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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北山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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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樱端来沏好的茶,“周统制,请喝茶。”

卫瑜然把信收好,顿了顿,“大哥今天不用操练吗?”

“我给他们放一天假。”周枭喝上茶,发觉这茶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好像没那么粗了,更加细致醇厚,还有淡淡的茶香味。她挺会品位好茶的。

他扫了眼眼前的卫瑜然,“正好我也需要休息两天。”

卫瑜然闻言,目光不自觉落到他后背,因为看不到他后背,只能落在肩膀上,“……大哥昨晚没添新伤吧?”

“没,只是原来的伤需要处理。”周枭不经意提起:“李勇说,你昨晚来了一趟军医处?”

卫瑜然面色微妙。

“是不是有事找我?”

卫瑜然没想到他会知道,“妾身本想给大哥送金创药,看到军医给大哥医治了,想着应当是没有妾身的事了,便和绿樱一同回去了。”

“……军医确实给我医治了后背的伤。”周枭意味不明话锋一转,“这倒不用你来处理,不过脸上的伤倒是可能需要弟媳上一下药。”

卫瑜然放眼过去,以为他在昨天和黄阳交战中伤到了脸,“哪疼?”

“脸。”男人突然变得言简意赅。

卫瑜然迟疑了下,还是倾身凑过去看他的脸,硬汉一样的面庞,甚至比草原硬汉还要硬朗,下颌锋利,透着不容小觑的严肃。

只是她凑过来时,他视线往另一边瞥去,好像有几分不自然。

她端详了许久,也没瞧到有伤口,只看到硬朗面庞上刚毅而俊朗的五官,“哪里有伤?”

周枭视线转回来,就这么直直盯着她,看她凑过来的脸颊漫过来淡淡的胭脂味,是新的胭脂粉,他竟觉得好闻,就像春天的桃子,细腻中又夹杂芳香,在她格外精巧的脸颊上烘托出一股诱人的通透。

他把昨天捱扇的左脸侧过来,“被一个女人打了,能不疼么?”

卫瑜然有一瞬的愣怔,回过神来,明白他说的是谁。

是说她昨天那一巴掌。

卫瑜然想到他昨天因为避开樵夫,而导致重新渗出血的后背,心头浮起愧疚。

他触碰自己是无心之举,可她打他却是恼火所致。

其实谁都没错。

既然他喊疼,卫瑜然就干脆顺着他给的台阶下,给他上个药。

想到这,卫瑜然转身喊绿樱打一盆热水,接着她取来一条干净的罗帕,浸入热水中,再拧干,冒着热气。

卫瑜然站到周枭面前,一手捧起他的左脸,另一只手则是轻轻地用罗帕按压在他的右脸上,给他敷一敷。

湿热的罗帕贴着面庞,注意力本应该被罗帕吸去,然而周枭却目不转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卫瑜然,看着她犹如仙女那般俯身为自己擦拭和热敷。

这一看,就不由自主失了神。

过了好一会,卫瑜然才将他“疼”的脸敷完,罗帕重新放进热水里,纤长手指轻柔地揉洗一遍。

周枭望着她洗涤的举动,见她准备让人端下去,忽而道:“大哥胸膛也疼。”

“……”

卫瑜然凝眉斜望过去,周枭面色正经地看着她。

“那请大哥脱一下上衣吧。”

卫瑜然心想既然都敷了脸,那胸膛也顺道敷了吧,垂眸拧干罗帕,等她拧干后,一转眼就看到精壮有力的胸膛,腰腹处壁垒分明。

男人胸膛上还缠着新的细帛,卫瑜然自然而然想到他前一晚带自己冲出黄阳重围的一幕幕,轻轻叹了口气,俯身继续给他敷一敷。

只是这次热敷有所选择,细帛裹住的地方她避开,只落在空白的地方。

左手指尖试探般一点点按压在上面,右手握着罗帕开始给他敷一敷。

周枭被按得眸底情绪渐深,看了她片刻,“……大哥以后能不能喊你卫娘?”

