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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自己走过去,吃力的举起大茶壶,顿觉好沉,这茶壶堪比半只小水缸那么大,是专门用来摊凉茶的,玉儿提的好费劲。
她又从屋角寻来一张竹凳摆在茶桌前,接着用双臂抱住茶壶,踩上竹凳,往桌面上一只干净的茶碗里沏茶。
秦叔冷眼看着她一个小姑娘做完这些事,丝毫没有想帮忙的念头。
玉儿也怕给他那样一双食肉秃鹫似的目光看个不停,赶紧把茶壶放回原位,给茶碗盖上盖子,放进托盘;
正要从这只看炉子的“秃鹫”面前逃走,她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低着头跑到茶柜里拿起白糖罐子,对秦叔弯腰鞠躬,“这个可否借我?我很快会还回来的。”
她不知凉茶有多苦,所以难以把握白糖的分量,还是一罐拿走,让夕余自己放糖比较合适。
秦叔冷哼一声,“要是给我发现你私吞白糖,我会找你算账。”
玉儿点点头,转身端起托盘飞快溜出茶房,在院子里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她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会那么害怕秦叔呢……他那双眼睛比离总管还吓人,就跟下雨前的乌云一样,阴沉沉的……”
她更不知自己曾几何时冒犯过秦叔,导致他每次见她都摆脸色。
来到了阳春院,玉儿立即竖起了耳朵。
微风徐徐中飘荡着一曲啼血般哀愁的乐声,又是《西飞雁》,只是比起之前听过的西飞雁更加悲伤,就像往玉儿心上垒了一块大石头。
她不解夕余为何又弹这首曲子。
自从靖王妃半个月前自杀后,夕余弹奏的西飞雁在民间被传为“夺魂曲”,玉儿暗暗揣测,可能是夕余不甘心自己改编的西飞雁被污蔑成不祥的曲子,所以才会顽固的一弹再弹吧?
她不忍打断,便端着托盘,安静的站在房门口听着。
夕余坐在房内,浑然忘我,不知门外有人,一遍遍的轻拨琴弦。
他陷入沉思:这首曲子到底哪里出问题了,究竟哪一段不对?为何这曲子会逼得靖王妃自杀?
夕余陷入深深的愧疚当中,如果他当时弹一曲欢快些的小调,或许就不至于让靖王妃触景伤情,最终害她举刀自刎了。
忽然,夕余的目光看到门框外伫立一个人影,他随即停下琴声,问:“玉儿吗?”
这身影矮小,不是玉儿就是五两。
果然,回话的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我,先生,我给你端凉茶过来了。”
夕余觉得玉儿的声音已经逐渐摆脱孩童的稚嫩,开始有少女的感觉了。
他往榻上放下琵琶,走去水盆边洗手,顺口道:“进来吧。”
玉儿用肩膀推门进来,看了他一眼,脸上情不自禁的微笑。
夕余一愣,为何玉儿每次见到他都会露出这种又高兴又羞怯的表情?难道说,见他一面,对玉儿来说,真的是一天里最开心的事情吗?
夕余默默的在茶桌旁坐下了,玉儿把茶碗放在他手边,端着糖罐,眼巴巴的看着他。
夕余觉得她这表情和一只极力讨好主人的小狗一模一样,叫人忍俊不禁。
夕余很努力才能令自己憋住笑,保持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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