸上的疑惑,慢条斯理地说:

“昨天下午,法亚拉和他的女婿弗内乌斯来拜访我。弗内乌斯带来一株智械母树,说是替红袖军的朋友跑腿,请我开放一座洞窟用来培育这株母树。”

“作为回报,红袖军将会与均衡庭园展开更为紧密的合作。”

“考虑到均衡庭园派遣的维和部队如今就在雷姆利亚开展工作,红袖军的支持很有必要,我便接受了这笔交易。”

伍迪听他说完,不难猜出弗内乌斯口中所谓的“朋友”,想必就是红袖军的领袖希格瑞特元帅。

莫甘娜作为红袖军在暮光教会的卧底,将智械母树送到希格瑞特元帅手中,其后又辗转移栽到时光洞窟,再次与自己手中这株母树重逢,也算是有缘了。

伍迪把自己带来的母树移栽到花坛中,顺便向老蛇讲述螺旋塔之旅的经历。

“老爷子,你和魔母亚斯塔禄相识多年,此前可知道她是星灵族出身?”伍迪旁敲侧击地打听。

“有所耳闻,但不是她亲口透露,而是一位东方大陆的朋友告诉我。”

耶?加得慵懒的翻了个身,接着说:

“那人是我和法亚拉共同的朋友,法亚拉早年间还暗恋过人家,可惜人家瞧不上他这个中年丧偶的老光棍,也幸亏法亚拉没能鼓起勇气表白,否则现在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老爷子,您再多说点儿八卦,我就爱听这个!”伍迪兴奋的竖起耳朵。

“我们那位东方朋友名叫凰琼,你可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凰琼......”伍迪稍加思索,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不就是凰樱的母亲,当代朱雀天朝的女帝陛下?!”

“没错,关于亚斯塔禄的出身,还有早年间她以星灵形态在世间游荡的经历,都是凰琼告诉我的。”耶梦加得笑着说。

“亚斯塔禄对此很是不爽,曾经跑去找凰琼兴师问罪,警告她不许到处说自己的坏话,曝光自己的隐私,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凰琼与亚斯塔禄的恩怨纠葛很复杂,当年群魔围攻白玉京,迫使凰琼放弃精进大乘混元之道,事后分析这场浩劫的源头,凰琼很可能是被亚斯塔禄坑了,难免心怀怨恨,当然不会错过任何机会报复亚斯塔禄。”

“到目前为止,女帝和魔母的冲突还停留在口头攻击上,之所以没有动手,主要是双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伍迪听的津津有味,向老蛇打听:“朱雀女帝怎么知道魔母的隐私?”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还是先从星灵这个种族的源头讲起吧。”

耶梦加得打了个哈欠,苍老而温和的嗓音在洞窟中回荡。

“早在我们这个晶壁系诞生之前,另一个宇宙已经出现高度发达的文明体系,缔造者被称为‘源体''或者''源人’。”

“这个古代文明的演化路线与地球上的人类很相似,人工智能高度发达,源人几乎全都进化成了半人半机械的赛博生命,也就是所谓的''智械族”。

“源人们曾经认为智械之路的终极目标是因果决定论,掌控时间线,可以随意跳跃到任意平行时空,回溯过去,随心所欲的设计未来。”

“然而智械之路走到尽头,他们也无法真正掌控因果律。”

“对未来感到绝望的源人发生分裂,演化成两个迥然不同的支系。”

“其中一个支系放弃自我意识,寻求物质层面的永恒不灭,为此不得不与其它具有智慧的生物缔结契约,从对方身上寻找精神寄托,获得存在的意义,这就是后来的灾兽一族。”

“另一个支系的演化方向截然相反,选择放弃肉体,仅仅保留灵魂,追求极致的自由意志,通过与他者缔结共生契约体验有血有肉的生活,这就是星灵族。”

“灾兽与星灵不约而同选择脱离孕育他们的母宇宙,穿越时空,在多元宇宙的各个晶壁系之间流浪。”

“根据可信的记载,星灵至少在一万年前就已经抵达泛古世界所在的晶壁系,还建立观察站,驻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承载这群天外来客的飞船代号‘灵舟2077'',也就是后来沉没在北大洋的螺旋塔。”

“当时恰逢千年神战,各大神系打的不可开交,凡间受到神界的混战影响,也是战乱频发,民不聊生。”

“也就是在这一时期,灾兽的触角也渗透到了泛古天宇,有记录表明当时已经有神?与兽结盟,借助灾兽的力量在神战中打压异己。”

“星灵们的船长注意到灾兽势力渗透到泛古天宇,正在急剧扩张,便不满足于仅仅当一个看客,亲身卷入这场神战,与人族主神大地之母”风里希结盟,间接促成旧神系的衰落,新神系??特别是人类神系??的崛起。”

“星灵船长因此得罪了某些强大的神?,试图借用兽的力量除掉他。”

“娲皇风里希收到风声,连忙通知灵舟2077的船长,让他抢在敌对众神下毒手之前赶紧离开。”

“在风里希的护送下,灵舟2077逃离泛古天宇所在的晶壁系,只留下一个年幼的星灵,就是后来的魔母亚斯塔禄。”

“船长临行之前,曾委托娲皇照料留下的小星灵。”

“娲皇身为主神,无法亲自降临人间,就分出一丝神念投射到人间,暗中关注小星灵,必要的时候出手保护。”

“直到小星灵后来与亚斯塔禄融合,娲皇确信她已经具备了自保的能力,才去神念监控,转而委托自己在人间的信徒关照她。”

“朱雀女帝凰琼是娲皇在人间的神选,最初秉承神意与亚斯塔禄交往,两人一度亲如姐妹,无话不谈,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亚斯塔禄的隐私。

“至于后来凰琼与亚斯塔闹翻,反目成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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