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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

作者:北山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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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里的心疼,嘴角微不可察扬起,瞥眼看向一处,他身影的背后站着一抹端方清雅的剪影,垂着鹅颈,纤纤玉手欲再一次触碰伤口。

“不是什么大事。”

周枭掏出一瓶金创药,举到肩头上,“帮我上个药罢。”

他从军多年,大伤小伤不断,这都是家常便饭,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心疼自己。

卫瑜然咬唇接过,眼里已经有了盈盈泪意,恨自己方才逃忙时不仅帮不上忙,还让他因为自己受了伤。

卫瑜然吃劲拔掉塞子,一手轻轻按住男人宽阔的脊背,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许是怕浪费这瓶金创药,卫瑜然凑得十分近,上得很仔细,目光紧盯着那血肉翻开的伤口,目光每接触一寸伤口,眼睫便颤栗一分,在她贫瘠的认知里,怎么会有人受如此重的伤,还能面不改色忍受,一路带着自己逃亡。

晶莹的泪珠无声无息划过面颊,滴落到伤口旁的背脊上,滑落而下,一张一合的呼吸轻拂在男人结实的脊背上。

周枭察觉身后女人细微的变化,微愕,敛了敛神色,眸底愈发晦暗。

上完药,卫瑜然想给他包扎起来,免得感染了,可看来看去,没有旁的布条可以包裹起来,最后脱下身上的褙子,借着周枭的重刀,扯下一条宽大的布条,从背后给他缠上。

周枭一低眸便能看到一双手从后面绕到他胸前,摸来摸去,处理好后面,又来到跟前,半跪在自己面前,许是她也察觉这个姿势不妥,手中的动作明显顿了下,随后觉得包扎伤口更重要些,她垂着双眸又继续处理。

直到她在周枭腰间束上最后一圈布条,打了个结,这才收拢十指,指尖从他腰腹退离。

一并退离的,还有那份细腻带馨香的触碰。

卫瑜然神色复杂站起来,坐到他身旁,烘烤着火堆,一路上惊魂未定,直到现在她仍是吊着胆,不敢松懈,想起他身上的伤口,从上药到现在,从未听他喊过疼痛。

“大哥……难道不疼吗?”

周枭转眸瞥她,卫瑜然身上没了褙子,露出孱弱雪肩,她顶着一张细润如脂的芙蓉脸,柔柔望过来,火光跳跃在她眼底,似有星光点点。

他看出神几瞬,随后移开目光,沉声一笑,“一点小伤而已,算不得事。”

卫瑜然听着他轻描淡写带过这份痛楚,心头浮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又想起那断掉的手臂,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难道像周枭这种人,受伤才是家常便饭么?

她目光转回火堆,瞥了眼自己掌心上的细微伤口。

这是方才扶着他上来时,拨开身侧的荆棘不小心被刮破的,紧绷的神经随着洞内暖意流淌而稍微放松下来,这才察觉隐隐作痛。

但她不敢说,这样的小伤在周枭这么重的伤势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轻轻伸开掌心,都会扯着疼,许是低嘶的动静引起旁人注意,卫瑜然愣怔,转眼间手腕便被人扣住,扯到了周枭面前。

“受伤了怎么不说?”周枭眉心拧紧,面色一沉。

卫瑜然没想到会被他发现,想缩回手却始终挣不开桎梏,她望进男人漆黑的眼,有一瞬恍惚,低声解释:“这并非多重的伤,妾身可以忍受。”

“金创药呢?”周枭紧盯她。

“……用完了。”

周枭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不给自己用一些?”

“大哥的伤比妾身更重,更需要这份药。”

他的伤势比自己重得多,又是因她卫瑜然而受的伤,路上消耗的精力更是吓人,一瓶金创药堪堪够他用,她怎好用到自己身上?

