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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鱼鳞秘巷

作者: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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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夏的蝉鸣在枝头喧嚣,热浪滚滚,仿佛要将整个云阳城融化。张仪骞在这炽热的午后,怀揣着对新奇事物的好奇,慢悠悠地朝着茶肆走去。他身着月白色短襦,领口和袖口的深青色卷草纹在阳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腰间的织锦腰带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朱红色丝带随风飘舞。

刚走到茶肆门口,他就瞧见秦劲正翘着二郎腿,大快朵颐地啃着羊头。案几上倒扣着一本《游仙窟》话本,旁边还搁着半碗醪糟,酒气和羊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秦大哥好雅兴,这是要学杜甫‘朝叩富儿门,暮随肥马尘’?”张仪骞故意把“肥马尘”三字咬得清脆,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走进茶肆。

秦劲吐出羊眼骨,用手抹了抹嘴,蘸着茱萸酱在案上画了个符,没好气地说道:“张小郎君这是‘崔颢题诗在上头’?上回偷学六壬盘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两人正说着,檐角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身着麻衣的货郎匆匆闪身入内,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从袖中滑出枚开元通宝,递到秦劲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秦头儿,城西旧宅的耗子啃了杨记米铺的账本。”

秦劲一听,脸色微变,霍然起身,腰间蹀躞带上的错金铜符叮当作响。他看了张仪骞一眼,说道:“张小郎君要见识咱们不良人的勾当,记得给他找顶遮阳的??。”

张仪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放光,兴奋地说道:“好呀,秦大哥,我早就想瞧瞧了!”

日头西斜,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色。众人骑马来到城西旧宅附近,潜伏在断墙后。张仪骞小心翼翼地扒开野蒿,朝旧宅内张望。只见耿大正与三个戴昆仑奴面具的汉子密谈,为首者腰间蹀躞系着银狼首,正是独孤枭的标志。

“……杨崇义克扣护卫月钱,倒把银子填了平康坊的窟窿。”耿大攥着横刀的手青筋暴起,满脸愤怒地说道,“上月我娘病重,那管家竟说‘死个老妪省得浪费汤药’!”

独孤枭的手下抛着匕首冷笑:“哼,杨崇义那狗东西,向来就是这副德行。不过,今夜子时劫了杨府货船,枭帅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耿大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样做……合适吗?虽说我对杨崇义那混蛋有怨言,但他毕竟……”

那手下不屑地啐了一口:“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可别犯糊涂!杨崇义夫妇一个死了,一个也快下狱了,现在杨府就是只待宰的肥羊。咱们和杨崇义勾结打家劫舍这么多年,他透露对手商队消息,咱们帮他打击对手,可现在这局面,哪还顾得上什么黑道道义!”

耿大咬了咬牙:“可之前你们合作得好好的,突然对杨府下手,会不会……”

手下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你还真是天真!现在杨府没了主心骨,正是咱们捞一笔的好机会。你想想,杨府这些年攒下了多少财宝,那货船里肯定装满了值钱的玩意儿。要是错过了这次,你上哪儿去弄钱给你娘治病?”

耿大沉默了,想到家中病重的母亲,他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好,我听你们的。但你们可别食言,一定要帮我出了这口气。”

手下拍了拍耿大的肩膀:“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处少不了你的。要是敢耍花样,这刀下次就插在你娘坟头。”

此时,秦劲突然按住张仪骞肩头,低声说道:“耿大虽触刑律,却是被奸商所迫。不良人规第三条??‘宁纵十恶,不枉一善’。”

张仪骞有些惊讶地看着秦劲,刚要说话,秦劲摆摆手,示意他先别出声。

过了一会儿,秦劲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正准备下令行动。这时,旁边的衙役王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秦劲,低声急促地说:“秦老弟,韩大人下令动手了!”秦劲眼神一凛,微微点头,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兄弟们,给我冲!”与此同时,王虎也向身后的衙役们发出信号,衙役们和不良人们如饿狼扑食般,朝着耿大等人冲了过去。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混战,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耿大正与一名不良人手下打得难解难分,他手中的长刀上下翻飞,攻势凌厉,那名不良人手下渐渐招架不住,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脚步也开始踉跄。

秦劲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朝着耿大冲了过去。他的身形犹如猎豹般敏捷,手中的短刀闪烁着寒光。眨眼间,秦劲就来到了耿大身边,大喝一声,短刀如疾风般刺向耿大的咽喉。耿大察觉到危险,本能地向后仰身躲避,秦劲这一刀擦着他的喉咙划过,带起一丝血痕。

“耿大,你逃狱在先,如今还和强盗勾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秦劲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耿大心中又惊又怒,挥舞着长刀奋力抵挡秦劲的攻击,嘴里喊道:“秦劲,你少在这吓唬我!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可他的声音里却难掩一丝恐惧。