他觉得直呼其名太过生疏。

他记得,弟弟是这样唤她的。

卫瑜然指尖一顿,凝眉瞧向男人,那眼里的感情她不是看不出,事实上早在他要送自己发簪时,就已瞧出端倪。

大哥对她有想法。

只是她不知道是何种想法,是郝才捷那种只想风流快活一回,还是像林大人那样只想娶她为妾。

无论哪种都不是卫瑜然想要的,夫君去世,纵然百般伤怀,但娘亲的话她也一直记在心里。那些坊间传闻龌龊恶心,在锦州时她就常因为这个困扰,却无能无力。

卫瑜然只想要一个长期的,安稳可靠的避风港,帮她挡去那些流言蜚语,让她能体体面面地活在太阳底下就足够了。

这次千里迢迢从锦州来到遥州,原以为大哥是那个稳重可靠的避风港,但经过那么多事,尤其经过前一晚的逃亡,卫瑜然心下也难免迷茫混乱。

她不想松了这个口,却又怕处境更糟糕。

“大哥唤妾身名字便可。”她慢慢收回手。

“喊名儿多生分。”

周枭看她没有抵触,压下私心,嘴角掠过笑意,一边穿起衣服,一边道谢:“多谢卫娘的帮忙,大哥好很多。”

卫瑜然心里叹了口气,由着他去了。

潘旗捧着碗饺子从竹轩居路口经过,这是他刚从李勇那夺过来的,瞥到周统制春风拂面从里面出来,“统制,什么事这么高兴?二少奶奶给你做了好吃的?”

这全营寨里的人几乎都猜得到他们周统制对二少奶奶有心思。除了胡天这个大老粗。

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统制只身一人闯入黄阳土匪窝,不就是怕二少奶奶出事么?他们统制什么时候这么鲁莽过?

这事儿蹊跷,又加上周统制时不时去一趟竹轩居,只需稍一想想就猜得到。

周枭听到他打趣自己,眉眼一拧,沉声:“饺子难道还堵不上你的嘴么?”

潘旗有时候贱兮兮,加上今儿放假,就说:“一碗哪里堵得上啊,统制。”

见周枭面色要变,他忙说:“我要两碗!我自个儿去厨房盛,嘿嘿。”

潘旗识趣地赶紧走了。

烦人的苍蝇走了,周枭想到卫瑜然答应让他喊卫娘,心情又重新变得愉悦-

接下来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冷,给娘亲写的信也派人寄了出去。

卫瑜然不知道归期在哪里,她想着能住一天是一天,起码在周枭眼皮底下,没有人敢嚼她舌根。

只是她和周枭的关系却从改了称呼开始,一天比一天亲昵。

他伤好了些,就来她这里喝茶,说喜欢她沏的茶,一口一个“卫娘”地喊。

前些日子因为剿了黄阳这个土匪窝,立下军功,官家对他大为嘉赏,升迁为正四品承宣使,又赐“忠武将军”称号,不仅为整个营寨的兄弟们获得了更多的粮草军费,还得到了不少赏赐。

消息传回来时,绿樱兴致勃勃同她说道:“二少奶奶,这次周统制升职,从正五品到正四品,官家还赐了‘忠武将军’称号,周统制可真厉害,奴婢还是第一次遇见当家的升职。”

卫瑜然又何尝不是,这些升官加爵的喜事她只听说书的人说过,却从未想到有一日就在自己面前发生,还是夫君的兄长。

她曾经想过等周贯聿考取科举,她就能跟着沾光,当上官夫人。

绿樱又说:“话说,周统制为什么一直不娶妻?哪怕纳个妾也好,冬天可以暖暖床。”

卫瑜然扫了她一眼:“别胡乱非议。”

非议当家的私事,一直都是不允许的。

绿樱悻悻捂住嘴,许是见卫瑜然没有多责怪,她又忍不住好奇起来:“难道周统制没有那个需求么?”

