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婆说：“离总管尽可放心，检查雏子是我的拿手本事，那些有钱老爷，要验查他那刚进门的新娘，都找我呢，是不是完好无损，我弄两下就知道了，花不了多长时间。”

离姬说：“我不单要你检查这个女娃娃。”

“哦？离总管还有何吩咐？”

“如果她不是雏儿了，也罢，如果她还是……你就弄得她不是。”

弄婆顿时瞪大了双眼，倒抽一口凉气，“这种事，我可从未干过……”

“你就破例一次，凡事总有第一遭。”离姬说着，从头上摘下一把精致的镶金翡翠镂空簪放到弄婆手上，说：“先给你交个订，等你事成，拿了证据给我过目，到那时候，我再给你十两黄金，够意思吧。”

弄婆笑眯眯的咬了咬金簪子，确定是真货以后，立马收进衣襟里藏好，贼眉鼠眼的问离姬：“离总管，你想我怎么个弄？”

这下轮到离姬不解了，“还能怎么个弄？”

弄婆用一种贼兮兮的手势比划说：“要是往浅弄呢，就叫蜻蜓点水，是指单纯将人弄得破身，叫她白玉不得完壁，要是往狠弄呢，就叫残垣断壁，是说把那女子怀孩子的地方一并弄伤，令其终身不得有孕。就看离总管是要蜻蜓点水呢，还是要残垣断壁？”

离姬恍然大悟，眉眼间闪过一丝恶毒，嘴里嘀咕：“一不做二不休……谁让她命不好，摊上我，哼。”离姬微微一笑，说：“那就来个残垣断壁吧。”

“得嘞，人在哪儿？”

“你不需要准备点家伙什儿？”

“家伙什我有，随身带着呢，打水的要用桶，打铁的也得有个锤，这就是我的吃饭家伙，不妨给离总管开开眼。”

说着，弄婆缓缓的解开自己的缠头巾，从头巾里抽出一根银晃晃的长针，足有半尺之长，只比筷子略细了一些。

弄婆用那双皱巴巴的手指缓缓的掰直这根银针，说：“这是纯银打造的，很坚硬，但是也很柔软，可以随便拧成各种弯曲的形状，我只要把它对折成两半，把两头尖尖的地方往女子底下一伸……那这女子的前途可就全部毁于一旦了。我这弄婆，一管接生，二管堕胎，三管验身，这第四嘛，就是管结扎，多少女子的命运，都被我这一双手给改了个方向。”

离姬白了她一眼，“还给我装生手，刚刚谁跟我说破身这事儿没干过的？”

弄婆吃吃的笑了起来，“我这不是……怕你给我设套吗，万一你只是在套我的话，我却傻乎乎的把我干过的暗事儿全跟你抖搂了出来，我不白混了？这年头，谁都信不过，只有真金白银才不会背叛自己。”

“贼婆子心术不正，真金白银这句话，却挺有理。”离姬奚落道。

弄婆倒不生气，反而顺着离姬的话说：“贼婆子我啊，是心术不正，哪比得上你们这些圣贤之人？”

离姬顿时横眉怒目，呵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这不是没读过书嘛！况且既然是狗嘴，吐的当然是狗牙！我就是猪圈里出来的泥婆子，贱人贱命贱骨头，粗人只会说糙话，我要是说错什么，离总管可别见怪，谁会跟我这样的畜生过不去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