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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请问有人在家吗?”
哈桑敲门过后,许久无人应答。
“烟囱冒着烟,门口的晾衣绳上晾着衣服,肯定有人在家。”
伍迪站在哈桑身后,喃喃自语。
“进城以后,几乎家家户户房门反锁,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住人的,敲门也不应,曼达利亚的城里人果然比乡下人更冷漠!”
绿王哥斯拉吓退活化藤蔓之后,伍迪再次发动“王车易位”,与哥总交换位置。
正在激情布道的哈桑见巨兽凭空消失,原地冒出个先知,一时不知所措。
回到原位的伍迪,笑着安抚他冷静,鼓励他继续布道。
布道成效不错,事后哈桑感激地说:
“先知大人,谢谢您给我这次接受考验的机会,今后我会继续努力的!”
“考验你......我?”
伍迪愣神不到半秒钟,立刻点头:
“啊对对对!”
“哈桑啊,你终于领悟我的一片苦心,不错不错!”
“往后我会给你更多独当一面的机会,你要尽快成长起来,成为我的得力帮手。”
一通忽悠过后,伍迪成功让这条耿直的汉子相信,自己为了召唤远在千里之外的巨兽,不得不先找一个隐蔽之处专注祈祷,期间不能受到打扰。
这就是他半途神隐的原因。
而在他神隐期间,哈桑就得单独陪伴哥总旅行,更多的承担起传教职责。
收回思绪,伍迪清清嗓子,冲房门喊道:
“看在自然之母的份上,好心的德鲁伊,可以给过路的兄弟一口水喝吗?”
嘎吱一一
房门敞开,对面站着一位身穿白色麻布长袍的少妇。
大约三十来岁,身段丰腴,脸蛋俏丽,乌黑浓密的秀发盘成发髻。
“外乡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德鲁伊?”
少妇惊奇的打量伍迪。
“午安,苏珊娜女士。”
伍迪很有礼貌的向少妇问候。
“我和朋友路过你家门口,看到廊檐上爬满葡萄藤,组成一行大字‘苏珊娜诊所,分明是店铺的招牌。”
“最初,我以为是预先用铁丝编成文字框架,然后让葡萄藤顺着铁丝攀爬。
“走近之后,发觉没有框架的迹象,似乎是葡萄藤自动扭曲成一个个字母的样子。”
“显而易见,这是塑木术营造出的结果。”
少妇点了点头,盯着伍迪问:
“虽说‘塑木术”只是一个2环自然神术,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认出来的,两位是什么来头?”
“我叫伍迪,本身也是一名德鲁伊,略懂自然神术,我朋友哈桑是大漠游侠,另外,我俩都是哥斯拉教会的传教士。”
“哥斯拉教会?”少妇一脸纳闷,“没听说过这个教派!”
“没关系,您很快就会了解我们的教会。”伍迪立刻进入神棍模式,“我们的教会创立至今还不满两年,但是发展的很迅速,从赤海湾到残阳沙漠,都有我们的教友。”
“小朋友!如果你想在曼达利亚传教,最好去城外找农夫和牧民们试试,城里可不是传教士该来的地方!”
苏珊娜打断伍迪话茬,视线转向哈桑。
看到他腰间佩戴双刀,顿时目光一凛。
“大个子!你身上带着凶器,城门口的石榴守卫,怎么会允许你进来?”
“石榴守卫?你指的是那两株石榴树人?”哈桑问。
“不错!两个月前我刚领悟‘启蒙术’,就拿那两株最高大的石榴树做实验,成功把它们活化成了树人!”
苏珊娜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脸矜傲。
“最近这段时间常有人盗匪冒充过路的商旅,潜入城内,趁着城里居民大多搬到外面住,闯空门,偷东西,所以我让石榴树人加强戒备,不允许携带凶器的外乡人进城门!”
“苏珊娜女士,我们可不是鼠人,更不是盗贼,至于石榴树人,他们远远看到吾主的圣兽,乖得就像小绵羊,怎敢挡路。”伍迪平静的说。
“啊......?”
苏珊娜扭头望向城门那边,不由瞪大眼,满脸不敢置信!
“之前出现在城外的那头绿色巨兽,就是......?”
“不错,正是吾主的圣兽,绿王哥斯拉!”
