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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跨过大门门槛,门口不知何时围上来一群带刀侍卫,面容肃穆。
卫瑜然大惊失色。
为首的李勇现身出来,“二少奶奶。”
卫瑜然惊得连连后退两步,欲转身从宅子后面跑掉,可下一瞬又想起宅子后面是河流,根本无路可走。
侍卫齐步冲了进来,列在两边严阵以待。
卫瑜然死死攥着手帕,心头绝望。
贡文星不明所以,“二少夫人,这是?”
卫瑜然冷不丁听到贡文星的声音,才想起他还在这里,完了,她深深闭上眼。
她搪塞道:“大哥应当是……来接我回去。”
“周将军也来了?”
贡文星毫无所察,以为真的来接她回去,担心被对方看出他对二少夫人有意,“既然如此,那文星就先告辞了,牙人一事,一定会给二少夫人一个交代。”
说罢,他抬手朝卫瑜然鞠了一躬,正要走出去,殊不料被李勇用刀柄拦住。
卫瑜然见状,心尖猛然一跳,“李副将!”
李勇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撤开了刀柄,贡文星意识到这是在做什么,周将军可能怀疑他和二少夫人……
贡文星愣住,回头看了看情绪难以猜透的二少夫人,又看了看这个李副将,路边踏雪乌骓马车看来就是周将军的马车了。
贡文星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以免周将军误会了他们,给二少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事关一个女人的贞洁。
可正当他要上前时,卫瑜然看出他的意图,出声:“文星,你先回去吧,牙人的事就拜托你了。”
贡文星听到她劝言,也只能住嘴,路过踏雪乌骓马车时,停下,朝车内的人鞠躬,“周将军,家严久慕大名,如若不嫌弃,可移步寒舍一聚。”
“不必了。”车内传来浑厚低沉的嗓音,直截了当拒绝。
贡文星一怔,悻悻住嘴,也只能这样,临走前看了一眼从院子里走出来的卫瑜然,朝她点了点头,随后离开。
贡文星一走,宅子门前门后只剩下卫瑜然和一帮侍卫。
李勇较为客气:“还请二少奶奶移步马车。”
卫瑜然不想上去,上去了跟回营寨没有区别,“李副将,你同他说,我不想回去。”
“二少奶奶……你别让我难做。”李勇面露难色,“爷从昨晚一直在找你。”
整个遥州基本被翻了一遍,直到意识到二少奶奶可能已经出了城,一查马厩处,果不其然就知道二少奶奶买了一辆马车离开了遥州。
一路搜查,才在今早发现了踪迹,将军几乎一晚未合眼。
卫瑜然意识到挣扎无望,闹下去只会让旁人看笑话,可她实在不甘心,竟然只过了一天就被周枭逮住。
以后她还能再出来吗?怕是比登天还难。
卫瑜然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无声抗拒,然而面对十多双眼睛的盯视下,她不得不认命,迈开脚步,绝望上了马车。
一掀开车幔,就看到周枭闭着眼四平八稳坐在里面,即便没有表情,也能从他脸上感受到寒意。
卫瑜然坐到他身边,马车当即启动,车毂在青砖石上滚过。
车内气氛沉闷,卫瑜然坐着浑身不舒服。
“不是说出去做两身衣裳?”
男人终于出声,明显压着怒火,卫瑜然心想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已经没什么盼头了,便道:“又不是今日。”
周枭绷紧下颌,贡文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面色沉了又沉,“你今日打算做什么?”
“出来散散心。”卫瑜然掀开窗幔,看到街上的行人,突然间想起她还有包袱在客栈里。
“我还有个包袱在客栈里,你让我去取回来。”
周枭双眼一眯,险些气笑了,“真当我看不出这么拙劣的手段?”
卫瑜然淡声:“既然怀疑我要跑,那就让你属下去取。”
周枭冷脸:“哪个客栈?”