“绿樱!”

卫瑜然眼神冷下来,绿樱当即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奴婢知错了!”

“去把房间打扫一遍。”卫瑜然还是要惩罚她的,免得日后祸从口出,“另扣月钱二十文。”

绿樱内心叫苦,但也不得不认,谁叫她多嘴非议,“是……”

绿樱领罚去了,这时候卫瑜然听到竹轩居外有动静,待她起来,便看到周枭穿着一身官服,意气风发从朝廷回来。

“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卫瑜然福身恭贺,“大哥这次升迁之宴妾身已经着手让人准备了。”

周枭看到她衷心为自己感到高兴,似乎与有荣焉,面上增光,他忽然觉得这官职升得比以往都要值。

“以往升迁都不在家,只能和李勇他们吃个饭庆贺一下,这次有你在,我觉得很不一样。”

卫瑜然望着他,柔声道:“那这次便让妾身好好安排庆贺一下。”

周枭:“好,那就劳烦卫娘了。”

升迁宴席在营寨里举办,将兵同乐,晚上喜庆的氛围达到极致。

议事堂里,周枭坐在主座上,底下左右各坐着李勇、胡天、潘旗、参谋等主要部将,卫瑜然被周枭强烈要求坐在他身边,不允许走。

她想着这么喜庆的日子,不能扫了兴,就应了他的要求,坐在他旁边,给他倒酒。

周枭这人好像更高兴了些,兴致上来,和他的部将们喝了不少酒。

宴席比以往有所改变,还添了不少巧思,针对每个人的家乡口味专门让人做了相应的家乡菜,丰盛程度堪比外面的酒楼。

他们吃得尽兴,忍不住夸她蕙质兰心,心思周到。

卫瑜然笑笑,只能举起酒杯,浅喝一杯回敬。

酒过三巡,其他人都吃饱喝足后,卫瑜然让人一一送回住处,又安排了解酒汤给每个人。

在她忙前忙后时,殊不知周枭坐在主座上一直看着她。

直到所有事情处理完后,卫瑜然这才回去休息,与绿樱一同回去时,遇上初冬下雪。

“二少奶奶,下雪了!”绿樱惊奇道。

卫瑜然看着眼前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也是不可思议,“这就是雪么?”

她第一次见到雪。

卫瑜然抬起头看着这漫天的雪点儿,先是高兴,而后没过多久便排山倒海涌上一股流落他乡的孤寂感。

她恍惚记起,她今年是嫁了人的,然而此时此刻,她既不在娘家和娘亲度过,也不在夫家和夫君伉俪情深,她竟然一个人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遥州过冬,一个她从未到过的北方,屈居在亡夫的兄长麾下过活。

想到这半年来的几番巨变,急转直下的颠沛流离人生,卫瑜然竟哭了,难受得她胸口绞痛。

“二少奶奶,你怎么哭了?”

卫瑜然低头拭去眼角的泪,“没事,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雪,有些激动罢了。”

她携绿樱回去,摘下头上珠钗,解了发髻,柔顺乌发披落,轻柔躺在床上,拢着满袖暗香阖眼睡去。

若夫君还在世的话,他此刻会不会就在自己身边?在雪地里与自己披着貂皮大氅看这初雪的冬日?

可惜,再也没有可能,她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窗外飘着雪,一行清泪滑过脸颊-

次日,下了一晚上的雪,营寨里一片银装素裹。

吃过早食后,卫瑜然便窝在竹轩居算账本,只是算着算着一抹高大身影笼罩下来。

她一抬头发现周枭不知何时过来了。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周枭看着廊外飘着的雪,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昨晚下雪了。"

卫瑜然:“妾身昨晚从议事堂离开,恰好碰见它落下来,很美。”

“我本来打算与你一起看初雪。”周枭语气有些遗憾,“我猜你应该没见过雪,这次来北方机会难得。”

“现在见过了。”

周枭转过身,定定看着坐在桌前翻账本的女人,她眼里似有淡淡的哀伤,不知道是不是想家了。

“明年,明年我一定陪你看。”

卫瑜然仍是没提起多少兴趣,明年她都不知道在哪里。

周枭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提起这次他来找她的目的,“卫娘,这次官家打赏的布匹、禄粟……还有赏赐的钱财我打算都交给你管。”

“这……”

卫瑜然诧异地抬起头来,“交给我?”