伍迪正色道。
苏珊娜深深吸气,勉强保持镇定。
刚才巨兽现身,闹出的动静太大,她也有所觉察。
推窗远眺,看到宛如一座山峰的绿色怪兽,慑服遍地活化植物,内心深受震撼。
拥有如此力量的巨兽,必定是掌握木系奥义的传奇生物!
可惜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传奇巨兽的底细,对方就凭空消失了。
回家后,苏珊娜内心还无法平静。
恰在此时,两个外乡人上门传教。
如果传奇巨兽真是传教士口中的圣兽,她可得罪不起。
“啊......怠慢了两位,不好意思!快请进!”
苏珊娜略显僵硬的挤出笑容,换了一副殷勤好客的态度。
“桌上有刚烧的茶,你们自己倒茶喝,我把衣服收一下,然后给你们弄点儿吃的。”
“您的家人不在吗?”伍迪随口打听。
“我一个人住。”
苏珊娜发觉伍迪看向自己怀中抱着的衣服,有些难为情的解释道:
“我表哥的衣服,我帮他洗好晒干,等一下送去......我还是单身,家里没男人。”
“有你这样贴心的表妹照顾,你表哥应该会感到很幸福。”
伍迪看出苏珊娜对表哥的感情不一般,忍不住调侃一下。
苏珊娜果然脸颊泛红,然而很快就黯然叹息,转身走进里屋。
不多时,她从厨房抱来一托盘食物。
热腾腾的煮玉米和蒸马铃薯,下饭的咸肉和腌渍芜菁,还有一大碗熟透的无花果。
伍迪和哈桑向她道谢,坐下享用这顿朴素而又可口的午餐。
吃饭的时候,伍迪向苏珊娜打听,为什么一提起曼达利亚领主的名字,就会遭到大群活化植物袭击。
“领主?曼达利亚哪有什么领主,我这个镇长就是城里最大的官了!”苏珊娜想了想,恍然道:“你们是不是说我表哥坏话了?他的名字叫克洛维。”
“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坏话,就是向先知大人讲述一下听来的传说。”哈桑尴尬地搓了搓下巴,“别人都说,曼达利亚被一个疯狂的诗人统治着,胆敢不服从这位暴君统治的人,都被魔花吞噬掉了。
“胡扯!”苏珊娜气得拍桌,“我表哥才不是什么暴君,纯粹是造谣!”
这时,餐桌下突然传来沙沙声响。
一支活化藤蔓破土而出,扭曲着爬上来,如同一条暗中窃听的蛇。
“没事没事!”苏珊娜伸手安抚藤蔓,“这两位客人是受了别人的误导,我正在向他们澄清真相!”
“缪斯!就因为你太敏感,不容旁人说克洛维半句坏话,结果把城里人都吓跑了,这样下去,大家只会越来越疏远克洛维!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噗!
面对苏珊娜的训斥,藤蔓上的花苞突然张开,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儿,看起来像个小姑娘。
“说坏话的讨厌鬼!缪斯都吃掉!”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真不懂事!”
苏珊娜抓起一只马铃薯,塞进她嘴里。
小花妖嘴里塞满食物,呜呜地摇头晃脑。
苏珊娜摸摸她的头,语调转为柔和:
“克洛维病得很重,恐怕支撑不了几天了,将来你打算怎么办?”
小花妖嘴里嚼着蒸马铃薯,腮帮撑的鼓鼓,眼中却涌出泪花,显得很迷茫。
“克洛维多半要把你托付给我,我可以替他照顾你,但是你得乖乖听话,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滥用暴力......”
苏珊娜话还没说完,小花妖就满脸不耐烦。
藤蔓陡然缩回地面,转眼间就没了影儿,活脱脱逃避母亲念叨的叛逆少女。
苏珊娜叹了口气,冲伍迪和哈桑苦笑道:
“你们也都看到了,就是这小家伙在操控活化植物。”
“城里城外,每一处角落都有她的根须盘踞,暗中窃听风吹草动。”
“缪斯拥有强大的魔力,略通人性,但又不完全了解人类社会。”
“听见有人埋怨我表哥,想当然的把对方当成敌人,立刻出手剪除......因此误伤了不少人。”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敢提我表哥的名字,唯恐遭到无妄之灾,遇到过路的外乡人,也会劝你们尽快离开。”
伍迪越发好奇,问苏珊娜:“克洛维先生和花妖究竟是什么关系,花妖为何如此维护他,以至于到了病态的程度?”
