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握紧了拳头，“你不懂，你别管我。”

“我懂！你以为我不懂！我什么都懂！”白龙因为嫉妒而红了眼睛，“你是为了那个叫做玉儿的奴婢，才执意要离姬性命的！”

司命安静了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点点头，“离姬让玉儿受了很严重的伤……”

“那又怎样？”白龙冷漠的说：“就算玉儿死了，你也不能破坏我们的计划。三年内，我们要铲除朝廷中所有的先皇遗老，一个不剩的赶走他们，赶不走的，就得杀了。如今，我们的目标还剩下最后五人，姜振国是其中最重要也是最难灭口的一个，你不能为了一个玉儿，而坏了师父的心血和我们的努力！三年还杀不死姜振国的话，北唐就要整个儿玩完了。你宁可牺牲整个北唐，也要为那个无谓的奴婢报仇吗？”

司命说：“玉儿无亲无故，只有我能帮她讨回公道。”

“就算你杀了离姬，那个叫玉儿的，也未必能撑过今晚。”白龙压住他的脖子，“我不准许你拿北唐的命运开玩笑。离姬杀不得，她要是出事，姜振国那边定会……”

“你别总是提姜振国，我们不是为了杀人而活着的。”司命不耐烦的推开她，“我们理应为了别的什么东西而生存。”

白龙感到讶异，“你在说些什么？我们是杀手，我们不杀人，还能做什么？你变了。是谁改变了你？”

“的确有人改变了我。我更想去保护一个人，而不是一生只会杀人。”司命毫无犹豫的说。

白龙先是笑了一下，还以为司命在开玩笑，但她随即意识到，司命是从来不爱开玩笑的人。

白龙的脸立即紧绷起来，“司命哥哥，你要保护的，不止玉儿一个，而是整个北唐的黎民百姓。你要往长远去考虑。我警告你，你现在要是冲进去杀了离姬的话，我马上就向师父通风报信。到那时候，我相信师父会亲自过来了断玉儿的小命。你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奴婢，白费了我们这些年的付出，师父绝不会轻饶了你。”

司命紧紧的握住拳头，一脸怒火。

白龙见他气的快要烧起来，心生不忍，放柔了语气，“司命哥哥，我知道担心一个人的时候，会失去理智，但是，你要顾全大局。师父若是知道玉儿是个害人精，那他真的会杀了她的。”

“玉儿不是害人精。”

“她如果不是，又怎么会把你弄的如此迷糊大意？你为了她，宁可做出不可挽回的牺牲，而且是牵涉千万条性命的牺牲，她这样的人，还不算害人精吗？”

司命坚持说：“她不是害人精，你不许这样说她。”

“住手吧。你真的不想你口中的玉儿变成害人精的话。”白龙这句话，彻底的浇熄了司命心中的复仇火焰。

司命不甘心的想：确实，他不能杀离姬，这种关键时刻，不能轻易在京城里掀起巨浪，更不能让师父察觉出他暗中和玉儿有往来。

他对玉儿的牵挂，必须在师父面前隐瞒到底。

司命再怎么忿忿不平，也只好放弃了报仇的行动。

离姬幸运的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个乐坊娘正一无所知的坐在花厅里享受烟斗带来的放松。

她不知道这个世上到底有多少人盼着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