周枭颔首。www.wenxuekongjian.com

卫瑜然咬唇,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察觉他给予自己的权力越来越大,原先还只是让她帮忙打理内宅,管上下吃穿用度,钱财方面都是需要多少,就从他那里申报支多少。

而这次,他竟然让自己直接接管那么多,单是官家赐给的绫罗绢帛就有两百匹,禄粟三百石,这次因功获得赏赐的钱财据说有三千贯,俸禄因升职又涨了不少。

她听人说,这次从五品升到正四品承宣使,每月正俸从二十两银子涨至五十两银子。

除此之外还有公用钱、职田、厨料和薪炭等也都纷纷增加或上涨了上去。

她还是第一次了解为官的男人居然有那么多那么杂的钱,以前在周府,她只是打理周长史留下来的房屋和良田,以及大哥寄回来养整个家的俸禄。

若是全都让她掌管了,这跟让她掌管这个男人的钱库有何区别?

“大哥……这不妥。”她想拒绝,再者,这里又不是周府,是他周枭的地盘,是他个人的账房。

“有何不妥?”周枭人逢喜事,心情格外好,“我周枭没有女人,那不就只能让卫娘你管着么!”

“当然,月钱这方面也会给你提上去。”周枭转念一想,以为她是在嫌弃之前月钱太少,而管理的东西太多,正好这次升了职,给她涨上去。

“一个月五两月钱如何?”

卫瑜然顿时睁大了眼,周枭以为她仍然嫌少,于是又提了上去,“一个月七两?”

因为有公用钱、茶钱、酒钱、餐费等补贴,这么多年正俸基本花不出去,经年累月积攒下来还算可观,有时候钱多了,没地方使,他每年都会拿一部分犒劳属下,以及寄给曾经跟他出生入死却不幸战亡的部将家属。

卫瑜然见他还想提高,赶忙出声制止,“卫娘多谢大哥厚爱。”

一个月七两,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这得是多少人一年都挣不来的,而她竟然一个月就能拿到,而且还是她独自支配,个人私有。

卫瑜然内心是心动的,有月钱傍身,她会安心许多,哪怕哪天离开这里,她也有余钱应对一切。

“那就这么定了。”周枭离开,转头去给她拿库房钥匙。

卫瑜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虽说月钱涨上去了,但拿着这么多的银钱,又管着那么多账,她就越心慌意乱。

这权力不像是给弟媳帮忙打理,倒像是给当家主母主持一切。

第33章 第 33 章 我问你暖床丫鬟是什么?……

自从接过了管理库房的任务, 卫瑜然天天窝在竹轩居记账清算。

不过她待在营寨里也闲得没事,周枭说过不急,让她慢慢来。

又因为升了职, 有些官场上的人来往送礼,她还得帮忙看着些, 免得礼数没有周到, 让人说了闲话。

算累了, 卫瑜然就撑着太阳穴, 休息一会儿, 喊来绿樱给自己揉一揉。

不过只要一想到她月钱有七两, 心里就忍不住高兴,哪家小娘子能抵挡得了七两的月钱。

“二少奶奶, 今天怎么不见爷?”绿樱从容把称呼改了。

卫瑜然喝了口茶, 阖上双眸养神,“他今日去赴观察使千金的百日宴了。”-

这天, 遥州观察使田镇的千金过百日宴, 周枭受邀过去赴宴。

田镇和周枭是好友,早些年田镇和周枭入的同一个军营,出生入死过几回,后来田镇当了观察使, 又娶了妻妾, 平日来往不多。

到了田家,周枭将卫瑜然给他准备的长命锁礼物送了出去, 田镇让他不用这么客气。

“客气什么, 这是我给侄女送的。”