苏珊娜欲言又止。
伍迪看出她有所忌惮,便把巨兽分身招呼过来,守在门口。
“苏珊娜女士,吾主的圣兽‘绿王哥斯拉’坐镇曼达利亚,花妖不敢放肆,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无需避讳。”
苏珊娜知道传奇怪兽的厉害,更何况还精通“木之奥义”,恰是花妖缪斯的克星。
“请不要伤害缪斯,她只是不懂人性,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是什么恶之花”。”
“至于我表哥......唉,他的遭遇很复杂,正好我要去探望他,如果你们想见见他,就跟我一起走吧,路上边走边聊。”
苏珊娜将换洗衣服折叠整齐,放进一只手提箱,箱子里还有给表哥准备的药品。
伍迪和哈桑迅速解决掉餐桌上的食物,跟随苏珊娜一起出门。
“我的表哥沃尔夫冈?克洛维,是一位天才乐手,尤其擅长吹笛子,蕴含魔力的笛声能够牵动人心......”
在路上,苏珊娜讲述表哥早年的经历。
十八年前,苏珊娜还只是十四岁的少女,曼达利亚与戈壁滩上的鼠人一族发生激烈冲突。
鼠人匪帮试图强攻曼达利亚,占据这片水草丰美、土地肥沃的绿洲。
苏珊娜的父亲,当时的曼达利亚镇长,率领民兵团奋力抵抗,击退鼠人匪帮。
鼠人损失惨重,心有不甘,不知动用了什么邪门法术,召集来数以万计的凶暴鼠,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曼达利亚河谷。
凶暴鼠的体型与鬣狗相仿,极为凶残!
与其他野兽相比,这种变异生物更可怕之处是携带致命的病毒。
苏珊娜的父亲带领镇民抵抗鼠灾,不幸被咬伤,时隔不久就染病而死。
短短两个月内,死于凶暴鼠传染的黑死病的镇民,已经超过千人!
就在曼达利亚即将毁于鼠灾的危急关头,在外游历的克洛维回到故乡。
“我表哥不知从哪儿得到一支神奇的笛子吹奏出的乐曲蕴含强大的魔力,使疯狂的凶暴鼠群神魂颠倒,在笛声的诱导下成群结队冲进河中,活活淹死在水中。”
“就这样,克洛维第一次拯救了故乡,被乡亲们视为英雄。”
说到表哥的光辉业绩,苏珊娜眼中满是发自内心的自豪。
“我表哥的笛声,不仅能够催眠野兽,甚至还能影响植物生长。”
“他在田间吹奏欢乐的乐曲,果树、蔬菜和庄稼的长势明显更好。”
“只要有克洛维在,曼达利亚的作物总是可以获得丰收,大家都很感激他,尊他为曼达利亚的守护神。”
“然而神也有烦恼,更何况我表哥只是一个年轻的凡人。”
苏珊娜叹了口气,语调转为低沉。
“克洛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姑娘名叫莱拉,是我的好朋友。”
“克洛维当然很优秀,是曼达利亚最受尊敬的人,可惜那姑娘并不爱他,已经有了意中人………………”
克洛维遭到女孩拒绝之后,整个人变得颓废消沉。
在失恋的打击下,他的音乐风格走向另一个极端。
从欢快明朗,变得悲切凄凉。
透过手中那只神奇的魔笛,克洛维消沉的情绪融入笛声,使周围的牲畜乃至植物受到影响,同样变得消沉悲观。
奶牛停止产奶,绵羊得了抑郁症。
蔬菜、花果和庄稼,纷纷凋零枯萎。
人们发觉这种情况,大为恐慌!
