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骏茂眯起眼睛，突然拔出自己腰间的宝刀，转身一劈，把那个乱说话的下属直接劈死在地。

尸体血流如注，其余下属皆吓的瑟瑟发抖。

亥骏茂用衣袖拭干刀刃上的血迹，对所有人说：“你们谁敢对外传良辰是个妖怪，我便把你们全杀了。刚才那只白鹤，就当没看见，良辰已经跳崖死了。”

亥骏茂收起刀，恢复了冷峻的脸色，踢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说：“这个处理掉。”

说完，他独自走到树林边缘，跨上自己的马，就这么走了。

他的属下看了一眼同伴的尸体，并没有多说什么，仿佛这种事情已是稀疏平常，众人颇有默契的抬起尸体，随手往断崖底下一扔，也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拍拍手，理理衣服，麻木的转身，一一骑上自己的马都走了。

琢玉趴在石头后，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断崖底，她难以把这两件事分开。

良辰跳下去不久，就有一只妖怪似的白鹤腾空而起，这两件事发生的太巧合的，简直……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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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像那只白鹤，正是良辰变的一样。你是不是这么觉得？”玉儿看向琢玉。

琢玉脸上有依稀的泪痕，在讲良辰的故事时，她克制不住的哭了好几回。

君德在旁边递来了一块手帕，琢玉接过来擦了擦泪水，然后点头，回答玉儿说：“没错，我觉得那只白鹤就是他变的。良辰并非普通人，他其实是一只白鹤，我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寻常，他在冰天雪地里赶路的时候，还穿的那么单薄，要是平常人早就扛不住了。他绝对不是凡人，他是神仙。”

“神仙？”玉儿疑问，“可是，亥骏茂的手下明明说他是妖怪……”

琢玉不满的打断了她，“不对！良辰不是妖怪！他一定是神仙！妖怪是害人的！神仙就不同了，神仙下凡，都是来普度苍生的，良辰出现在这个世上，就是专程来救我的。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玉儿委屈的闭上了嘴。

在旁静静听故事的夕余忍不住开口，“你不应该冲玉儿发火。”

在荣乐府的这间课室里，夕阳已经斜斜的映照进来，琢玉的故事一说就是一个下午，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搅。

乐师们都知道，通过了考验的玉儿定然是在课室里和夕余私会，便也懒得过来碍事。

夕余喝了一口五两端来的茶，已经凉透了，胜在润喉，不令人讨厌。

五两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她斜坐在夕余身后，一直盯着琢玉的口型，也大概知道了十六年前的故事，隐约可见五两眼角也有泪水，恐怕也是在为良辰的命运感到可惜和哀叹。

夕余说：“我不信良辰是神仙下凡，他应该是摔下悬崖死了，那只仙鹤，只是恰巧在那个时机飞了起来而已。”

琢玉不甘心的说：“你凭什么这样讲？！”

夕余说：“世上无奇不有，那只仙鹤不过是长得格外硕大而已，仙鹤或许一直待在崖底休息，上头突然坠落一个活人，才把这只仙鹤吓得腾空飞起，然后让你们看见了，就被误以为是良辰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