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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经过南宫师父这么一番解释,环翠总算能够接受改名这件事。
离总管摸着自己腰带上的玉挂牌,忽然说:“我现在就给你取一个艺名吧,玉不琢不成器,以后,你就叫琢玉吧,希望你乖乖的学习手艺,为荣乐府赚大钱,我会全心全力栽培你,你的前途越光明,荣乐府获利越大,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位乐师的。”
环翠细细念了两遍,琢玉,琢玉,挺清雅的名字,反正比环翠高贵多了。
环翠也就不反对了,从这一天起,她不再用父母给她的名,只对外人自称琢玉。
离总管当即就叫人去账房先生那里讨来卖身契,放在琢玉面前,要她往契约上画押。
琢玉虽然识字,却不会抓笔写字,到底不是大家闺秀,没人教她舞文弄墨,于是乎,她只好手沾朱砂,往纸上印了一个完整的小手印。
离总管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掏出自己的印章,也往纸上盖了印,琢玉的卖身契,就这样签定了。
琢玉盯着纸上的印章,认出了这位乐坊总管的名字:离姬。
琢玉暗忖,姬作为单字来说,本是个好名字,可此人运气不好,偏偏姓离,离姬,离姬,字面意思是要离开的女人,这是一个多么不吉利的名字。
琢玉悄悄高兴,幸好这个倒霉名字不属于自己。
离姬收起印章,折好卖身契,塞进自己的衣襟里,对琢玉说:“你以后要守荣乐府的规矩,进来这里的乐师,可以白吃白住直到十五岁,等你满了十五岁那天,就要开始参加宴会,给客人弹琴,你挣来的赏钱不可以独吞,要用来偿还你白吃白住时期的花销。懂了吗?”
琢玉冷冷的看着她,“也就是说,根本没有真正的白吃白住,到底还是债,总归要还的。”
“那当然,我一不是你亲人,二不是你朋友,我没理由白白收留你。你放心,我不会一分钱都不让你赚的,毕竟你们还要靠自己的能力来攒钱赎身。别人给你的赏钱,我只抽其中三成,另外七成,你可以自己留下。只要你足够努力,变得大红大紫,点你名字的有钱人越多,你赚的钱也就越多,因此,你要趁你年纪小,用心的练好基本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离姬打了个呵欠,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南宫师父见状,起身告辞。
琢玉一时不舍得他走。
比起离姬,琢玉更喜欢南宫师父。
南宫师父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离姬只会让人感到她的势利和傲慢。
离姬看穿了琢玉,冷笑了一下,“南宫师父不会养你的,他的采薇阁向来是留男不留女,你死心吧,我许你送南宫师父出门,以后你想踏出荣乐府,都得先汇报我,我同意了,你才能光明正大的从门口出去,我要是不同意,你就得烂在这个院子里,哪里也去不得。”
琢玉听后,心情非常沉重,她这才意识到那张卖身契代表着什么。
送南宫师父出去的时候,琢玉说:“南宫师父,你送我来这里,是对是错?签了那张卖身契,就说明我从此是离姬的财产之一了吧?我再也没有自由了。离姬要毁灭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毁灭我,离姬要冷落我,我也不能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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