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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娘感慨:“我从未想过,咱们杂役院中,居然有人能从中脱颖而出,成为乐师。我一直觉得,一世为奴,终身为奴,当杂役的,顶了天也就是像碧桃儿一样,当个副总管而已,杂役是绝不可能被允许玩乐器的,玉儿是我们荣乐府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竟然从一个只能烧水做饭的奴婢,变成了乐师。”
琢玉说:“叶娘,这话有根据吗?你怎么知道玉儿是第一位呢,荣乐府有上百年的历史,在前朝的时候,这个乐坊就存在了,说不定以前早就有人走过玉儿这条路,从奴婢变身成为乐师。”
叶娘说:“这是乐坊中的规矩,就像窑子里一样,老鸨不接客,老鸨半数是从表子做起的,做了大半辈子,终于翻身当老板娘了,要是还下场子接客的话,那就说明窑子没生意,快开不下去了,所以老鸨不会轻易卖身,这样等于告诉客人,她的窑子气息已尽,同理,在乐坊,奴婢不能当乐师。”
琢玉翻了个白眼,“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哪门子的同理?乐坊是乐坊,窑子是窑子,我们可不是那些下贱的表子。”
“你误会了,”叶娘满不在乎的说:“我是想说,若是有人违反这种众所皆知的规定,一定会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老鸨接客,起码要被人笑话十年,哪怕死了也会被后人喋喋不休。可是,我有生以来,虽然听过老鸨接客的事情,却从未听过奴婢成为乐师的传闻,所以我敢笃定,这种事没有发生过。玉儿是第一个和乐师抢饭碗的奴婢。”
“你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但我还是觉得,你最好别拿乐师和表子一起比较。”琢玉最气恨自己的身份地位和窑子姐相提并论。
乐师和窑子姐都是下九流,但是这帮下九流之间,又硬生生的区分出下下九流和下下下九流。
哪怕是乞丐,都有高低之分,何况乐师和窑姐。
叶娘转头继续夸赞玉儿争气,说她是杂役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玉儿笑了一下,心中动荡不安,感受不到一丝喜悦。
玉儿暗自觉得,自己成为乐师,真的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吗?
在此之前,她是多么巴望着成为夕余的徒弟,现在事情成了,她反倒心里没底,对未来充满了畏惧。
玉儿深知,当乐师并不表示她以后能谋得一条好出路,说不定,她是作茧自缚,从此困在荣乐府中不得超生了。
玉儿的心很乱,根本听不到身边的杂役们连番贺喜她的话语,耳朵里只剩下一片嗡嗡响声。
问月还是老样子,纤尘不染,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泽,没有什么变化,他不在荣乐府的这段时日,依然有人在照料问月。
但夕余一点也不感激离姬,夕余只觉得,离姬之所以照料他的问月,纯粹是为了做做样子,想哄骗夕余回来的手段之一而已。
在夕余眼中,离姬就是一个骗子,无论离姬做什么,对夕余来说,都不过是一场戏。
夕余非常担心玉儿会失败。
要是玉儿失败了,可怎么办?继续让她屈辱的回去杂役院干苦活?这样一来,夕余的脸往哪里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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