周枭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对她这番情意实在说不出责怪的话,但这伤又不能不处理。

“卫瑜然。”

他突然喊她,卫瑜然一怔,抬眸,就看到周枭用她看不懂的眼神望着自己,她心脏兀地一跳。

“大哥要冒犯你了,见谅。”

一句听不清意味的话语落下,掌心毫无预兆贴上男人薄唇,酥/麻的舔/舐自掌心细细密密传遍全身。

女人微微睁大眼,原本毫无血色的脸色渐渐染上一抹绯红,秀口微张,不敢置信。

“大哥……”卫瑜然见他低着眉眼,剑眉星目,硬朗的面容就在她掌心上,如此近,如此亲密,失神的间隙硬生生叫她生出一股背德的不安。

她想缩回手,提醒他这不合身份。

他是夫君的兄长,而她卫瑜然是他弟弟的媳妇,怎么能做这种事?

但周枭没让她缩回去,握紧她不盈一握的素手,将她掌心的血污尽数清理干净才停下来。

“人的津液有护创之效。”这是周枭以前得来的经验,“大哥不得已才用这法子。”

火堆静谧燃烧着木柴,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山洞内氤氲着一股令人灼/热的暖意。

卫瑜然哪里听得进这句话,脑海里全都是他用舌面刮过掌心的知觉,一点一点地吃干她掌心的血污。

她方才甚至能听到他咽下的动静,喉结在她眸底滚动,不见一丝嫌弃,直到现在她仍是震撼的,这人竟然真的吞下这些血污……

卫瑜然面色赧然,胸腔起伏,不敢与他对视,匆匆瞥向一边角落。

周枭却觉得她此刻无端可爱,虽侧着脸,但脸上飞来霞色,娇艳欲滴,总算不再是惨白白的面色,鹅颈纤长,支起她神清骨秀的姿态,再往下一些是抹胸裹着明月,火光映着中央幽暗明暗交界,随着急促呼吸一上一下。

周枭鲜少见过女人露出这种神色,一时看呆,胸腔翻涌着一股情绪,这柔弱娇媚的女人不在性命攸关关头抛下自己,会心疼他周枭,会为他凝落美人泪,宁愿给他用完金创药也不给自己留一点。

周枭敛下眼神,从胸口掏出来一抹还残留着香味的方巾,抿着薄唇给她包扎上。

打了个结,眼前细若削葱的手含蓄收拢着五指,似乎仍不敢张开,就如她这个人一样。

处理完,他放开她手。

卫瑜然的手终于得了自由,缩回到胸前警惕盯着他,见这人再没有任何冒犯的举动,这才放下警惕,但手心的束缚又叫她疑惑。

低眸一看,又羞又恼,这不是她之前丢的手帕么?!

第30章 第 30 章 我是你弟媳!不准看……

洞外下着雨, 雨幕灰蒙蒙笼罩着这座山头。洞内火光摇曳,枯枝夹杂柴火气味弥漫在空中。

卫瑜然看着眼前这块熟悉的手帕,羞愤转眸盯向这个男人, 脑海里却是浮现那晚的记忆。

她问他是不是捡了她的手帕,这人是怎么同她说的?

没有。

而她手上这块手帕是什么?

卫瑜然一时不知道该气, 还是该为大局着想不在这个时候为这些小事耿耿于怀, 可她实在忍不住质问。

“大哥, 那日妾身问你有没有捡到手帕, 你说的是没有。”

周枭瞧见她暗恼, 又忍不住来质问自己, 神情娇俏,好似山林里不谙世事的小狐狸, 怎样都勾人得很。

他掌心撑着膝盖, 往火堆里丢进一根枯枝,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那日我说的确实没有。”

卫瑜然疑惑中带着恼怒凝视他, 倒要看他怎么解释,既然没有捡到,那为何今日又出现在他身上?