卫瑜然:“云来客栈。”
周枭吩咐李勇去取回来,没一会,包袱取了回来,卫瑜然接过后就把包袱不动声色藏到自己那边。
周枭余光瞥到她这小动作,意识到她方才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取回包袱。
至于为什么取回包袱……
出门在外,无论是逃跑还是散心,钱财是重中之重,周枭心里冷笑,想到她还特意买了一辆马车,讥讽道:“马车要不要也给你弄回来?”
闻言,卫瑜然知道他已经猜到自己是为了拿回剩下的钱,甚至清楚她还买了一辆马车,这嘲讽的语气听得真刺耳,气堵得慌,默默把包袱藏紧,“若是可以,最好卖了把钱还给我。”
她挣点钱不容易,既然逃跑已经失败,能保住一点钱财是一点。
“卫瑜然,你还真敢提要求。”
卫瑜然理直气壮:“我说了我是出来散散心,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散心?”周枭把她写的诀别信拿出来,“这封信如何解释?最后一次喊我周郎是几个意思?”
卫瑜然咬唇,一想到她在上面写了一些“情话”来迷惑他,让他心软放过绿樱和小桃花,没想到她没能跑成,还被他抓了个正着。
“……胡乱写的。”卫瑜然懊悔不已,极度不想承认,伸手欲夺走,周枭眼疾手快避开。
“胡乱写?我看是落跑前留给我的诀别信。”
周枭神色严肃,“还敢说是散心?散心有你这么心虚?”
卫瑜然扑了个空,被他用另一只手臂拦住,她双手扑在他结实手臂上,抬起眼眸看着眼前凌厉逼人的男人,深呼吸:“我想离开。”
第65章 第 65 章 宣誓主权
一路上寂静无声, 队伍互送回到营寨,周枭一言不发大步走向书房。
卫瑜然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熟悉的环境, 一股窒息笼罩在头顶上,她竟又回到了这里。
绿樱诧异极了, 没想到二少奶奶居然那么快就被逮住了, 上前扶住她:“二少奶奶, 您没事吧?”
卫瑜然看了看眼前安然无恙的绿樱, “我没事。”不就是被抓回来了么。
不就是以后永远出不来了么, 不就是以后都要当那个男人的禁-脔了么……
卫瑜然心里一酸, 把怨气都压下去,打算回竹轩居, 可刚走没两步, 就有侍卫拦住她去路,说:“将军请你过去一趟。”
绿樱:“二少奶奶?”
卫瑜然嘴角苦涩, 知道这一次少不了一顿吵架和质问, 把包袱递给她,示意她先回去,转身跟着侍卫前往书房。
一进去,侍卫就退下去, 还贴心给关上门, 偌大的书房就只剩下她和周枭,哪怕只有个背影, 都能让人感受到压迫感。
卫瑜然看着他压抑情绪背对着自己, 听着他沉声笃定的质问。
“你最好给我解释为什么离开和所谓的散心不是回锦州,而是到贡文星那里?”
“我没记错的话,春闱刚结束。”
又来了, 这怀疑的语气,就如同上次那样,这个男人带着答案来问自己。
卫瑜然眼眶泛酸,倔强看向一边:“既然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
就像上次黄符,他已经知道黄符是她的,却非要看自己会不会在他面前承认。她已经吃过一次亏,再吃就显得她傻。
周枭来到她跟前,看着眼前娇小细瘦的女人,“你为何不解释?”