田镇笑了笑,也就不再多说,让人收下, “周大哥,来来来,这边喝酒。”

田镇邀他坐上宾,又让人摆上上好的精酿酒,“周大哥最近升了官,恭喜贺喜啊。”

周枭与他碰酒,摇头一笑,“老田,我才是要羡慕你弄瓦之喜。”

人生喜事不过升官发财娶妻生子,而田镇几乎都做到了,而他还打光棍一个。

“不知周大哥有没有娶妻的想法?”田镇也是关心好友,见他常年待在营寨里,身边没一个女人,他看着也是着急。

周枭喝着酒不说话。

许是这个目标太遥远,田镇换个说法,“周大哥有无心怡的小娘子?”

“田镇,我知道你好意,但是我周枭一介粗人,哪认识什么小娘子,新兵操练就够我烦的了。”

田镇闲适依靠在椅子上,睨他一眼:“你难道就不好奇女人的滋味?”

周枭沉默地给自己倒酒,田镇瞧他这样子,笑他:“没尝过吧,我跟你讲,这小娘子水灵灵地很,你要是遇上了,她能把你的魂勾去。”

“……行了行了。”周枭怕他再说下去就把床上那点事都抖出来了,“女人……我周枭又不是没有过。”

只是……那个女人是他弟媳。

“真假?”田镇第一反应居然是怀疑。

他没记错的话,周枭的人生准则就有一条是不碰女色,认为会误大事,所以这些年来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这事他从刚认识周枭那会就知道了。

今儿突然说他有过女人,真不怪他怀疑起来。

“我骗你作甚?”周枭对这人颇为无语,一口闷了一杯酒。

田镇给他倒上酒,“我寻思周大哥要是还没有女人,我田镇明儿让夫人给你相看几位小娘子,必定是腰似水蛇,嘴如樱桃,贴心贴己,也算是报答这些年周大哥对我的关照。”

“扯这些做什么?我周枭不需要。”周枭烦他聊这种无聊的话题,皱起了眉,“还喝不喝酒?不喝我回去了。”

“喝喝喝。”田镇顺顺他的毛,刚和他喝完酒,就听到亭子里有人路过,窃窃私语议论什么北珠。

“说来这北珠之风倒是愈来越甚了,前些日子我家夫人过生辰,想要北珠,你猜怎么着,我田镇竟然花了二百八十贯钱买了一颗北珠,而且还是如此小一颗。”

田镇伸手比了个大小,周枭扫眼一看,约莫也就两分宽,比他之前买的那颗色泽稍逊色一些。

“二百八十贯?”周枭疑惑,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他买也就九十贯一颗,如今才过去多久就涨到了二百八十贯?

“可不是!”田镇同他聊起北珠之闻,说起来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前段时间有个魏人手上有颗一寸之大的北珠,开口要价三百万贯。”

“荒唐。”周枭不屑一顾,区区一颗北珠,就算再大再好看,三百万贯简直天价。

而这个魏人竟然敢开口要价三百万贯。

“你也觉得荒唐是吧?”田镇觉得找到了知音,意味深长开口:“但是定北转运使何天逸买了下来。”

周枭一顿。

田镇又说:“此奢珠献给了官家,官家大为高兴,对定北转运使夸赏了无数金银,时下不少人都争破头去抢一颗北珠。”

所以北珠之价才会越炒越高。

“荒谬。”周枭对文官这些趋之若鹜的烘炒北珠行为嗤之以鼻。

两人又继续喝酒,田镇酒量差劲,很快就喝醉了,他夫人过来扶他回去,“你瞧你,不能喝酒就少喝。”

“夫人,我头疼,回房你给我揉一揉。”

“啧!还有外人在,你说话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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