周枭却早就寻好了借口,不急不缓道:“那日你回去之后, 我在地上捡到, 又没寻到恰当的时机还与你,便一直留在我这。”

卫瑜然狐疑瞧了他好几眼, 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正好还与你。”

男人爽朗不拘小节的态度让她愧疚, 卫瑜然指尖摩挲着掌心的手帕,渐渐没了愠色,反而还有一丝愧疚, 为自己误会了他而感到愧疚。

可是……她又想起方才被他吮/吸掌心,卫瑜然不知道要不要生他的气,若是生,可他也是为了自己好,若是不生,他又确确实实在冒犯自己。

卫瑜然在纠结中选择了冷着脸沉默。

洞壁上男人的影子笼罩女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周枭见她身子骨单薄,将自己那件上衣用火烤干后递给,“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你若是困了,在一旁打个盹,有动静我会喊你。”

卫瑜然盯着他手中的上衣,“……那你呢?”

周枭笑了下,“我?我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也行。”

卫瑜然咂舌,看向他后背,“可是你今晚……”

周枭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只身闯入黄阳地盘,又和别人打了那么长一架,跋山涉水带她逃亡,换做是普通人早就坚持不下来。

他皱了下眉,不是很想用这些狼狈换取这个女人的怜悯,“你早点睡吧,不必担心我。”

卫瑜然察觉他细微的情绪变化,便不再多嘴问,接过他手中的衣物,盖在了地上一块平坦的地方。

提起裙裾坐到上面,卫瑜然躺下去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大哥怎么知道妾身被掳走了?”

这人怎么恰好就知道她被绑来黄阳的地头?

周枭瞥她一眼,“你丫鬟告诉我你在瑞裘坊失踪,我和李勇赶过去发现瑞裘坊有硫磺气味,判断瑞裘坊就是黄阳和魏人交易的地点。”

卫瑜然不晓得黄阳和魏人之间的交易,但听他这么一说倒有些许明白了,“那李勇呢?为何他不与你一起?”

怎么会是单身匹马过来,闯入敌营?

“李勇我让他回去调人马过来,需要些时辰,没那么快。”

榷场到溧兰山头不仅距离远,而且地形复杂,加上昨晚又下雨,他估计至少得要一天。

“可是大哥一人赶过来,难道不怕难敌众拳吗?”

卫瑜然想到昨晚激烈的情形,那么多黄头巾窝在山头上,凶猛又不要命,对那个黄阳唯命是从,被架上高台时,她连逃出去都不敢想。

于她来说,堪比天书。

可是大哥却拿着一把重刀,就这么闯进来了。

周枭往火堆丢枯枝的动作一滞,神情复杂扫向那半撑着身子的卫瑜然,乌发如瀑垂落,裸露的肌肤如羊脂白玉细腻,玉体香肌,更令人挪不开眼睛的是她那张琼姿花貌的容颜。

即使一路奔波,鬓角微湿,发髻凌乱,仍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动邪念。

周枭转过头继续添柴火,低沉说了句:“我不来,你今晚难以保全自身。”

卫瑜然闻言,哑然失声,心尖在这一刻划过难以言喻的感觉,明白他字面的意思,他只身一人过来是为了救自己于水火,而不是为了端了黄阳的巢穴。

眼角余光瞥到掌心上的手帕,方才被舔/舐过的触觉似乎还残留在上面,眼睫一颤。

“……大哥舍命相救,妾身不胜感激。”

周枭嗯了一声。

卫瑜然躺下,闭上双眸-

翌日。

卫瑜然先一步醒来,火堆已经熄灭,满地的凉意,她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一抬眼就看到周枭靠在崎岖不平的洞壁阖眸睡过去。

重刀就搁在他手旁边。

她小心翼翼站起,来到他跟前,将他硬朗坚毅的面容收入眼底,薄唇干涸,心里叹了口气,昨晚他实在太累了,她不应该睡下的。

卫瑜然把铺在地上那件上衣拾起,俯身披在他身上。

随后走向洞口,扒拉出一个口子,探出身来,观察四周,林子里十分静谧,概因下过雨,散发着一股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卫瑜然走出去,返身将洞口遮严实一些,才张望四周,打算寻找一些干净的水源。