“你和他在那个宅子里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卫瑜然艰难呢喃,才发现这人惯会戳她心窝,抬起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看他怒容寒眸审视自己,她像个犯人一样被他用视线一遍遍“扒光”她衣服。
“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卫瑜然咬牙豁出去,细盈手腕勾着帕子迎了上去,捧住他的脸,双眸潋滟吻上他,挑开他的薄唇,故意娇媚上百倍在他眼前喘-着气息。
“堂前屋后……你说能是什么——”
就在她一只手欲探进他领口时,这个男人终于怒不可遏,一把掀开她。www.kuanghuanxs.com
卫瑜然被他掀到地上,短促低呼一声,冰凉的地板贴着指尖传来凉意,传遍四肢百骸。
“不知羞耻!”周枭怒斥她。
卫瑜然看着地板,想笑,眼泪却先一步涌上来,几个瞬息便充盈整个眼眶,滑过脸颊,整个心脏犹如被人碾在地上,不留情面地踩。
“我不知羞耻?那你又是什么?”卫瑜然顶着一双泪眼怨恨望过去,“我要是淫-妇,那你周枭便是奸夫!”
话落,手指攥紧帕子,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着颤,她觉得苦涩入喉,那是一种怎么骂他都无济于事的悔恨,热泪簌然落下,凄凄艾艾地嘲讽道:
“我忘了……咱们周将军在百姓眼里可是为国为民的好将领,怎么会被认为是奸夫,就如同你当初信誓旦旦说不会有人议论咱们,诱惑我和你乱来,到头来只有我傻傻把你的话当真了……别人不敢异议的是你,别人怎么看待我?你有想过吗?他们喊的是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别人是不敢议论你周大将军的品行,可我呢,我一个二少奶奶,天天流连你床榻之上,出入你的书房,背地里多少人像你今天这样骂我不知羞耻,笑我荡-妇一个!”
她的名声早就被他亲手败坏了,是她傻,把他的话听到心里去。
周枭看到她摔倒在地上,惹人娇怜,后悔在眸底一闪而过,本想抬手,却在听到她一番哭诉后,陷入沉默。
哀婉的低泣从底下传来,周枭欲上前,就在此时,李勇在外面报告说贡文星让他书童送来一份判决文书。
周枭皱眉抬步出去,接过那份判决文书,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浦平县庄宅牙人刘能因在介绍私宅中口头羞辱妇女卫瑜然,幸得贡县令之子贡文星出手相助……最后刘能被罚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看到这份判决文书,周枭才知误会了卫瑜然,她故意说反话气自己,隐隐后悔,折返回书房,却看到卫瑜然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神色黯淡从他面前经过。
“卫娘……”周枭欲挽留,可惜卫瑜然连眼神都不给一个,垂首离开。
周枭目光沉沉看着她离去,又望了望手中的判决文书……
难道真是他做错了么?
“爷!”
胡天突然神色匆忙从营寨外回来,径直跑到周枭面前跪下,“榷场疑似遭受土匪袭击,货殖受损,参与买卖的内外商贩出现大量伤亡!”
周枭神色一凛,想到此前榷场扩大贸易区域,增加货类,人员也复杂起来,他就猜到可能会有匪寇出来浑水摸鱼,早早就派了胡天在那边驻守,但没想到竟然有人直接袭击。
榷场位置处于边境交界处,若是被土匪来闹事,不仅会坏了两国盟约,甚至可能引起更大的战争。
“对面有多少人?”
“下将目测应有四到五千人,对方有大量火炮弹药!”
这帮土匪不简单,比黄阳那帮人规模还要大,周枭面容凝重下令:“胡天、李勇,你们立马召集六千甲兵出寨,护卫榷场!”
“是!”