秦劲攻势如潮,手中短刀上下翻飞,招式凌厉至极。他的刀法变幻莫测,时而虚晃一招,引得耿大慌乱抵挡,时而又突然变招,直击耿大的要害。耿大被秦劲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打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眼神中满是惊恐,在秦劲的猛烈攻击下,他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的孤舟,随时可能被打翻。

就在耿大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秦劲转头对手下喊道:“你们几个,先别管我这边,快去把其他的贼寇都给我拿下!一个都不许放过!”手下们得令后,立刻朝着其他敌人冲了过去。

此时,现场只剩下秦劲和耿大。秦劲看着耿大,心中暗自思忖:“耿大也是个可怜人,被杨崇义那等人逼到这份上,我且放他一马。”这么想着,秦劲的打法瞬间改变。他不再像刚才那样全力进攻,而是开始有意地保留实力,招式变得绵软无力,破绽百出。

耿大见秦劲攻势减弱,心中先是一喜,紧接着又觉得有些奇怪。他看着秦劲,眼中满是疑惑,不明白刚才还勇猛无比的秦劲怎么突然就变弱了。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趁着秦劲防守出现一丝破绽的时机,猛地挥舞长刀,朝着秦劲砍去,想要趁机突围逃跑。

秦劲看到耿大的动作,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匆忙侧身躲避,还故意露出一个更大的破绽。耿大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他身形一转,朝着旁边的小巷飞奔而去。

秦劲看着耿大逃跑的背影,并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在后面慢悠悠地喊道:“耿大,你跑不掉的!”他故意放慢脚步,装作一副追不上的样子,任由耿大消失在街角。

张仪骞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他心里直犯嘀咕:“秦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平时抓贼那叫一个果断,今天怎么就把耿大放跑了呢?这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啊!”

衙役们看到不良人这边的狼狈样,顿时来了兴致,开始肆意嘲笑。一个瘦高个衙役扯着嗓子,尖声尖气地说道:“嘿,瞅瞅这些不良人,平日里牛皮吹得震天响,结果呢?连个逃犯都抓不住,还得靠咱们衙役来收场,真是笑死人了!”另一个胖衙役笑得前仰后合,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看他们啊,就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这功劳啊,还得是咱们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刺耳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不良人手下们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可又不好发作,只能通过表情稍稍宣泄。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手中的武器被他攥得紧紧的,关节都泛白了;瘦高个则一脸阴沉,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嘴角微微下撇,满脸的不屑;几个年轻的不良人,眉头拧成了麻花,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不甘,却又不得不强忍着。

秦劲瞧在眼里,知道得赶紧安抚手下。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众人,趁张仪骞和衙役们不注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兄弟们,别往心里去。今天放他走,是为了往后‘打渔’的时候,能有更大的收获。记住,不良人与人斗,偶尔示弱没啥,可在‘打渔’这事上,咱们得拿出真本事,懂我意思不?”说完,还朝大家眨了眨眼睛。

“秦帅这是放虎归山啊!”回程路上,张仪骞忍不住发问。

秦劲摸着下巴上新蓄的短髯,笑道:“虎有虎道,鼠有鼠途。待他走投无路时,某自会递上不良人的‘投名状’。”

“《唐律》有云‘知冤不举,杖六十’。”秦劲掸着粗麻衣上的蛛网,“但若是‘以贼钓贼’嘛……”他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冲着张仪骞说道:“走,带你去西市鱼鳞巷见真章。”说罢,他带着张仪骞穿梭在云阳城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

末夏的阳光透过狭窄的巷弄,洒下斑驳的光影,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混杂的气味,有街边小吃摊传来的食物香气,也有老旧房屋散发的潮湿味道。张仪骞满心疑惑,脚步匆匆地紧跟在秦劲身后,只觉得这弯弯绕绕的路好似没有尽头。

七拐八拐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条看似普通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小巷。小巷两侧是高耸的围墙,墙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些藤蔓的影子在地上交织成奇怪的图案。秦劲带着张仪骞来到棺材铺后院。少年正疑惑间,忽见秦劲用刀柄叩击槐树上的七个树瘤,当敲到第七个时,树瘤竟渗出点点朱砂。地面轰然裂开尺宽缝隙,露出条向下的石阶。

“跟紧些,莫要乱碰。“秦劲低声叮嘱,率先踏入幽暗通道。张仪骞深吸口气紧跟其后,发现两侧陶灯燃着鲛人油,映得洞壁符咒泛出幽蓝。甬道深处传来阵阵喧哗,待转过弯,豁然现出个地下集市。

戴傩面的货郎正沿甬道叫卖:“终南山雷击木,刻成印信能镇河妖!“他肩挑的竹筐里,黝黑木块隐隐泛着电光纹路。

秦劲压低嗓音,对张仪骞说道:“瞧见那个卖《太乙神数》的粟特人没?他兜售的龟兹迷烟连水鬼都能熏晕。”

张仪骞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卦摊用河图洛书占卜的竟是县学退隐的老博士;兵器铺挂着刻满西夏文的弩机;最奇的是符纸坊,黄麻纸上分明拓着《青囊书》残页!