她循着几乎看不见的路子,慢慢走出去,她不敢走太远,只能在周边转,约莫过了辰时,她才在山麓偏僻处找到一处清潭。

然而她在走过去时,不小心踩到湿滑的草叶,摔倒在泥泞的地上,顷刻间,身上还算干净的衣裳沾上了脏污。

卫瑜然颇为狼狈撑在地上,感到羞愧,连这点路都走不好,她吃力地借着旁边一棵树站起,踱步到清潭边,蹲在边上,朝清澈见底的潭面一看。

原本粉黛略施的面容经过一晚逃亡后,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端庄体面,鬓角毛发颇乱,她忍受不了这么邋遢,丫鬟不在身边,她只能自己动手给这具身体清理。

先是用手舀起一点水洁面,而后才细致地清理掉手臂上的泥淖,至于身上衣物,她没办法清洁,只能由着去了。

清潭旁有生长的野芋头,枝叶宽大,卫瑜然踱步过去费力摘下一片比她脸还大的叶片,在清潭的泉眼处接了一捧泉水。

只是刚转身时,手腕被一只手扣住,周枭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正冷着一张脸阴沉沉看自己。

芋叶盛住的清泉撒了一地,芋叶掉在地上。

“为何私自一个人出来?不知道外面危险?”

周枭方才醒来时,看到卫瑜然不在洞内,要不是自己身上披着她昨晚躺的衣物,他以为这女人出了事。

卫瑜然听到他厉声呵斥,心里莫名不好受,垂下眼睫,“妾身只是看到大哥嘴唇干涸,便想着出来给你寻些干净的水。”

想到当下的情形并非是出来游山玩水,而是在逃亡躲藏,卫瑜然压下心中的沉闷,主动认错:“确实是妾身考虑不周,还请大哥原谅。”

周枭瞥到她眼尾有些红,应当是被自己凶到,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紧接着就看到她眼尾已经有了泪意,含在眼眶里,他赶紧松开手,有些笨拙安慰:“我……抱歉,我不是有意凶你。”

他只是从安全角度考虑,觉得不应当在这时候一个人行动,况且她还是个女子。

“大哥说得对,妾身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乱跑,给你添麻烦。”卫瑜然抬起头,虽然知道这时候应当多体谅多理解,但有些情绪她也不知为何会不受控涌现出来。

许是身处陌生环境,又遭遇昨晚一遭,她心底明白此刻已经没有了在营寨或在周府里游刃有余的从容和体面,面对危机四伏,只能依赖这个并非夫君的男人。

她敛下情绪,当着他的面,轻轻拭去眼角的眼泪,蹲下来捡起那张芋叶。

“大哥口渴了吧,那儿有个泉眼。”她轻声提醒,“妾身方才发现的,还算幸运。”

周枭深深看着她,听出了她言语间淡淡的疏离和善解人意,似乎一下子将他们的关系,拉回到了原本的大哥和弟媳位置上。

她的善解人意是在他们当下处境下衍生出的体谅,一种审时度势,而不是昨晚那样对他周枭发自内心的心疼。

周枭意识到这个,胸口一阵烦闷,又想说些什么补救,可话到嘴边,却又找不到好的借口。

她的话漂亮得找不出一丝差错。

想将人搂到怀里安慰,猛然想起他只是她大哥,不是她丈夫。

垂着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最后,周枭薄唇抿紧,接过她手中的芋叶,按照她的话,来到一个泉眼前,接了一捧清澈甘甜的泉水。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喝,而是侧身递到她面前,“你喝了么?”

卫瑜然抬眸凝望眼前的男人,略微诧异,但也只是一瞬,“大哥先喝。”

周枭沉声:“你先喝了我再喝,哪有让女人跟我受苦受累的道理。”

卫瑜然听到他最后一句,眼神一顿,伸手接过他接好的泉水,低下头小口喝下。

周枭眸光掠过她细腻小巧的颌面,鼻尖秀挺,干净纤长的手上还系着昨晚的手帕,眸底掠过不明情绪,转眸望向潭面。

过了一会儿,卫瑜然喝完了芋叶里的甘泉,缓解了口渴之意,素手捧着芋叶,掀眸柔柔望过去,“大哥也尽快喝吧。”