营寨里号角吹响,周枭利索换上明光甲战袍,临上马前,想到刚被他伤过的卫娘,他迈步转身走向竹轩居。
绿樱原本在卧房里安慰着二少奶奶,冷不丁听到越来越想的号角声,不安地环顾四周,怕出什么事情了,她赶忙出去,没想到迎面撞上穿着铠甲的将军。
“爷,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她还没说完,就被周枭厉声斥退,眼睁睁看着他往卧房走去。
周枭一踏进卧房,绕过屏风就看到一道细瘦的身躯趴在桌上颤着双肩哭泣,伤心欲绝,因为听到急促的号角声,她含着泪无措抬起头来,在转头时和他对上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一坐一站,一哭一凝重。
周枭想到方才对她的凶恶,愧疚浮上心头,这事是他对不住她,“卫娘……等我剿匪回来,我给你赔礼道歉。”
“剿匪?”卫瑜然呢喃问。
“榷场那边出问题了,有一帮土匪袭击。”周枭缓声给她解释,“此事事关重大,情况紧急。”
“等我回来,给你赔礼道歉,打我骂我都行。”
“赔礼道歉?”卫瑜然一出声,哽噎不已,怨恨地盯着那道身影,“我恨不得你死在那里,别再回来纠缠我了!”
话落,周遭一片死寂,周枭拢了拢掌心,眼神一黯,侧过身子,哑声:“我会回来的。”
随后离开竹轩居,箭步飞身上马,带着一队铁骑火蝎军前往榷场-
这次剿匪,因为对方有火炮弹药,营寨里出动了大半的人马,操练场一下子显得空旷起来。
早晨也再没有整齐的叫练声,剩余的侍卫各个肃穆守在营寨里。
绿樱打探到一些消息,面色紧张说:“这次土匪来势汹汹,比上次黄阳的还要严重,二少奶奶,听说对方有火炮,伙夫跟我说他昨晚路过榷场时,听到火炮一炮接一炮,火光冲天,老吓人了。”
卫瑜然神色淡然,转身就回了房歇下。
周枭剿匪的第三天,听说已经把土匪从榷场击退到榷场数十里外的一片黑林子里,若要攻破,还需更多人马,于是营寨里又被调取了三千甲兵,并且有源源不断的伤兵送回来。
卫瑜然带着绿樱在营寨里走动,看着潘旗出入各个支棱起的营帐之间,处理伤亡、粮草和医药物资运输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营寨里一片哀嚎遍野,血腥味浓郁,到了晚上更是通宵灯火。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个极好的逃跑时机。
营寨忙着救助伤员,无暇顾及她的行动,而更重要的是周枭不在,为了剿匪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潘旗刚安置完所有在榷场中伤亡的兵员,据前线带回来的消息,因为土匪被击退到数十里外的黑林子外,就算有伤亡也来不及送回来。
神色凝重进了营帐,然而他没料到的是,二少奶奶不知何时也进来了。
“二少奶奶,你怎么在这?”
潘旗知道她前几天逃跑的事,将军几乎是震怒,耗了不少人力物力才把人抓回来。
“潘主簿,我有一事要拜托你。”卫瑜然开门见山。
潘旗看到她身上甚至背着一个包袱,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您请说。”
“我想你帮我逃出去。”
尽管已有预料,但潘旗还是被惊愕到了,沉默片刻,“二少奶奶,恕我难以帮你这个忙。”
这种关头,将军在外剿匪,营寨又要接待伤亡人员,无暇顾及,她竟然想趁此落跑。
“潘主簿。”卫瑜然走上前,一步步逼近他,“如果你不帮我,等周枭回来,我就同他说,你对我欲行不轨之事。”
潘旗瞬间冷汗涔涔。
“你说他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潘旗眼神凝滞:“二少奶奶,你为何要这样对付我?”
卫瑜然神色漠然:“不是我要对付你,而是我想离开他,我受够了。”
潘旗想起之前曾几次碰见将军把二少奶奶带到书房,靡靡之声他听过几次,可没想到二少奶奶竟是不愿的那个。
“如果你帮我逃出去,无论我最后有没有成功,你都可以把过错推到我身上。”
潘旗犹豫不定,衡量利弊后,最后咬牙答应了她。
随着夜色降临,一辆马车悄然驶到营寨门口,门口侍卫重兵把守,一排排带着尖刺的拒马拦着。
直到潘旗出来打了声招呼,才让人放行,随着马车远离,潘旗神色复杂看着马车隐入夜色中,心头叹了口气。
路上,绿樱在驾着马车,小桃花挽着包袱坐在门口,回头看了看二少奶奶,小小脸蛋上满是紧张和不安,“二少奶奶,咱们往哪走啊?”
