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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与愿违。
她那煞费苦心的精致妆容,她那一掷千金才换来的水晶似的红指甲,还有她那含情脉脉的双眸,真是一丝一毫都没进入夕余的心中。
夕余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如同石头柱子那样坐在椅子里,怀抱琵琶,用一种冷得割人皮肉的语气询问:“你要听什么曲子,快点说,弹完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离姬脸上的温柔就在这个瞬间化为了无形。
她把烟斗往椅子沿上粗鲁的磕了磕,撕去了勾引人的那一套面具,以哀怨的眼神盯着他,“我离开府中整整十个月,你难道就不想关心我去过哪些地方,也不想知道我干什么去了?”
夕余毫不动容的说:“不想。”
“你觉得我突然出门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此事与我无关。”
“你……”离姬简直要给夕余的冷漠气死。
她咬咬牙,和他聊天就跟受刑一样,还不如闭嘴,她把眼睛一闭,把身一转,背对他躺着,柔软的手摆了一下,“就来首《罗敷歌》罢了。”
说毕,琴声翩然在她身后响起。
离姬立即一扫阴霾,感觉到全身心的放松。
纵使她刚刚还在恨着夕余,但只要一听到他的琴声,她就什么怨气都没了。
《罗敷歌》是赞扬邯郸城的采桑女秦罗敷如何清高不屈权威,如何勤劳不怨生活的乐曲,曲子婉转轻巧,像秦罗敷一样,婉约娴雅,不媚不俗,与世无争,是一首可以令听客平息烦躁的作品。
这是能够化解世间仇怨的音乐,其他人弹不出夕余这种超脱凡俗的感觉。
离姬缓缓的抽着烟,听着曲子,不知不觉入睡了,手垂了下来,烟斗滚落在贵妃椅下。
夕余听见烟斗落地声,便把琴声停下,搁下琵琶,走近躺椅,捡起烟斗,放在茶桌上。
夕余盯着离姬熟睡的脸颊,心中突然的腾起一种异样的感受。
他发觉这个女人自从远游归来后,整个人在气质上起了一点变化,他第一次觉得离姬老了好几岁,稚气全消,有种慈爱的气息浮在她的眉梢。
明明才二十四岁芳华的离姬,此刻看去,彷如三十岁左右,神情间起了很大的变化。
出一趟远门,能让一个女人变得如此成熟,这是夕余没有想到的。
他并不吵醒她,而是默不作声的拿起自己的琵琶离开了花厅,夕余与离姬同衾共枕那么多次,但仅仅止于肉体关系。
他这一生都没有爱过她,哪怕一次也没有。
他只想逃离她的身边。
但他知道,离开荣乐府,他就什么都不是,他可没有中谷那么坚强。
要夕余去推着板车卖酸梅汤,这事儿连夕余自己都不敢去想。
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可夕余还是竭尽全力的去逃避离姬的亲近,这几天,凡是叫他上门弹琴的宴席,他一概不拒。
不止如此,他还私自在宴席上对各方富豪大官承诺,想听他演奏只管吩咐,他是随传随到,绝不耽搁。
夕余情愿把自己给忙死,也不要留下一丝空闲的时间和离姬相对。
夕余本来是很少出席晚宴的,因为夜晚出行不太安全,但自从离姬回来后,他连这个规矩也更改了,晚宴他也照样前往。
于是乎,夕余基本一整天都不在府中,三更半夜才赶回来睡觉,离姬苦无机会找他见面,顶多在走廊上不小心遇见时能够说上两句话。
夕余是再也不想到她房里去了,千方百计的躲着,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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