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和说：“那名逍遥法外的女盗贼，在犯下霞钧岭三十镖师灭口案之后的第二年，又劫了山西最大的钱庄，杀害了钱庄少东家沈元门及十二名家丁，不过那一次，女盗贼劫走的并不是钱庄里的钱财，而是少东家沈元门房里的一个姑娘。这姑娘本是良家百姓的女儿，出来帮家里卖菜，给闲逛的沈元门相中了，当街强行带走，姑娘早就没了娘亲，上了年纪的爹爹一下子气得病倒家中，眼看姑娘要白白遭受污辱，没想到，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盗贼出现了，干脆利落的杀了少东家，救了姑娘，还随即将姑娘和她的老爹爹一并送往他乡，隐姓埋名起来。有关这位女盗贼的案子多年来一直未破，已经惊动到了朝廷，那会儿，年仅十岁的小皇帝曾经在御书房里苦恼的和我探讨过这个案件，小皇帝天真烂漫的问我，若有人以替天行道的名义四处杀人，究竟对不对？是不是该大赦一次？当然，大赦只是童真之言，小皇帝现在长大了，已经明白杀人者不可随便法外开恩的道理。”

弄婆借着升起的月光怒瞪着他。

慕风和说：“你可别想着还手，一还手可就穿帮了，我的密探都还未走远呢。”

他毫不客气的撸起弄婆的衣袖，果不其然，一块花瓣似的胎记呈现在他视线之下。

弄婆叹一口气，推开他，说：“事已至此，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你了。”

她衣袖一挥，掠过脸颊，转眼间，变成了另外一种容貌。

慕风和一下子看傻了。

原本贼眉鼠眼，满面皱纹，尖嘴猴腮的老弄婆不见了，在他眼前的是一位貌若天仙，肤如凝脂，成熟风韵的少妇，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与慕风和相近。

只见少妇同时去了头上的灰色假发，垂下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自她去了所有的易容之后，慕风和感觉空气好像变热了些，整个人也不太自在起来，少妇美得明艳逼人，目光犀利清冽，如同深山里的泉水，瞳孔深处隐隐发亮，令他不敢接近。

慕风和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说：“短短五年的时间，你在各州县犯下了三十二单劫财案，十三单杀人案，各地府衙实在拿你没辙，小皇帝为了加大力度抓捕你，故把你的案子统一交给了我处置，我利用密探探查出了你的行踪，得知你在两年前突然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从此不再作案，并且易容伪装，潜伏在天子脚下，当起了一名帮女人生孩子兼并治疗暗病的弄婆，偶尔也做些帮人堕胎的肮脏交易……”

“慕大人，你想错了，女人堕胎，未必都是肮脏的交易，有些女人堕胎，纯粹是因为不想给自己厌恶的男人生孩子罢了，你审过的施暴案一定不少，你肯定很了解，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自愿怀上孩子的。我不认为我经手的每一次堕胎都是犯罪，有时候我杀人，是为了救人。”

慕风和一时无言。

弄婆说：“怎样？你现在是要锁我还是要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