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人，你想错了，女人堕胎，未必都是肮脏的交易，有些女人堕胎，纯粹是因为不想给自己厌恶的男人生孩子罢了，你审过的施暴案一定不少，你肯定很了解，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自愿怀上孩子的。我不认为我经手的每一次堕胎都是犯罪，有时候我杀人，是为了救人。”

慕风和一时无言。

弄婆说：“怎样？你现在是要锁我还是要审我？”

慕风和说：“就像你说的，有时候你杀人，是为了救人，你多年前犯下的劫财案，抢来的黄金，都被你分发给了各州县的穷困农户，说实在的，你其实是个劫富济贫的女中豪杰，你杀的人，几乎都是做过不少坏事的恶人，属于死了也没人同情的那种人渣，就像山西那位沈家少东家，他糟蹋过不少女子，当地人早就恨不得他死，若不是忌惮他家的势力，估计他早就被本地的农户用锄头打死了，你杀了他的第二天，山西百姓反而放鞭炮庆祝，足以说明你做的是一件除暴安良之事，包括荆北门镖局一案，被你杀死的三十名镖师，在投奔镖局之前，都是杀人越货的强盗，个个都是背负了血案的人犯，只是洗白了身份，改行做了镖师而已。所以你才眼睛不眨的把他们全灭口了。官府做不到的事，全给你办妥了。我越是深入的调查你的案子，越发觉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女英杰。”

慕风和说：“你并不是汉人，对吧？你是匈奴人，原名叫做贺兰多步，汉名则改成周小兰，不知你为何要从异国他乡赶来帮助素不相识的普通汉人？”

贺兰多步淡然的微笑，“我虽然有匈奴的血统，但是我在中原长大的，我的亲生父母去向不明，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我的养父母都是汉人，在河边捡了我，我当时被装在一个大木桶里，几乎要淹死了，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破羊皮，写着我原本的名字，贺兰多步，养父母姓周，于是把我改名周小兰，他们只是善良淳朴的农户，并不嫌弃我的血统，尽心尽力的养大了我，我的外貌不像汉人，但我骨子里比汉人更像汉人，后来，我的养父母因为欠了某个大户人家的地租，被强行逐出村子，就这么饿死在贫瘠的荒野之中，年仅七岁的我，拖着一条贱命，走出了荒野之地，最终倒在了一片竹林当中，再后来，便遇上了我师父……我干嘛要对你坦诚这么多？险些把我师父都出卖给了你。你该不会连我师父是谁，都调查出来了吧？”

慕风和惭愧的说：“我倒还没有这么通天的本事。”

“可你连我本名都打听出来了。”

“你原来住过的村子里，依稀还有一两个老人记得你的故事，我对你的调查，也就止步于此了，我并不知道你那位隐居在竹林里的师父是谁，也不知道你在他手中究竟都学了些什么，总之，你在二十岁那年忽然有了一身高强的本领，出了江湖，开始抢劫杀人，也开始赈济贫民，你做的这些事，难道是奉你师父的命令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