经过一番调查,得知罪魁祸首就是克洛维。
大家不敢直接去找克洛维抗议,就请他的表妹苏珊娜代言。
苏珊娜推脱不了,只好代表乡亲们去找表哥谈心,坦言他的演奏正在给人们带来灾难,鼓励他振作起来。
最起码,不要在放牧牲畜或者农作物生长的地方吹笛子。
克洛维失恋之后本来就心情郁闷,得知自己的负面情绪给乡亲们惹来麻烦,愈发自卑消沉。
勉强接受了表妹的劝告,独自躲在远离人畜的僻静角落,通过吹奏笛子宣泄内心的苦闷。
乱石嶙峋的戈壁丘陵,悲凉的笛声在回荡。
克洛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野草的种子受到笛声影响,在贫瘠的沙地上生根发芽,开出一朵并不漂亮的小花。
花朵伴随笛声,在他面前摇曳。
克洛维触景生情,将这朵小小的野花移植到花盆中,经常吹笛子给花听。
无数个不眠之夜,这株盆栽是他唯一的听众。
转眼到了来年,庄稼即将收获的时候,史无前例的蝗灾席卷残阳沙漠。
曼达利亚河谷也成了重灾区。
当时苏珊娜只是一个低阶德鲁伊,法力有限,对付不了遮天蔽日的虫群。
眼瞅着尚未收割的庄稼就要被蝗虫啃光,苏珊娜在乡亲们的请求下,去找表哥克洛维,问他可不可以吹奏魔笛,驱赶蝗虫。
克洛维尝试了一下,结果适得其反。
大半年过去,他还是走不出失恋阴影。
沮丧的心情通过笛声传播出去,反而使蝗虫变得愈发嚣张。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平息蝗灾,必须先帮克洛维解决感情问题。
苏珊娜受乡亲们托付,硬起头皮,瞒着克洛维去找闺蜜莱拉。
恳求她以大局为重,接受克洛维的表白。
“我问莱拉,相比她一个人的爱情,曼达利亚上万居民的生存权,这其中也包括她的家人朋友,孰轻孰重?”
“事后想想,说这些话简直太虚伪,纯粹是道德绑架。”
苏珊娜嗓音苦涩,眼中满是后悔。
“这不怪你,苏珊娜女士。”伍迪同情地安慰她,“就算你不去当说客,莱拉的亲友也会做同样的事,说同样的话,结果不会有什么区别。”
“是啊,如果莱拉当时拒绝我的游说,命运或许会有所不同,可惜她最终选择了顾全大局。”苏珊娜幽幽地说。
纵然百般不情愿,莱拉还是哭着接受了苏珊娜的劝告。
硬起心肠与男友分手,答应嫁给苏珊娜的表哥克洛维。
如同人类历史上很多天才艺术家,克洛维是一个性格单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
完全没有意识到莱拉的苦衷,以为她被自己的真诚感动,回心转意。
“克洛维以为自己终于赢得莱拉的芳心,开心的像个孩子。”
“随着情绪的好转,他的笛声也重新变得欢快明朗,散发出的魔力,驱散蝗虫。”
“短短三天过后,威胁曼达利亚的蝗灾就彻底解除,克洛维也将迎来大喜的日子。”
“然而就在婚礼前夜,莱拉得知前男友承受不了失恋的打击,用一把匕首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莱拉无法克制心中的悲伤,跳河殉情。”
“喜事变丧事,克洛维深受打击,精神受创,再也吹不出快乐的笛声了。
“他又远离人群,回到僻静的角落,独自吹奏悲伤的乐曲。”
“养在花盆里的那株野花,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也是唯一的听众。
“克洛维给野花取了个名字叫缪斯,把她当成自己的精神寄托。”
苏珊娜语调沉重。
“那朵野花吸收了太多负面魔力,越长越大,渐渐失控。”
“当克洛维意识到情况不对,停止为魔花演奏,已经来不及了......”
庞大的魔花将根须延伸到城市各个角落,窃听人们聊天,吃掉那些在背后诋毁克洛维的人。
恐惧的人们称她为“恶之花”。
创造了“恶之花”的克洛维,也从曼达利亚的英雄沦为人们敢怒而不敢言的暴君。
克洛维并不希望魔花用残暴的方式替他出气,这只会加深他的内疚和焦虑。
他尝试吹奏笛子,消除魔花的戾气。
然而魔花是他本人负面情绪滋养出的怪胎。
除非他发自内心的吹奏出积极乐观的乐曲,否则无法从根本上消除魔花敏感、多疑、暴躁、冲动、偏执的坏脾气。
克洛维只能以近乎自我催眠的方式,强迫自己暂时抛开烦恼,吹奏笛子安抚魔花。
这种方式,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过不了一天,魔花还会恢复凶性。
克洛维不得不把每天的大部分时间用来吹笛子,安抚魔花。
这耗费了他太多精力,再加上心情抑郁,健康每况愈下。
“克洛维病的很重,撑不了几天了。”苏珊娜眼圈泛红,忍着哽咽说:“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表哥去世后,缪斯会不会彻底失控,堕落成吞噬一切的恶魔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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