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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深深的积雪当中,有一个约莫十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深一步浅一步的跋涉前进。
他穿着干净的素衣,披着灰色的披风,脸蛋白皙,头发收拾的整整齐齐,看样子不像是无家可归的乞丐。
他穿的并不华丽,但是腰间却悬挂着一块贵重的翠绿色玉佩,上面刻着“良辰”二字,令人难以判断他的出身是穷还是富。
男孩问:“你在干什么?这么冷的天不回家,在这里会冻死的。”
被他问话的女孩,正是环翠。
环翠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朱红色大门,这扇门在孩子的眼中显得特别高大,透出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气势。
环翠说:“我爹是这扇门里面的管家,我妈是这扇门里面的奴婢,就在昨天,我爹娘都被打死了。就是给这扇门里面的老爷用木棍亲手打死的。”
男孩的目光十分诧异,“为什么这家的老爷要打死你父母?这也未免太过残忍。”
环翠说:“老爷他……他不是好人。他想拉我娘亲进房里睡觉,我娘不依,大哭大叫,我爹爹发觉后,马上跑去保护我娘。刚巧夫人从娘家回来,撞见了这一幕,老爷他居然反咬一口,说是我娘亲进屋引诱他,还说我爹爹合伙敲诈他,夫人起初不信,老爷向来畏惧他的夫人,他为了自证清白,居然……居然……当着夫人和几个下人的面,拿起木棍往我爹爹头上砸了一下,我爹爹当场就倒在了血泊当中,我娘亲崩溃大哭,夫人说,老爷是不是心疼,舍不得打我娘亲。老爷一听,马上又拿起木棍把我娘亲也打死了。等我跑过去的时候,爹娘都已经断气了……我还来不及反抗,夫人又说,我是不是老爷和我娘亲私通的产物,老爷说不是,夫人还是不信。于是,老爷便叫家丁把我架了出来,丢在了这个大门外,让我在雪中等死。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哭喊了半天都没人搭理,你能不能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良辰美景的良辰?”环翠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良辰美景是何其美妙的画面。
环翠又说:“你是姓良吗?”
男孩以沉默回应。
环翠年纪小,还不懂见好就收,继续追问,“姓良的,比较少见,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男孩突然说:“我不姓良,我只是名字叫做良辰,至于我的姓氏和其他的事情,你别多问了,不然我把你丢下。”
环翠立即闭上了嘴巴,不敢再问下去。
在雪中走了漫长的一段路,良辰停在一个挂着门帘的楼阁外,盯着楼阁上方的招牌看个不停。
“采薇阁,终于找到你了。”良辰低语。
环翠听见了,但是怕他生气,就没有多说什么。
良辰走到采薇阁的门外,在堆着碎雪的屋檐下放下了环翠,抬手敲了敲门。
那一年,瘟疫还没有爆发,整个中原人丁兴旺,京城一派繁荣太平的模样。
那一年,琢玉还没被叫成琢玉,而是叫环翠,这是她的乳名。
某日,京城大雪纷飞,鹅毛似的雪花铺天盖地,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雪,积雪几乎要把房顶都压垮过去,街上不能行人,积雪足以没入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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