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长着一双能找出杀手的耳朵，夜哭老人岂会纵容这个威胁继续存在。

但司命硬是没有供出这个秘密，他宁可在冰窖里痛苦受罪，也没说出玉儿过人的能力。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哪怕是夜哭老人下达命令，让他杀死玉儿，他也是下不了手的。

但玉儿对此事一无所知。

玉儿照旧鄙视着他杀手的身份。

玉儿又开始拿往事激怒司命，“你老实告诉我，六年前，你是不是和离总管联手杀死了摄政王？”

司命的眼神有了一丝丝变化，他说：“我不想提及此事。再说了，摄政王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是谁杀了他，早就不重要了，就算查出真正的凶手，他也活不过来了。”

玉儿听到这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真正的凶手？你这话的意思是说，凶手并不是你？难道……杀死摄政王的，只有离姬一人？可是，你当时也在房间，是她下手比你快了一步？”

司命又一次以沉默对峙。

玉儿急了，“如果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应该对国安寺汇报，也正好可以洗清你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冤屈不是吗？！如果当时只有离姬动手杀了人，而你没有，你就是清白的！”

司命说：“就算我照实说了，慕风和也不会放过我的。因为我在此之前，也杀过别人。”

此话一出，算是坐实了玉儿的猜测。

玉儿感到浑身都在震颤，事情的真相终于冒了出来。

如果司命没有说谎的话，那么，杀死摄政王的凶手，就真的是离姬，而司命，并未来得及动手。

玉儿说：“你……既然是无辜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告诉你又如何？有必要吗？”

“当然有！那我就不必这么恨你了！”玉儿红了眼睛，“我甚至把靖王妃和王子的死也算在了你头上。”

因为当年摄政王死后，其妻子靖王妃从此变得疯疯癫癫，用枕头捂死了年仅五岁的亲生儿子，又随即在夕余和玉儿面前举刀自尽。

玉儿一直把这两件命案也归到司命身上。

但如果司命不是真凶，只有离姬才是，那么，玉儿就错怪司命了。

所以，玉儿非常的计较，她不由得拽住司命的衣袖，说：“这一次，你必须很明确的回答我，不可以有半点敷衍，你是不是亲眼看见了离姬动手杀死摄政王的那一刻？”

司命起初不肯说，被玉儿死死相逼，司命终于松了口，“是。”

玉儿松了一口气。

司命说：“我确实没有杀摄政王，可是，我还杀过其他人。”

“那些人我又不认识，算了吧……有些事，我不想知道。”玉儿仰头看着他的脸。

司命长着一张阴郁的五官，她从未在他嘴角看见过笑容。

玉儿说：“你为什么从来不笑？”

司命说：“有什么值得我笑的？”

“也对，这个世上值得开心的事太少了。”玉儿叹息一声，“你不愿意去找慕大人自证清白，也罢，我不强迫你，毕竟你说得对，就算摄政王一案和你无关，慕大人也未必会放过你，你到底还是和其他案子有关联的，你放心吧，我暂时不会对慕大人暴露你我在私底下见过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