“这里就是我们不良人聚会和交易的地方,像不像你听过的那些神秘之地?”秦劲笑着问张仪骞,眼中带着一丝得意。

张仪骞兴奋地四处张望,嘴里不停地说着:“太神奇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感觉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继续往前走,张仪骞看到一个摊位上摆放着许多和传声符类似的物件,忍不住停下脚步。摊位的主人是一个身材矮小、面容消瘦的男子,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张仪骞对自己摊位上的东西感兴趣,立刻热情地介绍起来:“小哥,你眼光真好,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这个能让人隐身一小会儿,这个能探测周围有没有危险,还有这个,能干扰别人的法术。”

张仪骞听得入了迷,他拿起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好奇地摆弄着。秦劲在一旁提醒道:“别乱动,这些东西很多都有特殊的用法,不小心触发了可就麻烦了。”

张仪骞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走,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秦劲带着张仪骞来到一个酒肆模样的地方,酒肆里坐满了人,喧闹声此起彼伏。他们刚一进门,就有几个人热情地和秦劲打招呼。

“秦老大,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还带了个小娃娃。”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笑着说道。

“这是张仪骞,是个机灵的小子。今天带他来见识见识咱们这儿。”秦劲介绍道。

张仪骞有些腼腆地和众人打了招呼,然后跟着秦劲找了个位置坐下。秦劲要了两杯酒,递给张仪骞一杯,说道:“尝尝,这可是我们这儿特有的酒。”

张仪骞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酒液入口辛辣,却又带着一丝甘甜,顺着喉咙流下,一股暖意传遍全身。

在酒肆里,张仪骞一边喝着酒,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人的聊天。这时,邻桌两个不良人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了吗?最近魂叶的交易价格又涨了。”一个尖脸的男子小声说道。

“可不是嘛,这玩意儿越来越抢手了。上头的人都在争着要,说是能用来强化法术,提升功力。”另一个胖子回应道。

“我听说有个兄弟,为了弄到一片魂叶,去了那处神秘的古墓,差点把命丢了。”尖脸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唉,为了这魂叶,大家都拼了。不过也是,谁不想让自己的法术更厉害呢。听说还有人用魂叶和神秘组织交易,换取更强大的功法。”胖子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

张仪骞心中一惊,忍不住向秦劲投去询问的目光。秦劲微微皱眉,小声对张仪骞说:“魂叶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它蕴含着神秘的力量,能辅助施展法术。但获取魂叶的过程很危险,而且交易魂叶也有很多规矩和禁忌。有些人为了利益,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夺,所以这事儿很复杂,你现在还是少打听为好。”

张仪骞虽然心中充满好奇,但看到秦劲严肃的表情,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忍不住在酒肆里四处搜寻,想要看看这神秘的魂叶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发现,周围人的眼神中,提到魂叶时,有的充满渴望,有的则带着一丝畏惧。

此时,酒肆的角落里,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轻轻敲了敲桌子,原本喧闹的酒肆瞬间安静了下来。“我这儿有三片上等魂叶,准备出手,有意者可以聊聊。”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酒肆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一个看起来很有权势的人站了起来,“我出高价,这魂叶我要了。”

“先别急,我还得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出价。这魂叶的品质,想必大家都清楚,可遇不可求啊。”黑袍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张仪骞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惊叹不已。

少年目不转睛盯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瞧:昆仑冰魄雕的望月犀、南海鲛人泪穿的风铃。符纸坊柜台上除了那半卷泛着金光的《青囊书》残页,还摆着排竹制传声筒,筒身刻着二十八宿纹样。

“此物名‘千里传音’,以魂叶为媒。”店主是个独眼老道,“念咒入筒,纵隔百里亦能听闻。”

张仪骞突然福至心灵,掏出誊抄的萨满咒文:“劳驾,能把这个‘苍狼拜月诀’录进去么?”

“胡闹!”秦劲拎起少年后领,“这是不良人传递机密的法器,岂能……”

话音未落,张仪骞已摸出从韩安郡处顺来的金错刀:“我出三铤开元通宝!县令给的鹦鹉口粮钱全给你!”

老道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刚要伸手去接,秦劲瞪了他一眼,老道便讪讪地缩回了手。

“不行就是不行,这规矩不能坏。”秦劲说道。

张仪骞有些失望,但他眼珠一转,又开始软磨硬泡起来:“秦大哥,你看我帮你破了那么多案子,就通融通融嘛。我保证不把这事儿说出去,而且我只是想试试这玩意儿到底有多神奇。”

秦劲被他缠得没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张仪骞大喜过望,连忙把咒文递给老道。老道接过咒文,嘴里念念有词,将咒文录入传声筒。

“好了,不过你可得小心使用,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保不了你。”老道说道。

张仪骞小心翼翼地接过传声筒,如获至宝,不停地摆弄着。

回程马背上,少年抱着传声筒如获至宝。秦劲望着满天星斗喃喃:“当年玄奘法师若有此物,取经路上能省多少紧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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