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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哭老人说这番话时,带着沉重而怜惜的口气,“司命,你是我养大的,我对你视如己出,但是……世上有那么多孤儿,我随时还能再捡一个新的杀手回来饲养,你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我平日里对你的教诲,你必须虚心接受。”
“徒儿知道了。”
“那我考考你,看你长记性没有,在暗中躲藏的时候,为什么不能长时间的盯着一个人看?”
“因为人有一种特殊的天性,能够感觉出长时间注视着自己的视线,这是人与生俱来的生存本能,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直觉,像野鹿,总能察觉出埋伏在丛林深处的各种充满威胁的视线。”
“很好,你记得就好,下不为例。”夜哭老人对他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说了这么多话,这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自己的徒弟一眼。
司命这才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转身,沿着野草小径离开身后的八角亭。
司命在背地里偷偷的握紧双拳,心中冲击着强烈的愤怒和委屈,但他却感到心满意足,觉得自己挨的这场骂是值得的。
只要尽力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就好,司命暗暗说,宁可冤枉自己,把当年泄露行踪一事说成是自己造成的失策,情愿一遍又一遍的接受着夜哭老人的责骂和怒意,也绝不可让夜哭老人意识到玉儿拥有特殊的能力。
司命一点也不想连累玉儿。
他不想让玉儿成为夜哭老人那张暗杀名单上的一员。
在远离京城的一片荒凉山道上,走着一群囚犯。
这群囚犯身上背负着沉甸甸的木枷锁,脚上拖着叮铃铃作响的铁镣铐,勉强排成一条直线,慢慢的往前赶路。
队伍的前方有两名骑马缓行的官兵,背后则跟随着一辆轻型马车,上面坐着四名官兵,其中一名充当马夫,时而用皮鞭抽打在马屁股上,让马匹勤奋的赶路。
那条皮鞭,偶尔也会无情的鞭打在囚犯们身上,一旦哪个囚犯走得慢了,或者摔倒了,或者累的蹲下坐下了,官兵就会立即扬起鞭子狠狠的鞭打那名囚犯,一直打到那人肯站起来重新赶路为止。
囚犯和囚犯们之间是锁在一起的,这样可以避免有人掉队。
囚犯之中有男有女,来自各个不同的地方,但共同点是他们都犯过重罪,被判发配充军之刑。
这一个半月以来的长途跋涉,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要从白天走到黑夜,囚犯们每天都必须徒步赶几十里路。
赶路时,官兵们连一口水都不会赏给他们喝,只有在晚上睡觉前,每个人才能领到一小块冷冰冰硬邦邦的干粮,还是馊臭掉的;
大部分的时间里,这些囚犯只能在碰上溪流的时候喝上水,或者早上努力的采集野草和树叶上的露水。
这种日子过得连牲口都不如,马儿还能一天喂三顿从农家打来的清甜井水和新鲜干草,可囚犯们呢,只能望着官兵们挂在马匹肚子下的水袋和粮袋直咽口水。
男囚犯和女囚犯无论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一开始谁都不习惯,到后来,所有人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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