“往东边走,经过玉咸陂,我们就能走水路,去一个叫玉镇的地方。”
这个地方近海,物资富庶,货殖繁盛,治安良好,这么小一个镇,周枭肯定找不到她们了。
上次是她大意,走了陆路,而且还是靠近遥州的一个县,才会在一天之内就被周枭抓住。
此时周枭在剿匪,哪有空和人力物力逮她,这次一定能成功。
这次她有预感一定会成功,因而她狠下心,为了有更好的生活,把那个紫玉镯子也带了出来,只有有了本钱,才能更好地活下来。
三人在夜色中马不停蹄赶路,出了营寨就往东边走,夜色越来越深,幸好月色光亮,马车一路飞快。
马车驶出了一片林子,在苍茫平坦的大道上行进,寅时三刻,她们往北绕进玉咸陂,只要过了玉咸陂,她们就能在卯时一刻抵达港口,上了船,周枭就再也找不到自己。
然而玉咸陂前面就是一片群山野岭,黑森森的轮廓坐落在前方,狰狞又静谧,叫人心头不安。
她们距离那片野岭有一段距离,周围宽阔,没有遮挡,方圆十里好似只有她们这一辆马车,行进在不怎么平坦的路上,发出的车轮声音吱吱呀呀唯恐引出什么可怖的东西。
马车上挂着两盏油灯照亮前路,马匹吃饱了粮草才上路。
卫瑜然掀开车幔下,神色凝重望着周围。
眼看就要出了玉咸陂,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混合着甲片碰撞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绿樱拉着缰绳,看着远处漆黑雾蒙蒙的夜色,一股不安冒了出来。
小桃花也细细聆听了一阵:“好像是马蹄声,还有人声。”
绿樱咽了咽口水:“二少奶奶,咱们这条路是不是会有商队经过?”
卫瑜然无端握紧了手帕,“可能是吧……”
玉咸陂临近港口,有、有商队也不出奇吧。
她不确定地呢喃。
就在这时,小桃花突然叫起来:“前面好像有火光!”
这话一落,卫瑜然抬眸直直往前看,只见雾蒙蒙的夜色中闪烁着火光,那火光好似星光,斑斑点点,又过了几个瞬息,她们清楚地看到一支队伍的轮廓在雾气中慢慢显现。
他们从群山野岭中走出来,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摇摆,举起的火把,有铁骑,有互相搀扶的甲兵影子,寒光在鳞片和兵器表面泛着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二、二少奶奶——”绿樱看到越来越近的铁骑轮廓已经失去语言,惶恐不安。
小桃花脸色白了又白,她们这是遇到鬼军了吗?
只有卫瑜然在看到为首骑在一匹马上的高大影子那刻,心头猛然一跳,彻底慌了神,“快,快掉头!”
她几乎失声地喊,然而绿樱已经六神无主,不得已,卫瑜然想要接过她手中的缰绳,没料到没抓紧,竟然掉了下去。
卫瑜然眼睁睁看着两匹马继续往前走,她吃力用鞭子把缰绳勾回来,然而等到她把缰绳勾回来时,两匹马慢慢停了下来。
她一抬眸,就看到黑压压来到跟前的残血军队,铁甲声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男人刚毅的脸庞凝着血污,金鳞铁甲裂痕交错,手上的重刀泛着寒光。
他身后的兵,死的死,残的残,伤亡惨重,风吹散了湿重模糊的雾气,她得以看到铁骑军队后天际火光熊熊一片,仿佛苍穹破晓。
卫瑜然看不清他掩在雾色之中的神色,但她只知道这下彻底完了,竟让她迎面遇上了戮战凯旋回来的周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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