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他三番两次的救了玉儿，这些应该算是善意之举。

玉儿再怎么不想感激他，可也不得不承认，他一次又一次的帮助自己避开了各种灾难。

可以说，要不是司命出现在她生命中，玉儿恐怕没有今天，早就被野狗咬死，又或者被开水烫的毁容破相，又或者被刚才那帮无赖揍得不省人事……

平心而论，司命得是玉儿的福星才对。

多亏司命总在暗中监视她，她才能逢凶化吉。

玉儿念及此处，对司命稍微减轻了一丝恨意。

在雨中安安静静的走了好长一段路，司命忽然打破两人之间那窒息般的气氛：“你话很少，不像你，一定在心里骂我。”

玉儿看向他，微微鼓起腮帮子说：“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哪能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看上去很不开心。”

“并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是吗？”

玉儿忍不住的说：“你这人，有手有脚的，模样又还长得不错，何必非得当一名杀手？你就不能谋取一份正当的事情来做吗？”

“你想半天就在想这件事？”司命的语气变得很冷，“你能选择你的命运吗？”

玉儿顿时哑口无言，半天后，她才说：“我不能……”

司命说：“我和你一样，我也不能。”

“所以你的意思是，走上杀手这条路，并非出于你的自愿？”

司命没再回答，玉儿见他表情凝重并且杀气腾腾，一时间不敢继续追问。

她转移话题，“你别杀姜丞相了……好吗？我不想荣乐府再出第二条人命。”

司命说：“如果天注定他不会死，那我就杀不死他。”

“你怎么老是天注定天注定的，别说的那么绝对，只要你不动手，姜丞相就能继续活下去。”

司命说：“你见过姜丞相吗？”

玉儿摇头，“没有见过。”

“你要是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想你会支持我杀了他的。”

“他难道是个坏人？”

“朝政之事，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他手上沾染着许多无辜平民的冤魂，多少平民因为他的一句决策，而死在敌国匈奴士兵的手中，你今天为他求情，只能说你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邪恶。”

说话间，荣乐府的后门出现在眼前，司命利落的把秦叔往地上一扔，“到了，我只送你到这里。”

玉儿再次拽住他的蓑衣，“司命……”

司命看向她，“你还想为姜丞相求情？我劝你免了。”

“不是……我只想说，只要你下定决心，你可以不做杀手的，就算老天爷已经安排好了你的命运，但你照样可以做出反抗。”

司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会说漂亮话。如果你哪天能够摆脱你的命运，变得和今日截然不同，我才会相信你的话。”

“什么样才算是截然不同？”

“你是个丫鬟，你的命就像我的命一样，已经定好了，你永远爬不到人上人那一层。”

“我干嘛要爬的那么高？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玉儿有点赌气的说：“你这人太相信命运，信得都有点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