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载不得不叹一口气，说：“回慕大人的话，的确……不能排除这个假设，演哑巴和失忆，并不难，只要用点心，骗过小人还是可以的，眼珠失神和脉搏虚浮，可以用很多种方式装出来的，比如不吃不喝，或者不休息。”

慕风和略带讽刺的说：“瑶华乃一青楼女子，这青楼中人，最擅长的可不就是骗男人吗？哪个窑妓不是经验老成的戏骨呢？”

“你……”夕余愤怒的想为瑶华争论，慕风和惊堂木一拍，阻止了夕余的出声。

慕风和转而询问玉儿：“乐师陈玉儿。”

“在。”玉儿应了一声。

“本官问你，前日的案子，你能否道出全部经过？”

玉儿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夕余，然后马上低下头，说：“玉儿不能，玉儿什么都不知道。”

“夕余被人打昏头了，没瞧见经过，你不可能也被人打昏头了吧。你一直就在街上，没理由看不到案子的全貌。本官要求你不得包庇任何人，必须把案件的始末讲清楚了。你是怎样到那街上的，到那儿以后，你又看到了什么？”

玉儿坚持说：“玉儿什么都不知道。”

“放肆！你人就在那儿，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又不是瞎子！难道你从头到尾都捂着眼睛不成？”

“玉儿……什么都不知道。”

“一派胡言！怎么问都只有这一句！你们女子二人，分明是在轮流的耍弄本官！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这场糊涂戏能装多久！”

慕风和说着，伸手在签筒里拿了两块竹签，丢到地上。

公堂上的竹签片子有黑红两种，写着红字的签，丢下去就是当场处决的意思，而这黑色的签，丢下去，则是大刑伺候的意思。

慕风和丢的是黑签，看来要对瑶华和玉儿同时用刑了。

侍卫立即从一边取来了拶夹，这物件是一堆圆木头棍子，中间穿着绳子，专门用来夹手指头的刑具。

瑶华和玉儿一看，都颓下去了。

夕余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傲慢，忙冲慕风和磕头，“慕大人手下留情！她们二人都是弱女子啊，吃不消的！”

“不上刑具她们不说实话，本官不知见过多少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犯人，不断她们几根手指，还不知道国安寺的厉害呢。”慕风和对夕余的恳求无动于衷。

瑶华哭着摇头，玉儿整个人茫然失措，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分别塞进那可怕的桚夹里。

侍卫左右开弓站好，手里拽着绳子，只等慕风和一声令下，他们就拽紧绳子，让犯人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夕余哪能纵容此事发生，他愤怒的对慕风和喊道：“大人！你不能无凭无据就对犯人用刑！她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你凭什么对她们严刑逼供？！街上殴斗杀人那事，不是她们两人指使的，你不该对她们用刑！你这样做，天理何在？！”

慕风和的眼神里波澜不惊，脸上也毫无表情，他静静的说：“既然你说不是她们幕后指使，那你就把你看见的一切招出来呗。到底是谁带着一大队人马前去斩杀碧花巷的打手，又是谁当街砍下了鸾凤楼老鸨的脑袋，你把这个幕后主使说出来，本官自然不会对无辜人等动刑。”

夕余一下子没辙了，他看了看瑶华和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