她也不知附近有没有黄头巾。

周枭喉咙嗯了声,从她手中接过芋叶,卫瑜然想到她方才用过,柳眉拧了拧,提醒道:“大哥,这芋叶妾身方才用过了,那边有几棵野芋,妾身去给你重新摘一柄。”

“不必。”周枭下意识拉住她手,触碰到她白得发光的玉臂,凝滞片刻,随即放开,“一柄芋叶而已,没破没烂,还能用。”

说罢,周枭弯腰接了一捧泉水,抬手昂首喝下,甘泉汩汩入喉。

卫瑜然立在他面前,刚喝了水,正抬起手背,用手帕轻擦去唇边和下巴沾到的泉水,一抬眼,眼帘冷不丁映入男人滚动吞咽的喉结,一上一下滚动,在这高阔林子里,血脉喷张的青筋在脖子上蔓延,令人失神片刻。

这人身上的武将气息一直强悍,想忽略都无法忽略,如今因伤脱去了上衣,露出孔武有力的肩膀,昨晚正是他用左臂抱着自己行了无数里路。

她自然是无比感激他的。

再往下些,是精壮窄腰,筋强骨健,却又不像横肉之人虎背熊腰,笨拙粗重,他身上更多是威风凛凛的将军气势,金相玉质。

脑海里冷不丁浮起当初错误荒唐的一次,他深入自己时撞击过来的力度让她灵魂在发颤,黏连的肌肤同窄腰一样结实,卫瑜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面上一热,懊悔和羞愧涌上心头,避嫌般移开目光,垂下眼睫,静待他蓄起体力。

他喝了很久,也意味着渴了很久,昨晚他果真是累坏了吧。

周枭确实渴得很,不过喝了这甘泉,昨晚的疲惫一扫而空,他感觉力量在恢复。

喝饱后,他撇下这柄芋叶,扫到面前女人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些泥,“你身上怎么回事?”

卫瑜然顺着他目光看下去,原本光鲜整洁的裙裾已经脏污到不能看,不甚在意解释说:“方才摔了一跤,沾到了一些泥淖。”

周枭闻言便知她应是在为自己找水源的路上摔的,提起话头却又放下,最后凝成一句:“没事吧?”

卫瑜然摇头:“妾身没事。”

就在这时,高树上传来一声鹰啼,卫瑜然抬头望向碧空,紧接着便看到瞎鹰俯冲下来,稳稳落在周枭举起的手臂上。

她看到周枭摸了摸鹰头,随后瞎鹰再次振翅而飞。

她不解,柔声问道:“大哥,瞎鹰刚才说了什么?”

周枭向她解释:“它说附近没有黄头巾,李勇因为黄阳的陷阱耽误了一些时辰,不过也因此让黄阳把注意力转到他那边。”

卫瑜然一知半解:“那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

周枭:“等李勇派人接应我们,他们届时会跟着瞎鹰过来。”

当下他们一人受伤,卫瑜然又走不了多远,还是让李勇骑马过来接应最为妥当。

卫瑜然的心放下了大半,她走到潭边静然坐下,等待他的部将过来。

许是方才摔了一跤,身上衣服不仅沾到了泥淖,还湿了不少,她感觉浑身黏腻不舒服。

周枭看出她想清洁身体,深宅里的夫人小姐都锦衣玉食惯了,多少有些洁癖,在他印象里卫瑜然一直喜好干净,天热时甚至一天得沐浴两次。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她来到北方营寨时,当天叫人来给她建一个私人沐房。

周枭瞥了眼旁边并不算深的清潭,提议道:“若是需要,你可以下去清洗,我帮你放风。”

卫瑜然一怔,没想到他会考虑到这一层,看了看清潭,又看了看周枭,犹豫起来,她确实想清洁一番,这样不至于回去时太过狼狈。

但这在荒郊野外,又只有大哥一个男人在,她放不下脸皮做这种事。

周枭看出她的顾虑,转过身去。

卫瑜然定定望他后背良久,见他用行动来证明……或许她应该相信他。

随着时间过去,卫瑜然到底还是忍不住心动,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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