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龙和蛇区别开来，玉儿还另外刻了两根小小犄角，用牙签固定在龙的脑袋上，很有童真和趣味性。

店小二看着这些小玩意儿，忍不住笑了，“雕得真好，女娃娃，对不住，是我小看你了。我这就拿去给掌柜的过目。”

夕余抬起一根手指阻止他说话，“别吵，你仔细听。”

李承载立即屏住呼吸，聆听玉儿的第二次演奏。

李承载转了转眼珠子，说：“有什么变化吗？”

夕余苦笑一下，“这么明显你听不出来？”

李承载摇摇头，“别跟我卖关子，我是外行，我刚才对她说的那番圣洁啊天庭什么的这类话，都是你教我说的，你明知道我对音乐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夕余说：“她手上的力量放轻了，调子也是准确的，她居然能做到……指法如此复杂的瑶华曲，她竟然真的可以分毫不差的演绎出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难道她是妙音天女下凡？”

“你说什么？谁是妙音天女？”

“商人敬奉财神，衙门敬奉关公，渔民敬奉海龙王，我们乐师，自然是敬奉妙音天女，她乃乐理之神，怀抱琵琶，赐予我们乐师灵感与智慧。”

李承载摆摆手，“你太夸张了，玉儿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是什么天女下凡，她只是比普通人更加聪明而已，既然她能顺利的把瑶华曲完整的弹奏出来，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后天，她定能让离姬大开眼界。”

夕余说：“我没想到她能弹出来……瑶华曲中，许多指法是需要同时控制两根琴弦的，新手根本不可能做到……”夕余探头出去偷看玉儿敞开的房门，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看的不太真切。

李承载说：“她就是做到了，你就服气了吧。”

“我不是不服气，承载，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说明什么？”

“你真傻啊！玉儿是百年一遇的奇才。”

“你不也是百年一遇吗？”

“可她比我更加百年一遇，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千年一遇才对，她的出现，很可能会改变乐理的世界。我竟然从未意识到，我身边一直放着如此难得的珍宝。我早该收她为徒的。”

“夕余，你变的真快。”李承载感慨，“之前还说不会让玉儿走上你的后路。”

琢玉双眼通红，被泪水模糊，说起良辰的时候，琢玉的眼泪便停不下来。

良辰就是她心头上的肉，这块肉，在十六年前，被活生生的剜掉了，伤口至今没有痊愈。

玉儿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琢玉姐姐……你之前……从未跟我说过这些……”

琢玉花了点时间才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擦干，说：“我想对离姬复仇的愿望，从未对任何人讲过，但府上的人应该依稀猜到我和离姬是有点过节的，恐怕离姬本人都感觉到了我的对她心存怨念，但离姬还是让我继续担任副总管，这里面定有陷阱，不过我不会害怕的，感到害怕的人，应该是离姬才对。她能防我一时，防不了我一世，总有一日，我定能把她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